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路上萬一又下起來了呢!”


    顏傾望著天色說道:“不會了吧,避雨的都走了,姐姐啊,你這個時候知道擔心了吧!今早出發前怎就沒想著備下一把傘呢!”


    青鯉刮了刮她的鼻子:“還是你這個丫頭考慮得周全!既然你說不會再下了,那我們趕快走吧!早些回去。”


    “哎。”顏傾應了一聲,去喚琥珀和妙兒。琥珀和妙兒正蹲著身子蜷在亭子一角,用撿來的石子兒麵對麵玩著雙陸,聽到顏傾的呼喚,二人匆匆糊了棋子,起身跟了過去。


    路上,琥珀想起那個青衫男子今日奚落她們的話,他奚落自己就算了,還說她家姑娘長得連那個公子洲身邊斟酒的丫頭都不如。琥珀真是越想越氣憤,但觀姑娘臉色,發現她似乎並沒有不開心,反而哼起了小曲兒,這要在以前,姑娘準要一個人悶悶不樂好幾天吧!想到這裏,琥珀又釋懷了,姑娘真的變了呢!


    見她家姑娘眉梢間還掛著喜色,毫無生氣跡象,琥珀也來了興致,興衝衝地上前一步打趣顏傾:“姑娘啊,你今日有沒有仔細聽那兩個人談論那個什麽公子洲啊!”


    “嗯?”顏傾愣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答道:“哦,聽到了,沒怎麽注意呢!”


    琥珀笑嘻嘻地說:“他們簡直要把那個公子洲捧上了天去,這世上真有這麽好的男子?如果真有,那一定也隻有我們家姑娘才配得上呢!”


    顏傾聽了,嘴上不說,心裏卻喜滋滋的,也笑嘻嘻地,順手摸了琥珀的腦門一把:“你這小丫頭,小嘴兒真甜!”


    青鯉聞言也笑了,接過話道:“琥珀啊,你還真是個天真的丫頭,人家公子洲是什麽出身,什麽來路?咱們顏家不過是個經商的庶族,顏家的女兒隻怕給那些普通的世家子弟做個侍妾都不配呢,更別說出類拔萃的公子洲了!再說,人家公子洲身畔美女如雲,和江氏門當戶對的人家也數不勝數,人怎麽也挑不上我們這種小家碧玉呢!”


    琥珀的心境頓時黯然,顏傾的心境也黯然了,不過,“不自量力”的顏傾還是蠻有信心的,前世都遇上了,今世怎麽就遇不上了?


    在顏傾的記憶裏,王楷好像比江洲年長了一歲,王楷今年十八,那江洲今年十七歲。顏傾在心裏默默念著:江郎,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麽呢?


    來個小劇場:


    江洲:原來你早就覬覦我了!


    顏傾:是又怎麽樣?


    江洲:早知道就早點娶你過門嘍!


    顏傾:怪我嘍!”


    飛鴻: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你還沒及冠啦江公子!


    江洲:你這隻討厭的鳥,快點叫我及冠啊,別磨磨蹭蹭的了!


    飛鴻:你老婆也還小,還是個沒及笄的黃毛丫頭。


    江洲:又不讓你養!


    飛鴻:……


    佳公子


    晉中 東園獵場


    與淮南的天氣不同,晉中卻是陽光普照。


    東園獵場內,野草蔥蘢,林木參天,紅通通的夕陽還掛在樹梢間,震天的歡呼和吆喝聲時不時地響起,枝頭休憩的鳥兒被驚飛,撲棱起雙翅飛向黛青色的天際線。


    一人從密林深處策馬而來,是位還未及冠的藍衣少年郎,貌白晳修偉,雙目斜飛,著一身輕便的騎裝,馬上掛滿了此次狩獵的成果:大大小小、肥瘦各異的野稚野兔。


    少年優哉遊哉地徐行,忽見前方閃過一匹烏馬,馬上是個熟悉的人影,少年狡黠一笑,豐致翩翩地勒馬,抽箭搭弓,“嗖”一聲射出一支,那馬上人影迅速往後一仰,箭矢從他身體上空飛過,刺在了樹幹上。


    馬上人影一躍而起,抽動馬鞭馳了過來,看清藍衣少年的獵得物後,嗤笑著看向藍衣少年道:“吳策,這就是你半天的收獲?”


