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轉頭看向了史大人。


    史大人也回看了過來。


    然後他開口道:“你想到沈公子家為奴為婢,你也配?”


    在他看來,沈繼是太子,是未來的皇上,天下間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給他。


    哪怕是個貴妃也好啊!


    你這邊隨便一個賭局,輸了都能成妃嬪,咋不美死你呢?


    沈繼對史大人道:“這麽說來,你對我能贏很自信了?”


    史大人道:“我倒不是因為聽過你小天才的名號,而是我對這件事兒真的一無所知。所以你一定能贏!”


    沈繼道:“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次。”


    然後沈繼轉頭看向了總捕頭:“不知道捕頭大人會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


    總捕頭笑了:“既然你們這麽說,我就也做個見證人吧。不過我隻能給你們一周的時間,如果破不了案,史大人,你恐怕就得寫一個認罪書了。”


    史大人的眼光從他們幾個人的臉上一一劃過:“如此甚好,我同意!”


    這樣一來,約定便達成了。


    一切就按淩笑寒說的辦。


    如果沈繼贏了,淩笑寒就入他府中為奴為婢。


    而如果沈繼輸了,則要見到淩笑寒就叫他的姑奶奶。


    沈繼對自己的破案能力還是頗有信心的,連續破了幾場大案,他都有些膨脹了。


    當然,如果他真的贏了,也不會讓淩笑寒怎麽樣。隻是單純地想打壓一下她的氣焰,讓她以後能乖乖的也就好了。


    這沒事兒就招自己比試,誰受得了啊?


    而且如果讓淩笑寒欠了自己這份人情,說不定以後可以緩和魏大人和名捕無情之間的關係,讓魏大人欠自己一個人情。


    既然大家都同意,總捕頭便帶著人手開始全城追捕起了史大人養的那個歌姬。


    史大人依然是不敢透露那歌姬的任何消息,不過他可以保證,覺得不是沈繼那天追到的花魁,也就不是惠娘。


    惠娘在收到了沈繼的消息之後,已經離開了聖臨城,沒再出現。


    所以史大人養的歌姬,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但是非常神奇的是,鹿鳴學堂的校長似乎對史大人所養的歌姬非常的熟悉。


    他竟然給出了全麵的描述,雖然好像是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身高、長相、年齡、籍貫全都說得一清二楚。


    沈繼當時就覺得有些問題。


    你倆這是有事兒啊!


    你是不是偷偷去過呀?


    沈繼當時就對鹿鳴學堂的校長留上了心,但是並沒有揭穿。


    這畢竟不是一起殺人案,鹿鳴學堂的校長甚至還算是受害人。


    沈繼就也沒有去找鹿鳴學堂的校長核實後麵的事情,生怕引人誤會。


    沈繼表麵上裝得跟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甚至在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之後,白天的時候還會正常去上課。


    史大人的缺席使得原來的那個授課老師又回來給他們上課了。


    這個老師倒是非常的高興,難得有跟沈繼接觸的機會,講課非常的賣力。


    沈繼對老師沒什麽興趣,讓他比較關心的是,他同班的老金今天並沒有來上課。


    雖然他每天上課的時候,都是在看《金瓶梅》,但是他卻從來沒有缺席過啊!


    沈繼便問老師道:“你看到老金了嗎?他今天怎麽沒來上學?”


    老師道:“這我知道,他請了年假,準備回家祭祖。”


    沈繼道:“什麽時候請的?”


    老師撓了撓腦袋說:“這我得查一下,畢竟這個班之前已經不是我管的了。”


    不過他做事兒還真賣力,等到下午再上課的時候,老師便幫他查到了消息。


    老金提前了一個月就已經請好了年假,說是要回家祭祖,似乎是早就定好了的事。


    雖然說他離開學校的時間,與祭拜聖人雕像的時間重合,比較的巧合,但是沈繼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他跟這件事有關。


    沈繼又跟老師打聽了一下史大人歌姬的相關情況。


    那個老師並不是一個酒色之徒,更偏像一個老學究,與史大人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他的學問也很好,但是品階一直晉升不上去,考會試也沒中過。


    但就是這樣一個沒中過的人,研究了好多年,已經可以給沈繼他們這些權貴家屬補習文章了。


    他不好酒,也不沾色,所以他對史大人養的歌姬並不清楚。


    沈繼又問了一下鹿鳴學堂校長的情況,那老師立刻對答如流。


    看來,男人最好的補劑,就是權力。


    哪怕隻是一個底層的教師,對所處環境的權力也會盡最大努力去追逐。


    老師先拍了鹿鳴學堂校長一通馬屁,說他是一個學問非常淵博的人。


    沈繼道:“他人不在這裏,我也不會告密,你說點實在的。”


    老師道:“校長大人確實博古通今。”


    “不會吧?”沈繼道,“你實話實說,你們兩個的才華,誰更出眾一些?”


    誰知道,這個老師竟然沒有吹牛,而是再次承認,是校長的文章更好一些。


    “他曾經在固州幹過一任布政使,門生遍天下,在本地也有眾多的人脈。”老師說道,“要不是因為好色惹上了麻煩,早就入京為官了。”


    “布政使?”沈繼問道。


    “是的!”老師說道。


    “這麽大的官,怎麽會退役呢?”沈繼道,“那這個桃色事件,得有多大啊!”


    但是一沾到酒色的話題,這個老師就啞火了,他說自己也隻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道鹿鳴學堂的校長當初惹了什麽麻煩。


    沈繼也沒法深問,褲腰帶下麵的那些事兒,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沈繼知道問不出來,便不再強求,轉回到了文章的話題,該學什麽還學什麽。


    該吃吃,該喝喝,到了晚上,沈繼就回了自己的家。


    就像鹿鳴學堂提供食堂一樣,這裏也提供住宿。


    沈繼平時還是喜歡回自己家,與趙力山、阿朵切磋一下,也享受一下有下人伺候的感覺。


    但是如果學業比較忙的話,他也可以住在宿舍當中。


    這兩天為了查案,沈繼沒有回家。


    回去之後,看見趙力山還是一樣的壯碩,阿朵還是一樣的精神,心裏放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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