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實在是很好奇,蔣小姐究竟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讓那麽多人為你掛心。”顧承孝微微一笑,眼眸深邃:“展少鈞,顧少白,陳安之,還有……嗬嗬……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展少鈞是我的男朋友,顧少白是我的老板,陳安之是我的合作夥。我失蹤那麽多天不見人影,他們找我是應該的吧?”蔣陌然欣然接過了顧承孝家傭人端來的茶水,不急不緩的說:“至於顧先生沒有說出的那個人,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關心我的死活。是我的經紀人宋差若宋小姐麽?”


    “這不重要。”顧承孝微微揚了揚眉,心情很好的吃起東西來。


    “那麽你讓我來這裏的目的達到了麽,顧先生?”蔣陌然沒有動筷子,她可不會真的當自己是顧承孝的客人,顧承孝什麽時候才會放她走完全取決於對方的心情。以她對顧承孝的了解,對方雖然手不沾血,可卻是個手段激烈的人,惹怒他不是個好主意,可同樣的,讓他輕易拿捏住你的想法也不行。


    “not.yet。”顧承孝吃東西的樣子十分優雅,他將筷子放下,擦了擦嘴角才和蔣陌然說話:“我家的小朋友好像對你失蹤的事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可誰知道他是不是習慣性的裝模作樣呢,你說是吧?又可能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應該把姓徐的小姑娘請回來坐坐?”


    “你不會。”蔣陌然十分肯定的說。


    “嗯?為什麽這麽說?”顧承孝來了興趣。


    蔣陌然很直白的說:“因為徐微苒是徐天明的女兒。”


    顧承孝突然心情很好似的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蔣陌然是個多麽有趣的笑話:“徐天明的女兒又不止她一個。”


    “徐微苒不是徐天明的獨生女麽?”


    顧承孝神秘莫測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蔣小姐不覺得,那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嗎?”


    “也對,別人的家事我應該不聞不問才對。”


    蔣陌然果然不再多問半句話,別扭的人反而是顧承孝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於淡然了,不像是個懵懂無知的局外人,倒像是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如果這個女人單單隻是個女演員的話,那他可以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看作是在強作鎮定的演戲,可她偏偏是展少鈞工作室的管理者,並且實力不俗,這就不得不讓他多留個心,仔仔細細的觀察她了。


    顧承孝和顧少白兩個人表麵上看是兩個不同行業的佼佼者,他們一個在演藝圈發展,另一個則投身於房地產和it事業,同樣的年輕有為事業有成。表麵上顧家兄友弟恭,可沒人知道他們如此優秀的真正動力卻是同一個,他們的目標也隻有一個,那就是顧家。


    “讓我猜猜,我家的小朋友一直和他的表哥走的很近,而他表哥什麽都沒有,錢還是有很多的。不過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總不能無限期無底線的投入而不圖回報,那樣的話不利於自己企業的發展。所以我家的小朋友需要的是‘造血功能’,而不是簡簡單單的金錢支持。很可惜他身邊一直都缺個忠貞不二的智囊為他謀事,如果不是他的步子走的小心謹慎的話,恐怕早就被你們那個圈子裏的人吞的渣都不剩了。”顧承孝動作優雅的喝著湯,細細的品嚐食物的滋味:“蔣小姐你,或者是徐家的小丫頭,總有一個是他心目中的合適人選。”


    “我?”蔣陌然笑了:“我既沒錢,又沒什麽本事,當不了別人的小金庫,也做不成什麽謀士。顧先生說這番話,真是太抬舉我了。”


    她雖然說的輕巧,可心裏卻是一緊。顧承孝幾乎將顧少白現在身處的環境和現狀說出了九成,尤其是他說的那個“忠貞不二的謀士”,更令她心驚不已。前世的自己雖然稱不上什麽謀士,可卻真的是顧少白身邊忠貞不二的下屬,因此很多事顧少白都會交代她去做,從不避諱。


    蔣陌然強壓下心中奇怪的念頭,不斷的告訴自己,今生今世她絕對不會再和顧少白扯上什麽關係,她要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離那些是是非非遠遠的。


    顧承孝抬起頭,眼睛一直在蔣陌然身上打轉:“蔣小姐是獨生女吧?”


    “是。”蔣陌然的思緒被顧承孝突如其來的提問打斷。


    “怪不得,”顧承孝拿來一隻螃蟹,手指輕輕一折螃蟹腿就被輕易的卸了下來,他的動作雖然是輕飄飄的,可卻讓旁人看了心中發緊:“你可能永遠也體會不到我的心情,明明是你從小看著長的的孩子,偏偏要和外人一起來團結起來和自己的哥哥作對。”


    蔣陌然沒想到他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來,隻覺得相當詭異:“顧先生,你的意思是應該和顧家的外戚聯合起來對付自己的嫡親才是正確的麽?”


    顧承孝的眼睛微微一眯,神情莫測的問:“你似乎知道的很多?”


