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別緊張, 醫生在隔壁,趁著她還沒來, 痛就趕緊喊幾聲,罵幾句”蒙佳琳一陣痛過後耳邊傳來一個女人柔和的聲音,轉臉看見是她旁邊同樣待產的一個女人, 大約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也是汗津津的樣子,大概是看她麵嫩表情又痛苦就安慰著她。


    “還好,謝謝”蒙佳琳朝她勉強的笑了下, 隻見那女人似乎陣痛又來了轉臉就皺著眉頭咬牙切齒的大罵起來“**, 你這個殺千刀的, 老娘要痛死去了…”


    “老婆, 你要挺住啊!老公就在外麵!”隱約有些焦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應該是那個女人的老公。


    “我挺你妹啊,你來挺!”那個女人又彪悍的說著,外麵的男聲依舊好脾氣的安慰著。


    蒙佳琳眨著汗濕的睫毛, 感覺眼眶澀澀的,就這樣想起了楚睿,心裏泛起委屈,沒注意到她放在枕邊的手機暗了一下又亮了起來。


    遠在大洋彼岸波士頓,時間在午夜兩點多,劍橋城的埃利奧特樓一間宿舍中,楚睿被陌生又熟悉的電話鈴音驚醒, 那鈴音量並不大,簡單的和弦,從床邊櫃裏悶悶的響起,在楚睿耳邊卻重重的如同洪鍾一般,他症愣了下,立即打開了邊櫃抽屜,那款去年的老手機奇異的閃亮著他難以置信的光,那個無論他怎麽忘也忘不掉的名字就在上麵顯示著!


    雖然離開了,雖然已經被一刀刀的砍的不見了原型,他還是鬼使神差的給那個老號碼辦了全球通的業務,給它充足的電…


    他有些顫抖的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似嗚咽又似呻.吟,如呢喃,又含幽怨的聲音帶有濃重的喘息聲傳來,熟悉又陌生,在有些嘈雜的背景音裏顯得很弱,快飄散了一般。


    “嘶,好痛,還是好痛,比上次還痛,嗚,楚,睿,楚睿,你這個死小孩!怎麽,怎麽這麽準!嗯…哼,你,你這個,壞家夥,被說了那麽幾句就跑了,一點消息也沒有,你別想讓我再理你了!除非,除非,你有好多好多,的錢,我要你報銷的,很多很多呢…啊,我討厭你,討厭你,最討厭你了!你,最好,最好,別我在我麵前出現,否則,否則,嗚嗚嗚…”蒙佳琳眼眶越來越熱,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從臉頰劃過,口中無意識的說著,緊接著便不可遏止的哭出了聲音…


    “喂?蒙蒙,別,別哭,都是我不好…”楚睿顫抖著聲音說道,胸腔像是被一團東西堵住了一樣,哽的厲害,雖然聽著那話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那語調,帶著撒嬌意味委屈的訴說讓他早已忘記以前的種種不快,心跟著碎成了一塊兒的一塊兒的…


    “羅,羅崢?我,我不想吃,德芙的巧克力,沒給一點力氣,你,你讓霄霄姐幫我買leonidas,godiva,不,不差錢…”蒙佳琳暈乎乎的聽到耳邊的手機傳來一個男音便隨口說著…


    楚睿聽到羅崢的名字臉色暗了下來,卻還是開口說道“你等下,我就去買…你在哪裏?”


    楚睿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陣壓抑的嗚咽聲,撕心裂肺的發出,然後是哐鐺鐺的聲響,他再對著手機說什麽,那邊兒已經沒有一絲聲音了,重打過去,手機已經關機了…


    另一邊蒙佳琳被下麵撕裂的痛刺激的緊緊抓住了床框,手機被震落在了地上自動關機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楚睿完全沒有頭緒,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從床上下來在電腦上預定了回國的機票。


    ***


    即使是第二次,也並沒有輕鬆一點兒,又一次打了麻藥側切,熟悉的感覺襲來,隨著醫生在肚子上的擠壓,進醫院十一個小時後,小東西終於出來了!比上次好點的是,蒙佳琳身體素質好了些,並沒有一時暈過去,眼盯著醫生將濕淋淋的小東西在她麵前晃了下放在了另一邊一排三個嬰兒一邊兒,生怕被弄混了,直到被推出產房到了淩霄霄給她聯係好的雙人間的床位上才昏睡了過去。


