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夜景也是很美的,燈火柔婉又璀璨,聲音不嘈雜卻顯得溫暖,微涼的夜風吹在人身上很舒服,像是有人輕悄悄給你撓癢癢一樣,狐小七趴在葉北川的背上,睡得香甜。


    葉北川走的很慢,路燈將身影拉長又縮短,耳邊傳來狐小七輕巧綿長的呼吸聲,他嘴角帶著暖軟的微笑,夜已經有些深了,葉北川有種就這樣一直背著她走下去的念頭。


    葉北川寵狐小七,是不分場合和時間的,當他背著狐小七穿過酒店大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如此一個秀目豐眉姿容疏閑的男子,足以讓男男女女因他驚豔,而後很多人都羨慕地看著狐小七,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被他捧在手心裏麵的。


    可能是因為和葉北川朝夕相處的久了,狐小七明顯的長高了些許,容貌間的稚氣也稍稍褪去了,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兄妹了。


    一個頗有風情的女士大膽的給葉北川搭訕,並主動把寫有她姓名和聯係方式以及房間號碼的紙條遞給了葉北川,葉北川近乎疏遠的笑笑,斷然拒絕。


    葉北川感覺到背上的狐小七腦袋歪了一下,葉北川臉上的表情突然柔軟了,他對那位女士說道:“我的丫頭被吵到了,我得回去了,抱歉。”


    說著葉北川就繞過女士走向電梯,一個看呆了的女服務生趕緊跟過去為葉北川開電梯,葉北川禮貌點頭,清雅有禮,溫潤如玉,女服務生流鼻血了。


    腹黑霸道,偶爾無良,也隻有狐小七幾個人知道葉大美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出了電梯,葉北川沒有讓女服務生跟著了。


    狐小七睡了一會兒,慢慢醒了過來,她口齒不清地呢喃道:“啊呀,已經回來了。”她的呼吸噴在葉北川的頸窩裏,癢癢熱熱的,葉北川的心都快暖化了,“嗯,就快到了,待會兒小七洗洗澡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覺了。”


    狐小七傻乎乎地笑了,她輕輕地親在了葉北川的耳朵上,葉北川的耳朵涼涼的,狐小七想到了吃櫻桃時的片刻觸感,許是狐狸本性,狐小七無意識地舔了一下葉北川的耳朵,她有些上癮,又忍不住舔舔,緊接著就用嘴唇抿住了葉北川的耳垂。


    葉北川被狐小七弄得有些癢,他朗聲笑出來,如同脆玉相碰,清雅疏朗,狐小七在葉北川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葉醫生,你好像比世界上所有的食物都好吃。”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這樣一個評價已經是至高無上的了。葉北川用頭輕淺的蹭蹭狐小七的腦袋,“小迷糊,真怕你把我給吃了。”


    說著葉北川已經背著狐小七進了房間,他把狐小七放在床上,狐小七跪在床上,趴在葉北川的背上不起來,“葉醫生,你把我變成小狐狸好不好,這樣我就可以窩在你的懷裏睡覺了。”


    葉北川前後微微晃著身子,眉目喜悅,“可是你就不能隨意出去玩和吃了。”


    狐小七小小的糾結了一下,皺著嬌俏的鼻子說:“可我還是想變成小狐狸~”


    葉北川轉過身子,額頭抵著狐小七的額頭,他將她耳邊的鬢發別到耳朵後麵,軟語呢喃道:“這間套房隻有一張雙人床,今晚在我懷裏乖乖的睡一覺,明天我們去西湖玩兒。”


    狐小七揉揉自己的狐狸耳朵,“那原點呢?”葉北川點一下狐小七的鼻尖,“等你吃夠,我們再走。”某狐狸瞬間喜笑顏開。


    時間已經很晚了,葉北川給狐小七當好洗澡水後,讓狐小七趕緊去洗洗,狐小七洗完澡後直接趴在了軟綿綿的床上,葉北川給她蓋好被子,才去浴室。


    葉北川出來的時候,看見狐小七蜷著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兩隻小手放在嘴邊,呼吸均勻輕淺,葉北川悄悄地環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狐小七身上有種天生的奶香,幹淨醇和,葉北川的手移到狐小七的手邊,她的手很小很軟,葉北川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地包在掌心裏。


    狐小七迷迷糊糊地朝著葉北川的懷裏靠靠,將頭枕在了葉北川的胸膛上,聽著他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葉醫生,晚安~”


    她的身體很輕,頭更是沒有重量,葉北川溫柔的抱住她,唇邊溢出繾綣的聲音:“晚安,小七。”


    因為一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晚上回來的又晚,狐小七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葉北川也沒有叫醒她,就在床上陪著她。


    狐小七懶懶地翻個身,覺得不舒服,就又翻過身來,兩隻手牢牢地扣住葉北川的脖子,葉北川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軟語綿綿,“小懶貓,還不想起來嗎?”


    狐小七拉了長腔說道:“不想起來~再睡會兒~”葉北川笑問道:“不去西湖了?”


