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進來了,白癡!”


    幾人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起哄道:“老大,踢到鐵板了啊,有弱雞敢跟你叫板呢!給他點顏色看看!”


    “對!老大,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啊,哈哈哈。”


    王世昌心裏害怕,卻看他們一副不把自己當回事的樣子惱怒異常,大喊了一聲,“閉嘴!你們這幫蠢貨!”


    罵完他就覺得大事不妙,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兩次辱罵徹底惹惱了六人,六人捏著拳頭活動了一下脖頸,慢慢把他包圍起來堵住嘴就是一頓揍,王世昌根本還不了手,手指、腳腕不知被踩了多少腳,五髒六腑被踹的像是要碎裂,卻在恐懼之餘越發暴躁,恨不得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過了一會兒,警員發現了連忙過來製止,嚴厲的斥責他們一番就將他們分別關進小黑屋麵壁,直接上報這幾人都是暴徒,需要嚴加看守、特殊對待。


    毛天琪在房中卜了一卦,看到卦象顯示王世昌應了劫,必殘,這才滿意的笑起來。那人渣前世害死媽媽,這世也害媽媽受了不少罪,如果不是她得幸重生,現在媽媽已經死了!隻讓王世昌身敗名裂怎麽夠?她要讓他一輩子生不如死!


    而讓她更滿意的是試驗很成功,之前在王老太太身上她就發現她似乎不用承擔因果,對有血緣的人出手也不會被反噬,因為不想耽誤考試,她一直沒去試驗,這次看見王世昌在法院門口還敢破口大罵,她就動了小小的手腳,讓王世昌感覺特別靈敏,極易被外界因素影響,喜怒哀樂都會擴大幾倍,按照王世昌近日的情況來看,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既然會殘,那痛覺也會通過擴大的感覺讓他終身難忘,拘留的日子鐵定能讓他好好享受了。


    這種小法術其實算不上害人,如果是幸福時期隻會覺得更加幸福,所以就算會反噬也不過讓她頭暈一會兒,休息一晚就行了,她因著這個才敢動手,結果很驚喜,她什麽感覺也沒有。從此她將再無束縛,五弊——鰥寡孤獨殘,三缺——錢命權,能擺脫這些悲慘的限製對任何一個玄門中人來說都是天大的福氣!隻有擁有的更多才能用更大的能量去幫助人。


    毛天琪趁獨自在家時,清出學習桌,擺上香燭供奉,三跪九叩酬謝天地與先祖。她不知因何得了這些機緣,是上天憐憫還是祖先保佑,但她會用心珍惜這一次生命,做自己所能做到的所有事回報天地,並秉承毛家組訓,以眾生安危為己任,驅除邪魔,堅守人間正道,將茅山術發揚光大。


    晚上毛天琪做了一桌子菜慶祝這件隻有自己知道的大喜事,毛玉淑拎著個公事包回來的時候,聞到屋裏的香氣驚訝道:“做了這麽多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毛天琪笑道:“今天上了一節課就回來了,老師說接下來是自由複習時間,有些壓力大的同學也可以在考前想辦法放鬆一下,所以學校可去可不去,以後我就不去了,直接領準考證去考試。”


    毛玉淑在桌前看了一眼,笑著走去衛生間洗手,“我呀是不擔心的,這兩次考試你進步飛快,平時學習也很辛苦,考前還是在家休息休息的好。”她坐到椅子上接過女兒遞來的米飯,欣慰道,“本來我很怕你被大人的事影響,像好多新聞報道那樣不好好學習,故意做壞事吸引父母注意力什麽的,現在看到你這麽懂事,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值了。”


    “媽,這輩子還長呢,你還要看我上大學,參加工作,好多好多事,咱們不是說了以後要過好日子的嗎?”


    “對,對,等我把公司和房子賣掉,以後你考到那我就跟著你去哪。”毛玉淑吃著女兒做的飯心裏很舒坦,擺脫了王世昌也讓她神清氣爽。


    毛天琪知道媽媽雖然管財務,但公司起步時也是靠真本事拚起來的,二十年了,媽媽對公司怎麽處理比她懂得多,不需要她多管。她關心的倒是另一件事,“媽,您不是說去報了攝影班?我怎麽沒看見相機啊,還在學理論?”


    毛玉淑搖搖頭,“不是,當初接待我的是個剛工作的小姑娘,不知道哪裏弄錯了,給我報成了寫作速成班,我其實對這些也無所謂,反正都是打發時間,就去上寫作班了,免得那個小姑娘丟了工作。沒想到寫作還挺有意思的,天馬行空的想到什麽故事都可以和人分享,我們現在每天寫一篇一千字的作業和同學互相傳看,互相指導,大家一起進步,挺高興的,就是她們大多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就我一個年紀比較大,幸好不顯老。”


    毛天琪在毛玉淑那枚玉佩上刻的陣法包括了養身的作用,身體狀態越來越好,皮膚自然也好了,毛玉淑一眼看上去就像三十出頭的人,打扮的年輕一些其實在同學裏真沒有特別顯眼,畢竟有的人年紀輕但不會打扮看著就顯老,根本沒人猜到她四十三歲。


    毛天琪對她喜歡寫作有些意外,“那您以後要當作家?自己去找出版社嗎?還是投稿什麽的?”


    毛玉淑想了想也不太懂這方麵的事,“班裏也沒講這些,我倒是聽同學提過晉江、終點之類的文學網,好像可以在上麵寫,寫的好了會推薦出版,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毛天琪聞言愣了愣,這些小說網站要是媽媽不提她都不記得了,上輩子她偶爾也在晉江看小說,貢獻了好多生活費,後來媽媽出事,她差點被渣爹和後媽出賣,就再也沒碰過娛樂性質的東西,一直專心致誌的跟著外公學祖傳茅山術,現在突然聽到晉江的名字竟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事實上也確實隔了兩世相距十年了。


    毛玉淑拿手在她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是不是學習累了?”


    毛天琪笑道:“沒有啊,我是想起我在晉江上看過小說,您可以去注冊個作者號寫著試試,寫不好也沒什麽,當積累經驗了,而且有讀者給您留言指出文裏的優缺點,您也能進步得快些,比寫作班有用多了。”


    “好啊,那我待會兒看看,不過要開文寫小說還要醞釀醞釀,之前沒想過呢。”毛玉淑有點不好意思,“要是看文的都是你這麽大的小姑娘,那能喜歡我寫的嗎?”


    “那有什麽,看文又不是看人,就像寫偶像劇的編劇也不一定都是年齡小的啊,媽您就試試,不成的話就直接走出版,隻要喜歡寫,堅持下去總有渠道的。”


    聽了女兒的鼓勵,毛玉淑心裏有點底了,決定想個有意思的梗就開文試水。


    吃過飯,毛天琪幫毛玉淑在晉江注冊了新號,不過沒申請為作者,她指著各頻道金榜給毛玉淑介紹,“想知道網站的文是什麽風格,看金榜最快了,訂閱這麽高肯定都有過人之處,看了說不定還能學到什麽。等決定開文的時候再申請成作者,那樣還能爬這個新晉榜,這裏是幫助,好多問題都有解答,這裏是充值的地方,這裏……這裏……”


    毛天琪大概瀏覽了一下網站,晉江網站簡單明了,很快就都想起來了,然後細致的給媽媽介紹了一遍,看媽媽已經開始選小說看了,她就回到房間繼續複習。她算上前世的年齡已經有28歲了,對待曾算是夢想般的高考特別有耐心、有恒心,不會像其他18歲的同學們擔心未來、心浮氣躁、感覺茫然,而是冷靜鎮定的一步步按照學習計劃把東西都學起來。


    這些東西都是她學過的,上輩子能在一班考第九自然學習非常好,現在再學一遍,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和一個月起早貪黑的複習,終於在最後一次試考中考了全市第一,上大學這個小小的夢想,這輩子再不會和她擦肩而過。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來襲


    畢業證和檔案的一些東西不能改名字,所以毛天琪抓緊時間在畢業前把姓氏給改了,毛玉淑知道的時候她都已經改完了,看著戶口本上的“毛天琪”三個字,毛玉淑歎了口氣,“以前你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媽媽都沒發現,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咱們母女倆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以後你跟著我姓,感覺還更親密了。”


    毛天琪把頭靠在她肩膀上笑道:“對啊,姓毛才好,我可是毛小方的後人!”


