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楠和白魅影這兩位長輩,連成駿的回答爽快而圓滑,令兩人都很滿意。


    他說了一堆客套話,但大致意思是他會以大局為重,以兩位長輩為中心,服從命令聽指揮,他們指向哪裏,他就會不遺餘力、自由發揮地打到哪裏。


    林楠對連成駿很滿意,南安國的幾位高官對他也讚賞有加,誇獎他的話都鋪天蓋地了。白魅影更直接,拿連成駿和白瀧瑪比較,越比越覺得白瀧瑪和連成駿的差距太大,比到最後,就認為白瀧瑪都不如連成駿的一個腳趾頭了。


    聽說白魅影要擁立連成駿為新皇,沈榮華的心怦然跳動,不隻是興奮,還很緊張。連成駿很平靜,沒表現出對皇位的熱衷,卻也以含蓄的意思答應了。


    不管在什麽地方,隻要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能號令為一方天地的臣民,做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對於哪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連成駿也一樣,他有屬於他的野心和抱負,他要做給世人看,向世人證明自己有入主天下、威震四海的能力。


    有林楠和白魅影支持,有南安國和東瀛國做後盾,連成駿想成就自己的雄心壯誌要容易得多。無疑,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對於沈榮華來說則是一個嚴峻的考驗。有了一方偉業,就會失去很多自我的東西,境遇就會更加複雜。


    凡事有得必有失,得失利弊也隻能用自己的心來衡量。


    沈榮華麵帶與有榮焉的笑意,沉默不語,在桌子下麵緊緊握住連成雙的手,心中感歎不已。鎮國公府興旺發達時,連成駿雖說受了許多不公正的待遇,但畢竟有這棵大樹能遮蔭。現在,鎮國公府覆滅,連氏一族敗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失去根基和倚仗,凡事要靠自己,做事就要穩妥周全,說話還要滴水不露。


    他跟白瀧瑪不一樣,白瀧瑪有一個神通廣大的親娘可以依靠,而他沒有。林楠和白魅影對他都不錯,但畢竟不是血脈至親,平常的關係經不起半點傷害。所以,他要抓住一切機會證明自己,又不能表現得太強勢,隻能低調、聽話。


    “成駿也表了態,我們再商議一番,就可以實行那個計劃了。”白魅影豪飲一杯烈酒,吸著氣衝連成駿抬了抬下巴,“我們明天起程,你可以帶家屬。”


    連成駿微微一笑,沒說什麽,看向沈榮華,目光平靜且平淡。沈榮華聽說能一起去漠北,能陪連成駿回去,看看他出生及長到八歲的地方,心中雀躍。可一想要收拾諸多行李,要交待許多事宜,車馬行宿都要安排,而且明天就起程,她又覺得緊張而繁瑣。相比於白魅影的灑脫,她就顯得太過拘泥和安分了。


    林楠搖了搖手,說:“我看還是你帶小白先去,你們都熟悉塞北和漠北,先去探探路,做做準備。小白這兩三年在漠北和北狄國活動,也下了不少功夫,正好派上用場。我這裏還有幾件事需要成駿幫我做完,若我能安排妥善,可以同他一起去漠北與你們匯合。我們雙管齊下、兩手準備,成事的機率不是更高嗎?”


    “呸——你以為你安排得很妥當?還兩手準備?我看你是想讓成駿幫你把那些齷齪事做完才是目的。”白魅影冷哼一聲,柔軟白晰的手臂搭在連成駿肩膀上,“兒子,這隻老狐狸許諾了你什麽?我警告你,他可是最言而無信之人。”


    連成駿很不自然地抖掉白魅影的手臂,笑了笑,說:“凡事有始有終,漠北那邊要是不急,我就把這邊幾件由我經手的事做完,免得交接給別人麻煩。”


    白魅影說不過連成駿,讓林楠討到了便宜,心裏長氣,就重重哼了一聲,在沈榮華臉上捏了一把,算是教訓了連成駿,給自己出了氣。沈榮華知道白魅影的性情,沒在意,還以茶代酒敬了她三杯,以後到了漠北還需要她關照呢。


    午宴結束,林楠又把白魅影和連成駿請到宮中,商量當下幾件大事。白瀧瑪被冷落了,為表示自己強烈的不滿,就帶沈榮華去海邊踏浪狂奔,盡情戲水玩笑。


    “問你個事唄!”


