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的人來了一趟,不過哪方麵都惹不起。


    涉事的五個人,沒有一個他們能惹起的。


    史大人在聖臨城頗有威望,本身就是高官,剩下的不是首輔的兒子,就是侯爺的兒子、軍閥的兒子,還有他們六扇門最高領導的徒弟。


    他們深入調查,怕是連腦袋都未必能保住。


    聖臨城的總捕頭在晚宴的時候也在場。


    他本身就知道一些事情,聽白飛清和沈繼的聊天,也能明白一些道理。


    他本就是個聰明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於是草草調查一番,定性為民間爭端,這件事兒就糊弄過去了。


    隻要沒死人,所有的事情都是能掩蓋過去的。


    王梓岐也樂得這樣的結果,雖然他是受害者,但最起碼還不算太丟人。


    大張旗鼓宣傳的話,他的臉可就掛不住了。


    作為一代嗶王,這筆殺了他還要難受。


    而且令他感到高興的是,史大人比他躺的時間還長呢!


    沈繼這邊該上課上課,王梓岐休養了幾天,就也回來了。


    雖然他還是一副嗶格滿滿的樣子,但是對沈繼卻友善了許多,甚至還主動打了招呼。


    少侯爺見到了沈繼,也說不上感謝還是畏懼,反正沈繼在旁邊的時候,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基本上這兩個人,已經算是馴服了。


    隻有淩笑寒還在一直憋著,想要跟沈繼比一個高下。


    沈繼也知道她的想法,但也沒辦法,隻能繼續苟著,行事風格很低調。


    他現在就連吃飯都是速戰速決,不給人留下任何找茬的機會。


    當然了,他的食量還是在的,該吃多少東西,還吃多少東西。


    三食堂現在也知道了,內院裏來了一個大胃王,非常的能吃。


    原本準備的十幾個人份的菜肴,根本就不夠用的。


    他們也想提出限量,但沈繼又不是不給錢,這與鹿鳴學堂的辦學宗旨不符。


    有錢還能不掙了?


    而他們若是提前準備了大量的食物,沈繼不來了,那麽十幾個人份的食物,基本上就浪費了。


    這也與鹿鳴學堂的辦學宗旨不符,咋還能搭錢呢?


    到了後來,三食堂的廚師隻能每天都得過來跟沈繼請安,問他今天是不是在三食堂用餐。


    隻有在獲得了明確的答複之後,他們才會去準備夥食。


    而他們既然來了,問沈繼想吃什麽,也就是順嘴問一句的事兒。


    所以到了後來,根本就是每天有食堂的人過來給沈繼請安,問他想吃什麽。


    這件事兒落在了別人的眼裏,可就變味了。


    這可是鹿鳴學堂的三食堂!


    給誰開過小灶啊!


    校長也沒享受過這個待遇啊!


    所以學堂裏麵的人,都開始揣測沈繼的身份。


    而沈繼的身份越神秘,他們就越不敢問,然後還越能瞎猜。


    他們甚至跑去找沈繼他們班的老師,暗中打聽沈繼的身份。


    而那個老師雖然給沈繼請安,被沈繼躲開了,但是看他的模樣,分明是見過不少類似的場景。


    哦,對了,雖然說皇上許久沒上朝了,但是太子畢竟還沒有繼位。


    沈繼這是不想僭越,惹來政敵的口實啊!


    老師頓時心中懊悔,扇了自己好幾個嘴巴。


    但是他卻對沈繼越發地好了。


    而在別人來詢問他的時候,他也總是故作神秘,不願意透露。


    可惜他並不是那種嘴嚴的人,喝多了酒的時候,難免也會露出一些端倪。


    如此一來,外麵的人就都知道沈繼是太子了。


    “怪不得!”他們現在理解三食堂的做法了。


    沈繼在三食堂裏,現在儼然就是一個貴賓。除此之外,沈繼一概不知。


    沈繼心道:“不就多吃你們點飯嗎?至於如此嗎?你們真是一點見識都沒有!我吃的難道還叫多嗎?讓你們見識一下趙力山和宋伊甜的飯量,你們還不得嚇死啊!“


    沈繼這次來鹿鳴學堂,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要科舉成功。


    而跟著普通的老師學習,其實也得不到什麽真正的實惠。


    這裏的核心人物是史大人。


    史大人是鹿鳴學堂的名譽校長,本身並不參與教學。


    他是禮部侍郎,曾經擔任過五次會試的主考官,也算是老資格了。


    在禮部老尚書退位之後,他本來是有機會入閣的,但是恰逢丁憂,他便隻能回家給老母守孝。


    作為高階的儒家修士,他過了三年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剛剛解除丁憂,想要去點個花魁,結果還被王梓岐和沈繼給攪和了。


    他現在已經上報了吏部,等待答複回來,就可以回京了。


    因為在他丁憂期間,另一個刑部侍郎補了尚書的缺,不能親自擔任主考官,所以史大人被認為是最有可能擔任本次會試主考官的人。


    就連國子監的祭酒都覺的非他莫屬。


    然後他就硬是跟王梓岐打架,受傷了。


    沈繼這次來,最終的目的還是他,所以得了空,便去探望了他一下。


    沈繼特意采買了非常貴重的禮物,禮單拉了一長串,都是之前的東西,裏麵也有些小罐茶這樣的鬆江府特產。


    史大人沒聽過沈繼的名字,開始的時候,還讓門房回複,自己身體抱恙,不能見客。


    但是等看到了禮單,最後還是決定見沈繼一麵。


    沈繼見到了史大人,他的麵色不是太好,想來跟王梓岐的交戰中,吃了暗虧。


    他的肋下被王梓岐一劍貫穿,傷勢自然輕不了。


    沈繼做事兒非常的得體,他知道史大人受傷,卻不方便點出,他畢竟是被一個“無名之輩”打傷的。


    沈繼如果說了,似乎在嘲笑他一樣。


    而且史大人是儒家修士,沈繼和魏大人接觸過,保不齊他就會什麽讀心術之類的東西。


    所以沈繼連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敢想。


    他並沒有給史大人提供活血丹這樣的恢複藥品,好像瞧不起史大人的庫存似的。


    但是沈繼卻有一些殘留的虎骨,配上了養氣丹和補血丹,硬是強化出來了一壇子虎骨酒,給史大人鬆了過來。


    虎骨酒這種東西,是幹什麽用的,就不用沈繼細說了。


    反正沈繼和史大人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麗香樓,史大人年歲也長了,少不了有些難言之隱。


    沈繼沒有詢問任何的問題,上禮之後就離開了。


    這倒把史大人整得不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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