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鬼迷心竅


    萬景浩滿身血水地來到自家門外。


    在萬母驚慌的目光中,如同昏迷般直接倒在了地上。


    “人會隨著時間慢慢變化,包括性格、智力、記憶……”


    江仁並未關注外界,而是思考著萬景浩這幾日以來的變化。


    “想要有如這孩子開竅般的變化,要不依靠外力影響腦袋,要不就是遇到了某些記憶深刻的事,諸如家門被滅,生死危機等。”


    “表麵上看,這孩子的變化似乎是後者。”


    “源自於那個小女孩的東西要被搶走。”


    “但不論從哪種角度來看,這種事或許能讓他爆發反抗,但絕不可能會發生如同腦袋開竅般的智商暴漲。”


    江仁仔細回想:“排除掉所有不可能,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讓這孩子變化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由不得江仁不這樣想,在這個平平無奇的世界中,貌似隻有自己與眾不同。


    而且除了智力上的變化。


    萬景浩的身體也變得比原來更好了。


    畢竟以他自殘的出血量,但凡身子骨弱一些,差不多可以跟這個世界告別了,哪還有力氣走回家裝暈倒。


    想要在短短幾日把體質強化到這種地步,沒有超凡力量介入,絕不可能。


    “這麽說,我又變成金手指了?”


    江仁看了眼外麵已經被抱到床上的萬景浩,隻能感歎一聲傻人有傻福,然後心神就沉入了身體。


    緣,妙不可言。


    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可以算作萬景浩的福緣。


    不過變化到底是不是由自己造成?以及如果是那又是怎麽造成的?這些顯然不是到他現在能夠探知的了。


    日月法運轉。


    江仁沉心靜氣,開始吸納遊離在空氣中的日之精華。


    也是在這時,一個肉眼不可見的漩渦從天空出現,將大半個村子籠罩在內,如同恐怖的黑洞般,將方圓十公裏內的日之精華牽引而來。


    漩渦如同漏鬥。


    其中心處正是村子邊緣的一個小院,其中一間房子的萬景浩胸前的江仁。


    “什麽情況?”


    “為什麽吸收速度會上漲這麽多?”


    “能讓我感覺到的變化,速度起碼也要有原來的百倍.不對,現在應該不低於萬倍。”


    江仁才剛剛運轉多久,就險些被不斷湧入體內的精華嚇得退出入定狀態。


    但緊接著。


    他就拋除掉繁雜的心思,開始全力吸收精華。


    不論這種變化是怎麽產生的,但這無疑是一個短時間內積累大量精華的好機會。


    在不確認這種變化能持續多久,今後又會不會再次出現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的吸收。


    至於身體承受能力問題,並不存在。


    因為他根本感覺不到身體,而且吸收的精華一旦進入身體後,就直接被隨身商城轉化為貨幣,吸收得再多也不怕。


    “母親,抱歉……”


    外界,萬景浩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看著剛剛在外麵痛哭著讓鄰居去幫忙叫父親和大夫,現在又回來幫自己處理傷口的母親,他心中滿是愧疚和歉意,以及對自己的痛恨。


    他不想讓母親擔心。


    但在冥冥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如果不想給父母帶去麻煩,如果不想自己的東西被奪走,就必須這麽做。


    甚至於,他腦海中還憑空多出了一些知識。


    比如自殘的時候該對哪些位置動手,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讓血更多,傷口看著更嚴重,但實際並不致命。


    現在回想起來,萬景浩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一切。


    那種感覺


    就好像村中老人說過的故事中的“鬼迷心竅”。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做了,也已經讓母親擔心了,他也不想這件事就這麽前功盡棄,隻能繼續偽裝下去。


    沒過多久,萬父和大夫過來了。


    可他們剛走進院子,遠遠就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來,在他們身後還跟著不少似乎是準備看熱鬧的人。


    “萬樹,你兒子把我兒子頭打破了,你說該怎麽辦?!”


