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宥夫妻和楊成宏夫妻,以及楊成賓不發言,但是臉上洋溢的明媚笑容,讓人恨不得揍他們一頓,尤其是南宮淩飛,隻因一圈下來,連慶安國的人都有,唯獨隻有他成婚時,九妹沒有送。


    “九妹簡直太不厚道了,不行,回頭我一定要讓九妹送我一套,不,送兩套!”


    跟南宮淩飛同樣心情不爽的還有皇上,九兒媳婦的書畫如此了得,竟然沒有送給他,他不平啊!


    “九兒是自家媳婦,以後還會忘了自己人麽?”太後淡淡瞥了瞥皇上。


    皇上眼睛一亮,還是母後英明睿智,想到輕易能得九兒佳作,皇上心裏樂開了花。


    皇後麵上始終端莊嫻靜,然而眼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對兒媳婦越來越喜愛。


    端王跟靜王心情極度鬱結,差點兒暈過去,早知道楊夢塵這樣厲害,他們即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楊夢塵,那是什麽?那可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金山呀!


    齊宗昊緊皺眉宇間染著陰戾沉鬱,緊握成拳的雙手,骨節‘咯咯’作響。


    醉仙樓在西梁各地均開有分店,而羽夕的字畫同樣萬金難求,凡得到字畫者是無尚榮光。


    想當初他為了討好父皇,想盡辦法並花費萬兩黃金才得到一副羽夕的字畫,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羽夕居然是宸王妃,宸王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娶到這樣的女人?


    “上午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齊秋馨尖聲叫起來,此次比賽她又墊底:“本公主不服!”


    蘇曼筎目光陰沉,白皙的手緊揪著帕子,幾乎要將手裏的帕子撕碎。


    她跟秋馨公主一樣,看到宸王妃雙手同時寫字,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想起宸王妃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充滿嘲諷和不屑(她自己心虛),以為宸王妃窺破她的心思(當然楊夢塵確實看穿她的心思,隻是根本沒有在意),越想越心虛,結果最後得了倒數第二。


    楊夢塵懶得理會齊秋馨,端著墨梅奉來的清茶優雅品著,有時候視若無睹,反而更能打擊人。


    果然,齊秋馨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楊夢塵,聲聲控訴她的錯,充分表達對她的憤懣。


    對於一再無理取鬧的秋馨公主,評委們很是不滿。


    西梁評委更覺得丟人:“秋馨公主,上午的比賽並沒有規定字體,宸王妃想用什麽字體寫就用什麽字體寫,誰也無權質責。”


    “本公主……”齊秋馨還想強詞奪理,可看到自家皇兄那淩厲的眼神,低下頭不敢再言語。


    大部分人目光鄙夷地看著齊秋馨,輸不起就大吵大鬧,真是丟盡西梁皇室的顏麵。


    夏侯沐揚和烏正烈早知宸王妃絕非常人,如今更是不敢小覷,心裏暗暗慶幸,好在他們去年跟宸王妃結盟,不僅賺取大筆銀子,還無形中鞏固了國內地位,增強了實力。


    而那些聽信之前流言的人後悔不迭,說什麽宸王妃除了算術和箭術,其餘的一竅不通,簡直是笑話。


    “海棠,墨梅,把作品拿回來,準備下場比賽。”楊夢塵輕聲吩咐兩人。


    海棠和墨梅隨即上前,評委們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拿著六副作品回到楊夢塵的身邊。


    短暫呆愣後海老和宋博超走過來齊聲道:“宸王妃,這些作品能不能送給我?”


    楊夢塵挑了挑眉。


    “宸王妃,看在老夫是成賓恩師份上,又在楊山書院鞠躬盡瘁,你權當獎賞老夫?”宋博超厚著臉皮道。


    海老接口道:“老朽也是成宥恩師,宸王妃不能厚此薄彼哦。”


    “宸王妃能否分點兒給我們?”另外幾個評委也走過來。


    羽夕的字畫在他們國內同樣是有價無市,得知字畫來自於東楚國,他們就想趁機帶幾副回去,哪知道來到東楚多方打聽還是沒找到。


    原以為會失望而歸,沒想到現在竟柳暗花明,羽夕竟然是東楚宸王妃,他們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楊夢塵仍然抿著唇不說話。


    “宸王妃,在下想買一副您的墨寶,您開個價吧。”有人忽然大聲叫嚷起來。


    很快更多人跟著附和:“在下也想買一副。”