    沈榮華聽白瀧瑪說話的語氣古怪含蓄,心中詫異,“問吧!不必客氣。”


    “津州是不是二月杏花才開?對,是二月中旬,我記得剛認識你那年,杏花開得時候,你搬回府裏去住了,我和小彤還在沈家後花園杏花戲雨呢。”白瀧瑪遞給沈榮華一杯杏仁茶,遙望已含苞待放的杏花,眼底流露出幾分迷離。


    “你到底要問我什麽?你說了一堆話,還不是自問自答?”


    白瀧瑪幹笑幾聲,感歎道:“我想小彤了,你這幾年見過他嗎?”


    沈榮華搖了搖頭,沉默半晌,才說:“他在西山皇家寺廟為他母親守孝,他曾說過不守滿三年不下山,到今年五月,他才孝滿三年。去年我父親續娶江陽縣主,我和謹親王世子及端寧公主到西山寺看他,想接他回來參加婚禮。他沒見我們,讓一個隨從傳出話來,說他很好,還說守孝之身不能參加婚禮,就讓我們回來了。裕郡王妃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他思母心切,定是恨上我了,人都變了。”


    就因為沈榮華殺了花晌,裕郡王妃想為花晌報仇,對沈榮華下了毒手。事發之後,不隻裕郡王妃身敗名裂,還連累了裕郡王府遭受了諸多非議,裙郡王也被削了爵,蕭彤的世子之位就更保不住了。裕郡王妃知道因自己一意孤行導致一係列的後果不堪設想,與其被人指指點點存留世上,不如自盡而死,一了百了。


    白瀧瑪冷哼道:“他憑什麽恨你?他心裏就沒有對錯是非的標準?有這麽個不明事理的娘,行事偏激連累了他,他不愧疚反省,反過來恨你,就跟他娘一樣是糊塗人了。裕郡王又娶了繼妃,繼妃也生了兒子,聽說非常得寵,他的外家關鄉侯府又獲罪滅門了,保國公府才不管他,我看他的世子之位多半是沒戲了。”


    沈榮華不置可否,事情最初因她而起,就算她無錯,心裏也有一個疙瘩。裕郡王被削爵時,蕭彤也被廢去了世子之位。裕郡王被削爵不足一年,就又恢複了郡王爵,也蕭彤的世子之位卻沒人再提起。裕郡王繼妃是楚鄉侯府唐家一個得寵的庶女,聽說是個厲害人物,最主要的是進門一年就生了兒子傍身。蕭彤守滿三年孝回來,已年紀不小,沒功名,沒勢力,身份又尷尬,想立足談何容易?


    “清官難斷家務事,裕郡王府那些事也不是我們能管的。”


    “不趕緊趁他的異母弟弟還在繈褓中,把世子之位弄到手,還給這麽一個有好日子不過、沒事找事的娘守什麽孝?他也真傻,到時候一無所有,哭都沒地方哭去。要是徐娘死了,哼!我就穿一身大紅的衣服,敲鑼打鼓慶祝。”


    “你是不是還要戴上一頭紅花呀?”沈榮華挑起眼角睃視白瀧瑪。


    “有這習俗?”


