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九月中下旬進行秋獵, 但因為連日陰雨綿綿,才一而再的把日期推後了,推到了九月的下旬十月上旬的這段時間。


    朝中百官隨行, 聲勢浩大的前往西麗山,方睿也留有留守金都城的人, 至於皇宮,對於方睿來說, 太後若是能蠢到在這個時候想要控製了整個皇宮乃至整個金都城,那他就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太後出手,也不會落人詬病。


    雖然還是頗為期待的, 但方睿也想得到,太後還沒有蠢到這地步。


    隊伍浩浩蕩蕩的往西麗山前去,可方睿卻是笑不出來,後宮三妃也跟著, 賀妃的禁閉隻是暫且取消了而已,回到皇宮中, 還是一樣要關禁閉。


    他怎麽可能還笑得出來, 這還不僅僅有後宮三妃……


    “終於能出去透透氣了,回來一個多月, 都快憋死我了。”德安趴在馬車的窗口之上, 馬車之中除了方睿也沒有別人,德安一點公主該有的樣子都沒有,趴在車窗上興奮的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


    除了後宮三妃,當然還有德安這個小麻煩。


    德安從出了金都城之後, 就如同是一是從籠子裏被放出來的小老鼠一樣,非常的興奮,自己有馬車不坐,偏要來與他擠。


    歎了一口氣,方睿也做到了另一邊的車窗旁,往後看去,沈玉的馬車在非常後的後麵,原本想要讓沈玉與他同一輛馬車,奈何德安這小麻煩在,也就罷了。


    唯一覺得安慰的就是從西麗回來了之後,德安似乎也接受了他與沈玉有一腿的事實,上回沒有去西麗山閱兵之前,德安三天兩頭就往太保府上跑,也時常與沈玉偶遇,現在就好很多了,起碼,除了上回沈玉生病的時候,有往太保府送禮過去,除此之外也沒有第二次了,也不曾與沈玉偶遇過。


    隻不過是在從西麗回來了之後,德安就常常把自己一個人悶在了公主府裏,聽公主府的下人說,時常從公主寢室中傳出砸東西的聲音。


    皇家別的東西不多,就物品最多,隨便她砸到老也都砸不完,重要的是別再把心思放到沈玉的身上就好了。


    幾個時辰之後才到西麗山,方睿讓眾人各自收拾一下,隨之再在規劃的地方內安營紮寨。


    雷聲大守了幾個月的虎嘯營,也悶了好幾個月,上回陛下就來了幾日又匆匆的走了,也沒有好好的和沈玉喝上一杯,這回心想著有半個月這麽長的時間,也可拉上沈玉喝上好幾回的酒了。


    ……然而這真的是雷聲大多想了。


    安營紮寨之後,方睿下令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早上再開始圍獵。


    讓人把沈玉請來了王帳,沈玉一到,便對著帳內宮人與內侍擺了擺手,神情高冷:“都下去吧。”


    沈玉才進來,就聽到方睿遣退她人,頓時又想起在茶樓的時候,明明沒有事情,卻還和顧長卿說讓他先回去,與她還有事情要交代,可這哪裏是有事情交代,分明就是問她,對於他送的禮物滿不滿意,這也算了,白日也見過了,晚上還帶著白團子夜闖太保府……


    沈玉真擔心有一天他被發現了,讓她怎麽解釋為什麽陛下會出現在太保府,出現在她的寢室中?


    奴才全部退了下去,方睿又瞬間變臉,從坐上站了起來,走下,臉上也沒了方才的那股高冷勁,


    嘴角的那抹笑容如沐春風。


    沈玉再次覺得,以前自己真的是瞎了眼。


    方睿從座上下來的時候,沈玉稍稍的往後退了退,可方睿還是一把拉起沈玉的手,往繡有萬裏河山圖屏風後走,那屏風後可是睡覺的塌!


    方睿道:“阿玉,你棋藝向來好,與朕下幾盤,如何?”


    沈玉看了自己被牽住的手,憋住了那股想要揮開的衝動勁,再看被拉往的地方,委婉道:“陛下,臣棋藝不精,顧大人的棋藝比臣的要精湛,不如陛下讓人喊顧大人過來與陛下下棋。”從被她發現了身份之後,方睿還一直的小心翼翼,但自從第一回她讓他進了她的寢室之後,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沈玉覺得……她要是再退讓下去,她別說是繼續為官了,就現在的這種發展趨勢,陛下分明是要把她從君臣發展為帝妃。


    方睿聞言,腳步一頓,在屏風旁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沈玉,微微眯眼:“阿玉你怎麽知曉顧卿的棋藝比你的還要高,莫不是你們兩個已經相約過多次下棋?”