    毛玉淑被她逗笑了,拍了她一下,“胡說八道什麽,毛道長是捉僵屍的,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那都是假的。你看王世昌他們說找了什麽高人來對付我,我不也沒事嗎,我估計他們就是被人給騙了,你以後可不許輕信這類東西。”


    “他們可能真的被人騙了,不過世界上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啊,我覺得隻是騙子多,正統的人少而已,如果有幸遇上也挺好的。媽您放心吧,我這麽大了懂得分是非對錯的。”毛天琪兩句話帶過了這個話題,沒再說起,她偶爾試探兩句,發現媽媽根本不知道外公的情況,從不提起,外婆在二十年前就病逝了,平時也不會提,倒讓她覺得有點好奇。不過想讓媽媽接受她是茅山術傳人還得慢慢來,畢竟她在媽媽眼裏才是個十八歲的孩子,閱曆太少,弄這些東西隻會讓人想到被騙。


    毛玉淑陪女兒聊天,看著她精神狀態很好,一點也沒有考前的焦慮就放心了,約了想收購公司的人談事情,吃過飯就去了商業街的咖啡廳。


    “馮總您好,不知您想要收購王氏有沒有意向書,我要先了解一下公司被收購之後的發展情況以及目前在職員工的安排。”


    馮總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毛女士不要著急嘛,出來坐坐就是要放鬆些,一來就談公事怎麽好呢?”


    毛玉淑對他說話的語氣不大喜歡,但還是掛著公式化的笑容,“馮總也知道我們公司的情況,盡快定下來我也好給員工們一個交待,總不好一直拖著。”


    馮總隨意的點點頭,一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似乎覺得她的問題有些可笑,“嗯,毛女士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覺得收購是個很簡單的事,弄意向書就太麻煩了。這樣,我出價八億,至於員工,我把公司收購過來是要轉型的,現有員工並不合適,在簽合同之前就麻煩毛女士先將他們都處理了吧。”


    毛玉淑沉下臉,“八億?馮總是在跟我開玩笑?而且員工理應有就職優先的權力,馮總這樣做未免太不近人情。”


    “毛女士別生氣嘛,八億已經不少了,你看你們公司現在麵臨破產了,周轉不靈對吧,如果沒人收購你會有大|麻煩的,我這也是看在從前的交情上才願意跟你談的,不過……”馮總說著看她一眼,別有深意的笑道,“大家都是商人,有商有量才不失和氣,如果毛女士對價格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談,隻是凡事都得有個價值,王氏呢我是覺得就值八億,不過若再加點別的什麽,我願意出九億。”


    毛玉淑被他的話弄糊塗了,皺起眉,“什麽別的東西?我看馮總今天是沒誠意和我談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馮總見她起身,急得稍微抬高了音量,“哎你別走啊,這不正在商量嗎?我聽說毛小姐快高考了?考完應該有個長假吧?咱們也算是工作夥伴,到時我剛好要去旅遊,不如和毛小姐做個伴怎麽樣?如果能成為一家人,自然什麽都好商量,你說對不對?”


    毛玉淑總算知道他打什麽主意了,再看他一臉色相,怒從心起,端起發燙的咖啡就潑到他臉上,冷怒道:“你算什麽東西?落井下石就罷了,還敢打我女兒的主意!我毛玉淑在n市也是有些人脈的,聽說你要搞投資?哼,咱們走著瞧!”


    毛玉淑提包就快步出了卡座,臉上還帶著怒氣,結果剛拐出去就撞到一個男人身上,她連忙後退兩步開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剛剛沒看路,你怎麽樣?要不要緊?”


    男人整理了一下西裝,笑著對她搖搖頭,“小事而已,沒關係。”


    這時馮總衝出來怒氣衝衝的抓住毛玉淑的手臂吼道:“你吃了豹子膽,敢燙我?這事咱們沒完,別以為你認識幾個人就算本事,你當我沒人脈就過來n市了?不識抬舉,我就讓你的公司賣不出去,我看你破產後帶著個孩子怎麽過!怪不得你老公不要你,你這種鬼脾氣誰受得了?我呸!活該!”


    毛玉淑胳膊被抓的有些痛,舉起包想要打馮總,旁邊的男人攔住了她,伸手輕輕一撥就將馮總給推開,然後他上前一步擋在毛玉淑身前,沉聲道:“這位先生想對我朋友做什麽?這裏可是有監控的公眾場合,如果先生有不合適的舉動,我不介意送你去警局坐坐。”


    馮總瞪著他口不擇言,“你是誰啊?我跟她說話關你什麽事?哦,怪不得告老公也要離婚,原來有姘頭!”


    男人臉上毫無表情,連怒色也沒有,看著馮總的眼神卻深不見底,“說話要講證據,不然我可以告你誹謗,你是想現在就去警局?”


    馮總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的是定製西裝,他買都買不到,手表、袖口也無一不精,都是限量珍藏版,頓時就沒了氣焰,心裏七上八下的擠出個笑來,“誤會,都是誤會,毛女士潑了我一臉咖啡,我也不打算計較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我先走了。”


    “等等,如果以後你再騷擾我朋友,那你的投資……”


    “不敢,不敢,請先生放心。”馮總連連保證,見男人點頭了才迅速逃離。


    男人歉意的看向毛玉淑,“抱歉,沒經你允許就擅自處理了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剛剛我路過這裏,正好你們說話的聲音有些大。”


    毛玉淑深吸了一口氣,禮貌的笑笑,“沒關係,我還要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然他硬要糾纏我就隻能報警了。不過希望先生不要把剛才的事說出去,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話題。”


    男人笑著點頭,“這是自然,毛女士請放心。”


    他正說著話,從旁邊卡座突然出來一個人,提著公事包手裏還拿著手機,一見男人就道:“永鋒你怎麽才回來啊?我老婆有事,叫我去學校接孩子,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改日再聚啊!”


    男人衝他擺擺手,“孩子重要,你欠我一頓飯先記著,快走吧。”


    那人友好的和毛玉淑打了個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男人看了眼腕表,歎道:“我是來這裏出差的,對附近不太熟,不知毛女士可否賞臉一同去吃頓晚飯?”


    毛玉淑笑道:“先生幫了我,這餐飯我請,當做謝禮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新開的餐廳還不錯,這時候應該有位子,不如去那裏看看?”