    “有病。”


    “跟你真沒共同語言。”白瀧瑪撇了撇嘴,說:“死了娘穿紅衣慶祝也有先例。”


    “先例?你說說誰死了娘穿紅衣,我聽聽誰這麽不著調,我用腳趾鄙視他。”


    白瀧瑪大笑幾聲,說:“據徐娘說她上輩子姓白,最喜歡穿白衣,她這麽多年渾身上下無一雜色。聽說老太婆死了,她穿了三個月的紅衣,還是最鮮豔的朱砂紅、牡丹紅和桃花紅,逢人就說她怕別人誤解她為老太婆穿孝衣,才不得不換上紅色。你去罵她不養調,去用腳趾鄙視她,看她敢不敢一巴掌扇你個跟鬥。”


    沈榮華還真沒有鄙視白魅影的勇氣,嘻笑幾聲,就岔開了話題,“你剛才說問我一個事,不是就想跟我說蕭彤的事吧?你這話題都跑出十萬八千裏了。”


    “杏花又要開了,你認為哪首詠杏花的詩最好?”


    “不知道。”沈榮華感覺白瀧瑪今天很反常,一個不喜風花雪月,不好吟詩做賦的人突然談起了詩,沈榮華就是對所有詠杏花的詩爛熟於心,也不敢多說了。


    白瀧瑪站起來,衝沈榮華呲牙說:“跟你說話真沒勁,你比徐娘還可惡。”


    沈榮華剛要攔住他問問因由,就見雁鳴匆匆跑來,遞給她一封信。信是端寧公主寫來的,沈榮華興衝衝打開信,剛看了幾眼,就變了臉,狠狠把信揉搓了。


    “姑娘,出什麽事了?”雁鳴小心翼翼詢問。


    “賤人。”沈榮華把那封信扔給雁鳴,卻被白瀧瑪一把抄住,沈榮華冷哼一聲,說:“沈賢妃求皇上賜婚,要把六公主指給沈謙昊為妻,那個狗皇帝竟然答應了。說是等出了正月就挑吉日下旨賜婚,在沈謙昊參加春闈之前給他一些鼓勵。六公主以給大長公主守孝為由拒婚,沒想到混蛋皇帝竟然讓她守完孝直接在津州下嫁。六公主已言明誓死不嫁沈謙昊,現在就想著守孝完畢就削發為尼呢。”


    “那、那怎麽辦?要不讓端寧公主去求求太後娘娘,求求皇後娘娘。”


    “求她們沒用。”沈榮華沉著臉望向天際,眼底堆滿濃重的恨意,以前她隻恨沈賢妃和五皇子等人,現在她也恨上了仁和帝,巴不得跟他們惡鬥一場。


    六公主聰慧性烈之人,不得仁和帝喜愛,在皇族無依無靠,有沈家這樣的外祖一族和沈賢妃這樣的親戚還不如沒有。他們要把她指婚給沈謙昊那種鼠輩,要毀掉的不隻她的婚姻,還要斷送她一生的幸福乃至她如花的生命。


    沈榮華冷哼一聲,說:“估計這幾天沐公主也該回來了,等她回來,把這邊的事情交給她,我就回津州去,有我在,我看哪一個敢打六公主的主意。”


    前世,她的命運和性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裏,她辛苦忍耐,也沒等到六公主的桃花飛紅之約。今生,她改變了自己的生命軌跡,還要改變許多人的命運。前世命好的人今生是不是還好,問天沒用,要問她。這就是沈榮華的自信,而且現在的她已有足夠的底氣說出這句話,也有足夠的能力將言語附諸於行動。


    白瀧瑪把信反複看了幾遍,敲了敲自己的頭,問:“你這個表姐及笄了嗎?”


    “你說呢?”沈榮華很納悶地斜了他一眼。


    “我怎麽知道?”白瀧瑪的眼神很無辜,還有幾分無奈迷離。


    沈榮華咬了咬牙,說:“幾年不見,你的腦袋是讓海水灌了,還是風沙淹沒了?她是我表姐,我去年都及笄了,你說她及笄了嗎?我看你的腦袋該報廢了。”


    “是呀是呀!我怎麽這麽笨了?都是徐娘害的,她整天讓我吃、讓我喝、讓我當打手。”白瀧瑪拍拍腦袋,喃喃道:“她及笄我怎麽不知道呢?明明說好的。”


    “說好什麽?跟誰說好?”沈榮華從白瀧瑪自言自語裏聽出晦暗不明的意味,而且他今天的反映和表現實在差強人意,令她疑雲叢生,“她及笄是不是指六公主及笄?你為什麽要知道?她說過行及笄禮要通知你嗎?”


