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胡弩與阿巴於立即帶著人去了陶化坊,按著李五所說的位置找到了馬屍, 又去了傷者的宅子, 結果發現那個宅子根本就是個空宅,裏麵的住戶搬走大半年了, 一直空著,無人居住。


    兩人回來將情況告訴李五,李五聽說那是一個無人居住的空宅, 驚訝道:“怎麽會這樣?”


    哈胡弩道:“小五,你確定地址沒記錯?”


    李五道:“沒有,要不我跟你們一起去再確認一下?”


    哈胡弩沉默了一下道:“不, 你這幾天還是呆在家中不要出門了。那個傷者很可能就是故意驚馬來接近你, 我們不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還是小心為上。”


    晚上李繼勉從宮中回來,衝到李五房中,重重推開門,跨進門檻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查看她的胳膊腿兒:“我聽哈胡弩說了, 有沒有傷到哪裏?這麽大的事, 怎麽不派人去宮中叫我?”


    李五臉一紅:“你幹什麽, 先放我下來。”她正在陪十一寫字,十一就坐在她邊上呢, 他這麽將她抱起來到處摸,成何體統。


    李繼勉直接側頭衝十一道:“十一,你先回你房間去, 我跟你姐姐有話說。”


    十一扁了扁嘴以示不高興,卻十分實趣地抱著書站起來:“我先回去了,姐姐晚安。”自來洛陽後李繼勉與姐姐之間怎麽回事,他多少看懂一些,這種時候還是不要當油燈的好。


    十一出了門,李繼勉立即扯開她的袖子,就見一雙胳膊上滿是青紫,明顯是與驚馬博鬥時留下的。


    李五趕緊將袖子放下來:“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身上有沒有哪裏受傷?不行我要檢查一下。”李繼勉說著就去脫她衣裳,李五捂著胸口後退一步,伸手一臂抵著他,拉開兩人的距離,“李繼勉,你別又借機耍流氓!我說了,這一陣子你別想碰我!”


    李繼勉臉一黑:“誰有心思現在跟你耍流氓?驚馬不是玩笑,奎魯教你騎馬時沒告訴你嗎,一旦馬受驚後非常危險,一定要離遠一點,你倒好,還逞能殺馬?還真是長能耐了!”


    李五道:“那我怎麽辦?總歸是我的馬,總不能看著它在大街上亂跑傷人吧。”


    “別人傷了我管不著,你傷了就是不行,快,讓我看看身上傷沒傷。”


    “沒傷著!”


    李繼勉伸手在她肩後按了一把,她立即痛叫一聲,便見李繼勉臉一沉,不由分說將她扔上床,一腿跪在她雙腿上,反剪了她的雙手不讓她亂動,伸手拉下了她的衣裳,露出大片背後的赤`裸肌膚。


    李五努力側仰起腦袋,就見李繼勉的目光直直盯在她背後赤`裸的皮膚上,頓是覺得十分羞恥:“放開我!”


    李繼勉陰沉著臉道:“都這樣了,還叫沒事?”便見肩甲骨那快被磨沒了幾塊皮,露著鮮紅的血肉。


    李五道:“又不是多重的傷,就擦破了幾塊皮而已,而且我已經上過藥了。你快放開我,我胳膊上也有傷的,你壓到我了,疼死了。”


    李繼勉聞言臉一變,趕緊鬆手,李五立即爬起來將衣服扯上,一直捂到脖子。


    李繼勉看她不顧自己傷勢先忙著穿衣服的模樣,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都傷成這樣,還知道害羞?”


    李五沒好氣道:“受傷跟害羞有矛盾嗎?”


    “我都被你看光了,你被我幾眼又怎樣。”


    李五臉發燙,卻別過臉硬著脖子道:“那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逼我看的。”


    “行,是我耍流氓,那我就耍到底算了。”李繼勉說著一手按住李五的胸口將她按躺下去,卻注意著手上的力道不弄疼她背後的傷口,隨後伸手在她胸骨處按了按,邊按邊問,“這裏疼不疼?這裏呢?”


    李五一開始還試圖反抗,後來發現反抗不過隻能歪著腦袋哼哼道:“不疼……不疼……我說了,不疼……真不疼。”


    李繼勉仔細摸過她的肋骨,一般沒經驗的人去阻止驚馬瘋馬,第一反應都是去拽韁繩,這樣就會被馬拖著跑,背部著地勢必受傷,所以他先檢查了她的背,然後就是會被馬蹄踐踏,最容易傷到肋骨。肋骨受傷疼痛不明顯,會讓人以為是肌肉痛,其實骨頭已經斷了,若這兩處沒受大傷,基本就無礙了。


    李繼勉心裏鬆了一口氣,放開她:“算你運氣好。”


    李五坐起來,將衣裳理好,不高興道:“檢查肋骨有沒有受傷的方法,奎魯師傅交過我,我自己早就檢查過了,根本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不想讓我替你檢查,以後就安份一點,不要受傷。”


    李五嘟囔道:“又不是我想受傷的。”


    “在這件事查清楚之前,你不要跟我出門了,在家裏好好養傷。”


    李五怔了一下,隨即道:“你今天去宮裏,情況如何?”


