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軟緞上,點點朱紅散落,如盛放的紅梅點綴於白雪之間,映照著跳躍的燭光,閃爍、迷離、沉醉,正如此時並肩躺在床、上沉默不語的兩個人。


    對於“豬走路”,連成駿可謂見多識廣,各種姿勢和神態都見識過,早已爛熟於心。八歲初到中原,他人生地疏,孤單落寞,夜裏睡不著,聽房就成了他隱秘的樂趣。先是在鎮國公府內部,主子奴才不放過,隨後又從自家走向更廣闊的天地。這些年,他都聽的看的太多,都欣賞無力了,經驗攢足了,就等實踐了。


    終於等到了自己洞房之夜,與自己喜愛、欣賞、癡戀的女子行魚水之歡,享受身與心共同的歡愉。他默默回味,恢複體力,查找不足,準備挑起下一次激戰。


    沈榮華雙手交疊,搭在眉峰上,象是因害羞而掩麵,可她微微下彎的嘴角和眼角浸出的淚珠卻出賣了她。前世的慘痛不堪回首,她把那一幕幕都封存在記憶深處,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但有時候記憶的浪潮翻滾,衝撞她的思緒,卻不由她控製。比如今晚,她又想起了前世的淒慘悲痛,想起了替嫁的彷徨和心驚。


    淚水是好東西,熱的時候可以洗滌回憶,冷的時候可以冰凍記憶。


    兩腿間隱隱有痛意傳來,但更多的是愛到極致、身心相濡的愉悅和快意。隻是她的心還在記憶的痛苦中掙紮,她有點嫌惡自己,隻是她沒有擺脫的勇氣。


    “為什麽不說話?”連成駿輕輕拉起她的手,放在兩手間細細摩挲。


    沈榮華躺到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脖子吹出暖暖的熱氣,輕聲問:“說什麽?”


    “說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不經你允許,不許我看其他女人,不許背著你找女人,還有……”連成駿一口氣說了一堆,都是女人在洞房夜警告要求男人的話。


    “我才不說,沒意思。”沈榮華趴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胸部撓頭傻笑。


    “怎麽會沒意思呢?女人不都是在洞房夜會警告男人一番嗎?”根據他多年的聽房經驗,大多數女人在完事之後除了撒嬌就是警告,他一直認為這是必須的。


    “警告無用,那些話一旦說出來,也就沒分量了。”沈榮華對他的喉嚨做了一個凶狠的吞咬姿勢,又輕哼說:“好男人無須警告,對於壞男人,女人的警告就如同男人的胸部,沒有總覺得缺點什麽,有了也沒用,挺多餘的。”


    連成駿的嘴先是慢慢張開,又快速張大,緊接著放聲大笑,又把沈榮華緊緊摟在懷裏,笑得越發高聲,“我聽到的笑話不少,你這番話可是我聽到的最冷的笑話,卻寓意豐富。我的娘子真是聰明幽默的人,自己冷著臉說出的話就能讓別人笑翻天。回頭我去跟白瀧瑪交鋒,把你的話變成我的,保證能氣死他。”


    “這麽好笑嗎?”沈榮華用絨毯裹住身體坐起來,很認真地看著連成駿,“你閑得無聊去聽房時是不是經常聽到女人警告男人?你有沒有關注後續?”


    “不關注。”連成駿把沈榮華按倒在床上,鑽進她裹身體的絨毯裏,我開始從上到下摸索,“娘子,你無須警告我,我聽房聽了太多警告,早已牢記在心了。”


    沈榮華點點頭,以很彪悍的姿勢壓到連成駿身上,冷聲道:“女人對男人的警告就如同男人前胸的那啥,沒有感覺缺點兒什麽,有了又沒用多餘。但是,如果男人不把女人的警告放在心上,那個——就象你健壯的胸一樣多餘了。”