    “毛女士太客氣了,我姓唐,名永鋒,很高興能認識毛女士,就去你推薦的那家餐廳用飯吧。”


    唐永峰回卡座拿了公事包,開車載毛玉淑前往餐廳,他並不多話,不過偶爾聊幾句竟也難得的沒讓毛玉淑覺得悶,兩人雖是初識,但這頓晚飯吃的還算很愉快。


    毛玉淑回家的時候,毛天琪正好複習完了出來喝果汁,一看見她就是一愣,毛玉淑雙眉平順自然、奸門紅潤、嘴角微微上揚,麵上透著淡粉色的氣,分明是走了桃花運!“媽,您今天和誰談收購啊?我認識嗎?您這麽高興是談成了?”


    她本是好奇媽媽的桃花是誰,誰知毛玉淑一聽“收購”兩個字就沉下了臉,“別提了,遇到個變態神經病,之前看公司有同他合作的意向,我才先去和他談的,沒想到他落井下石,隻出八億就要收購王氏,還……,咳,那些都不提了,總之,以後你遇到那個姓馮的就當不認識,有多遠離多遠,他要是胡說八道什麽,你就報警或給我打電話,不能信他說的任何話知道嗎?”


    毛天琪一聽到姓馮就知道是誰了,上輩子王世昌為了讓姓馮的投資就把她送去供人玩樂,幸虧她逃跑時遇到了外公,不然下場指不定要淒慘多少倍。她都快氣樂了,本想專心考試沒去找那些人渣的麻煩,結果他們一個個的偏跳出來招惹她,還當她是軟柿子想捏就捏呢?姓馮的可跟她沒血緣,主動來欺負她們母女,就算天道都管不了她反擊!


    因為這事兒,毛天琪就把問桃花的事給忘了,後來看毛玉淑的桃花運還很淡,也不知能不能成就沒多嘴,萬一不是命定姻緣卻因她的問話讓毛玉淑在意了怎麽辦,在意就是動心的開始,還是順其自然最好,真要有緣,她早晚會見到。


    馮總不知唐永峰的底細,當真沒敢再來找麻煩,毛玉淑也真的跟所有認識人都打了招呼,給馮總投資的事添了不少麻煩。這下業內也算知道馮總壓低價格落井下石的舉動了,更清楚了毛玉淑賣掉公司的決心,韓氏很快就派人和毛玉淑預約,開價二十億,十分有誠意想要收購王氏,並為韓氏的子公司。


    韓霄和毛天琪是同桌,兩人關係也算不錯,於是在收購的事談得差不多之後,韓氏夫妻就宴請了她們母女,說是兩家人多走動走動。毛天琪跟在毛玉淑身邊走進酒店,看到麵色晦暗疲憊的韓霄表情嚴肅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學霸女鬼


    韓家夫妻招呼她們落座,毛天琪坐在韓霄身邊,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身上有很重的陰氣,而輕皺的眉頭和難看的臉色也表明了他近日休息很差。毛天琪沒想到他真的沒找人化解桃花煞,一般生意做得很大的人家都比較相信風水命理,韓家還真是個例外。


    韓母看著毛天琪麵色紅潤十分精神的樣子,再看自己兒子就忍不住歎氣,“霄霄,你看天琪休息的多好?沒兩天就考試了,現在複習也頂不了什麽用,你還是放鬆些吧。”


    韓霄嘴角抽了下,皺起眉低聲道:“媽,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霄霄!”


    韓母連忙笑著應了,“好,好,不叫了。”


    毛玉淑疑惑道:“我聽琪琪說韓霄成績很好,怎麽這兩天在衝刺嗎?雖然學習重要,但也得顧著身體,別太有壓力了。琪琪現在都是上午看書,下午和晚上就看看電視散散步,韓霄你也別太累了。”


    韓父歎息的搖搖頭,“這孩子不知怎麽了,以前很有計劃的,偏偏這兩天整夜整夜的開著燈,很晚都不睡,這樣下去怎麽行?韓霄,就算臨陣磨刀能提高兩分,可以你之前試考的成績想報考b大完全沒問題,沒必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聽話,跟天琪學學,剩下這兩天就休息吧。”


    韓霄胡亂點了點頭,頗有些煩躁,他根本沒有學習,他是不敢睡,每天睡覺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好像還有個女生哭哭啼啼的跟他說話,醒來他又不記得是什麽,但就覺得很累很煩,連著一周都這樣,他已經完全不想睡覺了。


    毛天琪觀察了一下韓父韓母的麵色,他們倒沒受影響,看來這個女鬼並沒想害人,隻是執念比較深才一直流連不去。三個長輩邊聊天邊用飯,毛天琪和韓霄則很快就吃完了,韓霄感覺這會兒舒服多了,就想出去呼吸點清新空氣,他起身打了招呼後,韓父欣慰的笑道,“對,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多動動,別一坐就一天,去吧,天琪也去,大人說的話你們孩子也不愛聽,去旁邊商場裏逛逛,喜歡什麽讓韓霄買單。”


    毛天琪正想找機會和韓霄說說,就順著話站了起來,“那你們慢慢吃,我和韓霄出去逛一圈就回來。”


    她跟在韓霄身後出了酒店,若有所覺的回頭看去,就見一個女鬼高興的飄了過來,她抬手掐了個訣擋住女鬼步伐,說道:“你不能再靠近他了,靠近他就是害他,你沒見他臉色越來越差了嗎?”


    女鬼驚恐的看著她,“你能看見我?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過不去了?”女鬼又去看韓霄,不可置信道,“你說韓霄臉色差是因為我?他不是學習累的嗎?怎麽會這樣?我不想害他的!”


    韓霄轉過身來瞪大眼盯著毛天琪,“你,你在跟誰說話?”


    毛天琪聳了聳肩,“我之前跟你說過你有桃花煞,顯而易見你已經忘了,現在情況不太好,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說吧,這件事我不想讓人知道。”


    韓霄遲疑的往周圍看了一圈,覺得有些冷,點頭跟著毛天琪去咖啡廳要了個包廂,他感覺有什麽事超出了他的想象,進門後緊挨著毛天琪坐,還忍不住到處看有沒有奇怪的東西。


    毛天琪等服務員關門出去之後,才小聲說,“你犯了桃花煞,對你身體不會有大影響,但會影響你的精神狀態導致高考發揮失常。”


    韓霄咽了口口水,同樣小聲的說,“你上次說的話我記得,所以這陣子除了你以外我都不跟女生接觸了,可是,可是我最近在家休息不好,總感覺有人跟我說話,你說的桃花煞難道指這個?那豈不是鬧鬼?”


    毛天琪看了一眼角落裏頹然的女鬼,“不是你想的那麽嚇人,怎麽說呢,就是一個鬼魂的狀態,大概對你有些執念,所以才會接近你,但是因為陰陽相隔,所以你身上沾了她的陰氣,多少都有些影響,長時間這樣的話會疾病纏身,心煩意亂導致很多事都不順。”


    韓霄完全不知該做什麽反應,過了好半天才僵硬的開口,“她在這裏?在哪兒?既然已經是魂魄,應該早去投胎才對吧?跟在我身邊我也看不見她,什麽用都沒有。”


    毛天琪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既然看到了肯定會幫你解決的,不好意思,之前我以為你一發現不對就會讓韓伯父請人做法的,所以沒多留意,讓你受了幾天苦。”


    韓霄擺了下手,“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往那方麵想,還讓我爸媽跟著擔心。”他好奇的看著毛天琪問道,“你要怎麽解決?你什麽時候懂的這些?”


