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白對她淡然的反應感到好奇:“怎麽,不會覺得不甘心麽?”


    “為什麽覺得不甘心?”蔣陌然很能理解這裏麵的事,或許今天晚上她會被伊娃整治一番,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伊娃又總不能毀了她的容吧?她那樣的姑娘,最多奚落她一番,找找她的晦氣罷了。


    顧少白見了她這樣雲淡風輕的樣子,反而笑起來:“蔣陌然,你果然是個奇怪的女人。”


    是嗎?


    蔣陌然微微苦笑,如果你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曾經和你出生入死那麽多年,你就不會覺得這個女人如此奇怪了。


    達到巴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鍾了,顧少白的手下幫她安放好了行李,囑咐她快點準備,伊娃的聚會就要開始了。顧少白與她並肩走入酒店,蔣陌然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她像是又回到日日圍在他身邊賣命的日子一樣。他身上依舊散發著她熟悉的味道,這股味道衝擊著她的大腦,讓她思維混亂。


    像是落荒而逃,她把自己關進浴室裏,狠狠的衝了好久的溫水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剛剛在車上顧少白說的那一番話對她來說太過震驚,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讓自己不要產生什麽不該有的非分之想。


    擦掉穿衣鏡上氤氳的水汽,她便看到了如今的自己。


    鏡子裏的女人皮膚細膩,唇紅齒白,黑亮柔順的頭發披在肩頭,像是上好的絲綢。年輕,有朝氣,她以前也沒想過自己能像現在這樣漂亮,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顧少白也會對她感興趣。可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呢?


    蔣陌然,千萬不要再陷進去!


    就算一切都回到最初的起點,他仍是顧少白,像毒藥一樣的男人。


    她選了一條保守的裙子,挑了一雙坡跟涼鞋,拎著簡單的包包出了門。顧少白已經在大廳裏等她很久了,見到她這身裝束,顧少白了然的微揚嘴角並沒有說話,先她一步走出賓館。


    伊娃的聚會地點選在一家昏暗的酒吧裏,那群人高興的尖叫笑鬧,酒水已經開了十幾瓶,全部喝了個精光。


    看到顧少白和蔣陌然一塊走過來,伊娃美麗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笑著迎上來:“顧,你怎麽把蔣小姐也帶來了?”


    “大家都是朋友,像這種聚會的場合就該湊在一起,不是嗎?”顧少白微微一笑,在場的幾個女人都在竊竊私語,她們不知道伊娃認識的這個中國男人究竟是誰,但他有股獨特的魅力,讓人想要一口把他吃掉!


    伊娃抱著胳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蔣小姐好像很不喜歡和我做朋友呢。”


    “怎麽會?”顧少白向旁邊撤了一步,讓蔣陌然直接麵對伊娃,“今天她還說要向你賠罪呢,你知道,那些小誤會過去了就應該讓它過去。”


    蔣陌然強迫自己微笑著麵對那個女人:“伊娃小姐,前幾天的事十分抱歉。”


    伊娃漂亮的眉微微一挑,她笑起來,妖冶動人:“既然蔣小姐那麽說了,我就不應該那麽小氣。”她丟給身後的狐朋狗友們一個眼神,對方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找來了十個杯子滿滿倒上了酒。


    “隻要蔣小姐有誠意,前幾天的事咱們既往不咎。”伊娃的笑容如此明豔動人,像一株有毒的曼陀羅花。


    蔣陌然的臉色也微微一變,她的酒量本來就不行,伊娃這擺明是要刁難她。她默默的看著顧少白,對方仍舊無動於衷,絲毫沒有為她解圍的意思。


    嗬,她怎麽忘了,顧少白就是顧少白,隻要對他的事業有益,其他的人就算是死在他麵前他也依然會視若無睹的。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蔣陌然端起了一杯酒仰頭喝下去。原本空蕩蕩的胃被這股火辣的液體灼燒的天翻地覆,她的眼淚也被這一杯酒嗆了出來。


    蔣陌然把杯子放在桌上,伊娃仍是冷冷的抱著胳膊看著她,而身邊的顧少白依舊半個字也沒有說。她端起第二個杯子,痛痛快快的灌了下去,然後是第三杯……


    她一邊灌著酒,一邊在心中自嘲。


    蔣陌然你看,即便是重生一次,對他來說你依舊什麽都不是,何必再為他苦苦掙紮?


    想著,她的眼淚越流越多,和著嘴角流出酒一起滴在她的衣裙上,紅的像心頭那一滴血。


    顧少白看著她無聲飲酒的模樣,不覺心中一動,竟然有絲心疼:“伊娃,不如剩下的四杯酒就算了吧?下次咱們有機會再一起小酌。”


    伊娃勾勾嘴角,不疼不癢的說:“好呀,不過今天咱們的話題到此結束,你們走吧,我不歡迎‘不相幹的人’打擾我們的聚會。”


    顧少白眉峰一挑,眼神不自覺地銳利起來。


    蔣陌然有了八分醉意,膽子格外大:“怕什麽?酒而已,難得伊娃小姐賞臉請我喝酒。”她笑的張狂,眉眼間染上了酒氣,幾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著這樣漂亮的中國姑娘如此豪爽,頗為讚賞的為她鼓掌。端起第七杯酒往嘴裏灌時,她的胃裏好似翻江倒海一般向上湧著灼熱的氣息,蔣陌然捂著嘴,慌忙的放下杯子匆忙跑向洗手間,丟下一桌人再也無暇應酬。


