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乘風愣了愣,一臉的莫名其妙,“呃,衛兄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在上麵歇著?”


    衛介一愣,吃不準祖乘風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個……”


    這時候,旁邊長了一臉橫肉,身材肥胖的張弛帶著笑容忙過來打圓場:“祖兄,這就是你的不對咯,剛剛享用完那等天仙絕色,還吃幹抹淨不認賬麽?放心吧,咱們是什麽關係,又不會外傳的。”


    這兩人雖然臉上笑笑嗬嗬的,但肚子裏卻滿是疑問,不明白為什麽祖乘風這麽快就醒酒了,更沒有在樓上辦事,卻出現在了眼前,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剛才自己兩人的說話。


    在他們看來,祖乘風本就不勝酒力,又被足足灌了兩斤上好佳釀根本不可能醒的這麽快,頓時將他們原本算計的很好的計劃給打破了,不能捉奸在床便沒有鐵證如山,就算是再多的風言風語也是傷害不了麵前這位祖公子半點啊,誰不知道他是一個古板教條的書呆子,滿口的仁義禮德,說破了天都沒人會相信祖乘風逛窯子的。


    兩人一邊笑嗬嗬的和祖乘風說話,一邊偷偷的觀察他臉上表情,當見到祖乘風滿臉笑意,並沒有生氣之後才放下心,看來祖乘風並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麽大礙了,今天的計劃失敗,下次還可以再來。況且,風言風語嘛,雖然不能傷人,但是傳的久了也未必沒有奇效。


    誰知道就在張弛衛介兩人滿臉堆笑,準備拉著祖乘風繼續灌酒的時候,卻見祖乘風一把甩開了兩人的胳膊,滿臉通紅,目眥欲裂,用一副不恥與憤怒的神情道:“二位,你們這說的是什麽話?究竟是在你們的眼中我祖乘風便是那樣荒淫無度不知廉恥之人?又或者是二位想要汙蔑於祖某人?若是前者,祖某便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無意去糾正他人如何看我,猜我,惡我,非是不能,隻是不屑罷了;若是後者的話,隻能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祖某一片冰心在玉壺,這一點天下人皆知。當然,二位若是如此汙蔑一名君子,我便是死也要以證我之清白。”


    聽著祖乘風這麽一大通話說下來,張弛和衛介兩人都是哭著臉,心想,真不愧是書呆子,酸,真他娘的酸。但是,片刻後他們同時感覺到不對,帶著狐疑的眼神對望了一眼,這老祖家的傻子什麽時候這麽能說會道了?


    “呃,祖兄弟息怒息怒啊,誤會一場誤會一場,我們可沒有瞧低你的意思,在我們二人眼中你就是君子,堂堂正正行的端坐得直的君子!”衛介現在有些摸不清祖乘風的套路,見他那樣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還真有些怕,萬一這傻子真的為了證明自己清白而尋死的話,那他們二人可就完蛋了。是以,他立馬上前圓場連帶拍一通馬屁。


    張弛這個胖子反應也很快,立馬會意,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們還沒有看遍祖兄的意思啊,你可不要冤枉人!”


    就在兩人以為給足了臉麵,祖乘風會借著坡下道的時候,卻見祖乘風不但怒火沒有平息,反而更高漲了,他一臉憤懣帶著幾乎要絕望的眼神,道:“什麽?不是貶低我,那麽就是汙蔑祖某咯?也罷,也罷,既然如此,今日祖某就以死明誌,好叫天下人看一看我的清白!”話音落下,他就要衝著包廂內的桌角磕去。


    張弛衛介兩人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這一下要是撞實在了,那可真的會死人,到時候他們兩即便不是殺人凶手,祖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怕是連自家人都保不住自己。


    兩人手忙腳亂的要去攔住祖乘風,一個拚命的摟,一個拚命的推,那模樣慌張的要哭了。


    不能這麽玩啊,你死了不要緊,可不要死在我們眼前啊!


    好不容易這兩人將祖乘風死死的摁住,哪知道那家夥還在一臉委屈憤怒的掙紮,口中還在不斷大叫:“讓我死,死了也罷!你們為什麽要攔著我,莫非想要一直扇陰風汙蔑於我嗎?唉,你們太狠毒了!”


    “不是不是,祖兄你誤會了啊!”張胖子滿頭大汗的死死拽住祖乘風,慌張嚎叫。


    “什麽不是,你們就是!你們口口聲聲一個問我怎麽不在上邊歇著,另外一個更汙蔑我狎妓!”


    “我們說的不是你!”


    “胡言亂語,此地就你我三人,說的不是我,還能是誰?”祖乘風不依不饒,掙紮的更凶。


    “好吧,祖兄,我們跟你開玩笑麽。唉,哪知道你就當真了!”


    “什麽?開玩笑?祖某一介書生,講的便是仁義禮德,修的便是心性,你們居然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不僅汙蔑我,還汙蔑整個大雲的千萬學子,你們要受唾棄的!”


    “祖兄,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給你賠罪還不成麽?”此時的衛介再也沒有了方才施展奸計時的從容不迫,無奈苦笑道。


    “你們真知道錯了?”


    “知道,知道,真錯了,還請祖兄高抬貴手啊!”