    “既然大家有心,本王妃就當場出售這六副字。”楊夢塵揮揮手,喧鬧場麵瞬間安靜無聲:“老規矩,價高者得,每副字起價一萬兩白銀,每次加價一千兩。賀俊沅,你來主持。”


    賀俊沅立即樂顛顛地走過去,別看他表麵敦厚溫良,實際是個精明狡猾的老狐狸。


    宸王妃身份尊貴且字特好,哪怕隻是拍到一副墨寶回去,不僅有麵子,還能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於是各國的勳貴世家和富商們蠢蠢欲動,尤其是那些士子學者,即便身家不多,也想爭一爭,畢竟這種機會實在難得。


    “兩萬兩。”第一個開口的人直接把價格翻一倍。


    有人不甘落後:“兩萬一千兩。”


    “兩萬九。”一個評委高喊。


    “五萬。”楊夢塵順著聲音看去,原是孟景暉,瞧見他眨了眨眼,哭笑不得又感動。


    夏侯沐揚開口道:“六萬。”


    “六萬五。”烏正烈緊跟其後。


    齊宗昊狠了狠心喊道:“八萬兩。”


    “八萬五。”一個世家子弟大聲叫著。


    價格還在繼續增長,忽然有道高亢的聲音響起來:“十一萬,我出十一萬兩!”


    場麵頓時安靜,轉眼看去,從衣著上看出此人應該是富家子弟,而這個價格顯然很高,並且後麵還有五副,因此便沒人跟他搶。


    賀俊沅一錘定音,這副墨寶歸屬這個富家子弟。


    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富家子弟滿臉燦爛笑容地走上去,把銀票遞給賀俊沅,然後接過墨寶,正準備回去時,卻見楊夢塵朝他招了招手,於是疑惑地走過去。


    拿出兩枚印章,楊夢塵在紙麵蓋上:“這是代表羽夕和本王妃的章印。”完了揮手讓那人離開。


    看到這兩個特殊章印,不止那個富家子弟,在場所有人都瘋狂了,要知道市麵上的字畫隻有羽夕的章印,現在同時有宸王妃的章印,其意義當然非凡。


    剩下的五副墨寶均以遠高於十一萬兩的價格拍賣,其中北越,南平和西梁三國拍走三張。


    賀俊沅一臉樂嗬嗬走過來,把近百萬兩銀票給楊夢塵,楊夢塵沒接,隻讓他收好。


    “幾位評委,繼續進行下麵的比賽吧。”楊夢塵急著回去看剛出生的小侄兒,沒有心思在這兒磨蹭。


    評委們想看看羽夕,是宸王妃今天能做出什麽精妙絕倫的畫作,立即吩咐人給選手們準備紙筆和顏料等用具。


    海老笑眯眯道:“請問宸王妃有什麽要求,我等好做準備?”


    眾人聞言均笑了起來,除某些人,大多都是善意的笑。


    “本王妃多謝評委們好意,那就請給本王妃兩張比這大三倍的紙。”楊夢塵微笑致謝。


    楊夢塵對他們的尊重讓幾個評委很受用,隨即吩咐人給楊夢塵更換大紙。


    轉眼看向女觀看席,楊夢塵微笑道:“邵夫人,本王妃想請你做助手,不知你是否願意?”


    “臣婦榮幸之至。”楚蝶衣笑盈盈地走過來。


    看到宸王妃竟讓邵夫人做助手,大部分人雖然心有疑惑,倒也沒有多想什麽,畢竟大賽並未限製選手帶什麽人協助,而端王和靜王之流卻心思各異。


    隨著海老宣布比賽開始,楊夢塵和楚蝶衣交換個彼此才懂的眼神,楚蝶衣隨即著手調配顏料,楊夢塵則拿起筆專注做畫,前世兩人經常這樣配合作畫,自然駕輕就熟。


    瞧見兩人出奇默契,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外人根本無法融入進去,即便強行融入也會破壞其中的美好,眾人暗暗驚訝。


    皇上沒有猜忌,反而很欣喜。


    九兒媳婦籠絡住楚蝶衣,那麽邵明羿肯定會誓死效忠墨兒,墨兒就有強有力的支持,他也不用擔心墨兒繼位社稷不穩。


    甚至想著他龍誕之後幹脆禪位墨兒,母後經常念叨著楊柳村人善景美,裕親王夫婦更是揚言要在那裏頤養天年,他曾去過,那裏確實很寧靜,或許他也該放下重擔,和皇後去楊柳村過平淡卻舒心的生活。


