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308,佛渡眾生,我渡魔女


    不知不覺,金烏西墜,玉兔初升。


    茫茫戈壁,在柔和月光下,染上一層淺淺霜白。


    兩頭巨象牽引著玉輅,來到一座小小的綠洲前。


    一隻修長玉手,輕輕掀開珠簾,現出一張宛若神妃仙靈,偏又散發著奇異魔魅的絕美嬌靨。


    法琉璃仰起修長玉頸,看看天空的明月,再瞧瞧綠洲中央,那一泊倒映著月光,清澄純淨的小湖,唇角微翹,浮出一抹動人淺笑。


    珠簾輕晃,嘩嘩有聲。


    法琉璃足不沾地,翩然飄飛出來,身上儼然不著寸縷。


    她飄飛到小湖上空,那晶瑩雪白的無瑕嬌軀,與月光交相輝映,散發出宛似月暈的琉璃輝光,為這小小綠洲,添上一抹夢幻迷離的光彩。


    烏發如夜,肌膚如月,眉心朱砂殷紅似血。


    法琉璃展開雙臂,緩緩下落。


    雪白纖細的足尖,先浸入那沁涼透澈的湖水之中。


    接著便是修長筆直的小腿,飽滿渾圓的大腿,挺翹豐盈好似蜜桃的臀兒,盈盈一握仿佛一拗就折的小腰,雪白平坦有著水滴狀精致肚臍的小腹……


    法琉璃將大半嬌軀浸入湖水之中,及臀烏發水藻般鋪陳在水麵之上,隨著蕩開的漣漪緩緩飄蕩。


    法琉璃掬起一捧清水,雙手捧著高舉過頂,仰起螓首,將清水緩緩澆注在自己臉龐上。


    水花四濺。


    又有淺淺細流,順著她絕美臉龐匯至下頷,緩緩淌到她修長玉頸上,再蜿蜒淌過精致的頸窩,淌入胸口那道似能令人沉醉無法自拔,甘願溺死其中的深壑之中。


    沈浪披著長袍,站在巨象背上,欣賞著小湖中,那如夢似幻的美景。


    法琉璃忽然側首,向著沈浪嫣然一笑,抬起皓腕,向他勾了勾手指。


    妖嫵媚惑的動作,配合她那聖潔無瑕的姿容,散發出無法抵擋的致命魔力。


    這一刻,她再不是琉璃尊者,而是不再壓抑那人欲洪流,任憑其肆虐的六欲魔女。


    沈浪也哈哈一笑,以實際行動,回應了魔女的召喚。


    長袍鼓蕩,他衝飛而起,飛臨小湖上空,向著湖中的魔女俯衝而去,仿佛撲擊水麵的巨鷹,要攫取一條鮮嫩可口的人魚。


    但巨鷹未能將人魚捕出水麵。


    當他探爪攫向水中的人魚時,那人魚隻是抬起素手輕輕一牽,他便像是折了雙翼一般,直墜湖中,被人魚纏裹著沉下水麵。


    平靜小湖,倏然驚起了水波。


    波濤聲中,漣漪拍岸,晶瑩水花,四散飛濺,宛似碎玉瓊漿……


    直至天邊晨曦初綻。


    沈浪方才橫抱著法琉璃柔若無骨的輕盈嬌軀,仿佛帶著戰利品得勝歸來的將軍,一步一步走出小湖,回到了玉輅之中。


    巨象再次開始小跑奔騰,牽引著玉輅離開綠洲,朝法琉璃指出的方向奔去。


    玉輅裏,寬大豪華的禦榻上。


    法琉璃懶懶臥在沈浪懷中,修長美腿枕在沈浪腹上,星眸迷離,呼吸輕微,像是倦怠得隨時可能入睡。


    可她雪白足尖,卻還在俏皮地撥弄著什麽,像是不安份的小貓。


    沈浪抬手捉住她柔嫩玉足,輕輕揉捏把玩著,一手摟住她嬌軀,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輕聲道:


    “修煉一天一夜了,琉璃師姐還是歇會兒吧!”