    “找到拋屍的井了,解開了屍體為何出現在皇城外的洛水中這個疑團,不過其它還是一無所獲,沒有發現任何凶手留下的線索。凶手是個老手,處理得非常幹淨利落。”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有些多,也不知襲擊李五的倒底是什麽人,李繼勉想來想去,李五在這洛陽城中不可能有敵人,大抵還是衝他來的,眼神暗了暗,“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接下來幾天,李繼勉一直在查皇城侍衛被殺與李五被襲兩件事,可是都毫無頭緒。


    這日又到了李五約定去玄友廉府上拜訪的日子,李五在李宅中也有三四日沒出過門了,算起來應該沒事了,遂一邊喝粥,一邊向李繼勉道:“今天是與玄友廉約定的日子,我吃過午飯會去他府上。”


    李繼勉道:“今日我有要事與大哥和天元哥商談,不能陪你一起去,我會讓阿巴於送你去,你別自己一個人出門,等晚上忙完了,我再過去。”


    李五算了算自打與玄友廉做下這個約定後,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李繼勉都陪著她去玄友廉家中,玄友廉在她麵前再無逾禮言行,也不似以前一般對她過多關注,看上去似乎隻要她能治他好的病,他並不再要求其他。


    “小將軍,要不……這一次你就別去了,反正也沒多大的事。”


    李繼勉道:“不行,我必須去,那玄友廉最近看著是老實了,但不能掉以輕心,男人對待還沒得手的女人,耐心遲久得你無法相像。”


    李五:“……”


    李五真想問他那她現在對於他來說,算是得手了,還是沒得手?如果得手了,會不會就沒那麽多耐心了?想想沒問出口。


    李繼勉用完早膳,將外套穿上,正要出門卻又退了回來,俯身在李五嘴上親了一口,順道她嘴角的粥漬舔進嘴裏吃掉,低聲道:“別亂想,你是我決定娶為妻子的女人,有一輩子的耐心陪著你耗。”


    李五:“……”


    這人怎麽知道她心裏想什麽,李五別過腦袋:“快滾。”


    下午李五在阿巴於的陪同下出了門,剛出門就見徐敬儀迎了過來:“最近不太平,我家廉公子命我來護送你過去。”


    阿巴於道:“嘖,誰需要你們來護送,是覺得我們沒本事保護不了小五嗎?”


    李五道:“阿巴於,別這樣,廉公子也是好心。那就有勞簡侍衛了。”


    徐敬儀示意馬車過來:“為避勉上次驚馬的事故,還請姑娘上馬車。”看來玄友廉那裏也知道李五遇襲的事了。


    阿巴於瞧了瞧那豪華的馬車,不悅道:“你這是欺負我們李宅沒備馬車嗎?”


    李五道:“阿巴於!別鬧了。”


    阿巴於不悅地閉上嘴,又看了幾眼徐敬儀:“總覺得你有點眼熟,我們在哪裏見過嗎?”


    徐敬儀淡淡道:“大概是在軍隊裏見過。”


    軍隊裏像徐敬儀這般容貌的魁梧男人實在太多了,所以阿巴於就算三年前見過他,因為時間過得太久,根本記不起來,完全想不到這人就是當初跟李五一起被李繼勉抓到的那個禁衛軍。


    徐敬儀駕駛馬車,阿巴於騎馬在後麵跟著。李五探出頭,低聲道:“你怎麽過來了,要是被李繼勉的人認出來怎麽辦?”


    徐敬儀道:“認出來也沒事,我現在是玄友廉的人,他們就算認出來,也不敢把我怎麽樣。倒是小殿下你,怎麽會被人盯上?”


