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天邊寒月初生,星海市西南郊外的一處水庫,由豐城歸入黃甫江支流的盛江水係還在奔流不息。


    這時忽見江邊兩道人影如霧似幻般從江麵上大鳥一樣展翅越過,互相碰撞追逐著沿著上遊方向遠去。


    天上飄過一縷殘雲,遮住半邊朗月,夜靜江清的的盛江河道上不時傳出一些劈劈啪啪的聲響,仿佛一串氣球在空氣中爆開,又或是幾枝脆硬的青黃竹節敲打在一起的聲音。


    “嗬嗬嗬……”隨著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一位黑衣赤足,年齡大概在二十許,纖細白晰的腳踝處係有一對精巧金鈴的絕色女子,身形婀娜的停駐在河道邊的一處欄杆上,笑顏道:“水妹妹五年未見,修為大漲啊!看來姐姐我不拿出些真本事來,還製不住你這小妮子呢!”


    就見不遠處的石墩上,還站立了另外一個風姿綽約,容顏秀美的白衣少女,神情冷清的哼一聲,嘴唇微動道:“正魔不兩立,有什麽話等你這老魔女能勝了我冷月鞭再講,廢話少說,手底下見真章吧!”


    “嗬嗬!”對麵黑衣女子聞言也不生氣,依舊嬌笑道:“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水妹妹你還惦記著幾百年前的老情況,真是不討人喜歡的性格。給姐姐我笑一個嘛,整天板著臉可是要生皺紋的啊!”


    “魔女接招!”那白衣少女也不再回話,輕喝一聲,足尖一點便飄身而起,手中一道長索恍如銀蛇般帶著皓月瑩輝就朝那黑衣女子攔腰揮掃而去。


    黑衣女子也不含糊,玉手一晃現出兩柄無鞘短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豔紅的刀芒。抵擋住了對方長鞭的攻擊。


    兩人接著刀來鞭往的交手十來個回合,表麵上看似勢均力敵,實則二都保留著一部分後手,沒有用盡全力,免得最後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對手占了先機,沒有了扳回的力氣。


    打著打著,兩大絕色美女忽然齊齊收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各自分開落下。隻聽那黑衣女子坐於一段枝杈上翹足叫道:“那邊地道友一路從星海跟了我們姐妹這麽久。不嫌累的慌嗎?還請出來透透氣吧!”


    而白衣少女雖然沒有說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河道後方綠化林中某一處位置。手中的銀白長鞭不時的閃過一陣瑩光。


    待黑衣女子話說過半分鍾後,隱藏在後麵林中的一個身影終於耐不住壓力現身出來。


    “哈哈!十大結丹高手中唯一兩位女中豪傑果然名不虛傳。譚拜在此見過幻月仙子與羅刹聖女。”來心裏暗自失望,這次因事從潛修地出來北上京城,沒想到半路竟然遇到十大高手中的兩個在那裏鬥法,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來想趁她們兩敗俱傷之後,自己才來收拾殘局地。如今看來這希望不大,隻好臨時改變策略。


    “譚拜?”被稱為羅刹聖女地修羅魔宗護教聖女的羅刹女玉嬌妍疑惑地輕輕蹙眉道。“這可是你的全名?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羅刹女果然見識不凡,老夫全名舒穆譚拜,曾經在長白山與貴宗教主有過一麵之緣,而且相談甚歡!對貴教主的修為報複,我譚拜可是敬佩的很哪!”


    “哦!原來如此,你就是當年動世俗勢力攻擊正道門派的那個薩滿教的長老!”


    “正是老夫,不過我教前任教主早已經退位了,現在老夫勉為其難的暫代主持教中事務。”


    “那你也可以稱作是教主了!恭喜恭喜,能見到薩滿教主。小女子還真是失敬啊!”玉嬌妍笑著恭敬。內心卻在冷笑。打從對麵這家夥出現在自己和老對頭地附近,她便有所感應了。相信嶗山的小妮子也應該有所察覺,所以她們兩個才會看似拚命,實則隻動用不到六分本事地一路上演了一場好戲給對方看,為的就是讓其自以為得計,主動獻身出來。^^.nbsp;^^


    不過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遠處能看到一座不小的鎮子,耗費了不少真元的兩個結丹期女修,先沉不住氣的是羅刹女玉嬌妍,開口叫破了對方行藏。


    一直與玉嬌妍相鬥的華夏十大結丹期高手中另一位女性,嶗山派的幻月仙子水冷雲無動於衷的看著老對頭玉嬌妍與見不得光地對方****。直到說出來身份之後,水冷雲才神情微變,忽顯嚴肅。


    “你是薩滿教地餘孽?該死!”


    麵對水冷雲的突然動手,那名譚拜地跟蹤老倉促的應付過去,身形略顯狼狽。不過畢竟他也同是結丹修為的人物,到了他們這般境界,要想一擊致命,就是偷襲得手,也沒有那麽容易!


    “水仙子這是幹什麽,有話好說!”


    但既然決定出手的水冷雲怎會停下手來,聽那敵人聒噪!


    於是被動的接招的譚拜老又朝羅刹女玉嬌妍喊道:“同是正派敵人,玉姑娘還請看在往日與貴宗的情份上,與老夫合力擒下這丫頭,事成之後法器寶物全都歸玉姑娘所有,老夫隻要這丫頭的身子!”