    華子煜和孟景麒看著兩人,若有所思。


    而龍玄墨半眯著眼睛,醋海翻湧,阿九是他的,別說男人,就是女人也不能跟他搶,回頭一定要想辦法把阿九和楚蝶衣分開。


    楊夢塵剛放下筆,海老就宣布時間到,然後派人收走選手們的作品。


    “先給我們看宸王妃的畫作!”有人大聲叫著,隨即更多人附和。


    評委們比眾人還要著急,迫不及待湊在一起看楊夢塵的畫,結果全都驚呆了,直到下麵的人不停催促,這才不情不願地讓人把兩副作品展示給眾人看。


    “天呐,那條紫龍竟在天空中飛騰。”


    “原來我們所住的京城這樣宏偉雄壯,這樣精美遼闊。”


    “你們看,那河水在流動。”


    “我好象聞到花香,聽到鳥鳴了。”


    “我也感覺到了。”


    “啊,鳥兒的翅膀怎麽在撲騰?可別飛出來呀!”


    ……


    讚美聲,驚歎聲,此起彼伏,整個比賽場的氣氛變得異常熱烈沸騰。


    楊夢塵與楚蝶衣相視一笑。


    藍爸爸是畫壇巨匠,相知的朋友們也是中外繪畫大師,阿藍因工作性質經常不在家,楊夢塵便常去看望二老和弟弟,代替阿藍略盡孝道,藍爸爸很喜愛楊夢塵,某次提出教她繪畫。


    剛開始她為了滿足藍爸爸的好意,雖認真聽學卻並未用心,後來慢慢喜歡上那種沉浸在繪畫意境,全然忘記周遭煩雜的感覺,從而全身心投入繪畫中。


    但凡藍爸爸的那些朋友來做客,藍爸爸就會叫上她,大家在一起研討繪畫技藝,她沒有天賦,但所謂天道酬勤,她一直用心學,加上那些叔伯們耐心指導,倒也學有所成,不過藍爸爸說隻比他略遜半籌。


    而她的畫作結合現代中西頂尖畫技,加上展示的人舉著畫紙在走動,且這會兒光線正好,光影之間流動,自然讓紫龍看起來象是在騰飛,河水在流動,鳥兒的翅膀在撲騰一樣。


    毫無疑問,繪畫比賽楊夢塵獲得第一名,第二名海若楓,第三名雅霜公主,蘇曼筎第六名。


    瞧見皇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兩副畫,楊夢塵淡淡笑了笑說道:“父皇龍誕在即,這兩副畫權當兒媳提前送的一份壽禮,不知父皇可喜歡?”


    皇上一心在畫作上,根本沒有聽見楊夢塵說的話。


    “皇上,皇上……”皇上身側的孫傳茂見皇上久久沒反應,連忙低聲提醒:“宸王妃說把這兩副畫送給您做壽禮,問您喜不喜歡?”


    “啊?喜歡,朕真是太喜歡了!”回神的皇上急忙回答,頭腦暈乎乎的,幸福來得太突然,就連孫傳茂把畫取來放在他麵前的桌上,他都還不敢相信:“好畫,簡直是精妙絕倫呀!”


    這兩副‘飛龍在天’和‘錦繡山河’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眾人深深遺憾和惆悵,好不容易宸王妃做了畫,卻是這樣的結果,於是都羨慕嫉妒地看著皇上。


    將眾人神色看在眼裏,若非場合不對,皇上真想開懷大笑,還是九兒媳婦有孝心:“孫傳茂,回頭把這兩副畫好好裝裱起來藏好,朕百年後,這兩副畫就跟朕陪葬皇陵。”


    話音落下,眾人倒吸口冷氣,由此可見皇上對兩副畫的喜愛程度,可惜從此再沒機會看到兩副好畫。


    楊夢塵不在意地笑了笑:“父皇,剛才邵夫人盡心協助兒媳,父皇是不是應該有所獎賞?”


    “應該,應該!”皇上笑著揚聲道:“貞烈夫人勞苦功高,賞黃金萬兩,珠寶兩匣,綢緞六匹。”


    “臣婦謝皇上隆恩!”楚蝶衣跪地磕頭謝恩,悄悄向楊夢塵眨眨眼。


    楊夢塵同樣眨了眨眼。


    眾人再次吸口氣,不少人暗自思量著,以後要跟宸王妃打好關係,不說得實惠,沾沾宸王妃的福氣也好,沒看到那些跟宸王妃親近的人都順心如意麽?


    端王和靜王氣得想吐血:父皇是什麽意思?想將宸王和邵明羿連在一起?他們絕不答應!


