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一路進了皇宮,直奔禦書房,見此事一一稟報給了天成帝。


    天成帝聽了這事情之後,眉頭擰成一股繩,將手裏的茶盞扔到了地上。


    “果然是一群狼子野心的。”


    衛良低著頭沒敢看這位皇帝陛下。他暗道,這位陛下,當初吧也是兵不血刃的奪了劉家的皇位嗎?


    不過他效忠的是帝王,誰當皇帝,與他無關。


    “我這位外甥,之前裝的最溫順,我倒是小看他了。廢太子都沒有他這般的手段,可歎朕之前還被他蒙在鼓裏。”


    衛良道,“誰能知道,英王府竟然有哪樣潑天的財富。”


    天成帝咬著牙道,“還不是那薛家的女人搗的鬼。”


    他轉身又道,“薛家那邊,可還有什麽動靜?”出了一個英王妃這件事情,他就不信這些人還能坐得住的。“


    衛良倒是不覺得奇怪,“長平侯這邊倒是沒有動靜,長平侯此人本就是閑雲野鶴的,不問世事,且如今出了一個謀反的女兒,如今連門都沒出了。薛永安這個老狐狸,當初為了和陳家劃清界限,連自己的夫人都能棄了,如今還有一個閨女而已,哪裏還放不開手的。”


    天成帝轉身看他,道,“你還記得那陳敏月?”


    衛良低著頭沒說話。


    天成帝見他不想談此事,也未再說話。當年衛良心儀陳家嫡長女,結果那陳敏月偏偏許給了長平侯薛永安,卻不料紅顏薄命,早早的就沒了。若是那陳敏月跟了衛良,也就不會有如今的這事情了。


    他心裏嗤笑一聲,吩咐道,“朕會派人徹查這事情的,另外,那個民兵營的營長,你先妥善安頓,若此事當真,此人倒是有勇有謀。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倒是能好好用用。”


    “微臣遵旨,回去後便好生安排。”


    出了宮之後,衛良直接去城門口找了薛超過來,在找個空缺先將李大錘安頓好,另外,他帶來的十幾名士兵先安頓在不重要的位置,待事情明了了,再做定奪。


    薛超趕緊道,“末將這就去安排。”


    衛良點點頭,見他要走,道,“超兒,如今形勢瞬息萬變,你和英王妃到底都是薛家的人,我想給你另外謀個職。”


    英王妃叛亂,這薛超作為兄長,自然是不能肩負重要的職位了。


    薛超對這點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了,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怨言,“隻可惜,我從未享受過薛家的榮耀,卻要受他們連累。”


    衛良知道他心中的委屈,心裏也覺得可惜。


    當初薛家擔心受到陳家連累,將陳敏月休棄之後,連帶著對這個有著陳家血脈的長子薛超也不待見。才五歲的稚齡便送到別院養著,若不是他當時在西山行獵遇著了,也不知道原來薛家這樣的狠辣無情。


    薛超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對於衛良一向敬重,領了任務之後,第二日一大早,就趕往驛館找李大錘了。


    瑛娘這邊,因著初到建康,有些不安,晚上都睡不著。早上自然也起的早了些。伺候著大錘穿了衣服之後,就一道出了房間。才剛準備去吃點早膳,就見著幾個穿著鎧甲的兵士進了驛站裏麵。


    瑛娘心裏一驚,暗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營長可在?”


    薛超一進了驛站,便問了一聲。


    李大錘神色平靜的應道,“將軍,屬下在。”


    說著便領著鄭瑛娘下了樓來了。


    薛超對李大錘印象不錯,特別是從衛良這邊聽了這人幹的事情之後,也有些敬佩。雖說這斬殺了朝廷命官是件於理不可的事情。但是作為武將,斬殺叛賊,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他一手扶著腰間的劍柄,一邊笑道,“奉衛將軍之令,特來帶李營長去京郊兵營的。你此次千裏迢迢的來了建康,將軍有意留你在建康效力,你手下的人馬也會妥善安置。”


    李大錘一聽,笑著拱手,“既然如此,不敢不從。”


    薛超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旁邊的鄭瑛娘,隻見她眉目之間頗為熟悉,不禁多看了兩眼。


    瑛娘被看的有些發毛,往李大錘身後站了站。


    李大錘趕緊站到了她身前將人攔著。


    薛超見兩人這個舉動,俊臉微紅,“兩位莫要見怪,我隻是看著尊夫人有些麵善,這才多看了兩眼。”


    瑛娘才不信這話。如今這些登徒子,真是什麽借口都能找得出的。


    不過此時在建康,所以也不好得罪人,趕緊笑道,“小婦人從未來過建康,許是將軍認錯了人了。”


    薛超笑道,“定是我認錯人了。”