    白瀧瑪白淨的臉龐泛起紅暈,衝沈榮華呲了呲牙,捂住嘴巴沉默不語了。看他這副神情,沈榮華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態。


    “原來如此。”沈榮華煞有介事地衝雁鳴眨了眨眼,弄得雁鳴莫明其妙。


    “什麽原來如此?你知道了?”白瀧瑪跳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沈榮華,白淨的臉上泛起紅暈,眉宇間流露出難為情,他見沈榮華閉著眼、踮著腳,得意洋洋不答話,氣得直呲牙,“你說你知道什麽了,我聽聽她說的和實際情況是不是有衝突。你那個表姐雖說比你厚道些,也不是善輩,活該讓她嫁給無恥之徒。”


    “我為什麽要說?你自己做過什麽你忘了嗎?”沈榮華繃起臉,冷眼注視白瀧瑪,好像在以滿身正義嚴壓一個做了虧心事的人,逼迫他交待全部罪行。


    而實際上,她心裏早樂開了花,六公主和白瀧瑪什麽時候有瓜葛了?看白瀧瑪的神情,兩人還不是偶遇邂逅那麽簡單,可六公主卻隻字沒跟她提過。六公主是嚴謹之人,或許認為有些事情沒必要多說,這隻能說明六公主沒放在心上。


    可白瀧瑪就不一樣了,他似乎很在乎,今天帶她出來玩,都心不在焉呢。


    “你想把我當犯人審嗎?”白瀧瑪沒被沈榮華大尾巴狼的嘴臉嚇倒。


    沈榮華一見白瀧瑪不服軟,馬上放鬆了對峙的神態,歎氣道:“我審你幹什麽?我隻是覺得你有些事情做得不當,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讓人膩歪。這段時間我太忙碌了,好多事情都拋在腦後了,不瞞你說,我來之前,還計劃跟白島主長談一番呢。我把你當朋友,不願意弄得太僵,可有時候你做事也該慎重才是。”


    “是是是,你說得對,確實是我不夠慎重,讓人誤解了。”白瀧瑪徹底被沈榮華兩副嘴臉夾擊、軟硬兼施搓磨拿下了,他難為情一笑,神態中透出愧疚。


    “你認識到錯誤就好。”沈榮華沒下文了,因為她不知道白瀧瑪和六公主之間究竟有什麽事,又不敢問,就怕白瀧瑪警覺了,適得其反,“你也看了端寧公主寫來的信,沈賢妃知道沈謙昊什麽德性,也知道六公主不想嫁給他,卻偏要逼她下嫁,還讓混蛋皇帝指婚,你說這該怎麽辦呢?我是六公主的表妹,也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你跟她相交深淺,也不冒昧地請你幫忙,真讓人難受。”


    白瀧瑪歎了口氣,“我跟她也沒什麽,就是……”


    “就是什麽?痛快點,別支支吾吾的。”沈榮華怕白瀧瑪意識到她一無所知,又趕緊換了一張悲憫憤恨的臉,“我決不會讓那幫人得逞,有我在,他們休想操縱六公主的命運。我把你當朋友,你跟我說實話,也方便我設計反撲他們。”


    “我跟她真沒什麽,就是……唉!你還記得三年前你因為你母親嫁妝的事要試探沈賢妃,給四公主、六公主和八公主一人送了一份禮物的事嗎?”


