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武招親,呸呸,是擂台比武,就這樣拉下了帷幕。


    雖然說商九歌換了竹棒,但是張鐵牛之後,再也沒有人能夠有機會在商九歌麵前撐過三秒鍾。


    尤其是當他們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十六人的戰鬥中脫穎而出,但是最終卻如此虎頭蛇尾,讓人不由有點感慨唏噓。


    並且商九歌有個特點就是別人看商九歌打人,總有種是對手太菜的錯覺,隻有自己上去了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你跺你也麻的悲傷故事。


    總之這場比武從清晨一直比到了傍晚,依然有很多人無緣和商九歌交手,於是商九歌自作主張地約定,明天她還會在這裏繼續比武,和所有願意上台的人較量。


    ……


    ……


    而在柳林坡的另外一個角落,在一個隱蔽的斜坡之下,薛鈴一身黑衣,踩著夕陽來到那裏,靜靜等待,不多時,她就聽到了輕微的落地聲。


    抬頭一看,站在麵前的正是一身布衣的方別。


    “今天有什麽發現?”方別看著薛鈴問道。


    薛鈴一身黑衣打扮,在一定程度上恢複身份之後,其實薛鈴的行動已經自由了許多,至少現在,在錦衣衛中,少女已經有了很大的自主權,並且可以向呂淵當麵匯報情況,而不是限於鄒老先生的單線聯係。


    雖然說之前薛鈴和呂淵有頗多不睦,但是這段時間下來,薛鈴也知道了薛平之死另有隱情,自己也成長了許多,對於呂淵而言,這次他來洛城,即使莫大機遇,又是莫大挑戰,如今薛鈴基本上是他的救命稻草,當然要死死抓住,對於薛鈴的態度也要較之以往好了許多,


    總之,當麵對共同敵人的時候,同舟共濟,暫時合作是每一個有理智之人的選擇。


    “沒有。”薛鈴搖頭說道。


    “一共七名錦衣衛易容混入了這些江湖群雄中,但是並沒有發現那些值得注意的人。”薛鈴看著方別:“寧笑並沒有像你說的那樣來到這裏。”


    “不,他來了。”方別看著薛鈴笑著說道。


    “這不可能。”薛鈴一時間有點不敢相信:“派下去的錦衣衛絕對都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之人。”


    方別笑了笑:“我沒有說那些錦衣衛隱瞞。”


    “我隻是說,寧笑確實來了,就在那些江湖群雄之中,隻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方別這樣說,薛鈴就相信了幾分:“你怎麽知道的?”


    如果是往常,方別恐怕隻會說一句我就是知道。


    不過這一次,方別看著薛鈴,笑道:“我不僅知道,我更能猜到,今天晚上,寧笑就會來找商九歌。”


    “真的?”薛鈴不可思議說道。


    “為什麽?”她緊接著問道。


    “因為好奇。”方別說道:“好奇害死貓,而寧笑則很好奇。”


    “他很好奇商九歌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也好奇商九歌的武功又到底多麽厲害,所謂的劍術天下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實。”


    “而當他來到這裏,即使他一切得償所願,但是沒有辦法親自和商九歌交手,他又一定會心有不甘。”


    “他沒有辦法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挑戰商九歌。”


    “但是我說過,商九歌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誘餌。”


    “隻要把這個誘餌擺在這裏,就有很多人願意來吃。”


    薛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意思是,寧笑確實來到了這裏,但是錦衣衛沒有發現,因為他沒有主動向商九歌挑戰,而是暗中觀察了整整一天?”


    “也因此,寧笑可能會在今天晚上單獨拜訪商九歌,想要試探一下商九歌的真正實力?”


    薛鈴這樣說完,方別伸手揉了揉眉心:“是的。”


    “不過他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薛鈴問道。


    方別看著薛鈴笑了笑,平靜的笑容:“寧夏也在洛城。”


    “所有羅教的事情,都是寧夏的事情。”


    ……


    ……


    所有羅教的事情,都是寧夏的事情。


    無論別人是不是這樣認為,至少寧夏是真的這樣認為。


    入夜時分,有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夏天的天氣,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即使說現在已經到了仲夏,但是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景象,反而會越來越經常出現在洛城。


    在很多人的心中,隻希望這場雨不要持續到明天,這樣就不會幹擾到明天的商九歌比武招親大會。


    不過——隻要真的不是瓢潑大雨,那麽所有人該來還是會來的。


    畢竟江湖中人,本來就身在江湖之中,又哪裏怕這點雨水?


    雨絲在黑夜中滴落在青石板的洛城街道上,濺落起水花和漣漪,一個穿著草鞋的男人踩在水坑之上,瞬間更多的水花向著四周濺出,他穿著草鞋蓑衣鬥笠,步履匆匆,在黑夜的洛城雨夜前行,不知要前往何處。


    而正在這個時候,他麵前突然傳來靜悄悄的聲音。


    女聲,並且說的是西域話。


    飄忽清幽,帶著一點點軟糯。


    這個男人瞬間站立在原地,看著夜幕,冷哼一聲:“寧夏麽?”


    因為那個女聲西域話說的便是寧笑師兄。


    “是我。”寧夏從周圍的牆壁上翻身躍下,這個曼妙的西域女子一身白衣,戴著白色的罩帽,雨水從罩帽的邊緣流下,讓這個女子的麵容顯得更加虛幻。


    “寧不喜和寧歸妹都是你殺的?”寧笑看著寧夏冷冷說道。


    “是的。”寧夏點頭回答。


    “那你怎麽敢出來見我?”寧笑冷冷問道。


    寧笑看起來直來直去的直腸子性格,甚至有些莽撞,比如說剛到洛城就敢去洛城府衙那邊偷聽新來錦衣衛的計劃,甚至出手就殺一人傷一人,但是同時,他又提前準備好了逃脫之法,即使中途出了薛鈴這個意外的變數,他還是能夠如願以償地輕鬆逃脫。


    可以說表麵魯莽內心謹慎,是真正外粗內細的典型。


    “你要去找商九歌?”寧夏輕輕問道,並沒有回答寧笑的問題。


    “是的。”寧笑淡淡說道:“既然來一趟中土,又如何不能看一眼商九歌?”


    “你已經看了,你再去找她,是想向她當麵討教對吧。”寧夏看著寧笑說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你去找她的話。”


    “你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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