    雖然人家給了個台階下了,薛超心裏還是覺得別扭,且又總是忍不住多看李大錘的媳婦兩眼,隻覺得這實在太過無禮了,幹脆和李大錘打了招呼,先行出去了。


    臨走時又囑咐李大錘,“用了早膳之後,就直接去城門口找我,切莫耽擱了。”


    說完便趕緊走了。


    等人都走幹淨了,瑛娘才小聲道,“可真是個登徒子,這建康的人都是這般嗎?”她還沒自戀到覺得自己美貌到人見人愛的。在開平那小地方也就罷了,但是這建康可是國都,這裏能少了美人?剛剛這小將竟然都看直了眼了,可見平日裏就是個喜歡調戲女子的登徒子。


    李大錘笑道,“我倒是覺得這人坦蕩蕩的,興許是真的看錯人了。”


    “就你坦蕩蕩的,看誰都能坦蕩蕩的。”瑛娘撅了撅嘴,轉身又去招呼李劉氏下來吃飯的。


    吃飯的時候,李劉氏聽說自家兒子如今是要留在建康了,心情十分複雜。


    動了動嘴唇,最後隻道,“安心的為國效力。”


    李大錘點頭,“兒子明白。”


    其他人倒是挺高興的,畢竟千裏迢迢的來了這建康了,要是這樣回去了,也有些不甘心。宋梅娘也覺得這大地方熱鬧,能開開眼界也行。


    瑛娘笑道,“待會吃完了飯菜,阿哥和梅娘陪著我一道去找房子吧,咱們這一大家子人,住驛館也不方便,早早的將房子找好了,也好早點安頓下來的。”


    宋梅娘笑道,“聽說這地方的大官都是朝廷給配的宅子,都老大了,以後大錘兄弟當了大官了,也能配大房子了。“


    瑛娘抿嘴看了眼李大錘,笑道,“這個順其自然,等咱掙錢了,自己蓋大房子,也舒服自在。”她可不敢奢望太多了,畢竟上半輩子李大錘雖然當了侯爺了,但是這命也是沒了。


    與大房子比起來,她還是更稀罕自己男人的命的。


    吃完飯之後,李大錘就領著民兵營的人離開驛站去找薛超了。


    瑛娘留著陳婆子和李劉氏在驛站,自己領著鄭大郎和宋梅娘去了建康城的街上。


    昨日裏匆匆忙忙的來了驛館,幾人倒是都沒來得及打量這個過度最繁華的國都。今日一看,隻覺得縣城和這裏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建康城不說範圍,就說這房屋宅子,都比縣城那地方看著氣派多了。


    隨處可見的碧瓦朱門,青石地麵,就連那門口的石獅子,也比縣城的要氣派許多。


    “這裏可真是繁華啊,瑛娘,咱們在這裏真能待下來嗎?”宋梅娘心裏有些打鼓了。如今也不能釀酒了,這又沒啥子手藝,咋過日子喲,


    鄭大郎道,“不妨事,等咱安頓好,我就去找份差事。這裏這麽大,肯定有打鐵的鋪子,多少也能掙點平日裏的花銷的。”


    宋梅娘道,“那我就去大戶人家接點活,這裏這麽多的高門大戶,這活計也好找了。”


    瑛娘見他們這連以後過日子都想好了,笑道,“放心吧,先把住的地方安頓好了,咱們就開鋪子做生意,如今才剛到,你們急啥子?“


    宋梅娘道,“我這不是擔心一大家子的花銷嗎。”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要住,要吃喝,可得不少銀子呢。


    “梅娘說的對,我這也著急。大錘雖然在建康謀了事情了,但是初來乍到的,要應酬的地方多,難得顧上家裏的。”


    瑛娘捂嘴笑了笑,“好,咱把房子找到了,再好好合計咋養家糊口,成不?倒是你兩,這一唱一和的,我都插不進嘴了。”


    宋梅娘和鄭大郎聽著這話裏的調侃,都有些臉紅的撇開了頭。


    瑛娘見他們不自在,也不多說笑,“咱先去打聽打聽哪裏有房子吧。”


    建康這地方,是國都,房子也比開平那地方要貴的多了。


    瑛娘問了幾個兩進的房子,一個月都要三兩銀子的租子。可比縣城要貴一倍了。


    她倒是想租幾個破舊一點的房子住著,但是想著日後大錘要在建康裏麵待著,少不得要結交些朋友,若是房子破舊了,人家看著,也要看低了大錘了。她幾番思考,最終租了個半新的兩進的院子,離著東大街有些路程,但是好歹周圍住著的人也都是富戶,看著也不覺得落魄。


    付了三個月的租子之後,瑛娘便和人家簽訂了租約。


    又把房子好好的查看了一番。


    這房子也是建康的富戶住的,不過人家如今掙錢了,買了大宅子,這個舊宅子便也空出來了。裏麵的家具倒是也都齊全。讓瑛娘高興的是,內院還有假山池水,看著十分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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