    法琉璃輕笑一聲,帶著甜膩魅惑的甜音,幽幽道:


    “可是,一旦結束修煉,與你分開,便覺著空落落的哦……”


    “這……”


    “你需要歇息嗎?”


    “我倒是不需要,就怕師姐你累著。”


    “我雖不是武者,可體魄卻也沒有那般脆弱呢。”


    說話間,法琉璃烏發輕揚,翻身騎乘到沈浪身上,纖腰輕扭著往後退了退,忽地呼吸一凝,好一陣後,方才愜意地呼出一口氣,瓊鼻漏出一縷甜膩輕吟,又軟綿綿無力伏倒在沈浪胸膛上,微眯著星眸呢喃道:


    “這下好多了……”


    沈浪笑了笑,一手環抱她香肩雪背,一手輕撫她細腰豐臀,問道:


    “師姐指的方向有什麽?”


    “一座城池。”


    “城池?”


    “嗯,一座依山而建,有很多人駐紮的城池。”


    “城裏都有些什麽人?”


    “那城背依的山,乃是一座黃金礦山。城中有不少武者,修士、商人,以及大量礦奴。礦奴們當中,還有一些異族。”


    “師姐是說,城中的武者、修士、商人、礦奴,大多都是主界人類?”


    “嗯,大多都是主界人類。這座小天地,當是乾坤、白龍發現的一座秘境,他們派人長駐在此,發掘資源。此小天地亦有土著生靈,城中那些異族礦奴,就是此界土著。”


    “竟然拿一座已經占據開發的小天地放逐我們……乾坤這次還真是大手筆!”


    “是啊,大手筆,也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別說那些礦奴的死活了,連被他們派駐到這小天中的手下們,等於都被放棄了,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高手應該都撤走了。”


    “這倒是。那座城池裏,最強的武者亦不過五品,法修隻到七品。真正的高手,當是早在他設計之前,就已提前撤走了。另外,這座小天地的資源,或許已經快要被發掘一空了。那黃金礦山的山體和地下,都已被挖空,從地氣看來,應當沒剩多少金礦了。”


    “照此看來,這小天地已被乾坤他們開發了許多年,涸澤而漁之下,資源已行將枯竭,難怪舍得放棄……琉璃師姐,這樣的城池多嗎?”


    法琉璃微眯著雙眼,貝齒輕咬紅唇,吐息略顯急促。


    沉默好一陣,她方才開口說道:


    “不知道。我方一降臨此地,便開始尋伱,途中隻遇到了那一座城,借著那座城,推演了一番此地究竟,算出這是一座異域小天地……至於這小天地裏,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卻是未曾算出。”


    沈浪扶著她的纖腰,問道:


    “琉璃師姐要我前往那座城池,是想解救那裏的礦奴?”


    “嗯。我推算過,那裏的主界礦奴,大多都是破產流民,被誘騙至這小天地采礦,當作奴隸使喚,此前幾乎每月都有新的礦奴被誘騙過來,老礦奴存活時間都不超過一年。還有少數武者,得罪了乾坤、白龍的門人手下,也被當作礦奴捕了過來。”


    “那些異族土著礦奴呢?”


    “都是被抓捕的俘虜。以我推算,此界土著,體魄強大,都是天生的大力士。不少土著還有天賦異術,還能驅使異獸。少數巫祭,更有強大法術。乾坤、白龍的手下,時常對土著部落發起討伐,搶掠土著資源、人口,還將土著強者當作磨刀石……”


    沈浪感慨:


    “被乾坤、白龍手下如此禍害,這方小天地的土著,怕是要將所有的主界人族,都視作洪水猛獸。我們縱然解救了土著礦奴,隻怕也難以令他們改觀。”


    法琉璃悠然道:


