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唐戰的意思,他再看一眼監牢內強自支撐的少年,心中也暗自佩服。


    他明白了,唐戰在問他這句話的時候,一定充滿自豪。


    蕭宇不由問自己,如果自己處在唐飛的位置上,能不能支撐到現在,答案是否定的。


    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哥哥蕭非,心裏忽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己的哥哥似乎永遠隻知道苦練,從來沒有管過自己,至多隻是幫自己撐撐場麵,教訓一下仇人。


    “原來這也是愛護。”蕭宇心中暗想:“哥哥苦練正是為了讓我能夠不必那麽勤奮,蕭家有一人支撐就足夠了!”


    蕭宇轉頭,仔細觀察唐戰,他驀然發現,唐飛每一次被擊中,唐戰的眼角都會跳動,臉部的肌肉也會抖動,拳頭無數次握起,最終又放下。


    蕭宇很不明白,如果是自己的哥哥蕭非,看到自己被人圍毆,恐怕早就衝上來殺光這些人了。


    “不明白嗎?”唐戰低聲問道,沒有等蕭宇回答,他已經接著說道:“我們和你們不同,你們有著龐大的家世,能夠確保你們將來衣食無憂,就算混吃等死,也不會受苦,但我們不一樣,我如果離開江都市,就隻能靠弟弟一個人,而他還要照顧好妹妹。”


    蕭宇感覺到,唐戰不單單是在給他解釋,同時好像也是在說服他自己。


    唐戰看著鮮血橫飛的場麵,心中想的比蕭宇想的更加複雜,自他知道父親昏迷不醒的原因,就知道唐家將會與眾不同,他們將會經曆更多的戰鬥,每一個唐家子女,都必須要有獨當一麵的魄力和實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宇心中都在暗暗呐喊“夠了,到此為止吧!唐飛隻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完全沒有必要經曆這些。”


    在他們身後,安靜等待的監獄人員,聽著耳邊傳來的暴力碰撞,無不呆呆地站著,他們同樣不明白,眼前的武宗既然是來找唐飛的,他又為什麽不阻止。


    監牢內,唐飛支撐的越來越困難,疲憊的想要放棄,但是也許來自血液的傳承,讓他倔強的支撐的。


    監牢內已經瘋狂了,為首的大漢一直沒有動手,現在他感到些恐懼,哪怕明知對方就要死了,他也恐懼對方的倔強。


    “打,給我往死裏打!”沉悶的監牢裏,大漢聲嘶力竭的吼道。


    其他人精神一振,再一次爆發瘋狂的力量,眼見唐飛即將不支,唐戰終於走出了角落。


    一股強大的,瘋狂的,充滿殺意氣勢瞬間升騰湧起,席卷整個監牢,無論牢裏牢外的人,全部無法動彈分毫。


    唐飛終於支撐不住,雙眼一閉,緩緩倒向地麵,忽然一隻有力的手,撐住了他的身體,閉眼的刹那,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嗓子裏想要叫聲大哥,最終卻沒有叫出來,人已經陷入昏迷。


    一縷真元傳進唐飛體內,快速修複其受到的傷害,真元的純淨程度,遠遠不是真氣能比,對傷勢的效果更佳無法想像。


    等唐飛身體沒有大礙,唐戰才輕輕抱起弟弟,交給監牢外的蕭宇。


    十幾條大漢驚駭的看著忽然出現的唐戰,他們除了恐懼在沒有其他感受,能夠防範武者的監牢鐵門,根本阻擋不住唐戰來去。


    在他們眼中,當他們被強大氣勢定住身體的時候,隻見到唐戰緩緩走來,還沒到鐵門跟前,兼顧無比的鐵門就已經向內倒下。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監牢內十幾條大漢的求饒聲此起彼伏,唐戰隻是輕輕一笑,這笑容說不出的陰森可怖。


    “穀楊該死!你們也一樣!”


    唐戰腳下移動,一拳擊出,沒有任何武技招式,就是單純的力量,一條大漢忽然彎下腰,鮮血狂噴,仿佛恨不得要把內髒都噴出來。大漢兩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至死沒有一聲慘叫發出。


    大漢們瘋了,他們爭先恐後的衝向鐵門方向,然而他們的速度哪裏能和唐戰相比。


    在沒有人能看清的情況下,一條衝在最前方的大漢,忽然離地飛起,撞擊在身後的人身上,“哢嚓,哢嚓”的刺耳聲音響起,兩條壯碩的大漢,眨眼間如同無骨的爛泥般倒在地上,眼耳口鼻都有鮮血流出,其中更夾雜著血色碎塊。


    沒有人看他們一眼,唐戰仍舊在監牢內穿行,身形仿如鬼魅,不斷有大漢倒地,場麵異常詭異,明明是血腥屠殺,偏偏被殺的人沒有一絲聲音發出。


    為首的大漢,呆呆地看著監牢內仿佛消息一般的血水,忽然一顆人頭出現在他麵前,他下意識的身手接住,看著人頭充滿恐懼的眼神,仿佛在高速他,是你帶來了這樣的煞星,就快輪到你了。


    精神的折磨遠比肉體折磨更加摧殘人的意誌,大漢還是瘋狂嚎叫:“是穀楊,一切都是穀楊安排的,饒了我,我還不想死!”


