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徐酒歲掛在薄一昭的脖子上跟著一塊去了。


    先去的ktv, 早就有一批人等在那。


    除了幾個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的、顯然是許紹洋派來的人在等著之外,陸小童也在,身上穿著警服……媽的,居然還是人民警察嘞!


    徐酒歲覺得自己昨晚沒在拘留所裏過夜還真是多虧這位大哥是站在薄一昭這邊的,今兒為了實力證明自己的“有用社交”,他也出現了。


    有了這麽一幫人, 找ktv調取監控錄像很簡單, 昨晚ktv包廂裏的監控錄像調出來了, 隻能看見最後, 是王嘉和喬欣說了什麽, 才被徐酒歲飛過去摁著打——


    徐酒歲在旁邊看得慘不忍睹,捂住自己的眼睛, 還想去捂薄一昭的眼睛。


    可惜男人太高了, 她墊著腳都捂不完她的眼……他將她在自己臉上亂摸的手抓下來,捏在掌心,眼睛卻是看向ktv的安保負責人:“這段刪了。”


    那人照樣操作了, 他又問:“沒留底吧?”


    那負責人笑了笑,這種玩意有什麽好留底的——


    自家ktv今天算是火了他知道,估計不一會兒就很多粉絲什麽的上門要求查監控……


    但是這種肯定不會給看的。


    還是當事人聰明, 帶著人來, 而且是哪個他都得罪不起的人。


    確認監控被刪得幹幹淨淨,他們在外麵見了謝永強——


    手機主板是燒了,但是謝永強知道薄一昭要的是什麽,所以他給了男人一個百度雲賬號密碼, 他把視頻上傳了。


    薄一昭用看到這人智商高光點的眼神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在進入百度雲看見一大堆日本動作片時,那讚賞的目光瞬間消失了。


    “其他的算送的。”謝永強一邊數錢一邊大方道,“這號送你了。”


    徐酒歲湊過來要看:“什麽其他的?”


    薄一昭皺著眉把她的臉推開。


    把視頻打開看了一遍,很完整,連王嘉她們在罵“騷狐狸”那裏都有。


    將視頻傳到自己的手機上,再把雲盤裏的視頻刪得幹幹淨淨。


    “買一贈一。”謝永強數完錢,特別滿意也特別沒有節操地說,“我看見昨天是何綰瑩見王嘉被打之後,順手拿起王嘉的手機拍的你女朋友……所以視頻隻有後半段,也應該是王嘉發的,畢竟被打了,不服氣吧?”


    薄一昭想了想,說:“哦。”


    謝永強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完全叛變了:“王嘉是做多媒體的,你知道吧,她的渠道多得是,今天這件事傳得那麽快,她肯定是幕後推手之一!”


    薄一昭笑了,拿出錢包,把裏麵的現金全部掏給謝永強,表示這些信息很有用。


    昨天同學聚會那麽多人在,認識王嘉的不少,比如陶瓷瓷。


    陶瓷瓷不用一毛錢就告訴了薄一昭關於王嘉的工作地點,薄一昭牽著徐酒歲往ktv外走。


    徐酒歲問:“去找王嘉幹嘛?”


    薄一昭想了想,想說“給你看看成年人世界的合法教育方式”,但是又覺得這話她可能理解不來,於是言簡意賅道:“教她做人,不要再貪戀做畜生。”


    徐酒歲一臉懵逼。


    兩人手拉手走出ktv。


    在門口站著還沒來得及站穩,後麵的陸小童等人剛下電梯,就看見門外有個戴口罩的拿著個玻璃瓶子衝了過來——


    他那像是舉著炸彈似的舉著手裏的玩意兒飛奔而來的姿勢,讓人想不注意到他都很難。


    所以薄一昭反應快,在那人拔開瓶蓋往外潑液體時,他先拉過徐酒歲,摁著她的頭嚴嚴實實塞進自己懷裏。


    那一瓶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玩意全部潑到他的西裝上!


