吳家父母見到素雲之後,是又喜又憂。如果不是有回城這事, 兒子找到一個這麽好的姑娘, 他們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陳瑜看吳家父母的神色不太對, 拉著吳燁問:“你爹娘這是對素雲姐姐不滿嗎?”別不是吳家老兩口嫌棄素雲是農村丫頭, 配不上自己兒子吧?


    “應該不是,我看他們還挺喜歡素雲, 我問問他們。”吳燁不確定的說。


    他也擔心自己和素雲的婚事遇到阻礙, 把父母帶到自己住的地方, 他跟開玩笑一樣試探著問道:“爹, 娘, 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我看你們倆都拉著臉,不會是不喜歡我媳婦吧?”


    “何家那個閨女挺好, 我們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就是我跟你爹剛幫你弄了個回城的指標,你好好考慮考慮, 非要跟她結婚嗎?結了婚就不能回去了,你……”吳燁的母親想起那個讓她驚豔的姑娘,有些惋惜。


    吳燁眉頭緊蹙:“娘,我不可能一個人回去的。要走也得帶著素雲, 大不了先不領證了。”


    他覺得自己的婚事太坎坷了,忍不住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剛開始他和素雲陰陽兩隔, 結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等到峰回路轉,素雲借小蔓的身體還魂之後, 又不到法定結婚年齡,還是沒法結婚。


    好不容易到了年齡, 他也磨得素雲點頭嫁人了,家裏又突然讓他回去。他肯定不會拋下素雲,但是結了婚的上麵不讓回去,隻能暫時不領證。


    但是素雲在城裏沒有糧食關係,吃飯就是個問題。吳燁怕他爹娘不高興,就說:“她平常的吃飯開銷,就從我工資裏出,不會拖累你們的。”


    父母和素雲,他一個也不想辜負,隻能自己辛苦一點了。他就不信,隻要肯吃苦,他還養不活一家人了。


    看到兒子這麽有擔當,吳燁的父親十分欣慰,他跟妻子說:“那就一起回去吧,咱們每個人的口糧勻一下,怎麽也餓不死人”


    “不結婚,素雲願意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吳燁的母親尊重兒子的選擇,但是人家姑娘願意沒名沒分的跟著她嗎?


    吳燁還沒跟素雲說這事:“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


    他出來的時候,陳瑜和素雲正在院子裏說話,似乎是在等他。


    吳燁當著兩人的麵,把爹娘的來意和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


    陳瑜驚奇的看著素雲說:“我的姐姐,你真是個烏鴉嘴,真是說什麽來什麽。”素雲姐姐前段時間剛拿這個回城的問題考驗過吳燁,就真遇到這事了。


    素雲沒想到公婆提前來是為這事,不過她對吳燁的選擇並不意外。先前問他也是跟他鬧著玩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沒那麽容易看錯人。


    “不能領證就先不領了,但是咱們這邊日子都訂了,還是照常擺酒吧。”素雲跟吳燁說,為了他們的婚事,兩家忙活了那麽久,突然說不辦,不但浪費功夫,還會讓人說閑話,


    她和吳燁都走了,別人說什麽他們也聽不到了。但是她名義上還是何秀清的女兒,陳家和何家還要在這裏住,就難免要聽些難聽話了。


    吳燁認真的問她:“你確定要擺酒嗎?”


