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天怎麽就這麽藍呢?雲怎麽就這麽白呢?花兒怎麽就這麽鮮豔呢?


    到了林楠給他們安排的別苑,沈榮華才注意南安國的風景。之前,她全部心神都被一個問題吸引了,那就是白魅影和端寧公主誰更適合做她舅母。


    隨後,她又很護短地想這兩女人都配不上林楠,而且還都有很大的差距。說句難聽的,這兩女人可都是再嫁之身,而且都“千帆過盡”了。


    林楠可就不同了,他單身了四十多年,除了愛慕過寧皇後,跟水姨娘曾有一段舊情,這些年也沒暴出其它風月之事。一個有情有欲的男人能象林楠那麽潔身自好,不隻是意念,還是氣節,人擁有這些,這世間萬事也就成竹於胸了。


    這就是差距,天大的差距,而且這樣的差距還不能彌補、不能找齊。


    且不說白魅影這個恣意縱情之人,至少她和林楠年齡相差無幾。端寧公主就不同了,當年,林楠和仁和帝都對寧皇後一見鍾情,若不是寧家貪慕皇權,他們就在一起了。對一個深愛自己母親的男人衍生出情愫,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林楠比她整整大二十歲,這可是父女兩代人哪,這想法都冒天下之大不韙了。


    如今,林楠終於如願以償問鼎一方天下,後宮就是沒有三千佳麗,也該妃嬪成群才對。可聽宇文先生說林楠的後宮幹淨到一塵不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好女色呢。沈榮華隻把林楠當舅舅,忘記了他還是個男人,也忽略了自己還沒有舅母。剛到南安國,就有兩個她熟悉的女人打架,都瞄上了她舅母這個位置。


    不知是驚喜來得太快,還是對林楠的豔福太意外,總之,沈榮華迷糊了。


    “你說,她們倆誰更適合做我舅母?”沈榮華臉上笑容溫柔,兩指卻捏著連成駿胳膊上的嫩肉轉了兩圈,疼得連成駿直吸氣,這是對他比她先知先覺的報複。


    “哎呀!娘子,你不覺得這個問題隻有你舅舅才有發言權嗎?”連成駿順手一帶,就把沈榮華罩在懷中,為報剛才被掐之仇,他重重親了她幾下。


    沈榮華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你要是我舅舅,覺得誰做我舅母合適?”


    “娘子,關鍵我不是舅舅,我不敢說。”連成駿的小眼神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你就把你自己當成我舅舅。”


    “好吧!”連成駿抱住沈榮華,“外甥女,先讓舅舅抱抱,感覺一下當舅舅……”


    一個耳刮子落到連成駿的臉上,隻不過沈榮華比連成駿矮一截兒,卯足了勁兒也沒多大的力氣,但這足以讓連成駿那委屈無辜的眼神更勝之前了。看到連成駿捂著臉,扁著嘴,眼圈都紅了,沈榮華以為打疼他了,趕緊道歉。結果就是她為了讓連成駿笑,不得不主動奉上脖子,讓他種下幾顆鮮紅的“草莓”。


    “草莓”種得密密麻麻,沈榮華被吻得很癢,卻不敢再打他,連推他都要掂量掂量了。否則,連成駿再一委屈,就不知要把“草莓”種到哪裏了。被他親得骨酥肉麻,連她最關注的問題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再想起來時,她雙重迷糊了。


    “回答我的問題。”


    “娘子,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你現在是我舅舅,麵對兩個各有優劣利害的女子,你會選誰?”


