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我們的北麵了。”虛影那朦朧的身軀漸漸便的厚實,隨即出現在兩人之間。


    “事不宜遲!”


    下一刻,三人再次躥升空中,向著北方追繳而去。


    “你怎麽樣?”小櫻一臉關切的看著捂著肩膀,臉色因失血過多而稍顯蒼白的唐三,問道。


    唐三扯開幹裂的嘴唇嘿嘿笑了笑,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搖了搖頭,“沒事,這點小傷算什麽?”


    “咱們休息休息吧,我給你包紮下,否則此地天氣炎熱,傷口容易潰爛。”小櫻的話聲甚至帶上了哭腔,她很明白唐三在強撐著,情況很不好。


    “不,咱們得趕緊走,那馬春風剛剛從我們頭頂掠過,若是在其他地方也沒發現我們蹤影的話,說不定還要折返回來,得趕緊逃脫到安全區域,否則插翅難飛。”唐三麵色鄭重,忽然肩膀上傳來一陣抽動,頓時疼的他臉上肌肉亂顫,眉頭鎖在了一起。“這道隱身符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得快!”


    原來,剛才唐三和小櫻二人之所以能夠在馬春風的眼皮子底下逃脫,乃是動用了另外一種符,隱身符,這也是唐三最大的保命底牌。這隱身符可不僅僅隻是隱去身形那麽簡單,甚至連氣息都能完全隱藏,否則也不至於讓那實力高出他們太多的馬春風都發現不了。


    “可……可是你的傷。”小櫻伸手指了指唐三的肩膀,欲言又止。


    “不礙事,都是些外傷罷了。”


    唐三之所以受傷,完全是剛才祖乘風和馬春風大戰之時,不小心被馬春風釋放的玄氣刃擊中。也幸好是那一道玄氣刃之前已經被祖乘風使出的刀影玄氣削弱極多,否則的話,僅僅那一道玄氣刃就能夠將唐三給炸的四分五裂。但即便是被削弱許多,其威能依舊不是唐三區區氣宗實力可以抵擋的,硬是將其左肩頭給洞穿。


    “好,好吧……”


    小櫻點了點頭,眼圈通紅,癡癡的點了點頭,攙扶著唐三緩緩的走在路上。在他們的前方,放眼望去乃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如何?”虛影的身影從空中驟然顯現,出現在馬春風的身旁,一臉緊張的盯著他。


    馬春風扭頭指了指留丹公子,“這你要問他。”


    “已經能確定了他們三人朝著沙瀑之海的方向逃去了,隻是可惜我留下的留賢香藥力發揮的時間有些滯後,否則咱們就能在第一時間確定他們的方位,說不定他們三人已經被捉住了。”


    虛影桀桀怪笑兩聲,道:“現在也不晚,這三個小家夥真的是天堂有路不走,非要闖地獄啊。居然選擇了最難走最危險的沙瀑之海,即便是以我等王級的實力也不願踏入的地方,他們居然一頭紮進去,找死也不是這麽個找法。”


    “我看未必,這三人乃是故意的。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他們這是想要靠沙瀑之海那裏的地理環境限製我等。可惜,他們卻知道留丹公子的留賢香最適合追殺。”馬春風沉聲,看向了東北方向的天空,眼神之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


    留丹公子也是邪笑一聲,“即便是進入沙瀑之海,對我們來說又有何懼?他們幾個人實力卑微都敢不知深淺,我們又怎麽會有事?隻需要多加注意便可。”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再次衝天而起,留丹公子在前,手持綠色玉瓶,馬春風和虛影二人在後緊隨。


    一天之後。


    留丹公子盯著手中玉瓶,輕笑道:“三個小家夥已經步入了沙瀑之海,我們此刻距離他們的方位僅僅隻有三十餘裏路程,轉息之間便至。”


    “哈哈,舒家密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馬春風狂笑著捋了捋下頷的胡須,滿臉的勝券在握。


    虛影聽他這麽說,多少有些不高興的掃了一眼,撇嘴道:“馬兄且不要忘了你我三人之前是如何約定的,先得到寶藏的下落,而後誰能取走寶藏,各憑本事。本王還是奉勸你一句,不要下黑手,否則的話誰也得不到那舒家寶藏。”


    馬春風在風夏帝國的名聲並不怎麽好聽,他們三人乃是散修,皆是風夏境內有名的惡人,所以對彼此很是了解。最關鍵的在於虛影和留丹公子以前可是吃過這馬春風虧的,是以對馬春風的狡詐多端更有體會。


    “嘿嘿,放心吧二位,你我三人共稱‘風夏三惡’,我又怎麽會對你們下黑手?”馬春風表麵上說的冠冕堂皇,但是其眼神之中卻閃爍著精光,“哼,兩個白癡,這寶藏本就屬於我,乃是我最先尋到的,怎麽可能拱手送給你等。隻要等追到那舒家小姑娘,得到了寶藏的下落,你們二人都要死!”