    “我會妥當處置的。佛渡眾生,此界土著雖非東土人族,可亦是有靈眾生。且他們本與主界無害,從未侵害過主界,卻無辜遭到了主界人的侵犯、劫掠、屠殺……這罪果雖是乾坤、白龍種下,但既然撞上了,還是需得渡他們一渡。”


    沈浪笑道:


    “琉璃師姐真是菩薩心腸。”


    法琉璃嫣然道:


    “我現在可不是什麽菩薩,隻是個需索無度,不知飽足的六欲魔女呢。”


    沈浪哈哈一笑,用力將法琉璃緊摟在自己胸膛上:


    “無所謂,我來渡你。”


    正事暫且說到這裏,接下來,兩人又運起子孫廟那一派的禪功秘法,同參歡喜。


    不知不覺,荒涼枯黃的大地之上,漸漸有了些稀疏草木。


    巨象已牽引著玉輅,來到了戈壁與草原的交界處。


    前方地平線上,隱隱可見山嶽隆起。


    一座巨石建造的灰白城池,佇立在石山腳下,山體之上,遍布密密麻麻,宛似蜂巢的洞穴,以及一條條依山而鑿的曲折石道。


    那山,正是法琉璃所說的黃金礦山。


    此刻礦山石道之上,卻不見半個人影。


    往日裏,本該在監工皮鞭下勞作至死的礦奴們,此刻全都被驅趕進了灰白石城中,在監工武士們虎視之下,將一塊塊巨石搬上城頭。


    城頭之上,炮聲隆隆,還時不時響起一陣排槍聲。


    濃濃的白煙,自城頭升騰而起,很快又消散在黃昏的風中。


    城牆下,一隊隊赤膊上身,筋骨粗大,肌肉健壯,皮膚或古銅,或黝黑,身上有著天然靚青紋路的壯漢,揮舞著簡陋的武器,乃至扛著原木、石塊,邁開大步向著城牆狂衝過去。


    一些人在衝鋒途中,被滾燙的炮彈撕得四分五裂,立斃當場。


    也有人被密集的子彈擊中,胸腹之上滿是血洞,可仍然奮不顧身地踉蹌前行,用自己的身軀為身後的同伴遮擋彈雨,直至血將流幹,方才奮力向著城頭擲出手中的武器、原木、石塊,然後瞪大雙眼,不甘地向前倒下。


    城下更遠處,有身披麻衣,頭戴彩羽的巫祭,在大鼓、號角聲中,跳著古樸的戰舞。


    巫祭們的舞姿狂放熱烈,好像洶湧的焰火,又像是要在這一舞之間,將生命一次燃燒殆盡。


    怒舞之時,一道道血色光環,自巫祭們指尖撥灑出去,落到衝鋒的族人們身上,令他們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皮膚更硬、體力更強、不知疼痛,無所畏懼。


    但代價,卻是巫祭們自己的生命。


    先是年老的巫祭,燃盡生命仆倒在地。


    接著年輕的巫祭們,生機飛快流逝之下,少年漸漸染上白發,少女漸漸滿麵皺紋……


    有勇士衝到城下,將石塊擲上城頭,砸倒好些守城的火槍手,乃至砸翻大炮,然後縱身躍起,徒手攀爬城牆。


    有的勇士,被城頭落下的大石砸得頭破血流,墜下牆根。


    亦有勇士,靈活避開飛石,終於攀上城頭,可迎接他們的,往往又是一陣排槍彈雨。


    也有勇士借衝鋒之勢,以原木作撐杆,直接衝上城頭,咆哮著揮舞原木,擊飛一排排火槍兵,掀倒一尊尊火炮。


    但很快,就有掌力拳勁、刀罡劍芒,乃至焰箭、氣刃呼嘯而來,將殺上城頭的勇士一一擊殺……


    戰鼓聲、號角聲、嘶吼聲、喊殺聲、慘叫聲……隨著風飄向遠方,待被風帶到十數裏開外時,已隻剩下零星細微的響動,仿佛來自夢中的幻音。


    沉醉在修行中的法琉璃驀然驚醒。


    她首次主動斷開與沈浪的連接,黑裙仿佛有生命一般,自行依附到她身上,化為一襲將玉頸、手腕、雙腳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繁複長裙。