    “啊啊——娘子,這個可不多餘,這個要是沒了,我隻能跟萬永璡混了。娘子,不要,你的纖纖玉手,怎麽如此之硬?快放開,要不我就……”


    連成駿話音一落,就用雙唇吸住沈榮華柔嫩的唇瓣,吸得她呼吸急促,想推開他,卻渾身綿軟。他的手遊走在她身上,從濃密的發絲到柔潤的耳輪,再到瓷白的脖頸。隨後,他很認真很專注地看著她,嘴角眉梢彎起了完美的弧度。


    沈榮華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氣息隻好從鼻腔裏呼出,在急促換氣間,她的喉嚨裏發出淺淺的低吟。她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肩,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腰,在他身下一動不動。此時,她隻想仔細品味,享受一個男人帶給她的身心的歡愉與快樂。


    終於,她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反映,隨後她顫栗的身體緊緊貼上去,合二為一。


    屋外,夜風吹拂,輕輕敲擊門窗,感受到室內春意盎然,更加輕柔了。


    不用早起給長輩請安敬茶,忙碌緊張了幾天的新人在身心縱情享受到疲累之後可以睡到日上三杆自然醒。沈榮華還是早早就醒了,因為她渾身酸疼酥麻,身體又被連成駿箍得很緊。她輕輕拿開他的手臂,見他依舊睡得香甜,就在他的眉峰、鼻尖和雙唇上印下了串串輕吻。隨後,她掀開錦被,坐起來下床,因兩腿發床,腿間泛痛,險些摔倒。她披上衣服,適應了一會兒,才去了洗浴室。


    她衝了澡,洗漱完畢,在臉上塗了一層花粉混合珍珠粉做成了香脂,又回到床上補眠。累極了,這一覺也睡得沉穩痛快,自然醒時,她沒看到連成駿,再看向窗外,都不知道日上幾杆了。反正也知道不早了,還接著睡,睡到睡不著為止。


    “娘子,該起床了。”


    沈榮華抓住連成駿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輕聲問:“什麽時辰了?”


    “天快黑了。”


    “啊?”沈榮華一下子坐起來,看到窗外太陽正好,就撲到了連成駿懷裏。


    連成駿象抱孩子一樣把沈榮華抱起來,在房裏轉了一圈,又放回到床上,嘻笑問:“娘子,趁現在還沒過午時,咱們是不是該到各處請請安?”


    “該給誰去請安呢?”


    “舅舅、白島主、璃王殿下、端寧公主,他們肯定都準備了貴重的禮物。”


    沈榮華一下子就精神了,忙說:“你先去安排準備,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去。”


    林楠正跟臣子商議國事,準備放假過年,聽說沈榮華和連成駿來請安,就抽時間受了他們的禮,又賞了幾件寶貝,因為太忙,沒留他們久坐。內侍送他們出來時,替林楠傳話給連成駿,請他申時進宮,有要事相商。


    他們一到白魅影在南安國的宅子,就聽說白魅影正讓下人收拾行李,準備帶睡得昏天黑地的白瀧瑪回無名島過年。連成駿喜好人多熱鬧,不想讓他們去無名島,行禮之後,鄭重挽留他們,還講了許多過年的趣事。白魅影有點動心了,隻說考慮一下,就把他們打發了,他們走到門口,才有下人追出來送上禮物。


    天過晌午,他們才趕到南安國安頓外國皇家使臣的宅院,聽說二皇子和端寧公主正等他們用午飯,兩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們剛一進門,就被免去一切俗禮,直接淨了手,被請到了飯桌上。沐川槿病了,沒來陪他們用飯,隻讓人帶了話、送來的禮物。那位李側妃跟沈榮華結怨很深,一直甩臉了,弄得大家都很不愉快。吃完飯,二皇子就帶李側妃回房了,端寧公主跟他們說了一會兒閑話。