    祖乘風三人站在大地之上,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沙漠駐足片刻。


    他們三人腳下仍舊是一片綠油油,沒有半點沙石塵粒,而在眼前不足十丈的地方卻依舊是一片大荒漠了。


    “死亡荒漠!”祖乘風輕輕呢喃了一聲,語氣之中有太多的不確定。


    “沙瀑之海。”舒嬋的聲音也隨即傳來。


    這裏便是大陸上出了名的危險地區,足可以排進前五,可想而知這片荒漠之危險。


    當然最危險的還不是死亡荒漠,而是其中心區域的沙瀑之海。死亡荒漠麵積極大,但要說這最危險的地方,沙瀑之海絕對是首屈一指。那裏的環境惡劣自不必說,長達幾千裏的範圍內看不見一片綠洲,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絕對,即便是修者放到這樣的環境下未必都能堅持下來,更遑論那些普通人了。


    若僅僅是因為沒有綠洲水源的話,沙瀑之海還不至於那麽聞名,除此之外,這一處鬼地方長年伴有數不清的沙塵暴,偏偏這裏的沙塵暴極為厲害,便是氣宗修者一個不慎被卷了進去也要死。


    這也就等於他們三人想要在沙瀑之海裏禦空飛行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來,若是以祖乘風的實力來說,或許在沙瀑之海的中心區域飛行或許做不到,但也絕對可以在邊緣處飛行。但眼下三人之中有木雨馨這個拖油瓶在,想要在沙瀑之海之中禦空簡直是思路一條。


    所以……祖乘風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和他們一同步行。


    “進去吧,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駐足片刻之後祖乘風回頭掃了一眼兩個女人,隨即便已然的踏進了這片死亡地獄。


    木雨馨也咬了咬牙,隨即狠狠的吸了幾口氣,跟著祖乘風走進了沙瀑之海之中。


    剛一走進這沙瀑之海,祖乘風便感受到此處的大不相同。


    因為漫天的沙塵遮擋,在沙瀑之海中,世界乃是昏暗的,沒有一點陽光。


    整個世界一片陰沉沉的味道,彌漫了一股子死氣。


    甚至,這裏的溫度和外麵相比都要冷上不少。


    這些都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在於在沙瀑之海之中呼吸是個大問題,在這裏連張嘴說話都不利索,隻要一張開嘴,立馬便會有大量的沙石前赴後繼的鑽進嘴巴裏,可能一句話沒有說完,嘴巴便已經被沙石給塞滿了。


    “咯吱!”


    祖乘風第一腳踩在沙瀑之海的土地上,整個人隨即以極快的速度下沉,直到雙腿膝蓋被淹沒進砂石之中才算止住了墮勢。


    “這裏……似乎引力極大!”祖乘風臉色直變,顯然沒想到過這樣的情況,按理來說這種可能性不應該存在,畢竟他們依舊身處大陸,斷不可能一片世界兩種引力,但事實偏偏就發生在眼前了。


    這時,木雨馨的聲音悠悠從身後傳來,“祖先生,忘了和你說了。傳言……沙瀑之海乃是一盤被諸神詛咒之地,在時代這裏曾經掩埋了不止一具神和魔,所以這裏並不像你從外麵看上去那樣簡單,而越是深入,你便會對沙瀑之海有更恐懼的了解。”


    聽完,祖乘風扭頭一臉訝異之色望著木雨馨。


    “你怎麽會對沙瀑之海如此了解?你所說的時代又是怎麽一回事?”祖乘風聲調拔高,問道。


    木雨馨驕傲的像一隻天鵝,越和祖乘風相處的時間久了之後,便越感受不到祖乘風身上那種強者獨有的氣息。他就像是一個平凡的鄰家大哥哥一樣,在絕大部分的時間裏還是很和藹的。


    “祖先生可不要忘記我是什麽背景,紫荊花商會勢力絕不算小,往來兩大帝國是常有的事情,即便是這死亡荒漠,我們就途徑了許多次了,自然對這裏有足夠的了解。至於,時代,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大陸的曆史嗎?”


    祖乘風哪裏會知道這些,當下迷惘的搖了搖頭。


    以前那個書呆子雖然洗好讀書,但卻不喜歡讀這些閑書,所讀的都是一些四書五經罷了。而祖乘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心一意撲在修煉上,要麽就是在血與傷痛和失去之中度過,對這些自然也不了解。


    木雨馨艱難的將深埋進砂石之中的腿抬起又落下,隨即陷入了另一個深坑,一邊走一邊介紹,“大陸存在了多少年,沒人知道。但是依據不少史書的記載,以及更方麵出土的文物顯示,我們眼下所處的這個世界至少存在了不下上百萬年。在這上百萬年的時間長河之中,隨著曆史的變遷,這片大陸的主宰者也進行著更迭。”


    “大陸之所以叫做大陸,便是因為這片天地從最一開始是有神和魔的。那個紀元叫做紀元,神祗和魔王們乃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他們擁有無上的之力,實力強大到讓凡人發指,他們揮手湮滅河山,一腳便洞穿天地,幾乎是無所不能。神祗和魔王從何而來無人知曉,有人說他們乃是秉承天地氣運而生,生來便如此強大,也有人說他們乃是從另一片世界而來,降臨到了大陸之上,總之各種說法應有盡有,可謂是眾說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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