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現在有了舉人的身份,就再也不是白身了。


    他現在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而且還是解元,如果有了實缺,也是有機會當官的。


    沈繼在無冬城裏又待了幾天,現在的心態跟之前就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沈繼為了考試,還能殺下心來認真學習幾天,但是成績出來了,他的壓力就驟然消失了。


    無冬城裏的各路熟人,別管是點頭之交,還是酒肉朋友,看到了大榜,全都過來恭喜沈繼中了解元。


    他們中有不少比沈繼知道得還早,提前準備了禮物,沒有空著手過來的。


    沈繼的酒局連著一直排到了下個月。


    沈繼兜裏有銀子,身邊有朋友,加上這些人蓄意逢迎,他就開始聲色犬馬,光顧各種娛樂場所。


    反正魏大人和魏思如都不在,無冬城裏簡直沒有人能管得住他了。


    當然,玩歸玩,沈繼的功夫也沒放下。


    基本上他每天的生活上午就是睡覺,下午勉強起來,簡單地吃一口飯之後,就開始抓緊時間修煉武功。


    到了下午的時候,那些狐朋狗友們就陸續過來了,沈繼不是上藥店采買材料,就是去拍賣行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太陽落山的時間,就是開始娛樂的信號。


    大酒樓吃飯,勾欄聽曲,快樂的一晚就這麽過去了。


    一個月下來,沈繼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虛了。


    分舵主終於也發現了沈繼的問題。


    這個小子竟然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常寧縣,也不說來金頂山轉轉,是不是飄了?


    不就考上了一個舉人嗎?


    分舵主就決定親自過來敲打一下沈繼。


    沈繼看見了分舵主,一下子就老實了,連飯都不吃了。


    分舵主考校了一下沈繼的武功,又給他安排了一個特訓的項目,讓他嚐試一下。


    沈繼雖然並沒有放棄練功,《紫霞神功》日漸精進,但是每天酒色不斷,身體素質確實會有一些影響。


    分舵主的特訓又一向特別的嚴苛,所以這一套練下來,差點沒把沈繼給累死。


    “師父饒命。”沈繼不得不開口求饒。


    “你這個臭小子,靠著我幫你弄到的答案,混到了一個解元,就開始沾沾自喜了?”分舵主道,“你要是這樣,還怎麽考會試和殿試啊?那兩個考試都在京裏,弄不到答案。”


    他這麽一說,沈繼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鄉試隻是一個開頭而已,凡是能參加會試的,全都是鄉試通過的人。


    自己想要榜上有名,迎娶魏思如,後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他還有很強的競爭對手,比如說王首輔的兒子。


    “師父教訓得是。”沈繼連忙拱手道。


    “你不能再在無冬城待下去了。”分舵主道,“這邊全都是你的熟人,他們每天纏著你,你想不應酬都難。”


    沈繼道:“是,我這就回常寧縣去。”


    分舵主道:“常寧縣裏也沒有什麽需要你做的事情,亨通當鋪的生意已經步入正軌了,讓小趙接著就可以了。怎麽,堂堂解元還想回去種田嗎?”


    沈繼連忙搖了搖頭。


    分舵主道:“國子監那邊給了消息,這次會試出題的,很可能是固州大儒史大人。我給你在固州安排了個學堂,你去那邊深造一下,不要丟我們鬆江府解元的臉。”


    沈繼隻能點頭稱是。


    他現在已經不是一般的舉子了,他是鬆江府的解元,已經牽扯到整個鬆江府的臉麵了。


    於是沈繼花了兩天的時間,跟無冬城的這些朋友們告別,然後回常寧縣又待了幾天,說自己要去固州學習,可能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


    聽沈繼這麽說,趙力山和阿朵自然是要跟著他一起去的。


    他們是沈繼的朋友,相當於是他的保鏢,並不是亨通當鋪的雇員。


    沈繼明年要去京城參加會試,中間可能就沒有時間再回鬆江府了,這次回來算是把亨通當鋪的所有工作正式地交接一下。


    他特意把王童童推薦給了分舵主,狠狠地誇讚了一翻。


    分舵主也知道沈繼不在的這些日子,都是王童童在看管大、小罐茶的生意。


    她做事情滴水不漏,很有分寸,是個聰明的孩子。


    既然有沈繼的推薦,分舵主就也沒讓王童童參加明年的入門考試,而是直接給了她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先來金錢幫學習。


    等到明年的時候,可以跟著新一批學員一起修行。


    白敬康死了,王童童又要去金頂山修行,亨通當鋪裏麵就算是沒有沈繼的雇員了。


    光靠著太子一個人,可支撐不起亨通當鋪偌大的一片生意。


    沈繼於是便讓樹發留下來,幫他打理生意。


    樹發:“???”


    我看起來像是數學好的樣子嗎?


    沈繼語重心長地告訴他道:“你雖然算數不怎麽樣,但是我信任你啊!”


    他這一句話,說得樹發感激涕零的。


    “當鋪的生意不用你管,但是我的那些私田還是需要有人留下來打理的。”沈繼道,“你一定要幫我看好。”


    既然他這麽說了,樹發也不好再說什麽,管庫他還是能管明白的。


    沈繼本以為這個樣子也就可以了,但是宋伊甜不幹了。


    她好久沒有見到沈繼了。


    每次沈繼一回來,待不了幾天,就要離開。


    不是北方礦脈,就是去雅魯縣賑災。


    後來又去無冬城考鄉試,結果發完了成績,又是一個月不見人。


    這一次,她可不幹了。


    聽說沈繼要去固州深造,她非要跟著一起去不可。


    沈繼勸了她兩句,覺得還是在鬆江府這邊比較安全,有朋友,還有吃的。


    但是一提吃的,宋伊甜就更要走了。


    就連她也聽說了固州是美食之都,好吃的東西可比鬆江府多多了。


    趙力山也在旁邊隨聲附和,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們兩個吃貨!


    沈繼沒有辦法,最後就隻能把宋伊甜也帶上了。


    沈繼原來準備輕裝簡行的,隻有三個人的話,完全可以飛著過去。


    但如果帶上了宋伊甜,那麽沈繼可就沒辦法坐飛機了。


    雖然說宋伊甜還是一個小女孩,但是她畢竟不是樹發,沈繼不舍得把她塞進行李箱裏。


    既然如此,還不如舒服一些,沈繼便又帶了些手下和仆人,弄了一個十幾人的隊伍,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固州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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