    在鄉下,辦了婚禮擺了酒就是結婚了。如果他以後不跟素雲補結婚證,她要是回來再嫁,就是二婚了。


    “結婚是因為我想嫁給你,那張證早領幾年晚領幾年都什麽區別嗎?”素雲抬著小巧的下巴,看著吳燁目光睥睨。


    她根本不屑於用一紙婚書去約束吳燁,她做鬼的時候自在逍遙慣了,就算變成人,她還是從前那個王素雲。


    吳燁被素雲傲嬌的小眼神迷得神魂顛倒,癡癡呆呆的。陳瑜怎麽看都覺得自己在發光發亮,趕緊悄悄離開了,她得跟婆婆說一下這事。


    何秀清得知素雲要跟吳燁回城的事,雖然有些不舍,但是畢竟不是自己親閨女,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雖然他們很快就要離開了,何秀清也不想把婚事辦得太敷衍,也算是為這個半路的女兒盡一份心了。


    素雲名義上是何秀清的女兒,雪鬆的妹妹,因此,盡管何在本地沒有什麽根基,姻親舊故也少,但是受惠於雪鬆和陳瑜的人卻不少,所以這場婚禮還是很熱鬧的。


    吳燁的父母有些意外,又覺得十分有麵子。


    隻是吳家老兩口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這些參加婚禮的人對親家一家都很熱情,但是麵對他們兒媳婦時似乎有些反常?


    兒子兒媳婦挨桌敬酒的時候,好多人連酒杯都拿不穩,結結巴巴回上一句,端著杯子一口就悶下去了。


    尤其是吳燁母親叫了兒媳婦一聲“素雲”,旁邊好幾個人筷子都嚇掉了。她看著溫婉秀麗的兒媳婦,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她有什麽可怕的,真是奇了怪了。


    村裏人每次看到素雲,都會想起前些年的那些滅門的慘劇。隻是終究是那幾個人先做了孽,他們也沒法指責素雲,但是看到她還是忍不住害怕。


    直到素雲回房休息,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都結了婚,應該安生了吧?”


    “咱們又沒幹啥缺德事,怕個球?”


    “說不好,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提著刀把你卸了咋辦?”


    “說不定不是她呢?”有人自我安慰的說。


    馬上又有人說:“你沒聽她婆婆叫的什麽?不是才怪!”


    也有人說了句中肯的話:“這都幾年了,不也啥事也沒有?別說她不是那個,就算是,人家做了人也就跟我們沒有啥兩樣。”


    “再說了,擺了酒人家就去大城市了……”


    聽說素雲要離開,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自覺沒有冒犯過她,但是一想到這是手裏有十來條人命的主,腿肚子就忍不住轉筋。


    就跟有人說動物園的老虎不吃人一樣,隔著籠子還是沒幾個人敢靠近。


    為了照顧大家的情緒,也為了讓婚禮的氣氛不那麽沉重,敬了酒素雲就不出來了,知青大院裏才慢慢又熱鬧起來。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累了一天,吳燁衝了個涼就迫不及待的回房抱媳婦了。


    看著托著腮安靜的坐在窗前的新婚妻子,吳燁的腳步也慢了下來,不忍心打破這靜謐的氛圍。


    他走到素雲背後,彎下腰雙手環抱著她,聲音有些暗啞:“媳婦,想什麽呢,還不睡覺?”


    素雲轉身抱著吳燁的腰,埋在他的懷裏,一言不發。


    吳燁以為她是害羞了,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扣。


    “不要!”素雲猛的推開吳燁,因為喊得太急,聲音都有些尖銳,在安靜的夜裏聽著有些刺耳。


    吳燁愣了一下,笑了:“你那個來了?”算算日子,不太對啊?他當初算黃道吉日的時候,早就考慮到這個問題了。


    “不是這個,是我還沒做好準備,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對不起……”素雲覺得有些對不起吳燁,擺了酒就算正經夫妻了,她卻連妻子的本分都做不到。


    吳燁看著素雲眼裏不自覺的排斥和厭惡,還有臉上矛盾的愧疚,忽然明白了什麽。他的心,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一樣,疼得喘不過氣來。


    他翻身躺好,把素雲抱在懷裏,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絲毫不帶情/欲的吻,故作輕鬆的說:“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我娶你又不是單純為了這種事。之前你還是鬼的時候,我可都打算做一輩子和尚了,你還不相信我的忍耐力?”


