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天氣晴朗,陽光普照。


    何自然在泰勒的公館住了一段時間,覺得甚為不便。


    中午時分,穀香下了一碗麵,裏麵埋了兩個雞蛋,端到了何自然的麵前。


    何自然道:“穀香,你姐姐還沒出來,我也沒有什麽胃口。把麵端給霍師父吃吧。”


    “師父,霍師父有一碗呢,裏麵我放了四個雞蛋!”


    “這是什麽意思呢?”


    “師父,四個加兩個,就是六個,六六大順呀!”


    “還真順了!泰勒先生回來了!”泰勒家的仆人喊道。


    何自然放下了碗筷,走了出去,準備跟泰勒打個招呼。


    隻見泰勒先生下了馬車,右手一伸,從馬車裏伸出一個白玉般的小手!


    何自然眼睛直了,下來的那個姑娘,竟然就是穀麥!


    穀香急忙迎了上去,說道:“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泰勒先生說道:“何郎中,富大人說了,穀香姑娘隻是想行俠仗義,並非逆賊,所以無罪釋放!”


    何自然心中甚是感激,說道:“泰勒先生,感謝你出麵營救穀姑娘!”


    “何郎中,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富大人說了,要感謝那個然郎中。既然這姑娘是然郎中的老相好,哦,不對,何郎中,他原話應該是老鄉。沒有罪,那就放了!”泰勒解釋了半天。


    何自然和穀麥的臉都紅了。


    穀麥走了過來,說道:“然哥哥,‘然’郎中,謝謝你。”


    何自然搖了搖手,說道:“穀妹,不用謝我。是你福大命大,而且富大人也說了,你是無罪釋放。”


    傑克很開心,說道:“師父,來吧,我們喝酒慶祝一下!”


    在泰勒的公館吃過飯以後,何自然堅持要回去。


    泰勒道:“何郎中,既然富大人說了,你們都無罪,那就回去吧。你們的朝廷應該是言而有信,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


    霍升明也施了一禮,說道:“泰勒先生,我們在貴府多日,多有叨擾,非常感謝。”


    泰勒揮了揮手,讓傑克和克裏斯蒂娜送客。


    還沒走到家門口,齊應夏就迎了上來。


    何自然道:“齊兄弟,你又有什麽好消息了?”


    齊應夏把何自然拉到了僻靜之處,說道:“何大哥,你不覺得有些蹊蹺嗎?穀麥姑娘就那麽輕易地放了?”


    “我也覺得太輕鬆簡單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妥。”何自然道。


    “何大哥,我聽我的朋友說了,也許他們用的是欲擒故縱之計。”


    “齊兄弟,我一個郎中,值得他們費心嗎?”


    何自然的話沒有說完,就見到一個人騎馬奔了過來。


    看到何自然和齊應夏,那個人下了馬,抱拳行禮道:“何郎中,我終於找到你了!”


    何自然看了一下這個人,瞬間不悅,說道:“金從革,你來幹什麽?”


    這時,房頂上也飄下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喝道:“金從革,你這個清廷走狗,來找我徒弟幹什麽?”


    何自然喜道:“師父,師叔,你們來了!”


    來人正是木敷和、齊未辛二人!


    金從革向何自然施了一禮,說道:“金從革參見武林新盟主!”


    何自然大吃一驚,喝道:“金從革,怎麽著你也是前輩,可不能亂說話!”


    齊未辛“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喝道:“金從革,想當年你追我,我還高興了一陣,原來你是個卑鄙小人!”


    金從革道:“齊師妹,你不知道具體情況。前兩天我去監牢探訪金審平盟主,他特意交代我,他已經傳位給何自然何郎中,讓他統領武林,繼續扛起反清複明的大旗。何郎中,可有此事?”


    何自然道:“金前輩,當時金盟主確實是這樣說的,但是被我拒絕了。我是這樣說的:‘金盟主,弟子萬萬沒有這個統領武林的能力。再說了,我們大家都在想辦法,救你出來。’如果金前輩不相信,你再去問金盟主。”


    木敷和說道:“乖徒兒,你說的好。你一個郎中,哪裏有統領武林的能力?”