    除卻誓死追隨端王和靜王,以及龍亦偲的人,一些歸順他們的朝臣想著現在離開他們,去投靠宸王還來不來得及?


    “阿九,我們回家。”絲毫不顧及大庭廣眾之下,龍玄墨大步上前,微笑著摟住楊夢塵的腰際離去。


    看著仿若神仙眷侶的兩人,眾人羨慕不已,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隻有宸王妃才配得上宸王!


    齊秋馨死死盯著楊夢塵的背影,貝齒緊緊咬著雙唇,眼睛裏閃著入骨的嫉恨和怨毒。


    而蘇曼筎眼神黯然傷痛,心裏充滿失落和酸澀。


    眼睛骨碌一轉,宋博超疾步走向楊成賓,言明要去楊家住,另一邊海老也賴上楊成宥,兄弟倆明白兩人心思,並未說破,點頭答應。


    恭親王,寧親王和康王等人一湧而至,全跑去楊家宅子蹭飯,楊夢塵說了,要回去看侄子並吃晚飯。


    皇上深知這幫人是要去鬧騰九兒,其實他也想跟去,隻是他已經得到兩副畫,至少短期內不好意思再要求九兒的畫,於是和太後,皇後回了宮。


    楊夢塵奪冠,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隻因除了親近之人下注賭她贏,其他人都沒有買她,一比二十的賠率,他們虧大發了。


    那些支持宸王的朝臣礙於情麵多少買了一些,如今卻歡喜又懊悔,早知道他們應該投入全部身家。


    端王和靜王各種羨慕嫉妒恨,他們投注的銀子全沒了,更可惡的是那六副墨寶就給宸王賺取了近百萬兩銀子,宸王妃真是好手段。


    不管怎樣,明天的樂器演奏和歌舞,以及棋道又開始下注。


    大部分人想著海老和宋先生跟宸王妃關係匪淺,或許今天的比賽項目宸王妃得到過兩人指點,兩人不可能再指點宸王妃樂器,歌舞和棋道,畢竟兩人都不精通,宸王妃也應該沒有學習過,再則南平雅霜公主的舞蹈是天下公認的絕美,於是認定宸王妃不會贏,因此買雅霜公主和飛蘭公主的人比較多,不過宸王妃的賠率降低至一賠十六。


    支持宸王的人,咬了咬牙幹脆把全部身家投進去,又買了宸王妃勝出。


    慈寧宮。


    皇上激動得語無倫次:“母後,母後……”今天不僅得到兩副好畫,他投注的兩百萬兩也賺翻了。


    看著素來穩重威嚴,此刻卻象個孩子般歡笑的皇上,太後好笑地搖了搖頭,好在此時寢宮裏隻有他們母子夫妻三個人,倒也傳不出去,否則真是有損皇上的尊嚴。


    皇後第二次見皇上這樣子,坐在旁邊抿著嘴笑。


    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皇上急切地問太後:“母後,明天還買九兒贏麽?”


    “皇兒說呢?”太後沒好氣地白了皇上一眼。


    皇上嘿嘿地笑了起來,隨即吩咐孫傳茂再去下注賭九兒贏。


    孫傳茂樂顛顛離去,昨天他跟著皇上買了十萬兩,轉眼就翻了二十倍,樂得他差點找不到北。


    三人宮裏的宮人們原本是支持宸王妃,才下注買宸王妃勝出,這會兒全笑歪了嘴。


    “皇兒,把那兩副畫拿給母後好好瞧瞧。”太後心裏有些不平衡,去年她壽辰,九兒都沒有送她書畫,今年卻提前送給皇兒,不行,今年的壽辰一定要九兒多送幾副。


    懷著同樣心思的還有皇後,不過這會兒眼巴巴看著皇上,剛才她隻顧震驚,都沒好好欣賞。


    母後有令,皇上再是舍不得,也隻好拿出來給母後和妻子觀賞,三人的繪畫技藝不高,但是鑒賞能力還是很強的,這不,聚在一起熱烈討論著畫中的精妙之處。


    楊家。


    楊夢塵先去屋裏看望淩蓧璿和侄子,然後再回到客廳。


    楊成宇讓妹妹取名字,楊夢塵請海老取,海老沉思良久給孩子取名‘楊宗潤’,眾人都覺得很不錯。


    看了看金嬤嬤,金嬤嬤隨即引著其他人離開,楊夢塵看著留下的淩家人:“請你們前來,不止是告知你們這個喜訊,還有一件事情。”


    璿兒生了大胖小子,淩家人歡喜不已,現在聽楊夢塵語氣明顯很不好,淩家人心裏咯噔一跳,莫非璿兒和孩子有什麽問題?