    徐酒歲被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


    後麵陸小童衝上來把那個人摁在地上,一扒外套下麵還穿著校服。


    薄一昭脫下外套看了眼,又聞了聞,無色無味透明液體,男人麵色平靜:“化學實驗室偷的硫酸啊?”


    又不是濃硫酸,就普通學生能接觸到的稀硫酸——


    隻不過這種東西如果碰到眼睛也很麻煩。


    “你媽的,現在的學生吃飽了撐著好好讀書不行嗎刷什麽微博!你那麽努力你的喬欣姐姐知道嗎?”陸小童罵那個被摁在地上的小男生,“薄哥,這個怎麽處理啊?”


    “放開我!那女人該死!那麽囂張!”那學生還在怒吼。


    陸小童不好動手,那些許紹洋派來的保鏢裏其中一個走上來抽了他一巴掌,世界安靜了。


    “還是學生呢,看著和我小舅子一樣大,我還能告他啊?”薄一昭冷眼旁觀,將西裝往那人身上一扔,“把我外套給他帶回去,讓他父母賠了完事。”


    陸小童接過外套,看了眼橘黃色的馬車品牌標誌水洗標,隨後看向在地上不停掙紮的小孩,心裏同情萬分,心想一會兒他可能寧願被告上上法庭拉倒——


    也好過被父母活生生打死啊!


    這邊薄一昭拉著驚魂未定的徐酒歲上了車,看她僵硬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眼發直。


    他無語地用指節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讓他來找你的,結果人家真的來了……讓你口嗨。”


    徐酒歲抓狂:“這年頭還能不能放肆一下了!!!”


    男人嗤笑一聲,心想濃硫酸是你想弄就弄得到的麽,怕個屁啊。


    也懶得糾正她,踩了油門,直奔王嘉上班的公司。


    “這次你不罵我嗎?”徐酒歲問。


    “嗯。”男人應了聲,“又不是什麽都要罵你。”


    “那你現在怎麽想?”


    “我爸說,有時候女人除了教育還需要包容,作為男人的控製欲不能太強,會被討厭,進而會被甩。”他麵無表情,毫不溫情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溫柔包容你,你沒發現嗎?”


    “……”


    徐酒歲唇角抽了抽。


    “都是科學家,薄叔叔真優秀,做好本職工作的同時還是個哲學家和情聖——他居然能說服你!”


    “哦,因為他讓我想想許紹洋為什麽被甩之後還要被你討厭至今。”


    “……”


    “剛剛怕嗎?”


    “怕。”


    “別怕,”他說,“我在。”


    “……”


    媽的,現在是真的感覺到一咪咪的溫情了。


    後來徐酒歲一路沉默到了王嘉公司樓下,滿心都是對未來公公的讚美之詞。


    都不敢隨便開口。


    生怕開口就是問薄一昭差不差個小媽,她想應征上崗再就業。


    ……


    到了王嘉所在的公司,那確實是一個傳媒公司,公司挺大的。


    徐酒歲下了車,發現陸小童沒來,但是許紹洋叫來的那些人倒是跟來了。


    她指了指那些人:“他們來幹嘛?”


    她是不信薄一昭會叫他們來把王嘉打一頓的——昨天她就打了她一巴掌,男人氣得頭都禿了,今兒不可能跑來自己氣自己。


    “壯膽。”


    他輕笑一聲,回答的不太正經。


    徐酒歲莫名其妙。


    很顯然如此困惑的不止她一個。


    今天王嘉因為給公司帶來了“一手大料”,整個頭版頭條都是他們的,和喬欣的經紀公司合作大撈一筆,這會兒,王嘉享受了一個上午的公司骨幹員工待遇——


    終於不是那個默默無聞,隻會端茶遞水的小秘書。


    正飄飄欲仙,就被告知樓下有人找……因為太膨脹,她都沒來得及看那傳話的人臉色其實不太對。


    於是在公司一樓見到徐酒歲他們時,可能是做賊心虛,她瞪大了眼見了鬼似的瞪著他們,很有戲劇性地連退兩步,問出了一個和徐酒歲十分鍾前問的同樣的問題:“你們、你們來做什麽?!”