    膀大腰圓的盧大蛋父親來到小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萬父,惡狠狠地問道。


    “還有我兒子,你看看這些傷口,他怎麽能忍心下得了手。”


    “萬樹,這可是我家的獨苗,要是被你家的傻子打出個什麽好歹來,我們全家都要跟你拚命。”


    旁邊還有兩名中年男子也發出了聲音,他們是那兩個同樣受傷的小孩父親。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兒子不可能傷人。”


    萬樹見到他們的樣子,皺著眉頭回到。


    其餘兩人還好,可那個被砸破頭的盧大蛋母親是裏長正妻的侍女,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恐怕都少不了麻煩。


    “天殺的!”


    萬母聽到聲音從屋中出來,見到帶著好幾人而來的盧大鐵,頓時哭喊道:“可憐我兒子被你們兒子打成那樣,你們竟然還敢找上門來,還有沒有天理?”


    萬樹聽了心中一驚,連忙帶著大夫進屋。


    盧大鐵見狀低頭看向自己兒子,小聲問道:“你也弄傷了他?”


    “他偷襲我們,我們根本來不及還手。”


    盧大蛋連連搖頭,隨即示意著旁邊兩名夥伴:“爹,你可以問問他們,如果有一句謊言,那麽就讓我天打……天打……”


    一名小夥伴小聲提醒:“天打雷劈。”


    盧大蛋立即點頭:“有一句謊言,就讓我天打雷劈!”


    “不是就好,你爹我肯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盧大鐵臉上的橫肉一抖,滿臉凶意。


    但在同一時間,他眼中還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貪婪。


    萬樹一家與富有沾不上邊,但在村子裏也算過得去,說不定還有一些應急用的錢。


    不過,他可看不上那些小錢。


    真正讓他在見到兒子受傷後,第一時間召集人過來的原因,是萬樹家那幾畝田。


    不說全部拿走,起碼要敲走半數。


    隻是腦袋被砸了個血口,看著也沒什麽影響,想要這樣的賠償,尋常人很難。


    但靠著自家妻子的身份,盧大鐵相信隻要稍稍運作一下,然後再嚇一嚇萬樹,最後肯定輕輕鬆鬆。


    “你兒子他們把我兒子打得滿身是血,怎麽有臉過來?”


    萬樹進屋見到萬景浩滿身血跡,從大夫那裏得出暫無危險後,便滿臉怒容地來到了痛哭的妻子身邊,看向了盧大蛋等三個小孩。


    雖然兒子因為昏迷還一句話沒說,但那種傷勢隻可能是人為。


    隻要是人為,除了這幾個平時就喜歡欺負自己兒子的人,還能有誰?


    “什麽滿身是血,我呸!”


    盧大鐵並不相信他的話,一腳就把半人高的劣質圍欄踹倒,擼起袖子道:“萬樹,信不信我今天就把你家拆了?”


    旁邊幾人也揮舞著拳頭,齊聲為他助威。


    周圍有十多個圍觀的婦女和男人。


    其中也有幾個平時與萬樹一家關係較好,但在這種時刻,麵對在村裏比較強勢、現在人數又多的盧大鐵,沒人敢上前觸這個黴頭。


    眼看著一場衝突即將爆發。


    一個人擋在了盧大鐵等人麵前。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身穿灰袍的老者,他淡淡說道:“既然你們都說是對方打了自己兒子,那具體該怎麽判斷就應該交給裏長處理,而不是……”


    身體瘦弱腳步虛浮的他,絲毫不畏懼盧大鐵等人,繼續道:“人多欺負人少。”


    “老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看你是個讀書人,平時才叫你司老,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變成大官了?”


    “一個外村人,隻不過在我們村子呆了十幾年,就以為可以管我們村子裏的事了,再待幾年,是不是連裏長都要聽你話了?”


    望著多管閑事的老者,好幾人摩拳擦掌,仿佛下一刻就要對他動手。


    “等等。”


    盧大鐵叫住了他們,並說道:“既然司老要我們等裏長來,那就等等吧。”


    幾人心中雖有些不願,但還是聽話的閉嘴停手。


    盧大鐵之所以會那麽做,當然不是出於什麽“這話有道理”和“尊老愛幼”,而是他妻子在前兩日曾告訴他:見到裏長對司老以禮相待,似乎很尊重司老。


    穩妥起見,還是不要無視司老的話。


    反正結果都不會變,左右不過是多等等。


    “謝謝司老。”


    萬樹縱然心中悲憤,但還是帶著妻子向司老道謝。


    司老問道:“你們兒子狀況如何?”


