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山穀,已經是次日清晨。


    何自然來到木敷和的小木屋,隻見到果杏一個人在小木屋之中。


    “果姑娘,穀麥和穀香呢?”


    “兩位穀姑娘去山上采草藥了,剛剛出去不久。”


    “果姑娘,我去找了齊應夏了。”何自然說道。


    “他肯定是不願意娶我了。”果杏有點悲傷。


    “我跟他說過,你可以調理好,不影響生育。他同意了。”


    “何大哥,你不覺得他答應得很牽強嗎?”


    “我看他還是喜歡你的。”


    “何大哥,自從他做了生意以後,他就變了。他不再是原來那個齊應夏了。”


    “果姑娘,其實人的本質是不會變的。這樣,我送你回去,你再跟他談談。”


    “何大哥,你那麽著急趕我走嗎?”


    “果姑娘,我是為你好。你在這裏時間長了,齊應夏難免會多想。”


    “你是怕他懷疑我們倆吧?何大哥,其實,我內心深處還是喜歡你。”


    何自然聽到小木屋後麵響了一聲,似乎有人。於是出了木屋,望了一圈,沒有見到人影。


    果杏也跟了出來,問道:“何大哥,你以為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嗎?”


    “我以為是齊應夏跟過來了。看來是什麽小動物的聲音。”


    “何大哥,我們住在你師父的小木屋裏麵,是不是把你師父也趕走了?”


    “我師父雲遊去了,他在家的時間也很少。”


    “何大哥,你去找齊應夏的那天,我看到你師父出去,在一個山上,會見一個白衣女子。遠遠望去,那個女子像神仙一樣。”


    “我師叔看到沒有?”


    “你說的師叔是齊應夏的姑姑吧?她在屋裏,沒看到。”


    “那你不要跟她說,容易引起誤會。”


    轉眼到了中午,隻見穀香一個人回來,提了一籃子草藥。


    “師父,看到我姐姐了嗎?”


    “你姐姐不是跟你去采草藥了嗎?”


    “是的,跟我出去以後,回來拿鋤頭的,結果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


    何自然心想,壞了,當時躲在後麵聽我和果杏講話的,肯定就是穀麥了!


    何自然說道:“那你姐姐是不是遇到壞人了,你照顧好果杏姑娘,我出去找你姐姐!”


    何自然內心十分焦躁,心想穀麥肯定是聽到果杏說的話了。


    圍著西山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穀麥的身影。


    何自然覺得心力憔悴,埋怨老天為何把人分為男女,而又讓男人女人生出那麽多的感情糾葛?


    找到天黑,何自然越來越失望,隻得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果杏和穀香都關心地問是否找到了穀麥。何自然搖了搖頭。


    “穀香,你明天把果杏姐姐送到京城齊應夏大哥那裏,你也在那裏等我。我出去找穀麥。”


    “師父,我也要跟你去找我姐姐!”穀香說道。


    “你跟著我,我就沒法找了,我一個人快一點。聽師父的話,把果杏姐姐平安地送到齊府。”


    穀香雖然不願意,但是師父既然說了,隻能照樣去做。


    何自然找了十來天,在京城附近也沒有找到穀麥。


    這一日,來到了熱河。


    這裏是皇帝避暑的地方,風景十分秀麗。


    已經是初夏,農民正在收割麥子。


    何自然看到了金黃的麥子,想到了穀麥。


    一眼望去,看到一個姑娘正在田裏割麥子,看身形,酷似穀麥!


    何自然大喜,走了過去。


    旁邊的一個漢子罵道:“小賤人,你平時能吃能穿,怎麽到幹活的時候,慢的像蝸牛!”


    何自然感到很詫異,停了下來。


    那個姑娘站直了身子,說道:“爹,你罵人的話多難聽!你有本事,為什麽不多生幾個兒子幫你幹活?就知道罵我和娘!”


    “你這個賤貨,反了天了,還敢跟老子頂嘴!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那個漢子拿起身邊的樹枝,沒輕沒重地朝著那個姑娘抽去!


