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才豔豔的一國女帝,是哪樣的男子才能成為她的帝師?


    女帝分明就死在了南煜邊境,有是誰製造了女帝纏綿病榻三年才亡故的假象?


    女帝死後南煜連番換了幾位小皇帝,饒是如此,朝政卻都從未巨大動亂過,傳聞皇帝隻是傀儡,真正在南煜朝堂掌舵另有其人,這個人,又會是誰?


    坐在禦書房之後的雅室之中,昏暗的光線之中是沈蘇姀陰晴不辨的麵容,所有的疑問似乎都隱隱有了答案,可她的心底卻竟然趨於平靜,起初的驚疑憤恨和悲切痛怒被一種淪陷入宿命的無力感消磨,她這波折困苦行屍走肉般的九年,皆是可笑的虛妄。


    絕代女帝之死,英明君王之愛,當初在驪山遇見那瘋妃之時上蒼仿佛就在像她昭示什麽,而彼時的她置身局中哪裏會知道會有今日,回頭去看,這一切仿佛皆是命中注定,她早已入局,懷抱一腔怨懟一腔恨血,最終,卻隻不過是別人最為趁手的一顆棋子。


    沈蘇姀想著,神思沉沉陷入,連嬴縱進了屋子都未察覺。


    硬實的雙臂不由分說從她腰間環過,挺闊的胸膛瞬間貼上了她的背脊,灼熱的呼吸落在她頸側,溫涼的唇微張,曖昧的在她頸側一吮,舌尖探出,濕熱的一滑,直讓沈蘇姀身子吸口氣輕顫,嬴縱滿意的笑笑,鬆出口氣來似有幾分疲累,“你來了真好。”


    沈蘇姀本想的是將樓蘭送來的消息給嬴縱看,可感覺到他見到自己才將將鬆口氣的樣子卻是不忍再叫他費心,隻轉頭看了看他,“議事還未完吧?我來是不是擾了你?”


    沈蘇姀此刻站在窗前,嬴縱聞言隻摟著她後退幾步坐在了臨窗的矮榻上,沈蘇姀被他順勢抱在自己了腿上,將她一轉側對著自己,抬手將她頰側的亂發撩到了她耳後去,“的確還要些時候才能完,不過你來可不是擾我,若你不來,或許要和朝臣們一直到晚上去了,幸得你來,我忙裏偷閑,底下人也好鬆口氣兒,可用過午膳了?”


    沈蘇姀起得晚,此刻還不覺得餓,可嬴縱卻不同,看著他眉宇之間不加掩飾的疲累沈蘇姀隻覺得萬分心疼,“還不曾呢,我陪你用午膳?”


    嬴縱點點頭笑開,“再好不過!”


    說著便命人去傳膳,這一處廳閣就在禦書房之後,乃是一處讓皇帝處理政務累了之後休息的地方,午膳來的很快,就排在這正廳之中,眼下嬴縱身邊並無太監總管,一應事務還是由容冽近身照看,心知嬴縱欲和沈蘇姀獨處,容冽一揮手就和眾人退了下去。


    “怎的想到入宮了?我以為你今日會去沈府瞧瞧。”


    嬴縱為沈蘇姀布菜,沈蘇姀便為嬴縱盛湯,她也說不上來怎麽就非要這會子入宮,樓蘭的消息不是緊急要務,她雖然想盡快告訴他,卻大可以等到他晚上歸來,說來說去,還是她心底念她的,沈蘇姀心底有些不自在,麵上卻一派從容,隻道,“早間大哥帶著香書過王府了,我便和大哥聊了一會子,沈府一切都好,便不必過去了。”


    說話間沈蘇姀盛了一碗湯放在嬴縱跟前,嬴縱心滿意足喝了一口,便有些歉疚的道,“這幾日我能陪你的時間怕是很少,讓慕兄過王府住著吧。”