    他剛才圍觀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通過敞開的門見到萬景浩,以及萬景浩那滿身的血色,再加上平日裏聽聞的傻子傳聞,感覺盧大鐵等人大概率說了謊話,這才選擇站了出來。


    萬樹表情沉重:“大夫說暫時沒危險,但後續就不好說了。”


    司老安慰了兩句,便靜靜等待。


    直到半炷香後,遠遠看見裏長的身影時,他才退到了邊緣處。


    “裏長!”


    “裏長大人,您來了……”


    見到裏長嶽明洲帶著幾個民兵而來,周圍所有人都低頭說道。


    嶽明洲身體消瘦,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從外表上來看,如同一個兩袖清風、公正嚴明的好官。


    但他私底下,可是把好幾戶得罪他的人弄得家破人亡,屬於村子裏的土皇帝,沒人敢給他臉色看。


    “這麽多人聚在這裏,影響有些不好吧?”


    嶽明洲來到院子中,笑吟吟地說道。


    盧大鐵心頭一緊,連忙上前道歉,並將自己帶人來的目的說出,剛收到萬樹一家如何胡攪蠻纏時,就被嶽明洲叫停了。


    “事情我大致清楚了,不過這到底不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讓你兒子他們跟我說說吧。”


    嶽明洲看想正縮在一旁,頭上和身上纏著布條的盧大蛋三人。


    “裏長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盧大蛋有些害怕,但在父親的注視下,還是咬牙把自己被打的過程又說了一遍。


    相比之前完全利於自己的證詞,這一回稍微多了些細節。


    沒有說自己先動手,隻是說見到萬景浩背了箱好東西,自己三個隻是看了看,萬景浩就拿著石頭攻擊他們。


    “裏長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盧大鐵把盧大蛋按得跪倒在地,自己也跪在地上痛哭。


    另外兩個孩子的父母見狀,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都露出了一副遭受天大不公的樣子,把萬母和萬樹氣得身體發顫,直道無恥。


    “不急,待我再看看另一個小家夥怎麽說。”


    嶽明洲並沒有直接下結論,緊跟在萬樹的身後,走入了旁邊的房間。


    盧大鐵幾人不敢放肆,隻能跪在地上等待起來。


    司老摸了摸胡子,眉頭緊皺。


    回想著這十多年對嶽明洲的了解,他有些猶豫如果對方不顧情況顛倒黑白,那自己要不要出麵


    房間中。


    臉色蒼白的萬景浩,遍布身體各處的可怖傷口,地上染血的衣服和布條


    見到這些,嶽明洲眉頭一皺。


    村裏總共就幾百人,他不敢說所有事情都知道,但萬家的二兒子是個傻子,平常還經常受到同齡孩子欺負的事,他還是略有耳聞。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責任絕對在於盧大蛋等人。


    而且在萬家二兒子這麽嚴重的傷勢麵前,盧大蛋他們自身的傷勢是誰弄得,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如果是在幾天前,他會合一下稀泥,讓雙方各自負責自家兒子的傷勢,不要再起爭端。


    誰讓盧大鐵的妻子蕭功了得,兩碗水自然要偏一點。


    可現在嘛,他更傾向於兩碗水端平,把責任公正的劃分好。


    “此事責任在盧大鐵三家……盧大鐵三家共同賠償萬樹家費用……責令兒子道歉,並嚴加管教……”


    嶽明洲從屋中出來,就宣布了判決結果。


    在盧大鐵等人震驚不解的目光中,他留了一人負責處理這件事情,便帶著其餘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一名心腹忍不住詢問原因,想知道是不是因為司老的緣故。


    畢竟,剛才司老一直在外圍圍觀。


    “他如果親自出麵,我確實會賣他一個麵子,可隻是圍觀的話,他臉還沒有這麽大。”


    嶽明洲笑了笑,沒再解釋。


    腦海中閃過了昨天見到的一幅畫麵,自家側麵的一棵大樹後,黃家千金與一個傻小子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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