    何自然忍無可忍,他第一次看到有這樣的爹。於是使出“隔空柔波”掌法,輕輕地向那個漢子推去!


    那個漢子的樹枝剛要觸及姑娘的身體,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自己向後推,突然自己雙腿失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個漢子一隻手捂住腰,另一隻手撐著地狼狽地爬了起來,看到一個青年站在旁邊,若無其事,於是問道:“小夥子,是不是你剛才推了我?”


    “你看到我推你了嗎?”何自然問道。


    那個漢子搖了搖頭。


    “你為何要打罵自己的女兒?”何自然問道。


    那個姑娘走了過來,抬起臉。何自然一驚,這個姑娘皮膚被曬得微黑,容顏秀麗,長得酷似穀麥。


    “我打罵自己的女兒怎麽了?要你多管閑事?”


    何自然心中一動,說道:“大叔,這樣,我幫你們收麥子,你不要再打罵自己的女兒了,好嗎?”


    那個漢子哈哈大笑,說道:“小夥子,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這裏有十畝地麥田,你都收了,我不僅不打罵我的女兒,還請你吃飯喝酒!”


    “大叔,我有個問題。”


    “小夥子,你請問。”


    “你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也就是四五十歲的年紀,正當年。為何自己不動手收麥子,反而讓你的女兒收麥子?”


    “唉,你倒是問對了。如果我不是生病了,腰不能動,這十畝地的麥子,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


    那個姑娘也說道:“這位大哥,我爹打我罵我,我也不生氣,誰讓我不是男兒身呢?不能幫他的忙,他難免著急。”


    “大叔,不知道你哪裏不舒服?我是郎中,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調理。”


    那個漢子望了他一眼,說道:“你是郎中?你這個年紀能治病,誰信呀?”


    “這樣,大叔。我現在幫你把麥子都收完,然後再幫你看病,如何?”


    “好吧。不過我相信你能幫我收割麥子,但是不相信你能治病。”


    何自然不再說話,搶過那位姑娘的鐮刀,埋頭割了起來!


    何自然運起“營衛之脈”內功,力氣綿長,到了傍晚,就割完了五畝田的麥子。


    那位姑娘甚是感激,不住地給何自然倒水,遞擦汗的汗巾。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自然知道了這個村子叫崔家村,老漢也姓崔,姑娘叫崔英子。


    第二天,何自然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剩下的麥子割完了。


    “崔大叔,麥子我給你割完了,來我給你把把脈。”


    崔大叔越看何自然越是喜歡,覺得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身上充滿了力量。


    崔大嬸卻不住地搖頭歎氣,心想,如果這個年輕人能當自己的女婿就好了。但很明顯,這個年輕人不是一般人,自己女兒是農村的姑娘,人家不一定能看上。


    崔英子通過給何自然端茶倒水,也喜歡上了何自然,被他身上的男人味深深地吸引。


    何自然由於崔英子長得特像穀脈,心中也有些好感,但是僅僅是好感而已。


    “崔大叔,你僅僅是腰不能動嗎?”何自然問道。


    “是啊,有的時候不能回頭,回頭好像總能看到什麽,其實什麽都沒看到,等回過頭來,卻是十分地悲傷。”崔大叔解釋道。


    “崔大叔,你這是足陽明經病變。我給你針灸一下,你能接受嗎?”


    “何郎中,你給我治病,我還能選嗎?我心裏隻有感恩。”


    何自然在次日漏水下十五刻,用針給崔大叔調理了足陽明胃經之足三裏穴,同時調理了上下巨虛穴。


    當天,崔大叔就可以轉身回頭了。


    何自然幫他們把麥子收好,顆粒歸倉以後,準備告辭。


    突然,隔壁一個鄰居找上門來,喊道:“老崔,聽說你們家有郎中!”


    崔大叔道:“怎麽了二弟,我家是來了個郎中,把我腰病也治好了。”


    “快讓他給我也治一下吧,我插秧的時候,水裏麵有個螞蝗鑽到我皮膚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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