    木敷和繼續說道:“金從革,如果真的要找新盟主,要麽從五行門中的豪傑挑選,要麽由你們淘金派先接下來。這個盟主,我們清風派的弟子是沒有能力接的。”


    齊未辛豎起寶劍,對金從革說道:“姓金的,如果你還不滾,別怪我寶劍無情!”


    金從革沒想到此時會遇到木敷和、齊未辛二人,讓金盟主的謀劃全盤落空,隻得悻悻地說道:“何盟主,那屬下先告辭了!”


    齊未辛一招“秋意闌珊”朝金從革刺去,喝道:“老不要臉,還屬下,你想造成既成事實,然後栽贓?還不快滾!”


    金從革知道如果自己不走,就會很難看。何自然年輕單純,但是他師父確實老辣得很!於是躲過了齊未辛的寶劍,縱身一躍,消失於房頂。


    何自然上前參見師父、師叔,說道:“師父、師叔,好久不見!”


    木敷和臉一冷,說道:“何盟主,你現在是武林領袖,還能認我這個師父嗎?”


    齊未辛推了他一下,說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不要嚇唬孩子。何自然,你師父原諒你了。”


    何自然又施了一禮,說道:“師父,師伯當天確實是……”


    “罷了!”木敷和手一揮,說道:“我自己的哥哥,我還是了解幾分的,看在你讓他入土為安的份上,師父不怪你了。”


    何自然大喜,哽咽著說道:“謝謝師父!”


    木敷和的眼眶也濕潤了,摟住了何自然的肩膀,說道:“乖徒兒,你要小心金從革這個人!”


    “我知道,師父,他是朝廷的臥底。”


    “現在金審平知道自己性命難保,把責任放在你的肩上,你可不能上了他的當。我聽說,朝廷拿到的名單,我們都在上麵。這個京城,我們不宜久留。否則,朝廷稍微不如意,隨時可以拿我們。”


    “師父說得是。那我們現在去哪裏為好?”


    “我們還是先躲到山穀去吧,霍師兄,你說呢?”


    霍升明道:“木師兄所言極是。雖然朝廷現在昏庸無道,英法聯軍槍炮打開我們大門,在我們土地上銷售鴉片。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把洋人趕出去,而不是內訌。”


    木敷和施了一禮,說道:“霍師兄的境界畢竟是高了一層。我們回山穀以後,研究一下如何打擊英法聯軍,讓這些洋鬼子早日滾出我國領土!”


    齊應夏道:“既然今天大家來得那麽齊整,我晚上擺一桌宴席,為大家送行!”


    吃過飯以後,齊應夏又把何自然拉了出去。


    “何大哥,我剛剛收到消息,明天徐懷意舉行儀式,正式娶顏小白為妾。你看看,我們是不是趁機把經書找回來?”


    突然,一個腳步聲迅速消失,齊應夏立即趕了出去,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是誰的蹤跡。


    何自然也趕了出來,說道:“齊老板,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趁他們喝酒的當兒,去他們家搜上一搜!”


    次日,齊應夏約了何自然,喬裝打扮一番,找到了徐懷意的家。


    院子裏吹羅打鼓,嗩呐喧天,人來客往,好不熱鬧!


    徐懷意胸帶紅花,牽出了新娘。顏小白今日穿了紅衣服,頭上披著紅蓋頭,嫋娜而出!


    知府徐隱抱拳道:“感謝各位親朋好友來參加我兒子的婚禮。不過,雖然我兒子是奉子成婚……”還沒說完,大家一片哄堂大笑!


    有的說:“徐知府,你到底是得了一個孫子還是一個兒子?這個孩子是你的吧?”


    還有的說:“老公公扒灰扒來的!”


    徐隱擺了擺手,繼續說道:“眾位說笑了!由於各種原因,我兒子和我兒媳婦今日才能團聚。孩子雖然三歲了,但是也是我們徐家的香火。各位親朋好友今天吃好喝好,不醉不歸!”


    眾人轟然坐下,準備大吃大喝一番。


    突然,牆頭上站了一個人,說道:“徐懷意,你真無恥,竟然想綁架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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