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主找了一圈,也沒見到敵人,生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便回來了。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地方會有高階的儒家修士攻擊他們。


    在確定了沈繼和魏思如沒事兒之後,他也就放心了。


    不過雲飛揚今天卻有點太客氣了,見到分舵主之後,竟然立刻跪倒磕頭,連呼師爺。


    分舵主覺得他好像瘋了。


    到了第二天,沈繼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太正常了。


    雲飛揚見到了沈繼和魏思如跪,這很正常,見到了分舵主跪,這也是應該的。


    但是對待陌生人,他的禮數也真是一點都不差。


    他去結賬的時候,客棧掌櫃的隻是職業性地跟他說了一句“你好”,雲飛揚立刻就跪下了,給掌櫃的磕了三個頭:“您也好!”


    差點把掌櫃的嚇瘋了。


    隨後雲飛揚出門在外,就連誰多看他一眼,他都要跪下磕仨頭還禮。


    誰說禮多人不怪的?


    你這也太怪了吧?


    就連分舵主都以為雲飛揚是遭到了敵人的進攻。


    但是雲飛揚除了特別有禮貌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後遺症,說話、行動,都沒什麽影響。


    這種問題,分舵主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他破解,隻能勸他盡量少跟人接觸。


    沈繼這邊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也不敢說啊!


    他隻能盡量不跟雲飛揚說話。


    分舵主為了提防那個不存在的敵人,急匆匆地帶著眾人離開了承天城。


    就連樂玉侯都沒把分舵主逼得這麽著急!


    他們這一路向南,終於來到了京城。


    其他人倒還好,雲飛揚真的是見到人就磕頭。


    他的穿著本來就比較一般,等磕到了京城,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了。


    他的頭發也磕散開了,好像一個雞窩一般。


    再加上他本身用的武器就是一根棍子。


    現在給他再配一個破碗,就可以要飯去了!


    實際上,就連京城門口處那些要飯的,都沒有雲飛揚像要飯的。


    那些要飯的也不過就是縮在一個角落裏,嘴裏說著一些吉祥話,手裏拿著一個破碗上下晃,一點進取心都沒有。


    但是雲飛揚不一樣。


    雲飛揚哪怕是見到了要飯的,過去也是磕頭,把要飯的都整不會了。


    你要是有這份勤懇的話,去找個班上不好嗎?


    不過雲飛揚的打扮和他的“勤懇”打動了過路的人,誰見了都想給他扔個仨瓜倆棗的。


    銅錢也好,碎銀子也好,反正這一路走下來,進項竟然不錯,路費都出來了!


    雲飛揚感覺自己好像悟到了一條致富的新路。


    金錢幫的總舵就在京城之內,圓弧形的排樓形成了一個外圓內方的形狀,也算是一個地標性的建築。


    分舵主原來就是總舵出來的,在這裏非常的有麵子,所有的人見到了他,都要尊一聲“九長老”。


    所以一般情況下,分舵主帶進來的人,也沒有人攔著。


    但是雲飛揚現在的打扮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哪怕是把門的人詢問了他兩句,他都跪下給他們磕了三個頭。


    “滾滾滾!要飯都要到金錢幫來了!”那些人自然是把他攆了出去。


    分舵主這邊都沒臉說這是自己的徒孫。


    還是沈繼多說了一句:“這是靖州分舵雲飛揚雲師兄……”


    雲飛揚之前是來過總舵的,他們仔細一看,才認出來,隻是完全想不出,為什麽才一年不見,雲飛揚就混得這麽慘了?


    你又不是龍飛昊!


    就你這身份,到哪說一句,不得有人帶著去洗個澡、梳個頭,換身幹淨衣服啊!


    雲飛揚神智正常,就是太講禮貌了,那些人不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還是沈繼在旁邊幫忙:“雲師兄最近在練一門新的功夫,可能是在嚐試晉階。”


    他這麽一說,大家就清楚了。


    走火入魔了唄!


    要不說修真之路艱苦呢!


    在金錢幫總舵,把門的都是七階,對這種事自然是非常理解,連忙把他們讓了進去。


    分舵主回總舵第一件事兒就是要把沈繼介紹給掌門。


    魏思如是他鬆江分舵的外門大弟子,而且還是魏大人的女兒,去見一見掌門也合情合理,但雲飛揚是靖州弟子,再跟自己一起去就不太合適了。


    金錢幫掌門現在正在總舵中,分舵主去見他也不用什麽特別的儀式,他恨不得直接飛過去,一手夾一個,帶著沈繼和魏思如,一路小跑地來到了掌門的書房門前。


    他這才停頓了一下,把兩人放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敲門進去。


    “你回來了。”掌門是一個中年男子,至少看起來比分舵主要年輕多了,頭發胡子都是黑色,麵如冠玉,眼中斂著神光。


    但即使是這樣,分舵主這個明顯年紀已經過百歲的老頭,卻依然興奮地喊他掌門師兄。


    分舵主直接奔了過去,抱住金錢幫的掌門就不撒手,不停地說:“掌門師兄,我想死你了!”


    金錢幫掌門把手中的書放在了一邊,笑著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兒一樣,也不怕晚輩笑話。”


    他看了看沈繼和魏思如,輕聲道:“這兩位是……”


    “這就是我收的內門徒弟,沈繼!”分舵主得意地道,“旁邊的那個是外麵的大弟子,叫魏思如。”


    “沈繼……”金錢幫掌門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沈繼的腿上,“國師前一陣子算出你的腿受傷了,原來是真的。”


    沈繼抬頭看了看分舵主,心道:“國師算我幹什麽?”


    分舵主沒有解釋,隻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沈繼心道:“看來我師父在京城中地位還是挺高的,還能求動國師幫我算一卦。也不知道算的是不是姻緣……”


    一邊想,沈繼還一邊瞟了一眼魏思如。


    “你過來,我看看。”金錢幫掌門讓沈繼過來。


    連分舵主都沒能幫他治愈的傷,那麽一定不是小傷。


    “不會是魔人的效果吧?”金錢幫掌門果然見多識廣,“這種毒沒解藥的。”


    沈繼連忙道:“掌門師伯可有辦法?”


    “佛門六階應該有斷肢重生的經文,墨家有高手可以給你打造一塊替換的膝蓋……”金錢幫掌門道,“我出手的話,你最起碼得學會儒家七階的‘正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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