    “五嫂和宗潤一切安好。”瞧見淩家人長鬆口氣,楊夢塵接著道:“不過五嫂險些難產一屍兩命,而罪魁禍首就是淩詠絮和她的丫鬟。”遂將事情經過複述一遍。


    “這個孽女!”淩長凱怒不可遏,麵色黑沉得能擰出水來,平時看著那個庶女挺乖巧,沒想到竟然謀害嫡姐,簡直是蛇蠍心腸,他怎麽會有這樣的女兒?


    淩夫人悄悄拉了拉夫君衣袖,在宸王和宸王妃麵前,夫君再震怒也不能失了禮數,但是心裏比夫君還憤怒。


    她自認從來沒有虧待過幾個庶子女,衣食住行樣樣周到,府裏的下人也沒有看輕幾個庶子女,如今淩詠絮卻狠心謀害她的女兒和外孫,若是淩詠絮現在麵前,隻怕她會忍不住撕碎了淩詠絮。


    淩蓧璿的兩個嫡兄嫡嫂同樣驚愕又憤懣,大哥淩誌淵沉聲道:“王妃,她人在哪裏?我要問問她,為什麽謀害璿兒和外甥?”


    “我把淩詠絮主仆關押在地牢。”楊夢塵容顏清寒,眼眸裏蘊著冰冷殺意:“你們也不用再問淩詠絮,淩詠絮之所以謀害五嫂和宗潤,是因為淩詠絮覬覦五哥,妄想謀害五嫂好取而代之。”


    淩家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良久,淩誌洋的妻子說道:“上次娘和大嫂都事忙走不開,就讓我來看望璿兒,並帶些娘親手做的璿兒喜歡的點心;


    結果在二堂碰到五妹,聽說我要來這裏,就想跟我一起來探望璿兒,說是給小外甥做了些衣物,我說由我帶過來就行,可五妹纏著我,又說很久沒見璿兒,很想念璿兒,我被五妹纏得沒有辦法隻好同意;


    到了這裏,我們和璿兒聊了會兒,五妹問姑爺怎麽沒陪著璿兒,璿兒回答說姑爺出門辦事了,之後五妹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當時我並沒有在意,如今細細想來,五妹分明是……”淩二嫂是大家閨秀,後麵的話自然說不出口。


    淩長凱老臉因羞憤變得通紅,胸口急速起伏,眼裏充斥著滔天怒火。


    原來宸王妃早就識破五女的齷蹉心思,因此才跟他們言明,不許帶五女來楊家。


    而他一生清正,沒想到如今卻丟盡顏麵。


    最主要的是,因為他們的疏忽,險些害了璿兒和外孫,以後他要怎麽麵對璿兒和外孫,以及楊家人?


    淩夫人和嫡子嫡媳同樣又羞又怒,可是看到自家老爺情形不對勁,連忙輕撫著他心口勸慰著。


    “若非看在五嫂和宗潤情麵,本王妃絕對會讓淩詠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楊夢塵微揚唇角噙著一抹魔魅邪氣,讓人不寒而栗:“待會兒吃過晚飯,你們把淩詠絮帶回去,該怎麽處置,不用本王妃教你們吧?”


    “請王妃放心,微臣知道該怎麽做!”淩長凱咬著牙回答。


    楊夢塵微微點點頭:“至於那個謀害五嫂的丫鬟,總要讓五哥出了胸中怒氣才行。”


    即便楊夢塵不說,淩家人也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丫鬟,聽到楊成宇要親自處置,他們當然沒有意見。


    “你們把心放回肚子裏,我們是一家人,都希望五嫂過得平安喜樂不是?”楊夢塵笑道:“今天五嫂受了驚嚇,難免有些心神不寧,你們去好好安撫五嫂,不過五嫂剛生產又心善,這件事切記不要告訴五嫂,以免傷及五嫂的身體。”


    淩家人點頭表示明白,同時心裏感動又慶幸,王妃和楊家人在意璿兒,是璿兒的福氣。


    楊夢塵揮了揮手,淩家人隨即離去。


    瞧見愛妻眉宇間蘊著些許倦色,龍玄墨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雙手力度適中地給她揉著雙肩,眼裏溢滿疼惜和怒意。