    毛天琪笑了下,“這個就是家傳之密了,我先跟她聊聊,你要是害怕可以先出去。”


    韓霄猶豫的又看了看周圍,好奇心還是比害怕多一些,就搖頭道:“沒事,我坐的離你們遠一點就好,你在這裏不會有什麽事的對吧?”


    “當然,那你就坐在那邊的椅子上吧,我們在另一邊說話。”毛天琪好笑的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走向另一邊。有時候她會有點羨慕這種真正的青春活力,像韓霄一樣會對未知的東西很好奇,有勇氣有膽量有衝勁兒,雖然言行處事還不成熟,但這才是真正十八歲該有的狀態。


    毛天琪坐到女鬼旁邊開門見山的問,“你是怎麽死的?為什麽要跟著韓霄?你喜歡他?可你這樣跟著他也沒用的,反而會害了他,不如消除你的執念去投胎轉世開始新的人生怎麽樣?”


    女鬼其實沒有眼淚,但動作聲音都是在哭,她哽咽的道:“請幫我跟韓霄說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害了他,我以為他這幾天精神不好是學習太累了,還總在他夢裏勸他多休息,結果……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毛天琪看看緊張盯著這邊的韓霄,應道:“我待會兒會跟他說的,現在要解決你的事,你已經是陰魂,不該流連人間,去投胎才是正道,萬一哪天你遇到人品不怎麽樣的修士,說不定就魂飛魄散了,不論是人是鬼都該珍惜生命。如果你想見家人的話我也可以幫你。”


    “不!不要!”女鬼尖叫一聲,退至牆角,臉上滿是怨恨,“我沒有家人,我不要那種家人!”


    毛天琪有些意外女鬼的反應這麽激烈,隨即想到可能女鬼的死同親人有關,像王世昌那種人渣,上輩子她要是沒遇見外公,也會被折磨死。她將靈力散出體外,溫和的說:“不要想太多,冷靜些,不要讓怨氣侵蝕你的靈魂,否則會變成厲鬼,無法超生的,能跟我說說你的事嗎?”


    女鬼感覺到她身上有一種親和的氣息,抹了把臉沉默片刻慢慢說起自己的經曆。女鬼名叫魏芳,從小到大學習都很好,高中的時候每次都是年級組第一,可是爸媽卻讓她輟學打工,存錢供她弟弟上學。她以前也是因為每學期都得獎學金才能上學,家裏給拿的錢很少,結果現在連這一點也不肯給了,她想半工半讀,家人不同意,說她既然能掙錢當然要拿來供弟弟。


    她回去了才知道原來爸媽不是想讓她供弟弟,而是騙她回去讓她嫁給村裏一個三十五歲的瘸子,因為那人給了他家五萬塊禮金。她強烈的反抗,卻被媽媽捆起來,爸爸親手把她送去了那人家裏,她記得那人從前的老婆常年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要下地幹活,生生給累的病死了。她怎麽能嫁給這種人?新婚夜她逃跑被抓的時候腳一滑滾落山坡,頭撞在一塊大石頭上,就那麽死了。


    她喜歡讀書,非常喜歡,可是就差一年她無法參加高考,這是她最大的遺憾,所以她變成魂魄之後立刻就飄去了學校,跟同學們一起上課,看老師的筆記看同學的習題,就這麽學了一年。而韓霄是她在高一時兩所學校籃球聯賽的時候見到的,當時她吃完東西才發現丟了錢包,急得團團轉,是韓霄撿到拿去還給她解了她的圍,之後她打聽了許多韓霄的事,慢慢就喜歡上了。前些天高三試考韓霄的考場正好在他們學校,她又一次看到了韓霄,忍不住就跟在他身邊,沒想到會害了他。


    毛天琪皺眉聽完她的故事,歎道:“那你現在有什麽願望?”


    “你能幫我實現嗎?我想高考,我想考b大,我想讓害我的那些人遭報應,我想向韓霄告白,即使被拒絕我也希望能親口把心意說出來,”魏芳哭道,“我知道我不該在人間久留,這是我最後的願望,求求你幫我。我才十七歲就死了,我的夢想全都毀了……”


    毛天琪覺得前兩個願望很好解決,最後一個……她看了看韓霄,起身走過去跟他說了一下情況,韓霄聽說魏芳的故事之後有些驚訝,“你說她是魏芳?我知道她,她從高一開始每年都考二中第一,我還以為她會成為二中的傳奇,沒想到她會這麽慘。”


    韓霄往對麵空無一人的椅子看去,鄭重的點了點頭,“如果能幫她了結心願讓她去投胎,我願意幫忙。”


    毛天琪鬆了口氣,笑道:“好,那我明天帶點特殊的東西去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 刷一個靈異事件2333


    謝謝小夥伴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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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告白


    魏芳知道自己留在世間的日子不多了,希望能再多看韓霄幾眼,這種事放在平常會讓人覺得受不了,但魏芳的身世太慘了,韓霄也沒反對她再跟著,隻是要求她不要再入夢說話,也不要離他太近,魏芳欣喜的答應了。


    毛天琪見狀打車去附近買了黃紙朱砂,給韓霄寫了個護身符,折成三角形穿上紅線戴在脖子上,這樣他就不會再被陰氣影響。他們回酒店去找毛玉淑和韓家夫妻,韓霄好奇的問道:“今天我看見你之後好像就覺得舒服多了,是魏芳看你在所以不敢靠近嗎?”


    毛天琪搖頭笑道:“不是,是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就在旁邊的胡同裏等你了。”


    “哦,這樣啊,沒想到我會遇到這麽神奇的事,幸好沒造成不好的影響。”韓霄說著打開了包廂門,看到三位長輩正在吃飯後水果,差不多要走了。


    毛天琪若無其事的同他們打招呼,其實魏芳不敢靠近是因為她給媽媽刻的玉佩能驅邪避凶,陰魂靠近會覺得極度難受,不過這塊玉佩對於普通人而言也算個寶貝了,她不可能隨口傳出去給媽媽帶來災禍。


    飯吃完了,合作也談完了,兩家人客氣的道別就各自散了。韓家是n市首富,商界的龍頭,在這種時候沒有落井下石,以二十億的價格收購王氏實在很厚道,怪不得能穩紮穩打的把公司做大,這次將王氏並為子公司又一次順利擴張,龍頭地位愈加穩固,n市其他人隻能望其項背了。


    不過韓氏也並沒有吃虧,王氏雖然之前陷入信用危機,周轉不靈,但那主要是因為王世昌的人品被大家質疑,催貨催款所造成的,現在韓氏成了掌權人,單韓氏這個名頭,銀行與眾客戶就不會再催,甚至巴不得能長久合作。從前王氏發展形勢本就一片大好,韓氏接手後隻會賺回更多的錢,對他們兩家來說算得上雙贏。


    毛玉淑與韓父順利簽約,二十億也進了她的賬戶,王家之前那所房子早就賣給了小區裏的街坊,現在毛玉淑是無事一身輕,隨時可以去女兒就讀的城市發展,心情非常好,開始申請了作者號在晉江上慢慢發文。


    毛天琪準備好東西背著包跟媽媽說了一聲,就打車去韓家,韓霄跟父母關係很好,已經把這件事告訴韓父韓母了,兩人自然十分擔心,在他們看來真真假假都是毛天琪說的,而毛天琪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以前也從未表現出這方麵的能力,信不信得過還兩說。對於韓霄說戴上護身符就精神起來的說法,他們也不大信,急忙找了會“看病”的奇異人士過來。