    薄一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耐著性子把從謝永強那拿來的視頻完整地給王嘉放了一遍,而後收起手機,麵無表情地看著麵色發白的王嘉道:“道歉,兩遍——一遍是現在,第二遍是在網上公開道歉。”


    道歉,代表著她今天享受的所有“優質待遇”全沒了。


    這麽大的事,都上了微博熱搜第一,今天天一亮開始誰不在討論喬欣?


    道歉?


    承認你剪輯視頻?


    公司所有人會嘲笑她,嘲笑她用假消息,編輯過得視頻博眼球。


    公司內部甚至有可能會因此向她追責,她會被扣工資,從此之後升職無望……


    “不可能!”


    所以幾乎是男人話語剛落,王嘉就尖叫——


    “我不道歉!我道什麽歉!我昨天說得有錯嗎,她憑什麽跟喬欣搶男人!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不三不四,野——”


    這是完全瘋魔了,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男人徒然變黑的陰沉眸子嚇了一跳!


    王嘉她猛地後退一步,轉身想要跑,這時候那幾個原本雕像似的立在她身後的大漢立刻伸手一把扣住她!


    “我昨天說了,做人嘴不可以這麽髒的。”薄一昭淡淡道,“送王小姐去洗個嘴。”


    他說的洗嘴就是真的洗嘴。


    把人拉到洗手間的洗手盆裏,打開水龍頭,掰開她的下巴,用嘩嘩的流水給她衝嘴——


    “咕嚕咕嚕”的聲音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叫罵,等那女人被拎出來時,整個人奄奄一息,卻除了身上襯衫領子濕透了外,毫發無傷。


    她哭得鼻涕眼淚都流了,蓬鬆的長卷發一縷一縷地貼在臉上,那些大漢絲毫沒有手軟,薄一昭也是眼睛都沒眨一下。


    徐酒歲抓著男人的袖子站在他身邊,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指了指王嘉,又指了指自己,張了張嘴,意思是:昨天你好意思罵我?


    “我又沒打人,嘴那麽髒洗洗怎麽了?”


    男人輕描淡寫地拎著她走出洗手間。


    坐電梯去了這家傳媒公司會客室,然後又把視頻掏出來給這家傳媒公司的老板圍觀了下——


    表示你們公司作為視頻的源頭,發出了顛倒黑白的視頻和通告稿,鬧得那麽大,當事人很不高興,且遭遇了瘋狂粉絲的硫酸攻擊,造成了身心的雙重傷害。


    受傷的當事人可能會告你們誹謗的,索賠個幾百萬不過分吧?


    畢竟這微博熱搜第一,是普通老百姓能隨便上的起的麽?


    受傷的當事人:“……”


    受傷的當事人一臉懵逼。


    最後他們從會客室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在電梯門口遇見了蒼白著臉,像是鬼似的跌跌撞撞往外走的王嘉。


    三個人打了個照麵,男人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衝王嘉笑了笑:“回去收拾東西呀?”


    “什麽?”


    王嘉一愣。


    “沒什麽,下輩子別做舔狗了,好好做人。”


    “?”


    掛著滿臉的莫名其妙,走到公司門口的第一秒,就知道了自己即將麵臨解雇。


    “薄一昭!!!”


    她崩潰哭叫一聲,轉身向著電梯方向奔去,而此時向下的電梯已經在緩緩合起,她隻來得及看見電梯門縫裏,男人冰冷的深色瞳眸,一絲譏誚昭然若揭。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願天堂沒有舔狗。


    ……


    電梯裏。


    看完一係列表演的徐酒歲:乖巧.jpg。


    薄一昭從電梯門倒影裏看著身後那隻鵪鶉:“看懂了嗎?”


    徐酒歲:“啊?”


    薄一昭:“好好看,好好學。”


    徐酒歲:“哦。”


    作者有話要說:  碼得頭昏眼花,好心的給我兩章補個評就行


    看在我直接雙更的份兒上


    嚶!


    喬欣下章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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