    沈蘇姀倒是詫異,嬴縱在她身上的心眼總是很小,哪怕是沈蘇慕他也不樂他們時常在一起,如今倒是改了性子,不自覺笑出聲來,隻抬手為他布菜,“你忙你的,管我做什麽,你近來愈發清減,叫人看的心疼,又是剛剛攝政,必定累極,不必管我……”


    沈蘇姀一邊為他布菜一邊悠悠說著話,語氣尋常的隻是和他隨便拉家常似得,卻見他久久不動筷,一抬頭,立刻撞進嬴縱幽深而熾熱的眼底,她心頭漏跳一下,麵上竟浮起微微熱意,嗔斥道,“看我做什麽,你若耽誤了時辰,晚上不知要多晚才能回王府!”


    這話讓嬴縱回了神,鳳眸微狹,這才用膳起來,沈蘇姀不餓,喝了半盅湯便停了,忽的想起早間全福說的話,“我們是否要移宮?若是住在東宮,於你而言的確要方便許多。”


    嬴縱抬起頭來看她一眼,搖頭,“暫且不動。”


    沈蘇姀挑眉一下,“當真?”


    嬴縱點頭,便道,“東宮富麗堂皇,景致也尚可,隻是沒有辛夷林你必定不喜,所謂的方便也不過是多用了些時間,不礙事。”


    沈蘇姀為他布菜的手一頓,心底就暖融融一片了,垂眼一瞬將這情緒掩下,再抬頭之時便麵色從容了,“住在哪裏都是和你一起,我又豈會非要在意辛夷林子,遲遲不移宮也不合規矩,當心禦史台過幾日便要上奏疏諫言。”


    嬴縱用膳的手微停,看著沈蘇姀語氣鄭重,“阿姀,若是住進了東宮,進去是宮閣,出來也是宮閣,周圍皆是宮人,處處循著禮數,便萬萬不比王府自在了。”


    東宮再好,也是在這帝宮大籠子裏,哪裏比得上秦王府安靜自在一切皆隨了自己的心意,出門便是鬧市,出城也方便,嬴縱為沈蘇姀當真是哪一處都想到了,而對沈蘇姀而言,她心底當真不愛這冷冰冰的宮殿,帝宮的殿閣一間連著一間望不到頭,偏生那宮牆如此之高,根本就和牢籠無異,放在往常她許會排斥,可到了如今,她又怎會介意這些。


    沈蘇姀便停下為他布菜的手,認認真真看著他,“嬴縱,難道往後你登基為帝了也要讓我留在王府?也要日日出宮?嬴縱,我和你在的地方便是家,我又怎會在乎是在宮內還是宮外?你這樣處處顧念著我我心底很是歡喜,可你也當知我的心意。”


    嬴縱忽的就站起了身來,他與她的距離本就不遠,他這樣一下直讓沈蘇姀一愕,便見她跨過兩步一把將她摟了起來,沈蘇姀隻覺腰身被他抱著,下意識往門口看了一眼麵色微紅,這是在外廳,十多步之外就是門,門外必定守著人的。


    “好好的用膳,這是做什麽?”


    嬴縱呼吸有些急,上下打量她一瞬,她今日未施脂粉,著了一身月白的宮裙,因是夏裝領子並不高,墨發在腦後挽做個簡單的小髻,如瀑的垂在她腰間,她的身段比往常玲瓏有致許多,這宮裙著身雖然看的不甚分明,可他瞧著她這模樣腦海中不期然便想到了昨夜的場麵,初初見她之時便未忍住,她這幾番話下來,他心頭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她的眸子如此黑亮澄澈,一定不知道他腦海裏頭想著的是多豔靡的景致……


    “我吃好了,現在想做點別的。”


    嬴縱語聲微啞,沈蘇姀即便剛開始沒往別處想這會子看到他這眼神在感受到他身上熱硬勃發的肌肉也明白了幾分,麵上染上霞色,抬手便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休想!”


