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無妨,些許誤會算的了什麽?張胖子我還是很清楚的,是個好漢子。”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推倒了還要再踩一腳。不過不這樣的話,祖乘風又怎麽給這兩個家夥一些深刻的印象呢?


    “你……”張弛剛才好不容易忍住,才沒有繼續發狂,本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躥了上來,手中捏著的酒吧“啪嚓”一聲便被捏的粉碎,可想而知其內心的怒火多麽熾熱!


    他那個恨啊,怕是這一輩子所聽見的胖子都沒今天一晚上來的多,今夜一過,自己一定會淪為整個京都城上層人物的笑柄,可偏偏卻還發作不得。


    這時候,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覺得祖乘風太狠毒了一點,怎麽總是往人傷口上撒鹽呢?不少人都覺察出來祖乘風的不對勁,眼下的祖乘風和印象裏的人實在是差別太大了,根本對不到一塊去。


    看到身邊的張弛再次暴躁起來,所幸的是沒有衝動,衛介伸出右手按在他肩膀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而後笑著對祖乘風道:“祖兄說的是,些許誤會說開就是了,可不能妨礙彼此兩家世代的交情。這就比方說前些日子裏祖兄瓊香閣一行也讓我和張弛有不少誤會,不過事後祖兄一番解釋後,我和張弛不也信了祖兄麽?”


    “啊!”衛介的話一說出,不少人都捂嘴驚呼。雖然這段日子以來不少人都聽聞祖乘風逛窯子的事情,但大多都當成個笑話來聽,沒有人會真的相信那個古板教條的家夥真的會這麽幹。可是現在衛介和張弛既然點名道姓在這麽公開的場合也這麽說,那麽想來就不會有假了。


    按理來說,男人嘛,逛窯子找姑娘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不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可哪也要看是誰。祖乘風是誰?京都城裏誰人不知道這家夥古板教條到令人發指,向來對這尋花問柳的事情不屑一顧,卻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道貌岸然到這種程度,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一時間,亭子中的公子哥姑娘小姐的看祖乘風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有曖昧的,有不屑的,有鄙視的,還有玩味的,比比皆是。


    不過,盡管周圍人的眼神千奇百怪,但祖乘風卻依舊一副淡定從容的表情,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似乎渾然不講衛介的話和眾人的表情放在眼裏。


    來的時候,祖乘風已經聽到有人談論這件事,自然知道這一切背後是張弛和衛介這兩個家夥在興風作浪,也早就料到今天的詩會有此一幕,是以並不緊張。


    他笑眯眯的帶著訝異的眼神道:“衛兄弟啊,那天發生在瓊香閣的事情你不說我還真忘了,倒是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那裏碰上你們兩位啊,倒是巧的很。”


    他這話一出,眾人就是一愣。是啊,祖乘風逛窯子固然不可思議,那麽張弛和衛介兩人又為什麽會出現在瓊香閣呢?這兩位貌似也是出生名門,出現在那種地方很不妥當吧。


    張弛和衛介都是一愣,實在是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使出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他們二人本就合計好先上演一出當著京都城的公子哥小姐們的麵狠狠的給祖乘風潑髒水,然後等他反抗,眾人不信的一出好戲。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祖乘風這家夥根本就無所謂,沒掙沒紮的也不辯解,反而自汙將他們兩給拖下水。


    兩人一時傻了眼,心想這家夥怎麽就不按常理出牌啊。上一次汙蔑他,他鬧自殺,這次倒好,不玩自殺的把戲了,幹脆光棍的承擔下來,還順帶拖著自己二人下水。


    張弛和衛介臉皮就是再厚嘛,也禁不住自己那點兒私事鬧的人盡皆知啊。


    他們禁不住,祖乘風就無所謂了,現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書呆子,擁有著另外一個時間的記憶,對於嫖娼這樣的事情祖乘風本就覺得很無所謂。再說了,他的臉皮厚的不行,哪裏會在乎其他人怎麽看自己?至於給祖家丟臉麽?雖然可以這麽說,但貌似不僅他祖乘風不在乎,就連祖嘯天和祖玉龍兩尊大佬都不在乎吧,不然怎麽會鼓勵他逛窯子呢?


    衛介臉頓時拉的老長,有些慌張的連連解釋,“祖兄,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去狎妓,我們兄弟二人可沒有去,你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讓人誤會。”


    “嘿!”祖乘風嬉皮笑臉的翹起了二郎腿,“衛介,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若是沒有去瓊香閣,那怎麽知道我去狎妓?嘿嘿,若真是那樣的話,就是汙蔑了。嗯,好歹本少爺也是個秀才的身份,你汙蔑我可是要吃官司的。”


    “這……”兩人有點慌,根本就鬥不過伶牙俐齒的祖乘風嘛。“我們是去了瓊香閣,不過隻是去喝茶的,倒不像祖兄你去了二樓。至於狎妓一說,相信我們兄弟二人都沒有冤枉你,這一點隻需要找來瓊香閣的老鴇掌櫃甚至被叫牌的姑娘一問就知道了。”越是說到最後衛介膽子就越大,心想老子本來就是去喝茶的,而你就是幹了,老子有人證在,你就是翻了天也脫不掉狎妓的臭名。


    “哈哈哈!哈哈哈!”祖乘風頓時大笑起來,那笑的五官都有些抽象了,眼睛都笑出淚花來,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


    他這一頓笑,笑的眾人莫名其妙,一個個臉色古怪的盯著他,心想這家夥吃了什麽藥。張弛和衛介卻又有點發慌,不知道為何心裏總有不好的念頭,覺得這小子指不定又要耍什麽花招。


    祖乘風笑聲停下,環顧四周,問道:“大家聽說過逛窯子隻喝茶的麽?”