    “可是我……”觸到沈榮華凶狠的目光,連成駿喃喃道:“我會選你。”


    “你是我舅舅,你忘了嗎?”沈榮華又比劃著要扇他耳刮子了。


    連成駿輕咳一聲,很堅定地說:“我是你舅舅,我也要選你,反正也沒血緣關係,選你……不行,我可不敢說了,要是你舅舅也這麽想,我可怎麽……”


    “說什麽呢?這麽高興。”林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嚇得連成駿差點跳起來。


    “沒、沒什麽。”連成駿武功極高,平日警覺性也很強,可今天林楠都進門了,他卻一點也沒聽到,真是美色誤人呀!如今他隻希望林楠沒聽清他說話,否則,要讓林楠抓住他那個話柄,不管人家是不是有那心思,他都尷尬得想撞牆了。


    沈榮華粉麵飛紅,她知道林楠聽到了她和連成駿的話,極不自在起來。她狠狠瞪了連成駿一眼,下意識遮掩脖子裏剛種下的“草莓”,又陪笑把林楠迎進來。


    “舅舅,你有事?”


    “沒事,我剛剛親自送走了東韓國的使者,路過別苑,就來看看你們,呆一會兒就走。”林楠停頓片刻,又說:“我還有東瀛國和密羅國的客人要接待,你們遠道而來,我卻太忙。等明天送走客人,我會在宮裏為你們接風,到時候有人知會你們。你們成親的事宜我親自交待的,也準備妥當了,你們隻需聽從安排即可。”


    “多謝舅舅。”沈榮華害羞加尷尬,連頭都不敢抬了。


    林楠成了南安國高高在上的王者,可看到沈榮華眼裏,他與以前也沒什麽不同。除了今天接待外國使臣,他穿上了織錦閣上好的麵料做成了衣服,其它也沒什麽特殊。其實,林楠就是一個寵辱不驚、窮達有度的人,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舅、你、你坐吧!”別看連成駿別日嘻皮玩笑,麵對林楠,他還真叫不出一聲舅舅,他稍稍緩解了尷尬,才問:“南安國與東韓國要建交嗎?”


    東韓國建於前朝末年,是一個程姓隱士的後人所建,聽說還屬於前朝皇族一脈。東韓與北狄、南狄、西金、北越同屬漠北五國,與其它四國卻素無往來。東韓國南部與盛月皇朝接壤,境內有六座海港,海運比盛月皇朝還發達。


    漠北其它幾國租借東韓的海港經營運輸,隻要交納賦稅和租金,都能相安無事。當年,南狄國被北狄國所滅,現在,狄武赫又吞滅了北越,征服了西金。東韓是一塊肥肉,狄武赫眼饞心癢,卻一直不敢動手,跟東韓國實力雄厚不無關係。


    “正在談。”林楠看了沈榮華一眼,轉向連成駿,說:“成駿,今晚等客人安頓之後,你來找我,我有事跟你說。你們連坐了幾天船,也累了,先休息吧!”


    沈榮華挑起嘴角,暗哼一聲,心裏憤憤不滿。林楠讓連成駿去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卻刻意地不讓她知道。林楠各方麵都不錯,可就是太重男輕女了。


    “舅舅。”沈榮華想小小地報複一下,“那會兒兩位舅母打起來了,原因……”


    “兩舅母?哪兩位舅母?”林楠和連成駿異口同聲問出這句話。


    這嘴在關鍵時候真是太不爭氣了,沈榮華想狠狠咬自己的舌頭,又怕疼。她明明想說“白魅影和端寧公主這兩位爭著當她的舅母打起來了”,沒想到話一出口就簡化了。她這句話很容易讓人產生岐義,還不知道林楠會怎麽想呢。最可氣的是連成駿,明明知道她的意思,卻不為解釋圓場,還故意添亂。


    林楠笑了笑,問:“兩個多還是少?是不是打得不夠熱鬧?”


    沈榮華拍了拍頭,說:“這個問題我沒發言權,我困了,要休息,舅舅走好。”


    “你還沒說你兩位舅母為什麽打架呢。”


    “為……”沈榮華觸到林楠別有意味的眼神,又見連成駿興災樂禍,她一把推過連成駿,說:“你問他,他知道,是他告訴我的,我休息去,你們詳談。”


    林楠揮了揮手,說:“好,你去休息吧!”