    他們沒有先說情況,隻是說臨近高考韓霄卻每夜休息不好,情緒起伏不定,讓給看看有沒有什麽毛病。結果第一個請來的人說韓霄是壓力太大,賣給他們一塊靜心玉佩,第二個呢,說他們家祖先惦記高考結果,所以回來看了看,隻要燒些元寶,戴上開過光的銅錢就好了。


    這些與毛天琪所說完全不同,韓母也分不清真假了,她讓韓霄把毛天琪做的護身符取下,戴上靜心玉佩和銅錢,結果才一晚上,韓霄又恢複了臉色蒼白的樣子。魏芳倒是沒靠近他,隻在他們家客房呆著,但韓霄之前幾天沾染的陰氣還沒驅散,沒了護身符自然要受影響的。


    韓父韓母這才有些信了,趕緊讓韓霄戴上護身符,又催他給毛天琪打電話。毛天琪到的時候,韓父韓母都等在家,見了她忙問,“天琪啊,我們家韓霄真的遇到鬼了?這,這家裏也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啊,這事兒你媽媽知道嗎?你真的懂這些?”


    毛天琪就是猜到他們不會信自己才故意晚點來,讓他們有時間先找別人,見他們著急安撫的笑了笑,“伯父、伯母不要急,我已經帶了東西過來了,今天就驅散韓霄身上的陰氣,我會把魏芳帶走,之後韓霄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了,不過他這幾日沒休息好,損了些元氣,我留個補身的配方,伯母燉了湯每餐給他喝一碗就好,不會影響後天考試的。至於我媽媽,她不信這些,我也沒和她說,希望伯父、伯母能幫我保密。”


    韓母看看韓父,遲疑的問道:“這,要用什麽東西處理啊?開壇捉鬼?”


    毛天琪連連擺手,“不用的伯母,那是對付惡鬼的手段,魏芳她隻是想了結心願不想害人,她會自願跟我走的。不過還請伯父伯母不要旁觀,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不能被打擾。”


    韓父嚴肅的點點頭,“沒問題,你就在韓霄的臥室幫他處理一下吧,他臥室隔音效果很好,不會被打擾的,拜托你了。”


    毛天琪笑道:“我和韓霄是同桌,看到了幫個忙是應該的,伯父別客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韓霄一直沒插嘴,這時見父母同意了就把她帶進臥室,坐在沙發上有些緊張,“我該怎麽做?”


    毛天琪把窗簾拉好,讓屋子裏暗一些,然後邊打開包邊回道:“我現在讓你暫時開一下陰陽眼,可以看到魏芳,然後你們就可以對話了,之後我再做法為你驅散陰氣,很簡單的。”


    “我也能開陰陽眼看到鬼魂?”韓霄驚訝的看著她。


    “是,用牛眼淚就可以,不過這不是普通的牛眼淚,你可別自己去收集,沒效果的。”毛天琪點點頭,示意魏芳在韓霄對麵站好,然後拿著一個小噴瓶衝著他雙眼噴了一下。


    韓霄反射性的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嚇的差點沒跳起來,“魏,魏芳?我真的看見了!”


    外頭韓母在離臥室門不遠的地方來回走動,擔憂的道:“老韓,你說這能行嗎?咱們是不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大師?”


    韓父皺著眉點了一根煙,“你知道的,我從前不信這些,根本沒結交過這方麵的人脈,倒是大哥那邊似乎有認識的。我已經打電話跟他說過了,但他說他認識的大師去了外地,隻能盡量幫忙聯係,能不能來還不一定。暫且讓天琪試試吧,我看她說的頭頭是道,比昨天那兩人靠譜。”


    韓母歎了口氣,嘀咕道:“咱們認識王世昌和毛玉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沒聽說天琪會這些啊,我記得霄霄生日聚會的時候她還被白曉薇欺負過,她要是會這些怎麽會被欺負?老韓,你說她不會是故意接近霄霄吧?我看霄霄現在對她挺特別的,以前同桌一年都沒什麽印象,這才多久啊就像好朋友一樣了。那會兒那個白曉薇不就整天往霄霄跟前湊想要攀關係嗎?”


    “行了,你別胡思亂想了,人家好好的孩子一直也沒不好的舉動,這麽亂猜不合適。再說王世昌和白曉薇母女現在可不就倒黴了嗎?n市還有誰不認識他們?看見了不扔臭雞蛋都是好的了,這麽一想,說不定就是天琪那孩子做的呢,你還記不記得,毛玉淑告王世昌謀殺說的就是王世昌請什麽大師來害毛玉淑,結果現在毛玉淑什麽事也沒有,我看天琪有本事的可能性很大。”韓父看向韓母,低聲道:“如果是真的,這樣的人咱家結交了隻有好處,如果是假的,也損失不了什麽,韓霄長大了,要麵對的女人多得是,如果輕易被一些小手段迷惑,早晚要出事,還不如讓他在年紀輕的時候就栽個跟頭。”


    韓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勉強壓下急躁的情緒到廚房安排傭人準備晚飯去了。


    他們的對話毛天琪聽的一清二楚,雖然房間隔音確實好,但她現在的功法已修煉到二層,方圓一裏內她想聽到的都能聽到,見韓家夫妻確實不會打擾,她才專心解決眼前的事。


    魏芳有些羞澀,但還是鄭重的向韓霄道了歉,“非常對不起,我不知道靠近你會給你帶來麻煩,希望你不要因此討厭我,對不起。”


    韓霄搖搖頭,看著和印象中一樣的魏芳也不覺得害怕了,“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不過你繼續耽誤時間也沒什麽好處,還是早些投胎轉世,才能真正去實現夢想。”


    魏芳笑了笑,“我知道了,希望我下輩子能投到一個好人家,不用有多少錢,隻要父母能夠愛護我就好了。”


    韓霄和毛天琪聽她這麽說都有些心酸,又聽她結結巴巴的說道:“韓霄,我,我喜歡你,從你第一次幫了我的忙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隻是,隻是我知道你家世很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敢說出來,沒想到差點就沒機會說了。韓霄,我真的很喜歡你。”


    韓霄抿緊了唇,這幾年他拒絕了多少告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然而這次他心裏卻非常難受。被一個優秀的女生這樣喜歡過,連死去都留著深深的執念,讓他沒辦法不感動,可這位女生卻死得那樣慘,這一瞬間,他甚至衝動的想去質問魏芳的父母,為什麽對親生女兒會這樣殘忍?!可那又有什麽用,魏芳活不過來了。


    他拚命的想說一些不傷人的委婉的話,可終究隻能低低的說一句“對不起,我非常欣賞你,還曾經把你當成學習上追逐的目標,隻是我們沒緣分。”


    魏芳靜靜的看著他,慢慢彎起嘴角,“能知道你曾經關注過我,我已經很高興了,至少,我在你的世界裏不是默默無聞不留痕跡的。韓霄,謝謝你願意聽我的告白,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戳中我淚點,寫完這章已經淚流滿麵,不知能不能讓你們體會到我想表達的感情,那種深深的無奈和遺憾。


    ☆、自找沒臉


    魏芳的話說完,屋子裏靜了好一會兒,連毛天琪這個死過一次的人也覺得壓抑,她何其有幸能夠重生改變自己和親人的命運?可世間還有千千萬萬的人成為陰魂仍惦記著那份執念,流連人間耽擱投胎的機會,也許她可以做些什麽,就像幫助魏芳一樣,去幫助那些可憐人,縱使不能重生,也能讓他們盡早投胎,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最後還是魏芳先開的口,她是真心喜歡韓霄,自然見不得他有丁點危險,“天琪,驅散陰氣容易嗎?有沒有副作用啊?”


