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寧挨十拳,不中一肘!


    八極脫槍為拳,肘為槍尖!


    合安奇生全身之力,以王弘臨丹境宗師的發勁方式發出的一記頂心肘何其凶猛。


    砰!


    隻聽一聲沉悶的肉體碰撞聲中,那青年胸膛登時坍塌下去,後背高高隆起,雙眼可見的充血變紅,湧動的鮮血,衝破七竅束縛流了出來!


    “啊!我殺了你!”


    但饒是如此,那青年仍舊沒有放手,五指更加用力,哢嚓一聲穿透了安奇生的肩胛骨,拉著他翻到在地,撞翻了兩座展台。


    劈裏啪啦~


    展台破碎的玻璃碎片之中,兩人兀自扭打在一起。


    砰!!


    安奇生被捏碎的肩膀扭動,以血肉鎖住那青年的五指,右手死死的捏著另一隻手,膝蓋同時狠狠的撞擊在他的小腹之上。


    “噗!”


    那青年受此一記,終於忍不住,大口鮮血噴了安奇生一頭一臉,痛的昏厥過去。


    刺啦~


    安奇生掙紮起身,將他青年穿著的工作服撕了下來,擦了擦臉上粘稠的血液,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扭曲的麵容,心有餘悸。


    “這哪來的凶人?”


    安奇生抱著左肩,五個指洞裏血液直流。


    這青年一手軍中擒拿法,打起來又頗為凶悍,要不是之前抱著活捉自己的想法被自己搶占了先機,基本沒有勝算。


    看了看自己破碎黑屏的手機,安奇生伏下身去,在青年身上翻找著,沒有找到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好在他的手機瓷實,屏碎了還能用。


    安奇生正想撥自己父親的號碼,手機突然亮起,是一個不顯示名字號碼的未知電話。


    遲疑了兩秒,按斷了這個電話。


    “什麽?你遇到了襲擊,用的是軍方鷹爪大擒拿?”


    手機那頭,安建中震驚的都跳了起來:


    “你在那裏等著,我馬上就趕過來!”


    嘟嘟嘟~


    隨手丟了掛斷的手機,安奇生靠在一座展台之上,開始清理身上的碎玻璃,並盤點自己的傷勢。


    久病未必成醫,但練拳的多半懂點醫術。


    左肩,肩胛骨碎了,肱骨也受損,鎖骨估計也裂了......


    等到安建中匆匆趕來,見到滿身血跡的兒子,心痛的手直哆嗦。


    “這王八蛋!”


    安建中看著腳下昏厥的青年,恨不得一腳踩爆他的頭。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用自己衣服包紮住肩膀的安奇生走了過來,以簡潔的語句訴說之前發生的事。


    安建中聽的心驚肉跳,類似的事他自己也經曆過,所以才知道之前那一戰多危險。


    哢嚓!


    一米九高的漢子抬腳踩碎了昏厥青年的兩邊胛骨,掏出特質合金手銬將他拷上。


    安建中單手將那青年提起來,表情嚴肅:


    “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你先跟我來,此時武術館戒嚴,我都出不去。”


    安奇生點點頭,他傷勢雖然嚴重,卻也並不致命,知曉事情緊迫,隻能跟著來到了武術館二樓。


    武術館二樓,零零散散的有不少人。


    安奇生微微一掃,見其中一多半穿著製服,是邢城執法隊,一小半穿著常服,應該是來自魔都武術總館。


    那魔都武術館的人,多半是年輕人,其中居然還有個熟人,就是那日火車上狂噴神劇的王安風和他的朋友李炎。


    兩人陪在一個氣息沉凝的青年人身邊,看到安奇生也都有些驚訝。


    見到安建中,其中幾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上前,將那昏厥青年提到一邊。


    另一個中年掃了一眼安奇生的肩膀,微微皺眉:


    “奇生沒事吧?”