    在醫院住了三天,蒙佳琳便出院了。這次雖然她有了點奶水,但少的可憐,小東西還是要喝奶粉的,這些她早就準備好了。


    期間淩霄霄帶著蒙奇奇一直陪著蒙佳琳,羅崢等蒙佳琳順利生產後就走了,直到她出院這天來幫著淩霄霄一起帶著她出院。


    蒙佳琳不可能來麻煩淩霄霄伺候月子的,淩霄霄也不懂,好在她現在算是攢了點錢,忍痛花錢定了一家月子會所做恢複,她可不想生了孩子後大變形成黃臉婆…


    新生的小東西出來時重五斤六兩,比蒙奇奇當時還重點兒,發色偏淡,眉毛也偏淡,還看不出像誰,比蒙奇奇早期能睡的多,醒來安靜的很,隻是哼哼下表示不舒服或者餓了,小名叫“顆顆”,是蒙奇奇起的,他看了動畫片“奇奇顆顆曆險記”,就給小妹妹起了這樣的名字。


    蒙佳琳去月子會所帶著蒙奇奇,淩霄霄時不時的去看她,又一個純白的小生命在身邊要她護著寵著,她的日子過的還是很充實的,似乎忘記了自己之前口中喃喃怨恨的某人。


    ***


    “死小子,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你還我的錢!”在西北市一家律師事務所辦公室裏,一個正伏案奮筆疾書的正裝男子聽到桌子的叩擊聲抬起頭來,本來一本正經嚴肅的臉瞬間扭曲到爆點憤然站了起來怒瞪著對麵的男子。


    “哥,我回來不是聽你討債的,問一下,你知道蒙佳琳去哪裏了嗎?”對麵的男子抬手按了下,蹙著眉說道,輪廓分明的臉上下巴和唇邊冒出一層短髭,眼底有些發青,有著掩飾不住的倦態,正是坐了一天一夜飛機的楚睿。他穿著件簡單的白色v領t恤修身牛仔褲球鞋,顯得身高腿長,隻是身形偏瘦,與去年冬天比多了幾分持重,也少了幾分跳脫,眉目間隱有鬱色。


    “我怎麽知道!你隻是讓我看著那人不讓他搗亂她的生活!我又不是專職跟蹤狂,閑的沒事幹啊!人家都把你踹了你還找人幹嘛!”楚風瞪著楚睿罵道。


    “幫我查下,她的身份證最近出現過的地方,醫院或者機場,銀行等,順便再幫我查查一個叫羅崢的小明星的私人手機…”楚睿沒有理會楚風的暴怒隻是盯著他語氣淡淡的說道,似乎壓著什麽,黑沉的眼中有隱隱的不耐和焦灼。


    楚風扶額甩了甩頭表情有些抽出的說道“你以為是拍電影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律師,還是助理級別的!查那些東西都是需要授權的!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搞定的!”


    楚睿一直無法打通蒙佳琳的電話,她的im也沒有亮過,給陳雪梅打過電話問過隻說在西北市實習,問了蒙佳琳的同學,王雨峰他們根本無人知道,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計可施才找到了楚風這裏。


    “你還想要你的本錢加百分之五的利息嗎?事情辦好就給你!”楚睿捏了捏眉頭,得不到她的消息,他根本無法安心,已經連續好多天隻有累極才會睡幾小時了。


    “得,我這次算是栽在你手裏,真不該貪占小便宜!你到處拆借資金到底要做什麽?你不說清楚你這事兒我沒辦法給你辦,我真有點不安心,你不會是想把自家給敗了吧?聽二伯母說你現在開始插手公司的事兒了,把你爸媽放在你名下的美國房產都賣了,連穩定的基金債券也賣了,好幾個廠房也轉讓出去了,就你名下的那幾家公司都給賣了兌現了,你到底是想幹嘛啊?”楚風有些無奈的坐在位置上仰頭看著楚睿說道,表情有些嚴肅。


    “做個實驗”楚睿坐在楚風對麵算是有些鬆弛了。


    “做,做試驗?!”楚風又跳了起來。


    “沒說不還你的錢,你著什麽急?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隻是直覺,之前有人提到今年九月份兒雷曼會宣布破產,我也不信,後來分析了下,這種可能也不是不存在的,次貸產品上賭的太多了,壞賬多,連續虧損了好幾個季度,它太龐大了,債務太多,一旦到達一個點,真有可能破產,一旦破產,股市大跌是前兆,美元大幅貶值,房地產縮水,進出口貿易會受大創等等都會發生,我做的那些都是基於這個假設成立做的”楚睿一手支著下巴閉著眼說著。


    “怎麽,怎麽可能!那麽大的集團公司,不會沒有政府援助的!美國政府又不是死的,它倒了,天也塌了一塊兒了!況且多的是大財團有能力收購它!”楚風有種想撞牆的衝動,本來還以為楚睿有什麽好見底,畢竟上的商學院,專門搞這些的,誰知道竟然隻是基於一個假設,就算他不懂,也覺得楚睿的假設無異於天方夜譚!


    “所以是實驗,假設,沒有滿分的把握,就算輸了,也是我的問題…我隻動了我的部分,沒動家裏的根基…”楚睿說著便沒了聲音,似乎已經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的分析,忽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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