    李五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想不通。”


    抵達將軍府別院後,玄友廉本來應該已經從皇宮出來抵達家中的,路上卻又被叫回了皇宮,似乎有什麽突發狀況,估計要晚一點才能回家。


    李五遂在房間裏翻閱起玄友廉特地留給她的經絡按摩書。


    自第一次把脈行不通後,玄友廉對她道:“你不若學一點經絡推拿的法子,這樣還能替我推拿舒緩心情,而且也不是太難學的。”李五覺得可行,便同意了。第二次去,玄友廉便替她準備了七八本經絡推拿書。


    可李繼勉一看不樂意了,他千辛萬苦地才讓五姑娘偶爾給他舒緩一番,這玄友廉竟也打這個主意?當即就不同意李五學這經脈推拿。


    李五問他為什麽。


    李繼勉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


    李五瞬間紅了臉,罵了一聲:“滾。”


    一旁的玄友廉看著這兩人當著他的麵打情罵俏,麵無表情地從中抽出一本名為《手經案杌》的醫書道:“這本醫書講的是通過推拿手部經絡來調理五髒的方法,其中有調理胃髒的經絡推拿法,你不妨從這個開始學起,對症下藥,也簡單一些。”


    看隻是握個小手什麽的,李繼勉這才勉強同意。


    李五看著醫書看著看著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被文竹喚醒,迷迷糊糊道:“文竹,你怎麽來了?是廉公子回來了?”


    文竹道:“不是,是夫人讓我叫你過去,說有事找你。”


    “夫人找我?”李五疑惑,自第一次來時廉母找她談話後,她就再沒見過廉母,廉母怎麽會突然召見她?


    “夫人找我何事?”


    “夫人沒說,隻說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讓你過去一趟。”


    李五看了看天已經黑了,想著現在怎麽也該過了酉時了,怎麽玄友廉和李繼勉一個人都沒過來?


    跟著文竹來到廉母房門外,文竹道:“夫人的燕窩粥還在鍋上燉著,怕是要好了,我去看看,你先進去吧。”


    李五遂一個人走到廉母門外,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夫人?夫人?我來了?”


    門內沒有任何回答,李五疑惑,正要近前幾步再喚一喚,突然聽到門來傳來重物跌倒的聲音,隨即傳來廉母的一聲呻呤。李五一驚,趕忙推開門衝進去,就見一個黑影從窗外飛出去,李五下意識要去追,可低頭一看,就見廉母倒在血泊中,心口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夫人!”李五大駭,哪有心思去追人,連忙跑到廉母身邊將她抱起,“夫人你堅持住,來人啊,來人啊!文竹,簡良!快來人啊!”


    廉母瞪著大眼看著李五,似乎想說什麽,嘴巴一張,卻是吐出一口血,最終顫抖著伸出雙手抓住李五的手,將手中的東西塞到她手裏,下一刻就沒了氣息。


    李五驚駭得幾乎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廉母竟然死了!死在了她的懷裏!怎麽可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陶瓷摔碎的聲音,隨即一聲尖叫,文竹驚恐地跌倒在地,手腳並用地往外爬去,邊爬邊喊:“來人啊,小五姐姐把夫人殺了!快來人啊!小五姐姐把夫人殺了!”


    李五的腦子還空白著,目光落在地下碎成千百片的瓷盅,再然後才反應過來文竹那尖利得刺破耳膜的聲音說的是什麽。


    她說她殺了夫人?


    李五呆呆地低下頭,看向廉母塞進她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個用金子補好的玉鐲。


    玄友廉知道今日是李五約定好來府上的日子,不出意外,她一般會在用完午膳後就過來,所以上午忙完政事後,一過中午便要回去,哪知走到半路上,宮裏一個太監追住出來攔住他的路,告訴他小皇帝突然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暈厥過去,而公主殿下本來這陣子就因為小皇帝中毒的事傷心過度,得到消息後,隻當小皇帝又被人了下了毒,驚懼過度,竟也暈了過去,現在宮中一團混亂,請他趕緊回去處理。


    玄友廉隻得返回皇城,迅速請了太醫入宮。太醫診斷後,確定小皇帝不是中毒,而是得了羊癲瘋,應該是長期實用脫奇根的後遺症,劉玲兒蘇醒後,聽到這個噩耗,頓時崩潰痛哭,拽著玄友廉不讓他離開。


    於是玄友廉在宮中一直耽擱到天黑,終於安撫下劉玲兒準備離宮回家時,便接到徐敬儀派人來報廉母死了。


    玄友廉聽到這個消息時,腦中完全沒反應過來:“你說誰死了?”


    那玄衣衛戰戰兢兢道:“是,是夫人,夫人遇刺身亡了。”


    玄友廉伸手狠狠抽了那人一個巴掌,將他抽得直接摔了出去,惡狠狠道:“想清楚了再說,誰死了!”


    玄衣衛捂著臉跪下道:“廉公子,是夫人,夫人遇刺身亡了。”


    玄友廉當即跨上馬背,狠狠地抽著馬鞭子向別院趕去,趕到別院後,就見院門外被玄衣衛密密麻麻地包圍起來,院內燈火通明。


    他下馬,便有一個玄衣衛小頭目過來道:“大人,你回來了!”


    “怎麽回事?”