    狐小七微微搖頭,“明天再去。”“那原點呢?”“嗯,先不去了。”“那小七想幹什麽呢?”“抱著葉醫生睡個美美的覺啊。”


    於是,一天的時光翩然流走,清風解人意,無言來作陪。


    第二天吃過早飯,葉北川帶著狐小七去了西湖。微雨濛濛,煙霧繚繞,狐小七一早就在念叨著白蛇娘娘,她直奔雷峰塔,此時這裏的人並不是很多,狐小七問葉北川:“葉醫生,白蛇娘娘真的被關在這座塔裏麵過嗎?”


    葉北川回答說:“是真的。”狐小七又問:“那現在流傳的版本中哪一個是真正的結局?最後白蛇娘娘和許仙在一起了嗎?”


    葉北川看著雷峰塔,歎口氣說道:“現在的各種版本都是傳說故事,其實白蛇最後從雷峰塔下逃走了,但是許仙已經化成白骨,就葬身在西湖水邊,所以白蛇一直在此處未離開。”


    葉北川指了一個地方,“許仙的屍骨就埋在那裏,不過幾乎無人知曉。”狐小七眉眼裏露出歎息的意味,“他們好可憐,葉醫生你是不是知道完整的原故事,講給我聽聽吧。”


    葉北川點頭,他手指悄悄結印,“其實真正的雷峰塔也不在這裏,我帶你去。”一個深藍色的光點如同流星一樣,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在一座山腰處,葉北川帶著狐小七去了那裏。


    葉北川邊走邊說,他說小青並不是青蛇,而是青魚,而許仙本來是叫許宣,這在最初的版本中還存在,但後來就演變成了現在的故事。


    說著就到了山腰,葉北川仔細地看了一下環境布局,他畫了一個看上去很是古老的陣法圖,然後牽起狐小七,詭異地走了幾步,突然間整個空間都黑了,而後猛然亮白刺眼。


    另一個洞天訇然出現,最顯眼的就是那座黑色沉沉的塔,塔身斑駁錯錯,潮濕之氣撲麵而來,狐小七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濕氣,葉北川給她設了一個保護結界,給她屏蔽掉濕瘴之氣。


    葉北川帶著狐小七進了塔,塔中隻有簡單的舊物件,牆上是褪色模糊的彩繪圖畫,還有染滿灰塵的石刻經文佛像。


    “白蛇娘娘現在還存在嗎?小青呢?”狐小七空靈的聲音在幽寂的塔裏回蕩著,像是漣漪一樣擴散著。


    葉北川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白蛇並未成仙,而許仙又葬在此地附近,按照蛇妖一族的壽數來看,她應該早就化為塵土了,不過殘留的意識一定還在此處。”


    狐小七聽著葉北川的話,常年不靈光的小腦袋突然間靈光一閃,她疑惑問道:“我怎麽感覺葉醫生你帶我來這裏是有預謀的啊?”


    葉北川誇獎地拍拍狐小七的帽子,“這次小七變聰明了,白蛇在妖中也是頂級的存在,我想她或許會看透你身上的玄機。”


    狐小七嗯哼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但是萬一白蛇娘娘脾氣不好,說我們擅闖她的地盤,再打起來了怎麽辦?葉醫生你能打白蛇娘娘娘嗎?”


    葉北川笑著說:“雖然說我現在靈力全部恢複了,但肯定不是白蛇的對手,可是呢,白蛇壽命已盡,就算她出現了也隻是殘識,你說我能打過嗎?”


    狐小七認真地琢磨了一下,堅定地說道:“葉醫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葉北川說道:“嗯,小七真聰明,不過這一次我們不能和白蛇動手,如果白蛇殘識出現了,小七你就乖乖地看著她,她對單純的小妖還是很喜歡的。”


    狐小七點頭說好,然後又問道:“那如果白蛇娘娘的殘識不出現呢?”


    葉北川胸有成竹又帶著壞壞的笑意,“沒關係,她不出來我就把她引出來,幾年前我和小青有過一麵之緣,我留了她的氣息,白蛇總不至於不見這個故人吧。”


    狐小七聽葉北川說他見過小青,當即有些驚訝,但她仔細想想葉北川的話,覺得她的葉醫生果然是腹黑得很。


    兩個人在塔裏麵待了一會兒也不見任何動靜,葉北川釋放出屬於小青的氣息,雖然他給狐小七說的腹黑,但是此刻葉北川的臉上一派嚴肅真誠。


    白蛇修行多年為報恩,後遭遇雷峰壓身之苦,後來逃脫卻發現以物是人非,葉北川對白蛇還是很尊敬的,否則小青也不會讓葉北川留她的氣息。


    小青的氣息散出來之後,塔裏似乎開始發光,白光金光交錯著,如夢似幻,讓人看不真切。


    葉北川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用身體護住狐小七,凝重地看著虛幻的光線不停閃爍明滅。


    約過了五分鍾,白光壓過金光,整個塔裏麵都被柔美的白色光芒籠罩著,一個縹緲的白色身影在光影之中似真似假。


    “是小青來了嗎?”一個渺遠幽靜的聲音輕飄飄地蕩漾著,白色的光影漸漸散去,彼此這才看清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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