    “對了,舅舅。”沈榮華走到門口,指了指連成駿,促狹一笑,說:“他跟我說兩位舅母是因為王八駝人的事打架,王八怎麽會駝人呢?你別聽他瞎說。”


    誰讓你們相約晚上談事把我撇一邊,這回你們可詳細談去吧!沈榮華小小報複了林楠一把,又小小地陷害了連成駿一把,心裏才舒服了。


    說完,她衝他們做了一個鬼臉,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大門外,才想起那是她的院子。頭頂烈日當空,薰風吹得人發昏,而她卻有涼爽的屋子不能回,真是報應呀!想害人,卻害己,這什麽這句話偏在她這樣的好人身上驗正呢?


    她躲在大門口花叢遮蔽的長廊裏,兩眼發呆,都昏昏欲睡了,才看到林楠走出大門。她攜帶滿腦子的睡意,趕緊回房了,沒看到連成駿,她也不管了,倒在床上就睡了。這一覺睡得很香甜,直到紅日落入海麵,她被餓醒了,才起床。


    沐川槿和端寧公主正等她吃飯,不見連成駿,一問才知道連成駿去了他們的婚房。婚房是一座新建的宅子,離這裏兩條街,挨南安國的皇宮更近。現在,連成駿已以男主人的身份住進去了,準備過幾天從那座宅子出發來迎娶她。


    從明天起,婚前幾天,有許多事要忙碌,也有忌諱,兩人不能見麵。一聽說幾天不能和連成駿見麵,沈榮華的心就象貓抓一樣,無精打采。觸到沐川槿和端寧公主嘲弄的目光,她立刻打起了精神,化孤獨為食量,大吃起來。


    吃過晚飯,就有兩個嬤嬤過來,說是指導沈榮華舉辦婚禮時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這兩個嬤嬤一個姓鳳、一個姓龍,聽到她們的姓,沈榮華覺得很好笑。前朝時,這片島嶼上最早隻有龍、鳳兩大家族,曆經多年,姓氏才慢慢演變了。


    這兩天,龍嬤嬤和鳳嬤嬤會一直陪著她,直到把她送入洞房。沈榮華聽她們說了一些喜慶熱鬧的玩笑話,想到婚禮將近,她心裏湧動著甜蜜的緊張和激動。


    這幾天,需要沈榮華親自忙碌的事很少,凡事都有人代勞,重要的事跟她說一聲便罷。她需要做的事就是養好精神,做一個精神飽滿、美麗幸福的新娘。


    沐川槿握著沈榮華的手,有感而發,“真的很羨慕你,苦盡甘來了。”


    端寧公主長長歎了一口氣,為她自己,也為沐川槿。因為國破家亡,盛月皇朝在和親一事上背信棄義,令沐川槿滿心傷痕。而她自己的事就更沒法說了,她生在富貴繁華之中,卻被淫歡蠱害得身似浮萍,滿心滄桑,再也回不去當年了。


    “我們都會苦盡甘來。”沈榮華又想起自己的前世,眼底蓄滿淚水,“摒棄身份限製不說,我視你們為親姐,希望你們都能幸福滿滿、心事圓圓。”


    沐川槿拍了拍沈榮華的手,說:“你視我為親姐還好,端寧公主就不行了。”


    端寧公主明白沐川槿的意思,無奈道:“不討論這個問題好不好?”


    “你為什麽要回避這個問題?自愧不如白魅影?”沐川槿與白魅影之間仇怨極深,巴不得天下人都與她為敵,更見不得她得意,又問沈榮華,“你認為誰好?”