    “伊娃,不要強人所難。”顧少白原本微笑的俊臉變得陰晴不定,他扯起嘴角,整個人尖銳的如同出鞘的劍:“我隻是賣墨菲斯一個麵子而已,不要得寸進尺。”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去尋蔣陌然的影子。


    伊娃站在原地咬著下唇陰晴不定:“ben,給那三杯酒好好下點‘好料’。”


    “伊娃,你要幹嘛?”ben有些嚇壞了。


    伊娃冷笑著說:“你看,顧少白最討厭的就是處心積慮要和他上床的女人,今晚上咱們就送給他一個熱情如火的蔣小姐,他不是喜歡為那個女人出頭麽?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為她打破自己的原則!”


    ben明白了她的意思,毫無負罪感的在剩下三杯酒裏放了催.情藥物,那些都是不會傷害身體事後也不會留下什麽痕跡的東西,他們自己平時也在用,所以就算出了什麽問題也沒人能找到他們頭上。


    蔣陌然吐得七葷八素的,一出門便看見了顧少白緊張的模樣。


    緊張?嗬嗬,她一定是眼花了。


    “顧先生,等我待會兒喝光剩下三杯酒咱們就回去吧,我累了。”蔣陌然擺擺手,腳下有些虛浮。


    顧少白連忙攙住她的胳膊:“你喝醉了。”


    “沒有,”蔣陌然笑笑,“我還能再喝三杯。”


    顧少白鐵青著一張臉,扶著蔣陌然走回伊娃的桌旁,搶在蔣陌然之前端起剩下的三杯酒一飲而盡:“今天謝謝墨菲斯小姐的款待,顧某銘記於心。”旁人被他的氣勢駭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攙著蔣陌然出了酒吧大門,絲毫沒注意到竊竊私語的幾個人。


    “天啊,他怎麽把酒喝了?!”


    “這藥對男人來說很烈的……”


    “吵什麽吵?!”伊娃瞪了他們一眼,不悅的出聲低咒:“哼,便宜她了!”


    顧少白開著車,身邊的蔣陌然迷迷糊糊的靠在座椅上,嘴裏咕噥著很多很多的話,聽不出她在說什麽。車上的冷氣明明很足,可他卻覺得有些莫名的燥熱。


    那股無名的火讓他開始覺得口幹舌燥起來,他攙扶著蔣陌然一路回了賓館,冷風吹在他身上不僅沒有讓他舒服一些,反而讓他身上的燥熱更盛,好似有人在他身上點了一把火。蔣陌然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頸項上,讓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樣的感覺,實在不妙……


    她冰冷的手就握在他的手心裏,那麽涼那麽舒服,讓燥熱難安的他想要一口吞入腹中。顧少白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也許是酒的問題。他有些脫力,來不及關好蔣陌然房間的門便和她一起跌坐在地毯上。


    蔣陌然似乎也清醒了一些,腦子仍是轉不過來。她裸露在外的那截修長細白的小腿刺激著顧少白的神經,即便是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依然無法緩解他心中的渴。


    “少白……我去給你衝杯紅茶……”蔣陌然迷迷糊糊的,隻記得顧少白從不喝醒酒湯,宴飲過後通常都會喝杯紅茶,這是他十年如一日的習慣。


    蔣陌然輕聲的呢喃似乎成了摧毀他理智的最後一顆子彈,顧少白轉頭看了這個好像冥冥之中被送到他身邊的小女人一會兒,突然伸出手將蔣陌然壓倒在地毯上,傾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蔣陌然倏地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激烈索吻的顧少白,慌亂的用膝蓋頂住他的小腹將他推開。她爬起來,幾乎奪門而出,顧少白的手拉住了她的腳踝,將她整個人拉回他的麵前。他用身體壓住了蔣陌然脆弱的身軀,將她不安分的手禁錮在頭頂之上。


    蔣陌然怕了,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如洪水般襲上心頭,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好似舊事重演:“顧少白!你幹什麽?!”


    顧少白喪失了理智,根本聽不見她說些什麽。他隻是依循本能的將她壓在地上反反複複的親吻著,粗暴的手開始用力的撕扯著麵前這個小女人的長裙。她腕間的珍珠手鏈被他扯斷,珠子劈劈啪啪的掉落一地,這聲音居然讓他覺得那麽悅耳動聽。顧少白的吻落在她的頸間,她的耳後,轉而移到了她的鎖骨上反複吮吸。


    “顧少白!停下!求你……放開我……”


    即便是發生再親密的關係,他永遠不可能愛她,何必要讓她痛苦?


    半掩的門被人推開,那人笑嘻嘻的走進來,一邊說著:“蔣陌然你怎麽才回來,我都等你一個晚上了。你看……”那人的話被眼前的畫麵堵在喉嚨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蔣陌然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從天而降的陳安之,眼睛裏的淚水自然的滑落下來。


    陳安之似乎聽見自己腦子裏那根弦崩裂的聲音,他的眼睛裏射出森冷的光芒,一步上前揪著顧少白的衣服,另一隻手鉗住顧少白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掄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招呼。蔣陌然幾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人也嚇得愣在當場。


    “媽的……你居然敢碰她!”陳安之的手指在顧少白的脖子上勒出深深的紅痕,他發起狠來落下的每一個巴掌都比上次的更加響亮,蔣陌然分明看到了顧少白嘴角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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