    那玄衣衛頭目道:“屬下也不清楚具體情況,簡侍衛說夫人遇刺,讓我們立即封鎖院落,不許任何人進出。李大人也被攔在門外。”


    李繼勉似是被攔在外麵有一會了,十分煩躁,此時看到玄友廉回來,向他走去不悅道:“你怎麽會現在才從宮裏回來?小五下午就來了你府上。你派人把院子封鎖不讓我進是什麽意思,又打什麽歪主意呢?”


    玄友廉哪有心思理他,直接往門內衝去,李繼勉看他雙眼發直的模樣,覺得有點不對勁,便要跟著他一起進去,守門的玄衣衛再次試圖攔他,李繼勉斥道:“你們家大人都沒攔我,你們攔什麽?”


    守門的玄衣衛互視一眼,讓開了路。


    玄友廉和李繼勉一路向廉母臥房走去,走到廉母院中,就見徐敬儀挎著刀守著門,見兩人過來,迎上來道:“廉公子——”話還沒說完,玄友廉就將他一把推開,向裏衝去,李繼勉倒是多看了徐敬儀幾眼。


    玄友廉走到門口,看著大敞的門內躺倒在血泊中的人,隻覺得腦中一聲轟鳴,雙膝一軟重重跪在了門檻上。


    門內,廉母維持著臨死的姿勢躺在李五懷裏,而文竹跪在廉母身邊正在痛哭,看到玄友廉回來後,立即爬向他道:“公子,你回來了,你要替夫人報仇啊,是她殺了夫人,是她,一定是她!”


    玄友廉瞪著眼珠子,一點點移向李五。李五的胸前沾滿了廉母的鮮血,漂亮的臉蛋上亦沾了幾滴鮮血,鮮豔得刺眼,她的瞳孔中映出的是滿院跳動的火光。


    玄友廉看著她,臉上一片冷漠。


    徐敬儀立即道:“文竹,沒有查明前,休得胡說。”


    文竹哭啼道:“夫人讓我叫她來院中說話,我將她帶來後就去灶上替夫人拿燕窩粥,回來時就見夫人倒在血泊中,周圍就她一個人,屋子裏的桌椅亂倒,一定是她與夫人發生爭執所以殺了夫人!”


    李五看著玄友廉瞪著眼珠子一動不動看他的模樣,隻覺得他這副模樣十分可怕。從最初廉母死亡的震驚中過去,李五已經鎮定許多,平靜道:“我沒有,我來時聽到門內有聲音,推開門時,夫人已經遇刺,一個身影從窗外飛了出去,我本想去追,可是看到夫人倒下了便想要救她,可惜夫人傷勢太重……”


    玄友廉終於動了動眼珠子,看向插在母親胸口的那把匕首:“這把匕首是你的,我見過。”


    李五自看到這匕首時就認出來了,當下點點頭:“不錯,是我的。”


    “文竹,你看到有人從窗外逃離了嗎?”


    文竹哭道:“沒有,我沒有見到任何人,除了她。”


    玄友廉聲音冷得仿佛從嚴寒的地獄裏傳出來:“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我押入地牢!”


    李繼勉終於聽明白怎麽回事了,迅速走到李五麵前,護住他道:“玄友廉!你敢動她試試!”


    “玄衣軍何在,給我將此人一並拿下。”


    十幾個玄衣軍立即衝入院中,李繼勉“哐當”一聲拔出刀來,李五忙道:“小將軍,請莫衝動!”


    李繼勉轉身看了李五一眼,又拉著臉看了看院中的形勢,將刀收回:“玄友廉,我念你死了母親腦子不清楚,今夜我不跟你計較,你把我跟小五一起關了吧。”


    玄友廉冷冷道:“你的女人將我的母親殺了,你覺得你能全身而退?給我拿下!”


    玄衣軍地牢中,李繼勉看著胳膊粗的鐵欄杆,用腳狠狠踹了踹,踹得整個牢房轟隆做響,怒道:“我李繼勉這輩子還沒蹲過大牢,操,等我出去,看我怎麽弄死那個女人臉。”


    此時已是深夜,李五經曆了幾個時辰前的變故,此時心力憔悴,有氣無力道:“小將軍,你別踢了,我聽這這聲音腦袋疼。”


    李繼勉坐到李五身邊,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陽穴:“今夜到底怎麽回事?那女人臉的母親怎麽死在你懷裏了?為何胸口還插著你的匕首?”


    李五閉上眼道:“小將軍,那把匕首就是我那日殺驚馬的匕首。”


    李繼勉皺眉:“什麽?”


    李五沉默著深吸了幾口氣,睜開眼平靜道:“小將軍,這是一個陰謀,用我設的局,套的是你和玄友廉。”


    作者有話要說: 鵬奴跟李五指腹為婚,是同歲,現年十五。


    沈修現年三十。


    說希望鵬奴是沈修的親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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