    別看沈榮華與端寧公主相處不錯,也曾得端寧公主幫助,視彼此為密友。可她是極護短的人,好不容易有這麽一個高大上的舅舅,那可是她能珍藏、也能拿出來炫耀的寶貝。憑心而論,她認為白魅影和端寧公主都配不上林楠。可這些實話心裏想想也就罷了,千萬不能說出來,否則會打擊一片,結怨一堆。


    “我認為誰好沒用,因為我不能代表我舅舅,我和成駿的意思是誰抓到就是誰的,能抓到的人除了有勇氣,還要有運氣。”沈榮華怕自己身單力孤,把連成駿也拉進來了,“反正我就一個舅舅,他又是那麽潔淨專情之人,他隻能給我娶一個舅母。現在到了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的時候了,總要有高手過招才是。”


    你們競爭吧!誰爭到算誰的。林楠這麽精明的人,想讓誰爭到自然心裏早有譜兒。若他都不中意她們,也會有個交待,難題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龍嬤嬤進來,說:“我皇來選水晶花,待客用,現在去了後花園。”


    聽說林楠來了,端寧公主緊緊握住沐川槿的手,有些緊張,眼裏滿含期待。


    “這座宅子裏種有水晶花嗎?”沈榮華一行前天到達南安國,住進這座別苑也有兩天了,她除了吃、睡,就是聽兩位嬤嬤講成親禮儀,還沒去過後花園呢。


    “有呀!這座宅子的後花園除了水晶花,還有依米花、鈴蘭花、白玉丁香等上百種花卉,這個季節開花的都有幾十種呢,有許多都是浣花齋沒有的品種。”


    “去看看。”


    沈榮華同沐川槿和端寧公主來到後花園,看到林楠、連成駿還有白魅影正漫步在後花園。沈榮華已有兩夜一日不見連成駿了,自是想得很,她匆匆忙忙跑過去跟他說話,想一解相思之苦,早把那些規矩忌諱甩到天邊去了。


    沐川槿和端寧公主看到白魅影,都有幾分仇人相見、分處眼紅的意思。白魅影不但不在乎,反而跟林楠勾肩搭背,談笑風生,氣得端寧公主直咬牙。林楠也不反對白魅影跟他這麽親密,倒是沈榮華怕林楠晚節不保,有點看不下去了。


    “舅舅,嘿嘿……你們能不能有所避諱?我們都是晚輩,你們做長輩的必須言行立身。”沈榮華給林楠提了意見,趕緊躲到連成駿身後,把臉還捂起來了。


    白魅影冷哼道:“你小小年紀,倒是個偽道學,真是風氣誤人哪!”


    林楠沒甩開白魅影的勾搭,反而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微笑道:“榮華,我問你,你和成駿情投意合,馬上就要成親,為什麽不在人前表現得很親昵?還有,你們以後成親了,會不會象我們一樣、一看就是兩個老不正經呢?”


    “你才老不正經呢?這叫秀恩愛,懂嗎?懂嗎?懂嗎?”白魅影發火了。


    沈榮華知道林楠問她話別有用意,一本正經回答:“當然不會,在人前表現得這麽親昵多難為情呀!讓外人看到眼裏未必舒服。再說,有些人親密都是人前的假象,虛偽做作,故意讓別人看,有什麽意思?若一個人想在人前親昵,另一個人因顧慮或害羞不願意,就勉強了。若兩個人都願意在人前親密,那就有輕浮之嫌了。我和他成親以後,也不會在人前肆無顧忌親熱,免得讓人看笑話。”


    “說得好。”林楠輕擊手掌,又問白魅影,“你聽到了嗎?聽清楚了嗎?”


    連成駿見白魅影要發火,趕緊把沈榮華護到身後,衝白魅影略帶挑釁道:“三人雲床下君子、床上夫妻,在人前作秀的豈不是戲子?我認為榮華說得對。”


    白魅影要衝連成駿出手,被林楠攔住了,連成駿也有所防備。轉身,她看到沐川槿和端寧公主正嘲笑她,就衝她們出手了。她們都不懂武功,還不夠白魅影熱身呢,林楠和連成駿要攔,晚了。不過,兩人都沒受傷,隻是栽了跟鬥,首飾掉了,發髻亂了,臉上的妝混合了泥土水珠,花成了迷糊一片。