    “唉,你說你們!罷了,既然你們已然知錯,我便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精神給你們個機會吧。”祖乘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歎息著道。


    “多謝,多謝啊!”張弛和衛介兩人真是給這家夥鬧怕了,眼下見他心回意轉,頓時鬆了口氣,心想服軟就服軟吧,誰讓這家夥這麽不怕死呢。


    “還不放開我,像什麽樣子,叫人看見了會誤以為你我是斷袖之癖的!莫非你們還賊心不死,汙蔑不成反來敗壞我的名聲麽?”


    兩人真的是起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啊,卻又無可奈何,不能發泄。


    “張兄,衛兄,如此好時節,不飲茶卻是說不過去!”狠狠整了一頓兩人,祖乘風心情大好,笑著邀請兩人喝茶,和之前那副尋死膩活的模樣大相徑庭。


    張弛衛介兩人對望了一眼,心中的感覺都很怪異,卻又說不上來怪在哪。在他們眼裏,祖乘風不過是書呆子一個,沒心眼用詐死這種手段,可又總覺得今天這事透著邪乎,本來應該是兩人算計他,怎麽一轉眼像是掉了個呢?


    可是事已至此,兩個人再也不敢提狎妓這茬了。


    三人剛剛坐下,門外就來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瓊香閣管事,四五十歲模樣,笑起來的時候一臉的邪光,走在後麵是祖乘風在門口見到的老鴇。


    隻見這兩人快步走來,神色本有些慌張,走進屋子看見屋中情形後卻一臉怪異。本以為三人會吵鬧的不可開交,卻沒想到開懷暢笑著飲茶。


    挺著個大肚子的管事狐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老鴇,老鴇眼下也蒙了,怎麽能這三位爺茶都喝上了?


    看到瓊香閣的管事和老鴇出現,三個人表情各異,都很精彩。祖乘風是滿臉帶笑,眼神有些玩味;而張弛和衛介都是沒好臉色。


    他們算計祖乘風的事隻有老鴇曉得個大概,根本就沒和管事商量,否則這瓊香閣的管事肯定要壞事。


    眼下雙方見麵,張弛和衛介自然不希望這事被祖乘風知道,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那裏麵的意思不用說就很明顯。瓊香閣的管事呢雖然聽了老鴇傳來的消息,但是眼下看見這三位公子有說有笑,一下也拿不定主意,更不敢拆穿張弛和衛介的計謀了,一時半會無言,隻好愣在原地幹笑著。


    別看這瓊香閣乃是京都有名的煙花地,往來達官貴人無數,卻一點也不敢招惹眼前這三位,否則的話封店關門就是朝夕的事情。


    “相請不如偶遇,二來既然來了,就一起飲茶吧!”祖乘風滿臉和氣笑著道,一點也不拿架子。


    一聽這話,大肚子管事和老鴇心頭都有些發虛,又不敢不從,隻好點頭哈腰的表達感謝。


    衛介嘴角一撇,不屑的笑容掩飾的極好,心道:“還真是個書呆子,說話似乎不帶兩句古詩就不舒服,也不看看這相請不如偶遇能用在眼下麽?這兩個人明明是主動找來的嘛!”


    說來,這也難為了祖乘風,他剛穿越而來,不宜和之前的祖乘風表現太過大相徑庭,是以為了符合書呆子的形象,隻好舞文弄墨了,隻是肚子裏的墨水太少,用錯了地方。


    張胖子將手中杯子“嘭”的一聲摔在桌子上,眼神似有意無意的從兩人臉上掠過,而後淡笑,“王管事,過來有事嗎?”


    “沒事,沒事,我們就是來看看諸位公子玩的可盡心,這就走,這就走!”瓊香閣管事連忙回話,雖然不明白這三位公子間發生了什麽事,但那也不是他能管的,況且張弛已經在話裏話外的威脅了,再不走就是傻子了。


    從瓊香樓走出來,祖乘風心情大好,這兩個貨經過自己這麽一通整治,應該能消停一陣子。事後想起來,祖乘風還是有些背後冒冷汗,要不是自己機靈,早早溜了出來,被這兩人捉奸在床的話,一定要出天大的亂子。


    祖家乃是大雲王朝中的一尊龐然大物,家主祖嘯天曾經貴為鎮國大元帥,統領三軍,威名赫赫,權勢之盛,幾乎遮天蔽日,朝野上下無人敢掠其鋒芒,即便眼下日漸衰老,卻依舊有龍虎之威,即便是帝國皇帝都要讓其三分。而祖乘風的父親在軍中的資曆和威望也日漸興盛,隻要再過一二十年便能和當年的祖嘯天媲美。除此之外,祖乘風的兩個叔叔也都是很有本事。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便是祖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也依舊有煩心的事情。這根子就在祖乘風的身上,怕是祖家兩袋祖父輩都沒想到一門鐵血竟然出了個書呆子,寧死不從軍,隻喜歡舞文弄墨。喜歡讀書也不是壞事,以後做文官也不錯,可是怎麽也沒有讓他們想到的是這唯一的後代居然沒有一點祖父輩的男子漢氣勢,連殺個雞都害怕,都暈血!若是祖乘風生在一般的家庭也就罷了,但問題就在於他生在了祖家!越是長大就越是格格不入,無論是性格、愛好、經曆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這讓祖嘯天和祖玉龍兩人如何不氣,不無奈?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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