    “切!誰信你?雪大師從小可是立誌出家的,現在不也照樣娶媳婦生孩子?”素雲的神情放鬆下來,嬌嗔的斜了吳燁一眼,看得他心神蕩漾。


    阿彌陀佛,靜心,靜心。吳燁伸手蓋上素雲的眼睛,打了一個哈欠:“睡吧,今天都快累死了,好困。”


    第二天早上,吃了兒媳婦親手的做的早飯,吳燁的父母就回去了。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吳燁這邊的事情還得一段時間落實,等不到他們一起回去了。


    臨走的時候,吳燁母親特意囑咐素雲:“你們回頭注意一點,別懷了孩子,到時候路上不方便。”


    頭三個月不穩當,路上還要倒車,要是有個萬一就可惜了。他們兩口子就算想抱孫子,也不急在這兩天。


    “我知道了,娘。”素雲的臉上浮現出兩團紅暈,乖巧的回道。他們兩個連深入交流都沒有,要是能懷上孩子才怪呢。


    解決了兒子的返城問題和婚姻大事,吳家老兩口滿麵春風的離開了。


    吳燁和雪鬆送二老去車站了,陳瑜想起素雲婆婆的話,悄悄問她:“雪鬆配了一味藥,避孕不傷身,你要不要?”


    她這回一下子就生了三個孩子,最近這幾年是不打算再生了。為了避免意外懷孕,雪鬆就給她配了藥,不但不傷身,對身體還有滋補效果。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素雲笑了一下,婉拒了。不過卻沒有跟她解釋其中的原因,就算兩個人親如姐妹,她也不想把那些事拿出來說。


    不想再討論生孩子這事,素雲看著三個孩子換了一個話題:“你們家這幾個寶貝大名取了嗎?你們打算讓孩子姓什麽?”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還真是個問題。大名不急,但這個姓可是個麻煩問題。晚上等家裏人回來,開個家庭會議討論一下吧。”陳瑜知道爹娘肯定是想有個孩子姓陳的,雪鬆應該不會反對,就是不知道婆婆是怎麽想的。


    素雲歎了一口氣,他們這一家,情況是夠複雜的。


    晚上吃了飯,王金蘭、陳衛國、何秀清,以及當事人陳瑜雪鬆夫妻倆,嚴肅的圍坐在桌前,舉行了第一次大型家庭會議。


    陳衛國先開口說道:“當初雪鬆跟小瑜定親的時候,說的是孩子隨娘家姓。不過那會兒親家還沒找到雪鬆,肯定不能還照先前的說法辦。”


    “我們的意思是想讓大寶姓陳。二寶和甜甜,你們看是姓雪、姓石,還是姓何?”王金蘭說出了夫妻倆的盤算。


    何秀清聽到那個久違的“石”字,有些恍惚。她回過神來,堅定的說:“孩子姓什麽都好,反正就是不能姓石!”


    父慈才有子孝,就石榮,還想讓孫子隨他的姓?他也配!


    看何秀清對前夫家是真的深惡痛絕,王金蘭就試探的問:“那要不姓雪?”


    “我的名字是師傅隨意取的,雪鬆隻是一個名字,我沒有姓,孩子也不必隨我。”雪鬆不在乎孩子姓什麽,就算無名無姓,也是他的骨肉。


    除了陳瑜,在場的人還是第一次知道雪鬆居然沒有姓。


    何秀清有些黯然,兒子這樣都是她的疏忽造成的。她意興闌珊的說:“那就還跟先前說的一樣,孩子都姓陳吧。”