    玉嬌妍聽了像似頗有一些中意,磨蹭著如玉的麵頰,然後大聲嬌笑道:


    “嗬嗬嗬嗬!你這老頭真不知好歹,難道沒有打聽過我這位水妹妹為人向來都是嫉惡如仇,當年你做的那些壞事,險些導致我修道界與世俗政府對立,就是小女子我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狠狠的用這修羅血刃劃你幾刀,如今你不乖乖找一處老鼠洞躲起來,竟然還敢出現在大名鼎鼎的幻月仙子麵前,豈不是公雞給黃鼠狼拜年,自投羅網嗎?”玉嬌妍說罷握著兩把紅光隱隱的短刃,笑麵盈盈的就同幻月仙子水冷雲一同朝那譚拜殺去。


    水冷雲聽老對頭把自己比喻成黃鼠狼,眼中閃過一絲羞惱之意,隨即手下的攻勢又加緊幾分。兩人同為十大高手之中的女子。相鬥數十年,自然對她們地老對手了解頗深。不是有這麽一句話嗎,“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最大的敵人!”


    那薩滿教的現任教主譚拜雖然同是結丹期,但他的本事乃偏向詭異極端,並非能硬碰硬的強悍類型。應付兩個修為高強地女煞星聯手攻擊。不出幾下就被逼迫地狼狽不堪。


    而每當譚拜眼見要支撐不住的樣子,那羅刹女玉嬌妍就忽然抽身而退。等到那譚拜稍緩過一口氣後,又欺身攻擊上來。如此作為,不但搞得譚拜憋悶之極,更讓不遠處暗中觀看地一位仁兄相當的鬱悶。


    於是,在三人戰鬥正酣的功夫,江邊突然飛起一道青色光華,十丈光氣直衝天宵。擊打在玉嬌妍與水冷雲的兵器之間,部分光氣由其中縫隙穿過。打破了譚拜身上的防護,頓時那家夥胸口便爆開一朵碩大的血花,驚駭至極的狂退數十丈。這突如其來地襲擊不但令幻月仙子水冷雲與羅刹女玉嬌妍措手不及,更讓譚拜一下子便身受重傷,如果不是他極力以自身功力去拚命壓製,那幾縷犀利且柔韌的劍氣險些已經攻入了他心脈裏。


    “兩位道友不知為何到了江某洞府之外切磋,何不先暫停片刻,入內飲杯茶水稍敘?”說話地正是突然動了襲擊,分開了玉嬌妍與水冷雲二女的攻勢。差點一劍解決了薩滿教當任教主舒穆譚拜的清夜山莊之主江元峰。


    曾聽過去老一輩的俗話說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話說的真是沒錯,江元峰現在的境況就是如此。


    忙活了一天,剛從丹器閣裏出來,想登高遠望在觀月水榭外麵的露台透透氣的江元峰,還沒歇上片刻,就現了十數裏外遠處盛江河道那裏,隱隱傳來一陣天地元氣的波動。


    出了山莊不久,江元峰放出地神識便探到前方有兩個修士正在打鬥,而且還都是世間難得一見地絕世美女。


    隨後譚拜的出現,從他們地話裏,江元峰確切的猜到了場中三人各自的身份。看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詭譎,也不知道相互之間到底是敵是友。而且這三人現在雖然還沒有打到他山莊洞府所在那邊去,但瞧目前這架勢,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所以,盡管江元峰覺得很無奈,他也不得不前往出手阻止,以免殃及後方不遠的鎮上居民。


    而且隨後他由那修羅魔宗的羅刹女玉嬌妍口中,得知了後來出現的這譚拜便是當年輔佐滿清欲截斷華夏龍脈的一大邪教勢力薩滿教之餘孽,並還與幾十年前危害整個華夏修道界與世俗安危的那場陰謀有關。如此該殺之人,怎能不令江元峰的飛劍為之出鞘?


    可惜對方那兩個悍妞手中的兵器都是不下於自己青瀾紫淵雙劍的地階上品,故這一次出手的機會僅僅透過一小部分劍氣刺傷了那薩滿教的餘孽。


    “何方妖人,怎敢不問緣由就出手傷人?”手捂傷口的舒穆譚拜在前方厲喝著。


    江元峰冷笑一聲,朝玉嬌妍二女說道:“殺一隻該殺的畜牲,難道也要事先跟它商量一聲不成?”


    不理舒穆譚拜在那裏色厲內荏的惡毒叫罵著。玉嬌妍心下惻然,暗道對方作風之強勢,手段之狠辣。不過人家雖然囂張了一點,但實力卻也擺在那裏。別的不說,光是憑對方那一把飛劍,就足以和自己手中宗門傳下至寶修羅血刃,與那水妮子手裏的嶗山派著名地階法器冷月鞭不相上下。於是玉嬌妍笑顏一轉,嬌聲詢問起對方的來曆。


    “不知是哪家道友,為何攔阻我與妹妹切磋呢!”


    江元峰看了看說話甜的膩人,行動間煙視媚行的羅刹女玉嬌妍,又看了看神色冷淡的幻月仙子水冷雲,不由笑道:


    “二位道友已經到了江某府前,卻不知是洞府主人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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