    藍衣少年就是吳策,吳策看清他馬上不僅垂掛著野稚野兔,還有狐狸羚羊之類的肥物,頓時萎頓下來:“我哪裏及得上郡王你呢!我一會兒跟江洲比!”


    “哦?”郡王神采奕奕地問:“你要跟江洲比?你當真有此自信?”


    吳策笑笑,說道:“他這不是還沒回來嗎?等見到他的時候我的馬上就不隻這麽多獵物了!”


    完了又羨慕地打量了郡王的獵物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啊!這半天就獵了這麽多!也不怕壓垮了你的馬?”


    郡王笑道:“我的馬能力如何我自然比你清楚。”


    “罷了,不跟你扯了,我要趕在江洲過來之前再獵幾隻肥物!”吳策擺了擺手,扯起韁繩蹬著馬慢慢行著,目光在叢林裏四下搜尋,這時,一叢高高的灌木輕輕聳動,吳策拿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那裏,很快發現了一隻梅花鹿。


    “好家夥!”吳策輕手輕腳地搭弓,不妨郡王也蹬馬來到了他身側,也挽了弓。


    “我先看見的!郡王爺,你都獵這麽多了,還要跟我搶!”吳策低聲地抗議著,生怕驚嚇了那隻梅花鹿。


    郡王笑笑:“這可不是講人情的時候!”


    吳策抗議:“你都是個及了冠的男人了,怎麽一點謙讓的風度都沒有?”


    隨著梅花鹿的移動,郡王的箭矢也在微微移動,郡王眯著眼挽著弓緊緊盯著那隻梅花鹿,徐徐說道:“男人在獵場和情場上決不能讓!”言罷,準備送箭,不料,那隻梅花鹿突然跳了起來,往叢林深處逃竄而去。


    郡王與吳策同時驚呼,皆甩起馬鞭,往梅花鹿逃竄的方向追去。


    眼見就要追上梅花鹿了,郡王回頭看了身後的吳策一眼,對他露出誌在必得的一笑,回首挽弓拉箭,箭矢飛出之後,郡王展露輕鬆神色,隻待梅花鹿倒地。


    梅花鹿的倒地比郡王預料的要早,郡王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箭矢在梅花鹿倒地之後飛了過去,射空了,郡王驚訝地回頭看著吳策,吳策雙手一攤,笑道:“可不是我!”


    對麵傳來一聲長長的馬嘶,郡王循聲望去,望見一匹良駒高高立起的前蹄,馬上的少年俊美無雙,本不夠壯實威猛的身形愣是叫一身黑色騎裝勒出了說不出的敏捷和矯健,那少年正是貌勝潘嶽的再世檀郎,江洲。


    江洲熟練地操控著韁繩,控製住身下的坐騎,側首對郡王一笑,又夾緊了馬腹向倒地的梅花鹿馳去。


    郡王先是悶悶不樂,後爽朗地笑了。


    江洲攜著梅花鹿策馬歸來,對郡王和吳策笑道:“不知你們今日收獲怎樣?”


    吳策愉快地回答:“要比肥嘛!我自然是不如你們啦!不過,要比數目,你們絕對贏不了我,我獵的兔子絕對比你們多。”


    郡王在鼻子裏哼笑:“那兔子真是可憐,瘦的都沒幾塊肉都叫他給獵回來了!”


    吳策不滿地看了郡王一眼,忙對江洲道:“江郎,郡王他太厚顏無恥了!他一個及了冠的還跟我們沒及冠的搶!剛才那梅花鹿,明明是我先看見的,我要射它的時候,他就過來跟我搶了!幸虧,那梅花鹿被你獵了,哼!讓他得意去!”