    回到他們的宅子,沈榮華感覺疲累,就回房休息了,連成駿去了書房。沈榮華預感中午還有戲,不敢放心睡,聽說連成駿出去了,她很遺憾,也踏實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黃昏時分,連成駿回房,才把她擺弄醒了。她養足了精神,用過晚飯,陪連成駿到後花園漫步,天色不早,兩人回房之後,又是半夜縱情。


    沈榮華聽到連成駿起床的響動,睜開惺忪的眼睛,喃喃道:“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這麽早起來去練劍,豈不等於浪費了幾千兩金子?太奢侈了。”


    “哈哈,昨天才是春宵,我不是陪你睡到日上三杆嗎?按我以往起床練武的時間計算,咱們昨夜就賺了萬金,娘子真是我的福星財神。”連成駿捏住她的唇瓣,深吸幾口,“昨晚六次,五次都是娘子縱身上馬,衝鋒陷陣,可謂女中豪傑風範。娘子威武,為夫慚愧,為夫去活動活動筋骨,準備今晚替娘子分擔一二。”


    聽到連成駿這番玩笑話,沈榮華也沒了睡意,但她身體酸疼酥軟,仍不想起床,隻好繼續賺“金子”。她迷迷糊糊,思緒紛飛,在半夢半醒之間想起了、想通了許多事。她在床上伸展四肢,、活動腰肢,演練了一番,緩解了身體的酸麻。


    用過早飯,連成駿又去見林楠,謀劃大事了,沈榮華則同幾個丫頭商量過年的事。除了她和連成駿、沐川槿、端寧公主及他們的下人,白魅影和白瀧瑪,還有從西南省來參加婚禮的人都打算留到南安國過年。今年也是林楠正式稱帝的第一個年頭,還要祭天、祭祖之類,他們在這邊過年,需要操持的事情不少。


    “姑娘,二老爺派寶書來傳話,說讓你今天務必回去一趟,說是有事。”


    “寶書沒說二老爺有什麽事嗎?今天回去不好吧?”沈榮華很納悶,今天是她成親的第三天,明天就該回門了,沈愷今天讓她回去,那肯定是有大事。


    “沒說,寶書傳完話就匆匆走了,還囑咐奴婢別聲張。”


    寶書伺候沈愷很多年了,最是忠心穩妥,他沒多說,還囑咐丫頭別聲張,可見沈愷交待的,值得沈愷格外謹慎應付、又沒有傳開的事肯定重要而隱秘。


    沈榮華想了想,說:“收拾東西,我們回去看看,再讓人給姑爺送個口信。”


    一會兒功夫,沈榮華主仆就到達了沈愷和江陽縣主居住的宅院,迎接她的卻是一臉焦慮的水姨娘。沈榮華預感出了事,趕緊上前扶住水姨娘,低聲安慰詢問。


    之前,她和連成駿決定來南安國舉行婚禮,就給水姨娘寫了信。華南路遠,水姨娘和際幽又居所不定,不知他們是不是收到了她的信。初霜得知他們要去南安國成親,專門派人給水姨娘送了信,水姨娘也答應來參加他們的婚禮了。今天是他們成親的第三天,水姨娘才趕到,不見陸幽,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沈愷出來,對水姨娘說:“這不算大事,你跟榮華說說,看她有沒有辦法。”


    “娘,到底出什麽事了?”


    水姨娘擰著眉頭歎了口氣,才說:“是陸幽的事。”


    “不管是誰的事,你說出來,大家才能幫你想辦法,別都聽陸幽的。”沈愷見水姨娘還在猶豫,就跟沈榮華直說了,“你姨娘和陸幽搭一個朋友的商船來南安國參加你的婚禮,到了東瀛國水域,不知因為什麽事,他們乘坐的商船跟東瀛皇族的商船發生了衝突。東瀛國的商船仗勢欺人,陸幽是仗義爽直的人,替朋友出頭,打死了東瀛國皇族的人。事情鬧大了,東瀛國連海軍都出動了。現在,陸幽等人都被抓了,商船也被扣了,你姨娘隻好一個人到南安國求援。”