    何秀清看兒子不在意,也不想再爭取什麽。何家有大哥在,也不差這一個兩個姓何的。要不是她半途認了兒子,本來這幾個孩子都該姓陳的,現在不過是履行之前的約定。


    “我看不如讓甜甜姓何吧,蓮葉何田田,就叫何田田得了。”陳瑜看婆婆興致不高,就提了一個建議,想讓她開心一點。


    婆婆大半輩子都過得十分辛苦,以至於養了這麽久,身子還是不好不壞的。畢竟,再好的東西,治的了病卻救不了命。


    她活不了幾年了,陳瑜想有個孩子記住這個奶奶。不為別的,隻為她生了雪鬆,雖然不曾養育他長大成人,卻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何秀清領了兒媳婦的好意,雖然很欣慰,還是拒絕了:“還是都姓陳吧,親兄妹一個姓,也省得讓人說嘴。”


    一家子的兄弟姐妹不一個姓,有的時候會被大人惡意逗弄,說其中一個不是親生的。


    “誰敢說什麽?還有大寶二寶呢,他們會護著妹妹的。”陳瑜不在意的說。


    大寶二寶別看才幾個月大,但是除了不會說話,不比兩三歲的孩子心智差。兩個哥哥對妹妹愛護得很,她的奶水不夠三個孩子吃的,隻能先緊著最小的甜甜吃。


    每次她要喂甜甜的時候,這兩個孩子從不爭搶。等甜甜吃飽了,才一人叼著一邊喝上幾口,大部分時候都在喝奶粉。


    王金蘭也幫著陳瑜說話:“這孩子的親娘都說話了,你也別推了。”


    婆媳沒有血緣關係,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何秀清對陳瑜一直都不錯,王金蘭也樂意配合閨女孝敬她。


    何秀清看大家都勸她,隻得接受了。不過從她臉上舒展的笑容,就知道她沒有一點勉強。


    不過馬上她就笑不出來了。


    何秀梅突然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石榮來找我,問我小鬆的下落。他還真有臉!”何秀梅氣憤的說,他那個好嫂子把小鬆丟了,他覺得秀清汙蔑大嫂。孩子還沒找到,就惦記著再生一個,秀清不生,他就找別人生了。


    要不是小兒子蹲了監獄,恐怕他也不會這麽急著找小鬆吧。


    何秀清聽到那個名字就一臉厭惡:“他怎麽知道小鬆的?”石家離得這麽遠,在鎮上的石家大哥大嫂都死了,石榮從哪裏知道小鬆的?


    “石榮得病了,聽說是胸口疼,在鄉下看不好,來鎮上醫院做檢查的。不知道聽誰說起你跟雪鬆在醫院相認的事,就來找我了。”何秀梅沒有告訴他妹妹和外甥的下落,但是石榮卻一直追著她不放。


    “聽說醫院也查不出來原因,我看他是怕死了都沒人埋,才抓著小鬆不放的。”何秀梅費了好大勁,才擺脫石榮過來給他們報信。


    何秀清冷笑:“他要死了?他怎麽不早點死!還好意思來認兒子,小鬆有了他這個爹才丟臉!”


    “你還是跟小鬆說一下吧,看他有什麽打算。”何秀梅跟妹妹建議,雪鬆這麽大了,要不要認爹,認了要怎麽樣,不認又怎樣,都應該由他決定。


    如果不是何秀梅的消息,陳瑜都快忘了她還有個“公公”了。她一直不能理解,石榮這樣的人,怎麽會生出雪鬆這樣的孩子?


    大約是基因突變吧。


    她覺得石榮早晚都會找到這裏來的,當初一直沒有找到雪鬆,婆婆不願意生孩子,他都能找別人生。現在他小兒子指望不上,肯定不會放過已經成年還混得不錯的大兒子。


    雪鬆跟陳瑜的想法一樣,他對母親和大姨說:“躲不過去的,我去見他一麵吧。”


    “你要認他?”何秀清不滿的說,她知道這個兒子看著清冷,但是一向心軟,不會是可憐石榮快死了,就要認下這個爹吧?