    “我沒事陳叔。”


    安奇生坐在沙發上,肩上的包紮的衣服上滲出血跡:


    “被捏碎了骨頭,不要緊。”


    說話的人名叫陳正喬,是安建中的發小老搭檔,自幼也是看著安奇生長大的。


    “胡鬧!骨頭都碎了還不要緊?快拿藥來。”


    陳正喬斥了一聲,吩咐人拿藥過來。


    幾個執法隊員拿來急救箱,重新給安奇生包紮。


    “這人應該是乞道會的,一會老陳你派人去將他帶走,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來。”


    安建中臉色不好看。


    “恩。”


    陳正喬臉色也不好看,忍不住動怒:“這乞道會的人越來越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挑戰執法隊,簡直是肆無忌憚!”


    其他執法人員臉色都不好看,明知他們在這,還敢傷人,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乞道會?


    安奇生眸光閃了閃,這是個恐怖組織?


    另一邊,王安風與李炎對視一眼,後者點點頭,來到安奇生身前,遞過來一個瓷瓶:


    “這是我們武術總館秘製的藥膏,比市麵上流傳的藥效強不少,敷上吧。”


    “謝謝。”


    安奇生結果瓷瓶,遞給給自己換藥的執法隊員。


    “襲擊你的,應該是乞道會的小嘍囉,不過,乞道會最低入會要求也是暗勁,你能將他打成這樣,倒是很厲害了。”


    李炎仔細打量了一眼安奇生身上的傷勢,嘖嘖稱奇。


    “運氣好而已。”


    安奇生搖了搖頭,道:“倒是沒想到李先生是武術總館的人?為什麽會坐列車一起來?”


    昨天才見過麵,安奇生自然不會忘記王安風與李炎,隻不過,這兩人身上的拳術功底很一般,完全不像是能加入武術總館的水平。


    “我和安風加入武術總館,可不止是因為拳術。”


    李炎瞥了一眼不遠處探頭探腦的王安風,說道: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近數十年來,武術總館一直致力於融合武術和槍械,我和安風的槍法不錯,被收進了總館,不過學拳時間短,功底也淺。”


    李炎說的輕描淡寫,但能被收入武術總館,其槍法自然不可能隻是不錯。


    “原來如此。”


    安奇生有些恍然。


    怪不得那王安風頗為瞧不起傳統武術,原來是走的是以槍械為主,以拳術為輔的路子。


    “我那朋友因為這事已經和不少人起過衝突了,這次我們之所以沒跟著大部隊來,就是因為鬥毆被拘留了半個月。”


    李炎說著,也有些搖頭。


    這時安奇生的傷口也包紮好了,他披起執法隊員遞來的外衣,若無其事的問道:


    “李先生所說的乞道會,又是什麽?”


    “乞道會......”


    李炎麵上浮現一抹複雜的情緒,想了想,才道:“乞道會並不是你所想的什麽恐怖組織,而是誕生於大玄立國之前的一個拳術組織。”


    “乞道會建立時間與中央武術館相差無幾,最初和武術總館一樣,也是以殺土匪,刺殺軍閥,列強首腦為主,後來雖然移居海外,卻也還有交情。直到三十年前,乞道會的當代領袖穆龍城上位,這一切才有了變化。”


    “穆龍城?”


    安奇生心中一動,這個名字他聽說過,似乎是日不落帝國的一個大財閥主。


    “穆龍城拳術超凡入聖,三十年前已經見神不壞,不過,他堅信見神之上仍有前路,行事漸漸的偏執,越來越不擇手段,很是搜集了一批危險人物。”


    李炎歎了口氣:


    “他一邊建立實驗室研究人體,一邊搜集曆年拳術宗師的手稿,這次,他的目的,應當是古先生的手稿......”


    “這次的敵人是穆龍城?”


    安奇生心中一緊。


    他見識過抱丹宗師的手段,深知那樣的高手拳術有多恐怖,神境高手比丹境還足足高兩個層次!


    要是他來了,這裏的人隻怕是擋不住他的。


    “穆龍城不會來的,他這樣的危險人物,敢踏入大玄一步,軍中的高手都會找上門去,見神也是肉體凡胎,同樣擋不住槍炮......”


    李炎說著,突然麵色一緊。


    安奇生也同時轉過頭去。


    噠噠噠~


    不急不緩的清脆腳步聲,在空曠的武道館一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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