    毛天琪笑了笑,拿出幾張符咒,“很簡單的,十分鍾就能搞定,這個你不用擔心。”她繞著韓霄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詞,用符咒將韓霄圍在中間,然後兩指夾著一張定魂符猛地貼在韓霄額間,盤膝麵對著韓霄坐下,閉上眼雙手不斷變換著手勢,開始驅散他身上的陰氣。


    做法時的毛天琪表情透著一種莊嚴的感覺,魏芳不知道怎麽形容,隻覺得很正氣,她在牆角遠遠的看著,心裏對毛天琪更有信心了,飄蕩這麽久,其實她也很茫然,現在能實現心願還能去投胎轉世,她真的覺得很幸福,不知不覺間,她半透明的靈魂少了幾分暗淡,多了一些光彩。


    幾分鍾後,韓霄周圍的符紙突然化成飛灰,毛天琪收勢仔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了,已經沒事了,護身符也不用戴了。我跟伯母說的那個湯你喝到高考結束就好,如果不放心再去醫院做一下全身檢查。”


    韓霄覺得通體舒泰、神清氣爽,驚奇之餘心裏生出些佩服來,“多謝你了,真想不到你還是位大師!天琪,咱們可是同桌,以後我家萬一遇到什麽事,可以找你幫忙吧?”


    毛天琪從包裏拿出個養魂符給魏芳戴上,笑著回了句,“當然,你們一家人都很好,不然我也不會主動開口管這件事了。”


    言外之意,若有人品不好的朋友之類的就別指望她幫忙了,韓霄自然聽出來了,不過他雖然身上有點傲氣的毛病,但還真沒結交過人品有問題的人,這方麵他們的想法倒挺一致。韓霄看著毛天琪給魏芳雙手的手腕上都係上了紅線,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這是保護她的。好了,魏芳你先跟著我,我再詳細了解一下你家人的事,後天高考之後我們就去你老家看看。”


    “我也去!”韓霄脫口而出,見她們倆看過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笑道,“大家都是同學,既然知道了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我家在n市還是能說得上話的,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


    “謝謝你們!”魏芳激動的衝他們鞠了一躬,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遇到這般為她著想的朋友,即使最後報複不成,她大概也不會再有遺憾了。


    毛天琪本想拒絕韓霄,畢竟開車什麽的總會留下痕跡,而她避開人用上法術半小時就到了,做什麽都方便,可看到魏芳高興激動的神情,她默默的把話給咽了回去。既然力所能及,就盡量做得更好吧。她莫名的想到了網購時的客戶滿意度,麵前這兩人可不正是她的客戶嗎!


    吃飯的時候,韓家夫妻看到韓霄明顯紅潤的臉色,對待毛天琪也熱絡不少,毛天琪沒有久留,她回家後就讓魏芳呆在自己房裏看書,她的成績已經是n市第一,魏芳翻開她的筆記很快就沉浸其中,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毛天琪見狀歎了口氣,可也沒法管投胎之後的事。


    她們兩個除了學習就是聊一聊魏芳家裏的事,全說出來之後魏芳倒變得平靜了,尤其在毛天琪說了許多話開解她之後,她真的釋然了許多,那些人毀了她一輩子,她不應該因為他們再毀掉將來,就她父母和弟弟那種性子,往後估計也過不上什麽好日子。


    怨氣越淡,靈魂也就越明亮,投個好胎的機會也更大一些,毛天琪見了心裏鬆了口氣,一天之後,她帶上準考證、筆袋和水在毛玉淑的陪同下去了考場,考場還沒開放,門口人山人海的排著隊,毛天琪拉住毛玉淑道:“媽,您別過去了,太曬了,這麽多人擠在一起又熱,您先回家吧,待會兒我考完自己回去就行。”


    毛玉淑搖搖頭,“那怎麽行,高考意義重大,你看別人的家長也都來了,我就是回去也安不下心啊。”


    毛天琪往四周張望了一下,指著一個冷飲廳道:“馬上就要入場了,我去排隊就好,媽您就去那個冷飲廳裏等吧,趁現在別人都沒去呢,還能找個挨窗的座,我一出來您就能看到。”


    旁邊挨著的家長聽了都誇讚毛天琪孝順,毛玉淑也欣慰的笑了,她抱了抱毛天琪,笑著鼓勵道:“琪琪加油!不管成績如何,你永遠都是媽媽的驕傲。”


    “嗯,媽媽放心,我不會緊張的。”


    毛天琪看著媽媽走向冷飲廳,才隱晦的對魏芳做了個手勢,一同去門口排隊。旁邊有看到的學生紛紛告訴自己家長她就是毛天琪,眾人又是一番感歎,之前王氏總裁淨身出戶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他們有兒女和毛天琪同校自然了解的更多些,現在見她們母女感情這麽好,心也往她們這邊又偏了些。


    毛天琪走到同學附近才看見臉上貼著紗布的白曉薇,白曉薇頭一次沒有裝作軟弱無辜的模樣,憤怒的仇視著她,等她走近就迫不及待的冷嘲熱諷,“爸爸還在看守所裏,你日子過得倒是好,聽說爸爸被人打得受了傷,你居然一次也沒去看過他!就你這樣子也算孝順?”


    別人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白曉薇,原本對她不太討厭的同學也忍不住皺眉了,這也太是非不分了。


    毛天琪嗤笑一聲,低頭檢查著準考證信息,看也沒看她一眼,“爸爸?我毛天琪自一周前的官司了結就再沒有爸爸。至於你……咦?白同學的母親嫁人了嗎?”


    同學們哄的一聲笑起來,不少家長也彎起了嘴角。白曉薇氣紅了臉,她媽從沒嫁過人,她一個私生女管誰叫爸爸?不等她開口,毛天琪又道:“你聽說那個人被打傷?聽說啊,白同學這麽孝順怎麽沒親自去看看呢?”


    “我,我臉上受了傷一直在住院,連學校也沒來,我……”


    “班長,是不是快開始了?我們往前走走吧。”毛天琪轉頭對劉靜道。


    劉靜看了眼手表,點點頭,跟父母說了一聲後招呼大家往前走,拉著毛天琪問道:“你把所有知識點都複習完了嗎?張老師講過的那個函數你怎麽看?我總覺得做題時有些亂。”


    “我有個方法能簡單的理清思路,就是這樣……”


    毛天琪一解答,不少認識的不認識的同學都圍上前認真聽著,家長們退到樹蔭下,都欣慰的讚了兩句,再看站在原地氣得發抖的白曉薇就都是搖頭歎氣了。


    最大的侮辱不是用言語碾壓,而是徹底的無視,毛天琪不止無視了她,還帶著所有人一起孤立她,這是赤|裸裸的打臉!白曉薇不甘的拉住陳菲菲,想要尋求同盟,陳菲菲卻一把甩開她,臉色難看的哼道:“少拿我當傻子,以前是我蠢,把你當成好朋友處處護著你,結果你拿我當槍使耍得我團團轉,白曉薇,真有你的,這事兒沒這麽容易算了,等高考結束我再找你算賬!”