    “沒風度了吧?”林楠笑意吟吟注視白魅影,眼底隱含譴責。


    “狗屁的風度,你個死玻璃。”白魅影一跳腳就走出去了幾丈。


    連成駿讓沈榮華照顧沐川槿和端寧公主,他趕緊跟上了白魅影,去勸慰他的“老娘”了。白魅影本事不小,卻是小孩子脾氣,這也正是她的通達之處。


    端寧公主的下人要扶她回去更衣梳妝,被她甩到了一邊。她到水池旁掬起一捧清水撲到臉上,洗去了泥漬脂粉,又隨意攏起頭發,人也清新利落了許多。


    沈榮華看到林楠正背著手注視端寧公主,趕緊拉了沐川槿一把,又給端寧公主的下人使了眼色,幾個人就悄無聲息退到了一邊。林楠見沈榮華等人走了,就拉著端寧公主到一邊的涼亭裏,拿出手帕給她擦臉上、手上的泥水。


    “我是不是很狼狽?”


    林楠搖了搖頭,“人都會碰到突發事件,都會有狼狽的時候,關鍵看你如何應對。你若坦然自若、應對有度,不但不顯得狼狽,還會展現別樣的風采。”


    端寧公主笑了,問:“那我剛才應對得怎麽樣?”


    “勉強說得過去。”林楠實話實說,“若你栽倒了,知道自己沒受傷,就很淡定地爬起來,不需要下人攙扶伺候,自己整理兼容,坦然一笑,就完美了。”


    “知道了,謝謝你的訓導教誨。”


    林楠背手而立,微微一笑,凝視遠方,輕聲道:“談不上。”


    端寧公主坐到欄杆上,仰視林楠,自語道:“自認識你之後,我就經常想你要是我的父親會怎麽樣。可能我就不會有這麽多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弟弟,也不會有那麽多恩怨糾葛。沒有錦繡尊貴,也沒有那麽多肮髒齷齪,生活得幸福隨意。”


    “幸福隨意有,錦繡尊貴有,肮髒齷齪沒有,異母的弟妹更不會有。”


    “就因為寧家人貪慕榮華富貴,致使我母親與她想要的幸福失之交臂,我也因此享了福,也受了苦。我想把以前的遭遇、辛酸、失落、痛苦都忘掉,一切都重新開始。”端寧公主站起來,與林楠交肩而立,輕聲說:“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是我的不幸,如果我的孩子有你這樣的父親,將是我和他們此生之大幸。”


    “可以。”林楠回答得幹脆坦然,隻是他的麵龐悄然爬上了幾縷紅暈。


    “我去看看她們。”端寧公主聽到林楠的回答,心跳如脫兔,趕緊慌不擇路地離開了涼亭。走出去兩丈遠了,又覺得自己有些狼狽,趕緊放慢了腳步,捂著胸口長吸了一口氣。她表白了,林楠也答應了,隻是她還有幾分做夢的感覺。


    沈榮華和沐川槿就藏在距離涼亭十幾丈遠的花叢後麵,密切注意涼亭發生了一切。隻是她們能看清,卻聽不到聲音,未免有這麽一點點遺憾。看到端寧公主耐聽若榴花,慌慌張張朝她們走來,而林楠依舊站得穩如泰山,她們緊張起來。


    端寧公主看到她們,嬌羞一笑,沒過來,就招呼她的下人回房整妝了。看到連成駿和白魅影也朝她們走來,身後跟著幾個白衣男子,而其中最乍眼的那一個正是闊別幾年的白瀧瑪。沈榮華很激動,而沐川槿已經緊張得喘不過氣來了。


    鳳嬤嬤匆匆走來,說:“姑娘快收拾收拾,你父母來了,船都快靠岸了。”


    聽說沈愷和江陽縣主等人到了南安國,沈榮華歡喜不已。他們是來參加她的婚禮的,客人和親人都到了,她的好日子也就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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