    蔣陌然怎麽可能告訴顧承孝他那家日進鬥金的私人會所所在樓盤是她的房產,因此出入往來會所的人她都能從一些監控裏看到,顧家的人,她多少總有印象。


    她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反問一句:“不是嗎?除了外人,當然就剩下自己人了。”


    顧承孝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蔣陌然說:“我突然覺得讓蔣小姐這麽有意思的人在我這裏多住幾日也好,總是沒人陪我玩猜謎遊戲,太寂寞了。”


    蔣陌然背脊繃得筆直,有點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和顧少白不一樣。”顧承孝突然輕笑一聲,好似某種自嘲般的輕歎:“我總記得他是我弟弟,而他隻知道我是顧承孝。”他拿過仆人遞上來仍有溫度的濕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指,然後站起來與她道別:“蔣小姐,我吃好了,你請慢用。”


    顧承孝真的不再多與蔣陌然說半句話,走的幹脆利落。


    蔣陌然突然覺得腦子有點亂,她不明白這些人之間的爭鬥為什麽偏偏要將自己扯進來,重生前她是顧少白的人,如果那時候自己被顧承孝“請”到這裏的話自己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而今生她隻是個時時刻刻想要與顧少白撇清關係的女人,可他身邊那些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人卻頻頻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展少鈞是,顧承孝也是……


    難道顧承孝的意思是,他本不願意與顧少白鬥,可是為了自保又不得不步步為營小心應對?


    “蔣小姐。”顧家的仆人破天荒的開口與她說話。


    蔣陌然受寵若驚的看著那位在自己眼前一連晃了數日的女人,聽她說:“先生說,你可以好好參觀一下他的房子。”她朝著女仆勾勾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苦笑來,看樣子自己被限製人身自由的範圍擴大了不少啊?


    她沒什麽心情欣賞自己被軟禁的這棟房子,隻想著顧承孝什麽時候會對她喪失興趣放她離開。聽顧承孝說,除了展少鈞和顧少白以外,陳安之也在找自己?他不是很喜歡躲著自己麽?還會主動找她?


    又過了一天左右,顧承孝再次到訪,他手裏提著禮物,似乎是向自己賠罪:“請蔣小姐來做客的這幾天多有怠慢,我差人去買了份禮物給你帶回去,希望你能喜歡。”


    “我可以走了?”蔣陌然有些意外,她在顧承孝家裏的這幾天,真可謂風平浪靜。她知道顧承孝不會怕她出去報警,因為他肯定已經將所有的證據和細節抹的幹幹淨淨了,包括星圖娛樂公司外的監控探頭。


    顧承孝一臉惋惜,好像是在為蔣陌然鳴不平:“你看,少白這個家夥總是這樣冷血,你才六天沒有出現在公司裏,他就已經將你所有的通告都轉給他的小未婚妻了,嘖嘖。聽說有電影,唱片,還有兩個電視節目?”


    蔣陌然愣了一下,旋即了然。


    顧少白需要徐家的支持,而徐微苒需要更多的機會,所以雙方互惠互利,顧少白自然會給徐微苒她想要的一切。而顧承孝想要確認顧少白提前收購星圖娛樂公司是不是因為她的原因而將她“請到”自己的別墅裏,用以試探顧少白身上有無他尚未確定的某種破綻,卻又發現顧少白根本沒將她的死活放在眼裏這才輕易放了她……


    所以說,顧家男人的心理都要那麽扭曲一下才會符合家族特質麽?


    顧承孝站在門邊,對蔣陌然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親自送她離開這棟房子。


    臨別的時候,顧承孝將他的“禮物”交到蔣陌然手中,微微笑道:“蔣小姐,有緣再見。”


    “希望下次的見麵方式不要這麽特別了。”蔣陌然站在路邊朝著車裏的顧承孝揮了揮手,對方訕笑一聲,對司機輕飄飄的說了聲“走”便就這麽離開了蔣陌然的視線。


    蔣陌然拎著手裏那件不知名的禮物回到自己的家,宋差若紅著眼睛開了門,見到蔣陌然安然無恙的回來,竟然有些不敢置信的捏了捏她有些發福的臉蛋,驚聲問道:“你是怎麽回來的?!”


    “呃……打車。”


    她呆呆的回了一句,宋差若聽後瞪她一眼,厲聲質問:“我不是問你這個!這一個星期你去哪兒了?我們都以為你被人綁架了,可卻沒人打電話來要求贖金。他們害怕你已經被撕票了,安森不信,找了你四天四夜!”


    蔣陌然頓時語塞,她默默的走進屋子,小聲咕噥:“陳安之找了我四天四夜?不會是有什麽宣傳任務非要請女主角到場吧?他怎麽知道我不見了的?”


    “我說找不見你,給他打了電話。”宋差若將她放在門口的東西拿進屋子裏:“他為了找你,好幾天都沒合眼了。”


    “為了找我?不會吧?”蔣陌然心裏別扭,嘴上說的話就越發的口是心非:“恐怕我失蹤了,他高興的很呢。”


    她的臥室大門突然被人打開,陳安之頂著重重的眼袋顯得鬱卒而頹廢,可眼睛裏隱隱閃動著的怒火,卻在炙烤著蔣陌然的神經。


    他大步走到蔣陌然麵前,竟然讓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心虛起來。


    “蔣陌然,我發現誰對你好就是在作踐自己。”他說完,身子一轉,頭也不回的摔門離去。


    蔣陌然漲紅著一張臉,低聲質問:“小釵!你怎麽不告訴我他在這裏?!”


    宋差若無辜的聳聳肩:“我剛才說過他找了你好幾天沒合眼,可你也沒給我機會把下半句話說出來啊。如果你問的是房間的話,讓他睡在你屋裏,天經地義的吧?”


    “宋、差、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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