    郡王反駁道:“我跟你搶的時候,你把它搶回去不就得了,我去射梅花鹿的時候,江洲不是也從我的手中搶去了梅花鹿?所以,狩獵嘛!哪有讓不讓的!誰獵著了就是誰的。”


    吳策笑道:“其實我剛才隻是不想跟你們搶而已,梅花鹿,我才不感興趣,我就對兔子感興趣!你們隻管獵你們的肥物,回頭把你們的馬給壓死!”


    聞言,江洲與郡王一起大笑。


    獵來的肥物真要全掛在馬上的話,那一定會把馬給壓死,可憐的吳策不知江洲與郡王並不隻獵了馬上所掛的那些,還有一些早交給了侍從,堆在了某個地方,待看清所有的獵物後,吳策憤憤然地指責郡王與江洲:“你們……你們……簡直殘害生靈!”


    郡王回答:“我們獵的時候可是經過了挑選,放過了那些瘦小的,而你根本沒有分選,不管大小肥瘦,全獵了回來!”


    吳策無言以對:“好吧,我就是嫉妒。可是這麽多獵物,要怎麽處理呢!”


    “帶回去分給百姓!”江洲一邊收弓一邊答道。


    郡王瞥了吳策一眼:“笨蛋!”


    吳策旋即眯起了眼。


    江洲收好了弓,對郡王笑道:“別數落他,他不過是個小孩子!”


    吳策不滿地反駁江洲:“你以為你多大,就比我長了兩歲!”


    江洲笑笑:“那也比你年長!你要是個姑娘家,今年才及笄!”


    吳策還想反駁,郡王接過話道:“你倆別爭了,都是兩個沒及冠的臭小子。”


    ……


    三人滿載而歸,獵物全由侍從分拿著,排了好幾列,三人徐徐蹬馬行在前方,一入晉陽城,立刻有群眾聚集圍觀,女人最為瘋狂,爭著搶著要去看馬上那三個英氣勃發的貴公子。


    郡王見群眾情緒激動,忙吩咐侍從把他們獵來的野物拿下去分給百姓,以為這樣可以減少群眾對他們的矚目,然而,分發獵物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那些女人們還是擠破了腦袋要撲上來。


    郡王苦惱地對另外二人說道:“我怎麽覺得那些女人都在看你倆,不在看我呢?”


    吳策把腦袋歪過去,對他笑道:“也在看你,但看你的女人沒有看我們的多。”吳策也是個貌美的小夥子,儀表絕對不輸江洲,隻是聲望比不上江洲,因而沒有和他齊名。但在女人的心目中,吳策卻與江洲不分伯仲。十五歲的吳策已經是許多姑娘夢裏相會的情郎,別看他年紀輕輕,討女人歡心的本事絕對在江洲之上。


    郡王不滿地瞪了吳策一眼,又聽聞江洲對他說道:“要這麽多女人的愛慕做什麽?愛慕郡王的女人還不多?想做你王妃的女人早就數不勝數,可是,你都及冠了,到今日還沒有中意的王妃人選。”


    郡王聞言有些落寞:“女人雖多,要挑個中意的也不容易,唉!為什麽我就沒跟你一樣指腹為婚呢?那樣我就沒有選女人的苦惱了!”


    江洲收起所有的笑容,一張俊臉立刻黑了下來。郡王看出他臉色的變化,問道:“怎麽?你不喜歡人家蘇小姐?蘇小姐與你指腹為婚,今年也十七了,等你及冠時,人也雙十年華了,可不容易啊!”


    郡王話落半晌,江洲依然緘口不語,眉頭緊鎖,思索良久,對郡王說道:“要不,你把她娶回去做你的王妃?反正你都二十多了還沒有王妃。”


    郡王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娶回去的女人又不喜歡我,我娶來做什麽?”


    吳策插話道:“江郎,人家蘇小姐這麽美,你怎麽就看不上人家呢?”


    江洲生硬一笑:“那你娶回去好了!”


    吳策笑:“我才不娶比我還大的女人,我聽說你還有個妹子,我娶你妹子還差不多!”