    從東瀛國水域過往的商船若不是屬於那些巨商富賈,總會被勒索,有的甚至人貨兩傷,卻投告無門。這些勒索敲詐商船的人就是東瀛水鬼,說他們是匪,其實他們的後台都是東瀛國的皇族派別。前些年,東瀛水鬼泛濫到盛月皇朝江東水域,被連成駿端了老巢,這才消停了。這不,短短幾年,這些東瀛水鬼的殘留勢力又死灰複燃了。隻是他們都擦亮了眼,不敢挑釁有背景的商船。


    一般商船都知道東瀛水鬼猖狂,會盡量避開東瀛水域,有時候碰上就會破財免災。陸幽的朋友這條商船肯定是為了送陸幽的水姨娘來南安國,抄了近路,才誤入東瀛國水域。陸幽是耿直之人,不想讓朋友花冤枉錢,才出手還擊,打死了人,惹了麻煩。現在,人被抓、船被扣,事態升級,想妥善解決定有難度。


    沈榮華握住水姨娘的手,哽咽道:“娘,這幾日辛苦你了,你別擔心,這件事說來說去也是因我而起,我去找舅舅,讓他幫忙協調,畢竟是國與國之間的事。”


    水姨娘攔住沈榮華,遲疑片刻,說:“還是別找你舅舅了,陸幽他……”


    “東瀛國的水鬼向來心狠手辣,如今又確實犯到了他們手裏,人和船都被他們控製了,不找他舅舅,誰能有辦法妥善解決?陸幽真是狹隘尖酸、小肚雞腸之人,你和林楠的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他還擔心你們會舊情重拾嗎?也太……”


    “父親。”沈榮華打斷沈愷的話,又趕緊給他使眼色,讓他閉嘴。沈愷不是蠢人、不是壞人,就是有時候不著調,這不剛說幾句話就開始犯勁了。


    沈愷知道自己說得過火了,趕緊解釋道:“你是知道的,我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再說我這不是也著急嗎?人和商船都被控製了,就不是花幾個錢能解決的事,肯定會有波折。你姨娘要來南安國求救,陸幽還格外囑咐不讓她找林楠,這不是犯強嗎?依我說,馬上過年了,不管誰幫你,先把他們救出來才是正道。”


    “是呀!娘,我們找舅舅求助,別告訴陸叔叔就是了。”


    水姨娘尋思了一會兒,點頭長歎,“陸幽得知你因為救他才被唐璥逼迫,自責不已,就怕因為他出事再給你找麻煩,快過年了,你又新婚不久,讓你不痛快。”


    “娘,你跟我無須客氣。”沈榮華不容水姨娘多說,拉起她就往外走。


    “出什麽事了?”連成駿迎麵走來,看到水姨娘,趕緊抱拳行禮。


    沈榮華把商船貨物被扣、陸幽等人被抓之事告訴了連成駿,又言明要帶水姨娘去找林楠求助。連成駿問了事件的始末,水姨娘詳細跟他講述了一遍。


    “事情緊急,不容拖延,我們一起去見舅舅吧!”


    連成駿衝沈榮華搖了搖手,又對眾人安慰一笑,“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水姨娘歎了口氣,說:“燕家在東瀛國鋪麵不少,與東瀛國當權者也有人情往來,隻是陸幽性直氣傲,不願意欠人情,我就怕明明想救他,卻適得其反。”


    “燕掌事盡管放心,無須動用燕家的勢力,也不必向南安國求助,這件事由我來解決。陸叔叔救過榮華,當年若不是他相助,我也沒那麽容易殺王忠。若陸叔叔問起,你跟他直說便罷,我們欠他兩份人情,救他和他的朋友,一並還了。”


    沈榮華衝連成駿讚許含情一笑,拉著水姨娘的手說:“娘,成駿做事一向穩妥,而且他在東瀛國水域威風尚在,自能震懾那些水鬼,你盡管放心好了。”


    “多謝。”水姨娘要向連成駿行禮,被沈榮華攔住,又問:“需要我做什麽?”