    “城池那邊開戰了,死了很多人。我先行一步……”


    音猶在耳,法琉璃已然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沈浪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穿上衣裳,躍下玉輅,收起豪車、巨象,邁開大步,向著城池方向飛奔而去。


    硝煙升騰,熱血拋灑,攻城血戰仍在繼續。


    突然。


    一陣淅淅瀝瀝的細雨從天而降,將城上城下的雙方,統統籠罩在內。


    天空明明沒有雨雲,這雨從何而來?


    疑惑中,城頭上下,城守雙方,竟不約而同停下了廝殺,仰首望天。


    殘陽如血,萬裏無雲,可晶瑩雨絲,仍淅瀝瀝落個不停。


    這雨清涼,澆熄了雙方滿腔的怒火,撫平了他們狂躁的殺意。


    這雨滋潤,所有傷者,在細雨浸潤之下,先是傷痛漸漸平息,跟著傷口緩緩愈合。


    愈合的傷口,甚至擠出了卡在肌肉裏、打入胸腹中的彈丸、箭矢、碎刃。


    城上城下,所有的傷者,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在這場小雨之中,都活了下來。


    還有那些礦奴。


    那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搖搖欲墜,仿佛隨時可能倒斃在地的礦奴,不拘人類還是土著,在雨水之中,氣色都漸漸變好。


    雖然他們身形仍瘦削,可傷病皆緩緩消失,身體裏麵,又漸漸湧現新的生機,令他們岌岌可危的生命,又得到了新的希望。


    就連那些巫祭。


    除了早已死去的巫祭,其他巫祭,近乎幹涸的生機又被這場及時雨續上,少年少女們也不再老去,甚至隱隱恢複了幾分曾經青春的模樣。


    當細雨停歇。


    城上城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怔怔仰望著天空之中,那黑裙飄揚,膚如月光,雲霞繚繞,若隱若現的飄渺身影。


    有天籟般的禪唱從天際傳來,落入每個人耳中。


    禪唱聲中,城上城下,兵器當啷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


    城頭有人跪拜下去。


    一人,兩人,三人……


    轉眼之間,城牆之上,再無一人站立。


    城池之中,亦無人站立。


    無論武士、法師、商人、礦奴,統統跪拜在地。


    有人甚至痛哭流涕,用曾經沾滿無辜鮮血的雙手,捂住臉頰,懺悔罪孽。


    城下的土著,也紛紛跪拜下去,對著天空那聖潔的仙靈神女虔誠膜拜。


    戰爭結束了。


    城池大門打開。


    為守衛家園、抗擊侵略、拯救同胞而來的土著勇士們,昂首挺胸步入城池,砸碎他們同胞手腳上的鐐銬,還他們自由,甚至一同砸開了那些人族礦奴的鐐銬——


    甘霖洗禮,禪唱滌心之下,土著勇士們的頭腦變得很清醒。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些來自天外的異族人,並非全都是他們的仇人。