    “想得美!”江洲立刻反駁回去,又不再說話了,麵上也不見了常帶的笑容。


    郡王見他麵色愈發異常,也不再言語了,吳策想活躍氣氛,便問郡王:“郡王,你身邊沒有王妃,應該有侍妾吧,侍妾那個,嗯,侍奉你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


    郡王一笑:“就是發泄唄!”完了又用狡黠的目光看向吳策:“你小子,小小年紀就想嚐嚐女人的滋味了啊!”


    “哪裏哪裏?”吳策看了江洲一眼,說道:“江郎一直給我作表率呢!江郎都沒有碰女人,我哪裏敢碰呢!”


    江洲覷了他一眼:“你的事是你的事,關我什麽事!別扯上我!”


    吳策又搖搖頭:“也對,不能拿他做表率,他一直吃素,開葷估計都要及冠之後了,真是沒有豔福!”


    郡王笑著望向江洲:“臭小子說你及冠之前不碰女人就是沒有豔福!嗯,我雖然碰過,可是我也沒有覺得自己有豔福!”


    江洲哼了哼鼻子,瞟了吳策一眼,低聲咕噥了一句:“不嫌髒?”


    吳策沒有聽見,忙著跟路邊的姑娘們揮手和眼神交流……


    ……


    晉陽侯府外,立著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正垂著頭玩著手指,一抬頭時,看見了策馬歸來的江洲,蹦蹦跳跳地、喜滋滋地衝著江洲大喊:“哥哥哥哥哥哥——”一口氣不帶任何停頓、連喚了三聲哥哥!


    江洲與郡王、吳策正聊得盡興,沒有聽見。


    小丫頭氣得跺了跺腳,又加了一個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江洲還是沒有聽見。


    小丫頭最後深吸一口氣,雙目睜得滾圓,臉也漲的通紅,大聲嚷嚷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整張臉鼓成了皮球。


    江洲這下聽見了,轉過頭來看見了他妹子,笑嘻嘻地催馬過去,小丫頭也往這邊跑,江洲伸手把她撈上了馬,抱到自己跟前問道:“江月,你怎麽跑出來了?”


    江月眨了眨眼睛,嘟著嘴對江洲告狀:“哥哥哥哥,就是,就是阿六,阿六他不跟我玩了!”


    江洲不用細問也知道阿六為什麽不跟她玩了,揚聲逼問她:“你又把阿六當馬騎?”


    江月不說話了。


    此時,身後傳來吳策的聲音:“喲!江郎,是你妹子啊!妹子過來,哥哥教你騎馬!”


    江洲回頭瞪吳策時,吳策正探著頭張望他妹子,看見江洲的眼神,吳策立即收回腦袋。


    江洲抱著江月下馬,郡王也下了馬,快步走了過來,“哇——”,想嚇唬江月,而江月一點反應都沒有。郡王失落,閃身到她跟前問道:“我是誰?”


    江月天真無邪的眸子一彎:“劉恪!”


    江洲跟郡王都是一愣,郡王生氣了,雙手掐住她的腰,把她舉起來質問:“你叫我什麽?”


    江月笑嗬嗬地說道:“劉恪!”


    無嫌猜


    郡王憤怒地瞪著江月,沉聲斥道:“劉恪是你叫的?”


    “嘿嘿嘿——”江月對他做了個鬼臉,依然傻嗬嗬地笑,被郡王鉗製住的身子不停地動彈著。


    郡王見她毫無改變的態度,搖了搖腦袋,偏過頭對江洲道:“妹子偏心啊!江洲,我也是她哥哥,可她卻直呼我的名字,隻叫你哥哥!”


    江洲瞟了郡王一眼,也不理會,雙手抱胸,麵含薄笑地旁觀。


    吳策趕緊跑過來嘲諷郡王:“誰叫你這個哥哥呀長得跟你人一樣粗魯!”


    郡王踢了吳策一腳:“老子就是魁梧了一點,哪裏粗魯了!”隨後動作放得溫柔些了,輕輕把舉起的江月放下來,抱到懷中,拿寬大的手掌摸摸她的臉,又用手指彈了彈她粉嘟嘟的臉,一陣苦苦哀求,軟磨硬泡,依然聽不到她喚哥哥,郡王沒了耐心,惱了:“快,叫哥哥!不然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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