    連成駿微微一笑,說:“勞煩你到我們家陪伴榮華,要不我出去辦事,也對她放心不下。你們也數月不見,好好說說話,放心等過年,她也不寂寞。”


    說完,連成駿給沈愷和水姨娘行了禮,又把沈榮華叫到一邊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聽到怪異的簫聲傳來,知道連成駿在召集人手,沈榮華才慢慢放下心。


    轉眼就到了除夕,家家戶戶歡聲笑語,劈吧作響的爆竹飽含辭舊迎新喜氣。


    南安國花香葉碧,和風微薰,放眼四周,一片濃濃的春意。同以往歲末天寒相比,沈榮華有點不適應,這樣暖暖和和過年,她曆經兩世都是第一次。


    來參加他們婚禮的人都留到南安國過年了,沈愷、江陽縣主和二皇子、端寧公主等人都聚到沈榮華和連成駿的新宅子裏,要在這裏守歲,今年這個年肯定會過得非常熱鬧。大廚房裏炊煙升騰、鮮香四溢,正為眾人準備年夜飯。眾人摒棄煩瑣規矩,都聚在前院的大廳裏,正說笑玩樂,並親手包年夜餃子、做湯圓。


    連成駿還沒回來,今天上午倒是收到了他的平安信,沈榮華仍放心不下。白魅影和白瀧瑪也沒在,白魅影同連成駿一起去救人了,而白瀧瑪還在昏睡,是被他們弄上車拉走的。聽說林楠也沒在宮裏,很可能跟他們一起去了東瀛國。


    端寧公主喂了沈榮華一個湯圓,低聲問:“知道你舅舅去哪了嗎?”


    沈榮華叼著湯圓搖頭,無意間觸到二皇子正用精明的目光打量她,她的心微微一顫。二皇子品性不錯,卻是有野心又低調聰明之人,他來南安國,遠非參加他們的婚禮那麽簡單,結交林楠,得到助力,甚至探查南安國的實力都有可能。


    林楠這幾天和端寧公主走得很近,卻不把行蹤告訴她,要提防的人也是二皇子。沈榮華猜測林楠同連成駿等人去了東瀛國,但不能把猜測告知任何人。平日大家相處和和氣氣,有問題有困難彼此都會幫一把,但有些事打死也不能說。


    “他是不是跟白魅影在一起?”


    沈榮華故意裝傻,“對呀?怎麽沒見白島主?難道她回無名島過年了?說好要跟我們一起湊熱鬧的,真不守信用,等過完年,我們去她的無名島遊玩折騰。”


    “我才不去,我們彼此看不慣,你不知道嗎?”端寧公主輕哼一聲,臉上爬滿失落,“可能她和林楠在一起吧?對了,成駿呢?怎麽也沒見他?”


    “我記得你問過三次了,我也回答過三次了。”沈榮華伸出四根手指,衝端寧公主晃了晃,“他和白瀧瑪去東瀛國水域接白氏商會的商船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今天上午剛讓人送來平安信,估計這個年他們要在大海上過了。”


    新年第一天,沈榮華早早起來拜年,拜完年又去睡回籠覺。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下人說連成駿回來了,她趕緊起來,簡單收拾之後去了前院。同連成駿一起回來的還有陸幽及他的朋友,一船貨物完好無損,也停近南安國的水域了。


    連成駿帶回了一個消息,東瀛國皇帝除夕一早突然駕崩了。東瀛國臣子迎回了被流放到荒島二十年的大皇子,就在今天,這位大皇子已登基稱帝了。


    ------題外話------


    希望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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