    嬴縱在她後腰上一拖,她人已被他抱得離了地,從這裏往這雅室裏頭去,進了一道木雕月門,繞過一扇大屏風,穿過幾道珠簾帷帳輕紗便到了一處放著床榻的地方,並非龍榻,卻也足夠華麗寬大舒適,沈蘇姀麵色大紅,“大正午的怎麽能……這不是寢宮……何況昨夜才那般……那般叫你盡興了……現在絕對不可以……”


    這地方開了一道正門,還有一道小門直通禦書房,或許有人稟報個什麽就會進來呢?!沈蘇姀麵上一派窘迫,嬴縱抱著她的步伐卻未停,沈蘇姀隻覺得他不僅胸膛和手臂的肌肉硬了,便是連他下身都……這麽一想更是麵色漲紅,撇嘴,“你這樣,我明日便不來了!”


    話音落下,人已被放倒在了床上,嬴縱被她褪去雲履,傾身之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底溢著喜意,“這意思就是說……你明日還進宮來嗎?”


    沈蘇姀沒怎麽確定到底要不要來,聽他之話卻是紅著臉扭過頭不看他。


    “你若乖乖的我明日便再來,否則……”


    沈蘇姀是能感受到嬴縱眼底的熾熱的,本以為他會再擰巴一會兒,可沒想到她話音落下他便低笑一聲上床躺在了她身邊,將她一把抱進懷中,“成交!”


    沈蘇姀一愕,“你怎麽……”


    看得出這屋子一應都是新裝扮過的,嬴縱扯過裏頭的錦被蓋在二人身上,看著她的表情意味深長,“你這樣意外,莫不是希望我現在對你做點什麽?”


    沈蘇姀皺眉,紅著臉瞪他,嬴縱見她如此隻得朗笑出聲,而後便將她抱了滿懷,她嬌小的身形在他寬闊的懷抱之中尤其顯得纖細,嬴縱使勁收緊手臂才能抱實在了,沈蘇姀窩在他話中,隻聽他的笑音分外好聽的落在她耳邊,“我是想,可我忍得住,宋薪那廝給我的藥也不知放了什麽,隻叫人有些犯困,你陪我睡一會兒子可好?”


    沈蘇姀頓時恍然,當即便想著今日回了王府一定要問問宋薪這藥能不能換換,眼下正是他需要費神費力的時候,總是犯困多難受啊……


    沈蘇姀思及此便將他腰身抱了住,“好,我陪你睡會兒,你隻管睡吧。”


    嬴縱在她耳邊“嗯”了一聲,親了親她的唇角便當真不再碰她,二人相擁而眠,沈蘇姀雖然並無十分濃重的困意卻也不敢亂動擾了嬴縱,在這安靜溫馨的氛圍之中,連她也漸漸生出了幾分懶怠倦意,她正打算隨了自己的倦意也小憩一會兒,卻忽然發現嬴縱雖然閉著眸子可是眉頭卻細微皺著,且眼睫微顫似乎在忍受什麽。


    看似閉了眸子呼吸綿長,卻並未睡著。


    沈蘇姀眼底薄光一轉之間便明白了,他身子本就練得結實勁挺,尋常也看不出是否清減,唯有麵上能看出幾分來,她瞅著嬴縱清減許多的麵容一歎,忽然小心翼翼的將落在他腰間的手順著他硬實的腰線滑了下去,到了那處的時候沈蘇姀分明的感受到嬴縱身子一僵,睜開眼來便看到他灼人的眸色,果真不見半分睡意,他定定看著他,眼底火星四濺抿著唇未語。


    沈蘇姀被他那眼神看的麵色漲紅,輕咳一聲垂下眸子。


    “怕……怕你忍著傷身……”


    嬴縱的呼吸極快的粗重起來,沈蘇姀聽著他的喘息聲心底咚咚亂跳,眼底也漸漸浮起了濕潤來,忍不住抬眼望他,剛一抬頭他卻急急吻了過來,兩隻手捧著她的臉,萬分享受的將這幅沉淪的麵容落在她眼前,“阿姀……快些……”


    ------題外話------


    每次寫到甜蜜的就要卡殼~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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