    也有許許多多的異族人,與他們被奴役的同胞一樣,也是被迫害、奴役、殘殺的受害者。


    沒有報複性的殺戮。


    此時此刻,沒人能再生出一絲殺意。


    但這不代表,曾經造過孽的人,痛哭懺悔之後,便無需再付代價。


    法琉璃渡人,不是一句放下屠刀,就能輕輕鬆鬆回頭是岸、立地成佛的。


    這城池裏,很多人都要用實際行為,為他們曾經的暴行贖罪。


    當夜幕降臨時。


    城池之中,各個空地上,都燃起了熊熊篝火,滿城飄蕩著小米清香。


    城池已被土著接管。


    土著勇士們巡視著城池,被解救出來的礦奴們,無論土著還是主界人族,都圍坐在篝火旁,喝著濃稠香甜的小米粥,憧憬著未來的新生活。


    而守城一方的武士、法修、商人們,則呆在各自居所當中,等待著神女對他們的審判。


    沒人看守他們,但也沒有一人作出逃跑的嚐試。


    並不僅僅是因為神女的無邊法力,已令他們徹底悔悟——


    世上總有內心一片漆黑,徹底無可救藥的天生惡徒。


    縱然一時短暫懺悔,可心靈中的殘虐陰暗很快又會卷土重來,將自己一切暴行,視作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這等天生的暴虐惡徒,在這城池之中,絕對不乏其人。


    但惡不代表蠢。


    能被派駐到這種秘境小天地戍守的,多少都有些見識。


    一場甘霖細雨,一陣天籟禪唱,便化解一場戰爭,救下無數生命……


    這等法力,放在主界,亦是人間極巔。


    在這種秘境小天地中,更是堪比神祇。


    誰又敢在那位人間極巔的神女,尚駐留此城之時,嚐試逃跑呢?


    一座外觀樸素的小屋,佇立在城池之中,一座靠近礦山的石台之上。


    一些土著巫祭,將他們從戰利品中挑選出來的禮物:黃金、綢緞、珠寶、寶弓、利器,堆放在石台之上、木屋之前。


    除了戰利品,巫祭們還將部族中的珍寶獻上。


    雖屢經劫掠,部族中的珍寶已經寥寥無幾,但他們還是竭盡所能,獻上了最好的東西。


    有雕刻著奇形文字,或是嵌著化石,擁有著奇異力量的石塊。


    有未經雕琢的大塊寶石。


    有散發異香、油光發亮的古木。


    還有彩羽編織的披風、頭冠。


    土著勇士們,也獻上了他們的禮物。


    有最華麗的獸皮,最堅韌潔白的獸骨,最嘹亮的號角,最鮮美的肉食……


    每一個獻上禮物的人,無論巫祭還是勇士,都會在木屋前雙膝下拜,以額觸地,親吻地麵,向幫他們挽回了無數同胞生命的神女,獻上最虔誠的禮敬。


    外觀樸素的木屋內部,實則是金碧輝煌,豪華奢侈的宮殿。


    被土著們視作神女,虔誠膜拜的女子,此時正坐在溫泉池畔,與半身浸在池水之中,站在她麵前的男子說著話。


    “以前隻聽說,琉璃師姐雖不善戰,可治病救人卻是天下第一。今天總算是見識到師姐你治病救人的本事了。一場甘霖咒,一道渡人咒,居然能化解一場戰爭,救下那麽多性命……師弟我望塵莫及。”


    沈浪手捧著法琉璃晶瑩柔嫩的玉足,輕輕按捏著,笑著說道。


    “你若臻至一品,施展甘霖咒,當也能如我一樣。”


    法琉璃嫣然說道。


    沈浪搖頭慨歎:


    “我隻怕不行。我觀琉璃師姐你的甘霖咒,並非單純匯聚天地靈機,其中更蘊含了師姐普渡眾生的慈悲之念。


    “那意念純淨無瑕,引發天地共鳴,牽引來天地哺育萬類生靈的無窮生機,正因此,師姐你的甘霖咒才會有如此效力。


    “我卻是殺心太重,崇尚以暴製暴,以惡止惡,以殺報殺,慈悲心不及師姐萬一,縱然將來道法修為臻至一品,也無法以一道甘霖咒,達成琉璃師姐你這樣的奇跡。


    “我啊,渡不了眾生,隻能渡一渡琉璃師姐你了。”