    眾人一聽,臉色頓時有些古怪,想笑又笑不出來,一個個帶著鄙夷曖昧的眼神看著張弛和衛介,“好歹人家祖乘風狎妓不假,卻也有擔當啊,你們這就太不男人了。”


    張弛和衛介惹了一身騷,麵對眾人那古怪的眼神,覺得心裏窩了一肚子火,“媽的,老子確實去喝茶了,為什麽你們就不信呢!”


    張弛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肥碩的下巴狠狠的抖了抖,而後破鑼嗓子哼聲道:“那一日我和衛介就是去瓊香閣喝茶了,這一點問問瓊香閣掌櫃就知道了。再說了,難不成瓊香閣就不能喝茶麽?不但能喝茶還能吃飯呢!我們就是樂意,不行麽?”


    祖乘風麵色突然嚴峻起來,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行,行!不過那樣的話,你們還真是奇葩了,去妓院喝茶,頭腦沒壞吧?到底是那瓊香閣的茶好喝還是菜還吃?你們居然不怕被人看輕也要那裏喝茶!不是奇葩又是什麽?”


    “你……”張弛和衛介大怒,瞪著眼睛伸手指著祖乘風,但是話說到一半又不知道怎麽辯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被祖乘風罵。


    可不就是奇葩麽?要算到好喝的茶,好吃的菜,京都裏的地方多得是,可你們偏偏不去最好的,卻要去妓院,這叫人怎麽理解?除了奇葩還是奇葩!


    “喂,瓊香閣的菜真的好吃麽?”


    “你傻吧你?”


    聽到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張弛和衛介老臉脹的通紅,偏偏還發作不得,畢竟是他們自己先這麽說的,怪誰去?眼下他們不可能將灌醉祖乘風,然後送去瓊香閣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能說,否則就有大禍臨頭。所以,眼下吃了這個悶虧,就隻能捏鼻子認了!


    忽然間,衛介覺察到一絲絲不對勁。似乎……從頭到尾自己和張弛都被祖乘風給牽著鼻子走路,始終都落在祖乘風的節奏裏。


    這不對啊!


    明明今天就是準備將祖乘風嫖妓的事情抖出來,讓他丟個大人,怎麽……


    心中一陣警覺,衛介立馬清了清嗓子,“祖兄,我和張弛喜歡去哪裏喝茶是我們的事。似乎,倒是你該解釋解釋你狎妓的事吧?”


    祖乘風一愣,而後一臉的莫名其妙,“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出來很好笑麽?你是誰,你又算老幾?還是你算哪根蔥?憑什麽祖少爺我做什麽事要和你解釋,要說給你聽?”


    “你……”衛介又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麽也沒想到以前唯唯諾諾的人會變成今天這樣,“你……真是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哦?我說的不對麽,那句話帶了髒字?”祖乘風環顧四周,一臉的正經和無辜。


    看到這情形,在場的人都滿臉的古怪。還別說,方才祖乘風那番話雖然言辭過激了點,但是並沒有罵人。


    “算了,算了!”衛介惱怒的擺了擺手,“我不想和你糾纏,你也不是解釋給我聽。你也說了你是讀書人,更有功名在身,既然如此,狎妓是不是過分了點?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們讀書人,為我們讀書人抹黑麽?”


    祖乘風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委屈模樣,道:“好吧,既然衛介你拿大道理壓我,我也隻好勉為其難給你解釋解釋了。我的解釋呢,就是沒有狎妓!”


    衛介連連冷笑,心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哈哈,真是笑話了,沒有狎妓你去瓊香閣?莫非也是喝茶?再說我可是問了人的,你確確實實進了瓊香閣的紅牌姑娘房間裏。”


    “嗬嗬,祖某可沒您二位奇葩,跑到瓊香閣去喝茶,那種事一般人幹不出,也隻有你們了。至於我進了紅牌姑娘的房間這一點,我並不否認啊!但是單單的進去了就是狎妓麽?”


    張弛恨不得從地上抄起一塊板磚拍死祖乘風這貨,太氣人了,話裏話外總愛夾點私活損他們,卻偏偏讓人無可辯駁。“笑話,你都進了人家紅牌姑娘的閨房了,不是狎妓是什麽?”


    做無奈惋惜狀緩緩搖頭,又歎了口氣,祖乘風冷笑著掃了一圈眾人,而後道:“是誰規定說進了紅牌姑娘的房間就是狎妓?難道我就不可以什麽都不做麽?您二位都可以進窯子喝茶,我進個紅牌姑娘房間隻是純聊天,就不可以麽?就不許我挽救失足少女,和她們談談人生理想,助他們迷途知返?”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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