    白曉薇咬唇瞪著陳菲菲的背影,又一個個去看曾和她走得近的同學,現在那些所謂的朋友都圍在毛天琪身邊“取經”。她心裏冷笑,不就是看毛天琪考了第一嗎?一個個就去抱大腿,她就不信毛天琪會真把學習心得說出來!她現在是走到低穀了,就被所有人拋棄,恨不得都來踩她一腳,等她風光了,有他們後悔的時候!白曉薇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服,自信滿滿的挺直了脊背。


    老師很快就叫眾人入場了,同學們互相擁抱打氣,找到自己的桌子坐下,巧的是白曉薇也和毛天琪在一個教室,隻不過毛天琪在前麵門口,白曉薇在後麵牆角。進門的時候監考老師把白曉薇攔下,要求她取下臉上的紗布,白曉薇臉色難看,小聲說受了傷不方便。


    監考老師皺起眉,按照規定,受傷嚴重到需要包紮那就要醫院出具的證明,白曉薇沒有,讓她取下紗布,她又不同意,老師說到最後也不耐煩了,直接通知學校教導主任過來處理。規定就是規定,白曉薇還是把紗布取了下來,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紗布,隻是在臉上很明顯的一道三厘米痕跡看著十分難看。


    麵對同學們打量的目光,白曉薇惱羞成怒的捂著臉走到最後排把筆袋摔在桌上,心想高考一定要勝過毛天琪,風風光光的畢業!


    毛天琪絲毫沒關注白曉薇的事,老師發了草紙之後,她拿出筆和橡皮還有尺子,看似隨意的放在一邊,其實是擺了個障眼法。魏芳緊挨著她坐在一邊,拿起了一支鉛筆在紙上寫下了剛取的英文名,而周圍的老師、同學包括監控看到的仍然是靜靜放在那裏的一張草紙。


    作者有話要說:


    ☆、不作不死


    試卷發下來,毛天琪填好姓名、準考證號之後就開始一道接一道的做題,答案直接寫在答題卡上,試卷上整潔如新。同時她身邊的魏芳也保持著和她一樣的速度,看著試卷,將答案寫在草紙上。


    考場內很安靜,隻能聽到寫字的沙沙聲,魏芳覺得自己仿佛活了過來,坐在高考的考場中認真答著試卷,有一絲緊張,有一絲興奮,和其他人沒什麽不同,她終究沒有錯過這場高考,這場她曾經夢寐以求,想要改變命運的高考。


    隻一個小時,她們就答完了題,又用半小時的時間仔細思索檢查了一遍,這時會做的已經寫了正確答案,不會做的繼續留下也沒什麽意義,毛天琪想要提前交卷,不過魏芳卻輕聲道:“再坐一會兒吧,我,我期盼很久很久了。天琪,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弟被媽媽抱在懷裏哄著吃糖的時候,我就要去地裏除草栽秧了,每天累得手腳發軟,回到家卻連剩菜都沒有,隻能吃又冷又硬的窩窩頭。後來,村長家的大姐姐考上大學了,村長擺了三天流水席,特別風光,爸媽也滿是羨慕的說大姐姐有出息。我那時就想,是不是我考上大學,我爸媽也會像村長那麽高興?”


    毛天琪沒法安慰她,隻能抿緊唇聽著她心酸的回憶。多年執念突然實現了,就好像一股衝勁兒突然就泄光了,魏芳需要好好平靜一下,而如今唯一能和她溝通的毛天琪顯然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魏芳輕笑一聲繼續說道:“是我太傻了,我學習越來越好,同村的很多人都誇讚我,爸媽確實高興了一陣,可等我弟開始上學,動不動就考試不及格,爸媽再看我就像看個眼中釘,竟覺得我把風頭都搶了,壓得我弟喘不過氣,時不時就說不讓我念書。是我考上市二中,村長覺得我為村裏爭光才說服他們讓我上學,學費都沒交齊,還是我自己打工勉強湊上的。結果……嗬,是我太笨了,如果我不考第一,把成績考的靠後些,也許我弟就不會那麽多意見,他們也不會不讓我考大學。也不對,如果我不是每次考第一,村長也不會為我爭取上學的機會了。”


    “看我,又想起這些了。不管怎麽樣,我飄蕩在學校裏念完了高三,現在你又讓我參加了高考,我真的滿足了。謝謝你,天琪。”魏芳眼含笑意的看著她,誠懇的道謝。


    毛天琪微微笑了一下算作回應,對於她來說,交不交卷沒什麽重要的,但對魏芳來說,這種機會太難得,所以她決定整場高考都不提前交卷了,就讓魏芳最後再感受一下夢想達成的喜悅吧。


    “這位同學!你在做什麽?衣服裏藏的什麽?站起來!”後麵一位監考老師嚴厲的喝道。


    講台上的老師連忙出聲,“其他同學繼續答題,不要被|幹擾,不可以回頭,不可以交頭接耳,否則視作弊處理!”


    毛天琪看著試卷沒動,耳中卻清晰的聽到白曉薇底氣不足的辯解聲,“老師你什麽意思?我正答題呢,你把我思路都嚇沒了,我隻是嫌熱才穿了件領口大的衣服,你,你也不能往我衣服裏看啊,還冤枉我!”


    “你!”男監考老師頓時憋紅了臉,火冒三丈,“白曉薇是吧?你如果覺得我有騷擾你的嫌疑盡管去告,但我看到你抄襲,我們是男老師不方便檢查,但不代表全校沒有女老師,女老師不行還可以找女警,你狡辯也沒有用。”


    老師轉身要走,白曉薇急忙拉住他,“老師你這是威脅我?那好,我也不告你了,算我倒黴,反正我答完了,現在就交卷,你也別冤枉我,這件事就這麽算了。我抄沒抄、拿沒拿小紙條監控自然能看見,你有懷疑看監控去吧,給你卷子,我現在要回去複習下一科了,你不要再打擾其他同學。”


    老師不方便跟她一個女生拉扯,硬是被她把卷子塞進了手裏,手中的觸感讓他一愣,低頭看去竟是一張十萬元的支票!他不可置信的抬頭去看白曉薇,隻見白曉薇一邊收拾文具一邊隱晦的衝他眨了眨眼,他這才反應過來他當真抓到個抄襲者,這個抄襲者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賄賂他!


    這位老師從沒見過這種無恥的學生,皺緊眉一把將支票拍在桌上,“白曉薇同學,你不止抄襲還企圖賄賂老師,行為極其惡劣,現在立刻跟我去校長室!”