    依著他的脾氣,直接就殺了淩詠絮,也不會管淩家事,但他知道阿九很在乎親人,因此他再如何惱怒也不能插手,如今最主要的事是伺候好阿九。


    微微向後靠著椅背,頭依偎進龍玄墨懷裏,楊夢塵微眯著眼,感受到龍玄墨的溫柔體貼,心裏充滿幸福。


    “九妹,今天我們賺大發了……”


    南宮淩飛等人忽然興衝衝跑進來,原本想著因為淩家事,九妹肯定心情不好,他們就用賺了錢逗九妹開心,誰知卻瞧見這溫情脈脈的一幕,最前麵的南宮淩飛和孟景暉,以及羅璟釩頓時尷尬地站在門口。


    後麵的人沒料到南宮淩飛三人會毫無預警停下來,由於慣性的作用,全都往前撲去,結果人疊人地趴倒在客廳門口。


    楊夢塵睜開眼睛,看到眾人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金嬤嬤等人隨後進來:“王爺王妃請恕罪,老奴等沒能攔住。”


    擺了擺手,楊夢塵笑看著慢慢站起身來的眾人:“這才五月中旬,離新年還早,你們也用不著現在就給我拜年吧?而且又沒有紅包!”


    聽到楊夢塵的調侃,眾人暗暗鬆口氣,南宮淩飛幾人嬉笑著插科打諢,氣氛很快變得熱烈起來。


    “九妹,他們成親你都送了字畫,唯獨沒有送給我。”說笑一陣南宮淩飛才想起正事,於是一臉幽怨地看著楊夢塵:“九兒,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至少得送我三套,以慰藉我受傷的心靈啊。”


    龍玄墨一個冷眼掃過去。


    那冰刀般的目光,讓南宮淩飛不禁渾身一顫,但是為了字畫,他選擇視而不見,隻直直看著楊夢塵。


    不露痕跡握了握龍玄墨的手,楊夢塵微笑著道:“行啊,不過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說。”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南宮淩飛問。


    楊夢塵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有空。


    明白九妹分明是在忽悠他,南宮淩飛不由得垮下臉來,看著楊夢塵的眼神充滿控訴和委屈。


    楊夢塵眉眼含笑,而眾人哈哈大笑。


    吃過晚飯,眾人相互道別之後各自回家。


    叮囑楊成宇給家裏人去信報喜,楊夢塵和龍玄墨,以及楚蝶衣回王府,三人待在房間裏直到子夜時分,楚蝶衣才回客房。


    王府的所有人今天賺了大錢,幹起活來自然比平常更加賣力,整個王府喜氣洋洋。


    翌日,楊夢塵一行人準時來到比賽場。


    所有人都看向楊夢塵身後海棠懷裏用布包著的樂器,隻看形狀根本看不出來,猜測著今天宸王妃還會不會給大家帶來驚喜,確實的說是驚奇!


    昨天大部分人不看好宸王妃,結果輸得一塌糊塗,今天兩場比賽賭場早已封壇,他們想改都改不了。


    端王紅著眼盯著楊夢塵,他已輸了五十萬兩,回府後就大醉一場,這一場若是楊夢塵又勝出,他的損失就打了,因此期盼著楊夢塵輸。


    而靜王表情平靜,目光深邃如淵,看不出心思。


    按照規定,上午先比賽的是樂器演奏,接著是歌曲,最後則是舞蹈。


    海老照例問了一聲楊夢塵有沒有什麽要求,見她搖搖頭,這才讓選手們上前抽取表演號牌。


    楊夢塵運氣特別的好,抽到倒數第三名。


    拿著號牌走到龍玄墨身邊位置坐下,綠蘿等人立馬端來各種水果放在她麵前桌上,龍玄墨拿起蘋果削皮,再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裏,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用小竹簽插一小塊蘋果喂楊夢塵,楊夢塵坦然吃著。


    龍玄墨對楊夢塵的寵溺和體貼,羨煞了在場所有閨秀們。


    尤其齊秋馨,恨不得衝上去踢開楊夢塵,自己取而代之,可是想起昨晚自家皇兄的警告,隻能強忍著嫉恨和怨毒。


    樂器比賽總的來說,選手們都演奏得很不錯,特別是雅霜公主和海若楓特別出彩,楊夢塵點點頭。


    其實蘇曼筎的樂器也很好,隻是比起之前的選手,遜色不少。


    倒是齊秋馨有些出乎楊夢塵的意料,不僅選擇了古箏,演奏水平也是高水準,坐在古琴前的齊秋馨也顯得很是端莊而文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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