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課老師把桌麵上的書打開,好像一個老學究一樣,好像沒有見到班級的新晉學生沈繼,跟同學講解起經書上的內容。


    儒家經典是講道理的,而且沒有道家、佛家那麽玄妙,但可惜就是比較繁瑣。


    繞來繞去的,一個道理要說上半天,甚至還要旁征博引,來證明自己的正確。


    所以沈繼雖然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但是卻沒辦法全麵認同他的觀念。


    當然,在他這邊,觀念什麽的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寫,在考試的時候能夠拿到分。


    沈繼聽來聽去,就有些懈怠了。


    不過他發現其他的那四個人也是差不多的樣子,都是在擺樣子,學得並不認真。


    樂玉侯的少侯爺在用手撐著下巴打盹,王梓岐在用手擊打桌麵,發出簡單的節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味琴童的琴聲。


    老金甚至連手裏的金瓶梅都沒有放下,閱讀的非常認真。


    隻不過他的口水已經淌下來了,看起來好像一個智障。


    如果說真有人在聽講的話,大概也就隻有那個冰霜美人了吧?


    有他們這樣的水平,沈繼也就放心了。


    沈繼在這個班上,說不定還能算得上是個好學生呢!


    毫無疑問,這個老頭是很有文化底蘊的。


    沈繼是在宗派大會裏聽過儒家高人講課的,其實內容和這老頭講得也差不多。


    他說的很多道理都能直指沈繼的心窩,但有些東西,卻帶有封建的特殊性,沈繼沒辦法那麽容易接受。


    但是他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怎麽會“講課”。


    所以學生們聽了,難免會打鼾。


    沈繼聽得其實也挺沒趣的,所以聽得多了,沈繼難免也愣神了。


    他更多的時間,是在觀察周圍的人。


    那個老師對另外那四個人已經比較熟悉了,拿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但是沈繼是第一天來的,他就想好好培養一下。


    可是剛才沈繼聽課聽得還好好的,怎麽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就愣神了呢?


    咋的,是我講的不好唄?


    老師這麽一想,心裏壓力就大了,甚至有些不平衡。


    再加上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師,沈繼的身份,並沒有向他通報,所以他便想給沈繼一個下馬威。


    “新來的,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老師突然開口道。


    沈繼愣了一下。


    你是在叫我嗎?


    被老師這麽提問,沈繼明顯有些被動。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撅老師的麵子啊。


    他隻能謙虛地站了起來,恭敬地問老師道:“您能再說一遍嗎?”


    老師便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問題本身不難,就是讓沈繼複述一下《康王之誥》。


    他如果讓沈繼全文翻譯,或者解釋深層意義的話,沈繼還真不會。


    但是這片《康王之誥》就在他們剛才講課的書裏,沈繼剛才已經背完了啊!


    所以沈繼也沒猶豫,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口齒清晰地把這邊文章背誦了一遍。


    文章本身不長,不過其中有些詞句佶屈聱牙,不太好記憶。


    可是對沈繼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老師本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是沈繼背的這麽好,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測試他了。


    “修士?”老師開口問道。


    “金錢幫,沈繼。”沈繼開口道。


    老師點了點頭,道:“坐下吧,好好學習!”


    他可能是想不明白,一個商賈序列的修士,不好好地去做生意,來鹿鳴學堂做什麽呢?


    老師放過了沈繼,但是其他的同學卻把注意力移了過來。


    不管怎麽說,在場的這些人裏,好像還真就沒有一個儒家修士。


    因為從他們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全都背不下來。


    他們看沈繼的眼神裏麵,甚至帶有一絲的羨慕。


    樂玉侯的少侯爺是一個紈絝子弟,自然不必說,他甚至可能連修士都不是。


    看《金瓶梅》的老金似乎是一個智障,就連沈繼也看不透他的底細。


    王梓岐的武功很高,還會“作詩”,明顯是一個穿越者,很可能是一個修士。


    但是他絕對不是儒家序列的修士,要不然九階的儒家修士就能掌握“過目不忘”的本領,這與商賈序列修士的算術一樣,是基本技能。


    他不可能對沈繼能背一點小小的文章而感到羨慕。


    而且以他的內力修為來說,沈繼感覺他更像是一個兵家修士,還是那種天賦很好,很可能已經達到了七階的兵家修士。


    至於那個冰霜美人,看氣場也像是一個修士,但現有的信息還看不出來是哪一個序列的。


    很快,這些人就對沈繼失去了興趣,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去了。


    而老師那邊,一直講到了中午,有些口感舌燥,終於結束了他的課程。


    沈繼他們也可以午休吃飯了。


    鹿鳴學堂裏,什麽樣的學生都有,允許自帶食物,也可以去外麵吃,當然這裏也配備了不同品級的食堂。


    沈繼要吃,當然要吃好的。


    且不說他出門在外,不能委屈自己。


    單是分舵主那一關,他就過不去。


    如果說在鹿鳴學堂學了半年,回到鬆江分舵的時候,看起來瘦了,分舵主非得給他的訓練加量不可。


    而且經過了北方礦脈的事情,沈繼這邊真的是有點不扛餓了。


    沈繼來的時候沒有帶飯,於是他便直接去了食堂。


    他們這個“三食堂”屬於高端食堂,食物的品質比較高,廚師的手藝也好,相對的,價格也不便宜。


    但是它畢竟是食堂,所以菜品並沒有脫離大鍋菜的範疇,仍然是用食槽裝著,有人來再打入盤中。


    沈繼進來之後,提鼻子聞了一下,覺得味道很不錯,食欲大振。


    他先一樣點了一份嚐了嚐,味道確實不錯。


    他也不缺錢,見沒什麽別的人,於是就又回來按著槽子把剛才喜歡的菜都重新打了一遍。


    三食堂裏平時沒有那麽多的學生來吃,所以一個槽子裏,基本上也就是十來份菜的量。


    沈繼吃不過宋伊甜,吃不過趙力山,但是比一般人的食量還是大得多。


    他的《鯨吞術》運起來,自己吃一桌十人的酒席已經毫無問題了。


    所以沒用多少時間,整個三食堂的夥食飯,就都被他一個人吃掉了。


    然而等他這邊吃得差不多了,樂玉侯的少侯爺進來吃飯了。


    少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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