    “記得。”


    白瀧瑪幹笑幾聲,說:“當時,三個裝禮物的錦盒擺在桌子上,我正閑得無聊,就想開個玩笑。我看到桌上的瓷瓶裏插了幾枝杏花,開得正好,就寫了一首詠杏花的詩,隨便丟到了一個錦盒上,碰巧是你給六公主的錦盒,你說這不是緣份嗎?後來我跟黃公公去了京城,潛到皇宮見了她一次,跟她說明了。她說她知道有人開玩笑,她就當沒發生過,也警告我跟任何人都不許提。後來,她隨聖駕到鳳鳴山,我又見了她一次,她說一切隨緣,讓我別糾纏,以免失了身份。”


    “你、你居然背著我幹這種事?你太過分了,你……”沈榮華氣得一下子跳起來,要不是白瀧瑪躲得快,就與她的巴掌親密接觸了。


    不用問,就知道白瀧瑪寫的詠杏花的詩肯定是香豔類型,而且還有傾訴情懷之意。還好這首詩落到了給六公主的錦盒裏,六公主知道此事不是她所為,也不追究、不計較。四公主和八公主向來與她不睦,無事還要生非,要是落到給她們的錦盒裏,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風浪、給她惹來多少麻煩呢?


    六公主也是沉穩壓事之人,她收到的錦盒裏有那香豔情詩,卻沒跟沈榮華提起過。白瀧瑪見過她兩次,肯定每一次見麵都不規矩、不本分,她也知道白瀧瑪是沈榮華的朋友,隻字不提,也給沈榮華留了情麵,怕說起來尷尬。


    “你不知道我幹了什麽?她沒跟你說過?”白瀧瑪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又一次讓沈榮華騙了,還被揪住了把柄,但他悔之晚矣,想罵沈榮華幾句都沒勇氣了。


    “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這叫私相授受,有違規矩禮法,讓人不恥。六公主最重清名,這種事要是傳出去,有心之人再興風作浪,不逼死她才怪。你自己不尊重,也埋汰了別人,你是成過親的人,你妻子不檢點,你不能……”


    “臭丫頭,你嚇唬我的寶貝呀?”白魅影一股風一樣飄過來,狠狠瞪了沈榮華一眼,把白瀧瑪摟到懷裏,“別怕別怕,我教訓這臭丫頭。”


    “你有病呀!一身濃香,想薰死我嗎?”白瀧瑪推開白魅影,又跳出去一丈遠,才說:“這天底下屬你這隻母老虎最可怕,別人根本不作嚇唬我。”


    “出什麽事了?”連成駿坐到沈榮華身旁,把她護在手臂下。


    沈榮華噘著嘴衝白魅影聳了聳鼻子,“咱們回去再說。”


    “對,咱們回去再說,不理徐娘。”白瀧瑪跳過來,擠在連成駿和沈榮華之間,低聲說:“這件事要是讓徐娘知道,大家都有麻煩,你一定要慎言。”


    連成駿擠開白瀧瑪,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高聲說:“白島主,小白說那件事一定不能告訴你,說你是隻母老虎,屁大點的事都能掀起大風大浪。”


    “小崽子,有事還想瞞老娘,我不說,你們誰也別想離開。”白魅影長長的水袖一抖,一陣卷著浪花的風吹過來,他們周圍的景物也上就變化了,“哼!這是我新設計的陣法,成駿,我敢保你和小崽子聯手,一年也找不到破陣之法。”


    沈榮華知道白魅影設了陣法,趕緊鑽到連成駿懷裏,滿眼興災樂禍注視白瀧瑪。白瀧瑪不以為然,看向白魅影的眼神充滿鄙視,大有反目成仇的意思。


    “還用一年呢?這裏的東西隻夠吃一天了,會餓死的。我娘子要給我生兒子了,不能缺了食物,我就是把你的寶貝兒子殺了吃肉也堅持不了一年呢。”連成駿摟緊沈榮華,看向沈榮華的眼神充滿調情的意味,根本不在乎白魅影威逼。


    “你、你殺他(殺我)?”白瀧瑪和白魅影同時衝連成駿瞪起眼。


    “多大點的事呀!我告訴白島主。”


    ------題外話------


    沒評論了,沒激情了嗎?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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