    說話間,沈浪捧著她玉足,在她光滑細嫩的足背上輕輕一吻,再托起她雪白綿軟的小腿肚,往她膝頭輕吻一下,繼而一路向上吻去。


    法琉璃呼吸微凝,修長玉頸向後仰起,胸腹前挺相迎,忽地嬌軀一顫,雙膝不由自主往內一並,雙手緊緊抱住了沈浪後腦。


    不知過了多久。


    法琉璃已到了溫泉池中,與沈浪對坐相擁。


    “城中那些武者、法修,果然都是乾坤、白龍手下。那些商人,也是為乾坤、白龍服務。城裏還有青樓,裏麵都是些可憐女子,有土著,但更多還是被拐騙乃至綁架至此的主界女子,還不乏女武者……乾坤、白龍手下那些武者、法修、商人,造孽無數,琉璃師姐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不僅殘害此界土著,還殘害主界東土同族,若依我之見,自然是全都殺了,一了百了。不過我知師姐菩薩心腸,從不殺生……不如就罰他們幫土著重建家園,開礦、種田、狩獵,畢生服苦役贖罪?相信他們其中絕大多數人,在師姐你禪音洗禮之下,是願意誠心懺悔贖罪的。至於極個別死不悔改的天生惡徒……我自會一一鑒別出來。”


    “便依你之意吧。可是那些被拐騙、綁架來的礦奴、青樓女子,又該如何處置?”


    “願意回歸主界的,等我們找到回歸主界的辦法,就帶他們一起回去。若不願再回主界,便幫他們在此界落戶吧。”


    “回歸主界……”


    法琉璃雙手擁著沈浪脖頸,修長玉腿白蟒般纏裹在他腰上,下頷抵著他肩頭,輕歎一聲:


    “單我們自己想要回歸主界,便已千難萬難……況且被乾坤、白龍奴役的,遠不止此城的這些礦奴、女子,此界如此廣大,體量類比東土,定然還有許多乾坤、白龍的據點,還有許許多多遭受奴役的苦命人……”


    “那些人自然都是要一一解救的。”沈浪笑道:“至於如何帶他們回去,琉璃師姐勿需擔憂,我卻是有些眉目了。”


    法琉璃輕咦一聲,抬首看向沈浪眼睛:


    “你有辦法了?”


    沈浪微微一笑:


    “確實有了些辦法,不過現在還做不到。至於如何達成,且容我先賣個關子。”


    法琉璃也不追問究竟,隻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創造奇跡。”


    說罷,重重吻上沈浪,久久不願分開。


    又不知過去多久。


    沈浪與法琉璃已來到了一座花廳之中。


    花廳一張紫檀木桌上,擺放著一隻玉盆,盆裏盛滿清水,沈浪坐在桌前,抬手在水麵輕輕一拂,水麵之上,便現出木屋前,石台上的情形。


    看著幾乎堆滿了石台空地的禮物,沈浪不禁笑道:


    “這些土著倒是淳樸感恩,瞧這一地禮物,怕是把城裏和他們部落裏最好的珍寶,統統都挑出來了。”


    法琉璃背對沈浪,騎坐在他腿上,長長的裙擺罩著她與沈浪的腿,隻露出她那雙足尖緊繃,玉趾蜷扣的雪白玉足。


    她眯眼瞧著水鏡中的畫麵,輕笑一聲:


    “羽衣、獸皮、獸骨、號角、古木……你若喜歡,便收起來吧。其它就算了。”


    沈浪笑道:


    “不挑件珠寶麽?終是一份心意。”


    “不了……”


    法琉璃輕搖螓首,忽然輕咬紅唇,眼神一陣朦朧迷離,嬌軀亦隨之緊繃輕顫。


    良久,她輕輕舒了口氣,身軀鬆懈下來,軟軟靠進沈浪懷中。


    沈浪將下巴抵上她肩頭,雙手摟著她柔軟平坦的小腹,笑道:


    “還有幾件禮物,似乎是有超凡力量的奇物,師姐也不要麽?”