    寂靜的監牢,淒厲的慘嚎,即使跟隨唐戰而來的蕭宇和其他軍士,也感到毛骨悚然。


    唐戰終於出現在大漢身後,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雖然沒有親自動手,但是所有大漢全部聽從他的命令。


    唐戰抬起手掌,狠狠地向下一拍,大漢的嚎叫戛然而止,腦袋被壓入進了胸腔。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但現場慘烈卻是第一次,即便是他親自動手仍然感到種種不適,深吸一口氣,走到跟來的軍官麵前,冷厲的問道:“是誰下的命令?”


    軍官麵色蒼白,監牢內的景象讓他不寒而栗,根本不敢反抗,“是,是,是典獄長,他去古家了!”


    唐戰點頭,冷漠的說道:“收拾一下吧!”隨即帶著從蕭宇手上接過弟弟,帶著蕭宇離開的監獄。


    “古家?”唐戰“哼”了一聲,殺機再次湧起,沉默片刻,撥打了天火的通信號。


    然而,這一次很長時間沒有應答,唐戰無奈掛斷,心中有些不安,不知道蘇妍現在如何,天火到底有沒有把人找到。


    唐戰不知道,此刻自由區內同樣爆發著一場血與火的廝殺,比在監獄中景象更加慘烈,反而是蘇妍和她的父母已經安然無恙,此刻正在重重護衛的戰神小隊駐地。


    天火不接通信,因為他正陷入苦戰,常興幫不是小幫派,兩大極限武者也不是擺設,盡管有著其他小隊的馳援,戰神隊仍然傷員不少,好在他們本身都是精英,武者級別又普遍高於對方,到現在隻有傷者而沒有亡者。


    常興幫兩大極限武者完全瘋狂了,不要命的發起攻擊,一時間倒與戰神小隊四位正副隊長戰平。


    耿秋陽怒吼著,雙拳帶著火焰狂轟,卻被天火攔截,後輩更被眼鏡蛇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皮開肉綻,劇痛攻心。


    他實在不明白,穀楊的名號為什麽沒用,穀楊是星河學院的精英學員,注定會成為聯邦有身份的大人物,為什麽這些人不在乎。


    他也永遠不會想到,穀楊在天火等人眼中,無非是現在還能走動,冒著熱氣的死人而已。


    整個江都市有多少武者,就算不像聯邦公布的那麽稀少,可也多不到哪裏去,唐戰是誰?那是不用等到將來,現在就已經是大人物的武宗強者。


    蘇妍安靜的坐在戰神小隊駐地的房間裏,聽著仿佛就在耳邊的廝殺聲,她終於知道,唐戰根本不是去武館修行,而是獨自進入了荒原。


    她一遍一遍的想著,每一次想到唐戰戰狼皇的時候,除了想像到唐戰的英姿和強勢,更充滿了擔憂。


    天火的小花坐在他旁邊,一遍一遍的講述著,唐戰初入天火的木訥,單刀鬥虎王的氣勢,一拳爆狼皇的氣魄,以及獨闖荒原的豪情。


    蘇妍一遍一遍的聽著,仿佛永遠也聽不夠。


    在她眼裏,穀楊和唐戰相比,隻是一個靠著別人的小醜,無論再怎麽偽裝,也沒有那種天生的氣魄。


    隻是,她沒有想到,平日裏關係極好的姐妹,竟然會出賣她,悄悄把他真元提純的事情告訴了穀楊。


    導致穀楊不僅要得到淬元訣,還要得到她的身體。


    蘇妍有些想笑,淬元訣早就已經燒了,這樣的東西怎麽可能留下,一切隻在她的腦海中。


    唐戰回來了,而且拜托朋友在自由區裏殺了個你死我活,他會去找穀楊嗎?蘇妍再次擔心起來。


    江都市,古家。


    家門前車來車往,進來的無不手提禮物,出去的無不恭恭敬敬,曾經排不上名號的古家一飛衝天,因為他們古家出現一條真龍。


    星河學院精英學員,數萬人的高校學府中,能有幾個精英學院,不僅如此,他還有了師承,學校有師生關係,但是一旦被某位老師看重,就能成為其弟子,這與普通師生關係完全不同。


    承襲衣缽,即便親生父子不過如此,何況穀楊不是被普通老師看重,他是被星河學院的副校長看重,當今聯邦僅次於武皇的存在,刀王餘斌泰。在這個連宗級都是強者的眼中,怎麽可能想像得到王級武者的強大。


    穀楊坐在書房裏,眉頭輕皺,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蘇妍被劫,監獄被劫,這一切都讓他麵上無光。


    不過他並不擔心,他相信在聯邦沒有人敢動他,因為他是刀王弟子。


    “唐戰?”穀楊感到可笑,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古某人搶女人,真實不自量力,等你出現在我麵前,我會讓你親手奉上,我想要的東西,然後親手擰下你的腦袋。


    穀楊眉頭舒展,泛起笑容,仿佛想到了好笑的事情,還是等你真的有能力到我麵前時,再給你機會,讓你獻上你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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