    白曉薇沒想到有人蠢到十萬塊不要都要揭發她,她完全理解不了這種行為,事已至此,她也想不到辦法了,隻能強自鎮定的扯謊道:“支票怎麽在這?不好意思老師,可能剛才太著急不小心掉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我……”


    有幾個同學撲哧笑出聲,聽這幾句對話,白曉薇抄沒抄太明顯了,他們其實都好奇白曉薇怎麽抄的才能隱藏這麽久,不過還是自己考試重要,沒人真的回頭看。甚至還有個同學厭煩的舉起手對老師說道:“既然已經確定她是作弊,請老師把她帶出去處理吧,不要再讓她狡辯打擾我們考試。”


    監考老師早就想出去了,隻是礙於男女有別,不好硬拉白曉薇,這會兒直接跑出去攔了兩個女巡考老師,過來把白曉薇扯了出去。白曉薇哭喊著學校侵犯人權什麽的,聲音漸漸遠去。毛天琪搖搖頭,估計這次白曉薇作弊的事沒跟白美玲說過,不然白美玲就算同意她作弊也會事先找監考老師,而不是被抓後冒失的塞支票,十萬塊,單看白曉薇能拿出這麽多存款就知道王世昌那個人渣有多偏心了。


    被抓到校長室的白曉薇臉色蒼白,驚慌失措的反複喊著要給家裏打電話,學校沒權力搜身,沒證據不能冤枉她。監考老師則是怒斥白曉薇冤枉他性騷擾,在他執意上報後還企圖賄賂他。校長和主任為難的對視一眼,女生搜身這種事最難處理,尤其這女生還嚷嚷著老師偷看她,一旦處理不好傳出去就會影響學校聲譽,老師也會被無辜牽連。


    校長分別給教育局和警局打電話說明此事,並通知了白美玲,白美玲恨鐵不成鋼,暗罵女兒愚蠢多事,但還是在電話裏嚴肅聲明不許學校搜身。


    在場的幾位老師都是很注重教育的人,看到白曉薇這樣高考作弊還胡攪蠻纏的學生十分反感,一位女老師仔細打量著白曉薇全身的裝扮,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目光在她鞋上停留了很久,突然指著涼鞋圖案驚道:“你們看,她鞋上好像是繁複的花紋圖案,實際上隱藏著很多字是不是!”


    眾人立即看過去,白曉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可她站在正中央,連藏也沒地方藏,李老師是她的班主任又教了一輩子語文,臉色很是難看,戴上花鏡仔細看了幾秒之後,肯定的道:“是十幾個生僻難記的字,都是我之前強調過的複習重點,考卷上出了一半。隻是白曉薇鞋子上的字扭曲了樣子,彎來繞去的,不注意看不出來。”


    女老師靈機一動,碰了碰她身邊的另一位女老師,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白曉薇走去,作勢拉她,“你先什麽也不用說了,來這邊坐下吧,等你家長到了之後你就可以走了,作弊肯定會嚴肅處理的。”


    “對,別耽誤大家時間了,先坐下等吧。”


    兩人伸手拉她,實際上並沒碰到她,而是裝作不小心絆了一下碰歪了她的衣服,白曉薇領口很大,兩位女老師也沒過分,在場其他人都是看不見什麽的,但兩位老師離得近,又比白曉薇高,領口一歪就看得很清楚,“天呐!這是什麽?你把答案貼在內衣上?怪不得穿領口這麽大的衣服,原來是方便低頭抄襲?!”


    女老師嚴肅的看向校長,“校長,這次事件太惡劣了,如果不嚴懲,其他同學有樣學樣怎麽辦?因為不可搜身就把答案弄在內衣上,被發現了還冤枉男老師偷看她,咱們學校不僅要保護學生的權益,也要保護老師的權益啊,不然以後誰還敢監考?”


    校長點點頭,等教育局的人過來之後,反應了情況就向警局申請搜查令。高考能影響很多人的人生,出現了新式作弊方法,如果不查清楚是對所有考生的不負責也是將來的一個隱患,白美玲趕到時已無法挽回,白曉薇作弊的手段被查的一清二楚,除了內衣上貼滿知識點,有裙底也貼了滿滿的詩詞,鞋子上的字被漂亮的花紋覆蓋,但仔細些還是能看出來,明顯是早有預謀,特意製作了這些東西。


    教育局的人直接免除了白曉薇的高考資格,這次嚴重的作弊、賄賂事件也將添加到檔案裏,記大過,高中畢業證不予發放。


    有等在外麵報道高考的記者察覺到不對,等教育局的人一出現就圍上去采訪,這事如果任由學生們亂傳很可能牽連到那位無辜的男老師,所以被采訪者半點沒有隱瞞,把白曉薇的行為完全曝光,記者們頓時沸騰了,白曉薇不就是那個最不要臉小三的女兒嗎!居然品性如此低劣,這下子n市半個月都不怕沒新聞了!光報道高考有什麽好看?“名人”高考作弊還冤枉老師又大手筆賄賂才是爆點啊!


    作者有話要說:


    ☆、為鬼報仇


    白美玲和白曉薇出來的時候,正好考試結束,眾多考生蜂擁而出,她們母女和毛天琪撞了個正著。


    “毛天琪!你很得意是吧?要不是你,我怎麽會做這種事?現在我不能高考也不能畢業,你高興了?”白曉薇哭得雙眼紅腫,表情十分猙獰。


    劉靜正和毛天琪對答案,見狀眉頭一皺,拿出班長的氣勢訓道:“白曉薇你適可而止吧,高考作弊是你的錯,不要怪到別人身上,太難看。”


    “曉薇住口!低頭跟我出去,別被記者拍到了。”白美玲在白曉薇身後用力扯了一下,她被氣到了,現在身體很不舒服,女兒還要繼續鬧,嫌丟臉丟得不夠嗎!


    白曉薇卻幾近情緒崩潰,被扯走還回頭大喊:“毛天琪你怎麽不敢說話?你就是偷偷在心裏樂是不是?你見不得我好又不敢承認!你才是最虛偽的人!”


    毛天琪一下子笑出聲來,看到擠過來的記者毫不避諱的說道:“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我看到你倒黴當然高興了,你們一對奇葩母女破壞我的家庭,危害我媽媽,甚至屢次針對我,我要是不高興才怪呢。不過你衝我喊什麽呀,又不是我讓你抄的,自己整天作死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回頭再來作弊,關我什麽事?”


    周圍的同學聽見吵架都停下看熱鬧,白美玲再想悄悄擠出去根本不可能,不到一分鍾,四五個記者就把她們母女圍住,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拋出來,讓白美玲難堪至極。她透過人群陰狠的盯著毛天琪,毛天琪回她一個鄙視的笑容,轉身跟同學走了。


    白美玲母女又一次火了,清晰的大照片掛在各份報紙頭條上,網上各論壇也爭相開貼,時不時有知道內情的上去八一八,因為這次主角就是白曉薇,所以關注度很高,許多曾經和她走得近又被坑過的同學們都露麵爆出她外白內黑的真麵目,網友們都被白曉薇的大膽無恥給驚呆了。


    而毛天琪還在按部就班的考試,接下來的三場考試進行得很順利,他們這個考場再沒出現過問題,毛天琪和魏芳一直按照之前的做法答題,兩個人兩份答案,隻是毛天琪的答題卡才是有效的那一份,魏芳也並不在意這個,她一個鬼魂,重要的是參與的經過,是實現的夢想,其他人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


    每場考完試回家她們都以最快的速度把答案默寫下來,考完去學校裏和同學們一起估分,一起選大學、選專業,討論未來要去哪個城市,魏芳臉上一直掛著笑容,感受著同學們即將畢業的放鬆和喜悅,滿心期待的等著高考結果。


    學校開始放假,韓霄惦記著幫魏芳報仇的事,放假第一天就打電話催促毛天琪。毛天琪掛了電話對魏芳聳聳肩,把可能會用上的東西都塞進小包裏,敲開毛玉淑的門,“媽,我想和同學出去玩一天,晚上就在會所或者酒店裏住了,明天下午回來。”


    毛玉淑正坐在電腦前碼字,聞言摘下防輻射的平光眼鏡抬頭看她,有些擔憂,“要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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