    雪鬆搖搖頭:“於情於理,他生我一場,至少也要見他一麵。如果能讓他放下執念最好,我不會認他。”


    石榮給了他一半生命,他包庇石家大嫂,這生恩就又打了折扣。見他一麵,把那點所剩無幾的生恩還清,換他不再糾纏,比等著他上門糾纏要好。


    “我跟你一起去,孩子就放在家裏吧,我不放心帶他們出門。”陳瑜才不想讓石榮見孩子呢,萬一看到孩子,他一高興,更不願意放過他們了。


    陳瑜覺得石榮就像一個趴在腳背上的癩□□,不咬人也膈應人。頂著雪鬆生父的名頭,真是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鬱悶。


    何秀清也要一起去:“你們是小輩,有些話你們不能說的,我跟他說。”


    他們是在何秀梅家見到的石榮,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打著一摞又一摞的補丁,奇怪的是,上麵還有不少灰塵和草屑,好像剛在地上打過滾一樣。


    石榮一眼就認出了雪鬆,他激動的走上前,欣慰的說:“兒子,你長大了。真像你娘……”


    “姓石的,我想問問你,你究竟是哪來的臉認兒子?”何秀清扶著陳瑜的手,譏諷的質問石榮。


    石榮看著何秀清,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理直氣壯:“秀清,我知道你生氣我瞞著別人生了孩子,但是一碼歸一碼。當年又不是我丟的兒子,雖然我沒養過他,但是也沒對不起他,怎麽就不能認兒子了?”


    “是,不是你丟的,丟掉兒子的是你那個好大嫂!她已經遭了報應,你這個包庇她的同夥,什麽時候去死!”何秀清眼睛裏像是淬了毒液,恨不得毒死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


    石榮一副“又來了又來了”的表情,不高興的說:“大嫂生孩子一屍兩命,已經夠可憐的了。死者為大,別說她沒做,就算她真做錯了什麽,人死燈滅,你也不能老揪著不放。再說,兒子這不好好的嗎,比他弟弟出息多了。”


    就算到現在,石榮也不相信雪鬆是被他大嫂丟掉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相信,還是不想相信。


    “別拿我兒子跟你那個賤種比!”何秀清所有的惡毒都用在了石家人身上,一想到失去兒子的那些年,她就無法保持理智。


    如果不是碰巧那個老和尚撿到了雪鬆,冰天雪地裏,她的兒子早就沒命了。


    雪鬆突然開口說:“你來,是想要什麽?”


    石榮看兒子跟他說話,也不計較何秀清對小兒子的辱罵了,高興的說:“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跟爹回家就行。”


    “噗嗤”陳瑜失笑:“這位大叔,您想得挺美啊?一句話就白撿了一個大兒子。”


    “娘?你就是小鬆媳婦?”石榮不悅的看著她,這個兒媳婦太輕佻了,一點也不尊重長輩。


    雪鬆眉頭皺了一下,又重複問了石榮一遍:“您想要什麽?我不會跟你回去,我有自己的家。你可以提個要求,隻要不過分,我就當還了您的生恩。”


    “我什麽要求都沒有,我隻想跟自己兒子在一起。你不想跟我回去也行,我跟你一起……啊——”石榮話還沒說完,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打著滾,不停的呻/吟,。


    陳瑜走到石榮跟前蹲下來,伸手按住他,盯著他的心口看了一會兒,拔出銀針狠狠的紮了上去。


    很快,石榮就感覺到疼痛消失,他坐在地上,驚疑不定的看著陳瑜:“你做了什麽?”平常他要是發作起來,根本不可能這麽快消失。


    “大叔,你被人紮了小人。而且對方可不簡單哦,你的一魂一魄都被人拿走了,一下一下紮在心口,直接紮在魂魄上,不出三月,你就沒命啦。”陳瑜覺得真是天助我也,這回有條件跟他談判了。


    “隻要你登報跟雪鬆斷絕關係,我就救你一命。否則,你就等著死吧。”陳瑜說完,靜靜的等著石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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