    沈玉:“……”即便是沒有見過醋是長什麽樣的,沈玉都知道醋是酸的,這會她似乎還聞到了醋味。


    想從方睿的手中把手伸了出來,可奈何方睿的手抓得緊,隻好垂下了頭,語氣頗為無奈,道:“也就一回。”


    方睿再想說什麽,但那帳篷的簾子猛的被人撩起。


    “皇兄,皇兄,我可不可以帶著上回那個小兵進……山,打獵……”本還非常激動的德安,在闖進來了之後,目光落在了方睿和沈玉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後麵的話說完的。


    德安的視線從沈玉的臉上再轉到方睿的臉上,再移到了兩人的手上,最後再看了眼他們站的地方,正是要入塌的位置,覺得自己明白了些什麽的德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方睿反應過來,一下便把手鬆開了,表情露出了薄怒,教訓道:“德安,你什麽時候才能把你這莽撞的性子改一改,不然遲早都會闖禍!”


    德安嘴角一抽,嫌棄的看了眼自己的皇兄,心道說什麽遲早要闖禍,不就是想說她現在攪和他的好事。


    沈玉收回了手,穩得快,幾乎都沒有露出半點被抓奸後的驚慌失措的表情,腰板挺直,隻是低頭向德安公主恭敬的喊了一聲:“公主殿下。”


    德安看了眼沈玉,隨之又是看了眼自個的皇兄,眼珠子直接轉向了另外一角,表情中可見嫌棄:“皇兄,你自己不收斂就算了,還怪德安不穩重。”


    沈玉表情一僵,德安公主的語氣……莫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皇兄,沈大人隻是你的臣子,你的三個如花的嬪妃還守在帳篷外,等著進來侍候皇兄你呢。”德安向來敬重自己的皇兄,隻是這中間多了個沈玉之後,句句話都像是帶著濃濃的□□味一樣。


    沈玉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話聽起來還是不對勁,但也應是沒有發現她女子的身份。


    德安在沈玉麵前提醒方睿還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嬪妃,方睿頓時就不高興了,板著臉道:“德安你不是要和上回救了你的那個小兵一起進山打獵麽,那就去,多帶點人去。”


    德安福了福身子,敷衍道:“德安謝過皇兄,德安就先下去了。”轉身的時候,非常小聲的嘟喃道:“不就是嫌我礙事麽。”


    這聲音雖小,可在這帳篷中的都能聽得非常的清楚。


    原本還想和沈玉一起下棋消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但就這麽被德安一鬧騰,別說是沈玉沒下棋的興致,方睿也沒了興致。


    朝著帳篷外吩咐道:“讓雷聲大過來。”


    隨後看向沈玉嘴角勾起笑:“阿玉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可還得與朕進山打獵。”


    一聽到明日要進山打獵,沈玉果斷道:“陛下,我們還是下棋吧。”


    方睿卻是搖了搖頭:“等會朕要與雷聲大商量一下明日的圍獵比賽,再者說,阿玉你與朕下了棋,明日還是要與朕一起進山打獵的。”


    沈玉:“……”


    表情瞬間端不住了,盡是難色:“陛下,你覺得臣這小細胳膊小小細腿,能看得出來是打獵的料嗎?”讓她追著獵物跑,還沒等她追,獵物都跑得沒影了。


    方睿改非常認真的瞧了瞧沈玉口中的小細胳膊小細腿,瞧得沈玉渾身的不自在。


    當時認識的隻是賈明那時候,披著賈明皮的方睿,給她的感覺就是,他時時刻刻都有種想要把她衣服扒光的衝動,也就是從那時起,她的束胸也勒得越來越緊,好幾回都快被自己勒得快窒息了。


    視線停在沈玉穿著寬大衣袍,卻還是要蓋不住沈玉修長的長腿上,腦子裏麵浮現上回在大理寺見過的景色,薄薄的一層衣服全的濕透了,貼在沈玉的身上,說不出的誘人。


    想著想著,方睿的鼻子一熱,很自覺的用手遮住了鼻子,收回了目光,對著沈玉擺了擺手:“明日隨朕進山,就這麽說定了,回去休息吧。”


    沈玉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隻能拱手告退:“臣先告退了。”


    方睿“嗯”了一聲就轉過了身,沈玉退出了帳篷後,方睿默默的擦了擦已經從鼻子中流出來的鼻血,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跡。


    方睿自言自語道:“憋久了,火氣大。”


    …………


    此時正從方睿帳篷中出來的沈玉,垂頭喪氣,武官打獵,為什麽還要文官參與。


    頭痛。


    沈玉歎了一口氣,抬起視線,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影,待沈玉戒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高大的身影的主人,瞬間抱住了沈玉,語氣帶著高興:“沈大人,好久不見!!!”


    聽到這聲音,沈玉一愣,忘了把人推開。


    “湛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都加班到很晚,可能更新的話都會晚一點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朕甚是心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妖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妖嬈並收藏朕甚是心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