    法琉璃輕笑一聲:


    “明知故問。”


    “我卻是看中了一件小玩意兒。”


    沈浪指著一塊纂刻著諸多奇形符文,但已久經歲月風化,大半符文都已變得模糊不清的石板:“那塊石板上的符文,乃是此界遠古文字,或許記載著一些此界的秘密。”


    法琉璃訝然道:


    “你竟能識得此界遠古文字?”


    她本來也是解讀古文字的好手,但至少得有一定的線索。比如至少得有幾個一脈相承,且彼此對照的古文、今文,她方才能依據此線索施法推演。


    而此界土著,尚處於蒙昧狀態,又或者因故失去了文明傳承,並沒有成體係的文字,連巫祭的知識都隻是口耳相傳,力量則依賴於血脈傳承。


    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以法琉璃之能,都辨不出石塊上那些模糊的符文,沒想到沈浪居然認得。


    不過想想,沈浪可能是上古之時,就已成魔的“大魔”,認得這些遠古符文,或許也在情理之中?


    沈浪不知法琉璃心中所想,隻是笑問:


    “琉璃師姐辨識不出這些文字嗎?”


    法琉璃搖頭:


    “我也隻是凡人,哪能無所不知?”


    沈浪一笑:


    “連師姐都不認得,看來乾坤、白龍也不可能辨識這些符文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找出一些連乾坤、白龍都未必知曉的秘辛。”


    說著,他將手探入水鏡之中,竟直接自水鏡畫麵之中,把那塊石板取了出來。


    繼道法四品的“投影降臨”之能,沈浪晉升道法三品之後,又開發出了“水鏡鑒影術”一門新的能力,可直接自水鏡投影的畫麵中,把遠處的物品取過來。


    開發出這個能力之後,沈浪差不多已經能猜出這水鏡鑒影術的來頭了。


    遠程監控、鏡麵傳音、水月幻身、水鏡投影、鏡麵取物……


    這些能力,與神祇的能力何其相似!


    神祇可以看到信眾膜拜的畫麵,可以將聲音直接傳送到信眾耳邊,可以在舉行大規模祭典之後,投影化身降臨信眾身邊,也可以隔空乃至跨界收取信眾的貢禮……


    水鏡鑒影術的能力,像極了神祇的能力,縱然在細節方麵稍有不同,但大致是相似的。


    所以沈浪猜測,這水鏡鑒影術,很可能是某個古神開創的法術。


    當初傳他這道“水鏡鑒影術”的葛清雲,應該是找到了那位古神的遺跡。


    不過也不知是因葛清雲修為不足、福緣不夠,還是因那遺跡太過殘破,葛清雲卻是未能得到太多好處,修為不上不下的,還被沈浪拿捏,得到了此術。


    話說回來,這水鏡鑒影術到了沈浪手中,倒是屢放異彩,幫他創造了一次又一次堪稱奇跡的戰果。


    以後若有機會,當尋葛清雲打探一二,問問他遺跡所在,大不了,帶著葛清雲一起發財麽。


    收回思緒,沈浪將自水鏡中隔空取來的石板擺在桌麵上,左手輕輕撫過那一行行模糊不清的奇形符文。


    手指輕撫之時,他手背上的點精筆烙印,亦射出一道掃描光線,逐一掃過那些符文。


    點精筆雖賦予了沈浪通曉語言、通曉文字的能力,能令他無師自通這世間一切語言文字,連流傳度較高的古代語言、符文都能通曉,但這種恐怕已經徹底失落的遠古符文,沈浪卻是無法直接認知。


    他隻能認出這是此界遠古文字,想要知曉文字的具體含義,尚需以點精筆掃描辨析。


    法琉璃看不到,或者說總會下意識忽略他手背上的點精筆烙印。


    至於掃描光線,更是唯有沈浪和點精筆體係下的小妖精們能夠看到。


    所以見沈浪指尖輕撫符文,還以為他是在解讀,當下也不作聲,隻靜靜靠在他懷中,默默瞧著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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