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川禦言出生於平成12年,也就是2000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


    與某位大聖人同一天生日,並沒有給星川禦言前十五年的人生帶來什麽改變。


    真要說的話,就是生日和聖誕節同一天的話,會少收一份禮物吧。


    星川禦言家開的是高級居酒屋。


    有時候供貨商忙不過來,需要自己開車去拿食材。


    父親忙不過來,就讓星川禦言上。


    於是,從十二歲開始。


    星川禦言就開始開車。


    這當然是違法的。


    所以他都深夜開。


    “等一下,星川桑,你開的是不是一輛黑白配色的ae86?”


    喬橋忽然打斷了星川禦言的回憶。


    “不不不,最開始小僧騎得是摩托,後來才開家裏的小貨車,是三菱吧。”


    星川禦言笑道。


    總之,星川禦言長期開車,為了躲避其他人的注意,開的多是一些崎嶇的山路,練就了一身過硬的駕駛技術。


    然後在初中的時候,星川禦言受到學長們的影響,成為了暴走族。


    他創立了一個暴走族集團,在當時依靠強大的駕駛技術一度登頂。


    然而。


    就在那個時候,星川禦言覺醒了自己的靈力才能。


    準確的說,星川禦言從小就擁有不俗的靈力天賦,能夠看穿陰陽。


    但家裏的生意很忙,星川禦言又對這方麵的事情不感興趣。


    因此,除了一些膽敢傷害他和他的家人朋友的怨靈,星川禦言很少出手。


    直到某天。


    就是星川禦言的暴走族集團登頂的那一天。


    他們在慶功會過後,遭遇到了一個惡靈。


    那個惡靈差點導致十幾人死亡,甚至就連當時路過的一位僧人都差點自身難保。


    麵對那個惡靈。


    憤怒的星川禦言一掌落下。


    惡靈退散。


    方圓三裏之內,黑夜如同白晝。


    那位僧人見證了這一切,後來,他回到寺廟中,向住持通報了這個情況。


    住持親自造訪星川家的居酒屋。


    一番說理之後,星川禦言明白了。


    自己的力量,是可以保護蒼生的力量。


    於是,在寺廟表示保證星川禦言家人一生安逸之後。


    星川禦言遁入空門。


    法號永成。


    說完這些。


    星川禦言從口袋裏下意識掏出了煙,就要點上。


    喬橋將其拿開了。


    “室內禁煙,星川桑。”


    喬橋看著麵前這一朵憂鬱的男子。


    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他。


    由於這經曆太過傳奇,喬橋這種普通的高中生反而無法想象那樣的生活。


    不過好在,怪異事件是可以理解的。


    於是喬橋開口問道。


    “星川桑,你之前說的友人遭遇了怪異事件,就是這些暴走族集團的朋友嗎?”


    “正是。”


    星川禦言喝了一口咖啡以緩解煙癮。


    這樣一說,喬橋稍微理解一些了。


    星川禦言如今是什麽人。


    淺草寺不世出的天才,是除靈界的新星。


    而暴走族,怎麽看都有點不太正經的意思。


    要是讓媒體,娛樂周刊的記者抓到星川禦言和暴走族稱兄道弟,指不定會流傳出什麽謠言。


    “小僧本來已經斷了塵緣,不應該理會這些,友人的委托,自然可以交給其他的前輩。”


    星川禦言頗有些為難地說道。


    “隻不過,師父說要求小僧親自解決。”


    “他的用意,小僧明白。”


    “隻是,當時的夥伴因小僧的退出而頹廢,整個組織分崩離析,如今,實在愧對他們。”


    原來星川禦言擔心的不是那些風言風語,而是過去夥伴的情感。


    喬橋不懂佛法,也不通辯論。


    星川禦言擔心的事情,他也不太明白。


    不過喬橋覺得還是可以幫幫星川禦言的。


    畢竟是淺草寺的嫡傳,就像明治神宮一樣家大業大,搞好關係,以後指不定還能搬救兵。


    於是,喬橋開口了。


    “不如這樣,星川桑帶著我一起過去,我可以幫你向夥伴們解釋清楚,相信他們就算對你心懷怨恨,對我一個外人也不會有什麽負麵情緒的。”


    喬橋知道老板就曾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居中調停。


    他自己雖然不如老板那般精通人情世故。


    但道理還是會講一點的。


    “這......”


    星川禦言愣了愣。


    隨後感激地看向喬橋。


    “阿彌陀佛,有勞喬桑了。”


    ......


    兩人一合計。


    事不宜遲。


    立刻就來到了醫院。


    據說這是星川禦言的朋友住院的地方。


    還沒走到病房,就聽見了一陣吵嚷聲。


    “你們,都是因為你們這群混蛋家夥,大姐頭才會受傷的!”


    “我們的老大不也在住院嗎,你這個瘋女人。”


    “嗬,早知就不讓大姐頭來這裏了,本來還想看看你們這些喪家之犬狂吠的樣子,沒想到連狗叫都這麽難聽。”


    如此這般。


    帶著彈舌音,很有不良的味道。


    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聽到這些話,星川禦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喬桑,我有些......”


    “我懂的,就讓我來讓他們安靜下來。”


    喬橋拍了拍星川禦言的肩膀。


    隨後從包裏掏出了那把在路上組裝好的左輪手槍。


    他確認了一下,裝填了幾枚空包彈。


    走上樓梯,走廊裏有兩群穿著皮夾克,牛仔褲,留著五顏六色奇怪發型的年輕男女正爭執不休。


    喬橋走近到他們身邊。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的雙方。


    喬橋舉起了槍。


    嘭——


    巨響甚至讓吊燈都晃動了一下。


    走廊裏的暴走族們。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懾到,一頭霧水,倒是安靜了下來。


    “都安靜點,這裏是醫院!”


    喬橋吼道。


    “?”


    幾人看著喬橋手裏的家夥。


    噤若寒蟬。


    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見到現場安靜了下來。


    喬橋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身後。


    “星川桑,他們已經安靜了。”


    “?”


    星川禦言看著喬橋手裏的家夥。


    臉色有些差。


    但在走出來的一瞬間。


    還是被認出來了。


    “大哥?”


    “是大哥嗎?”


    “大哥回來了?”


    “這、這難道是那個男人?”


    “沒錯,這就是那個男人......台東區的噩夢,武神的赤色彗星!”


    “他怎麽會回來?”


    不論是男方,還是女方,都十分驚訝,激動,詫異。


    下一刻。


    大家都圍了上來。


    找星川禦言要簽名。


    場麵一度非常混亂。


    喬橋不得已,又開了一槍。


    才讓雙方乖乖坐好。


    男生一邊,女生一邊。


    兩手放在膝蓋上,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


    星川禦言歎息一聲,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躺著一個人。


    一名女生,正在悠閑地坐在床邊削蘋果。


    床上,則是誌村涼介。


    誌村涼介臉上還綁著繃帶,就連飛機頭都已經因為縫針被剪掉了。


    他當時差點衝下懸崖,好在那一段路是彎道,車速不夠快。


    不過即便如此,誌村涼介受的傷還是挺嚴重的。


    骨折,腦震蕩,還有一些擦傷,至少一周才能出院。


    如今已經是住院的第三天了。


    隻不過。


    喬橋看了一眼那個穿著女子高中校服,黑發的女生。


    “這位是?”


    見有人進來了病房,女生放下手中的蘋果和刀。


    頗有禮貌地鞠躬。


    “我是加藤美保,夜叉姬的領隊。”


    她說道。


    “?”


    夜叉姬......不就是武神敵對的暴走族團夥嗎?


    她們的老大......不是應該也在路上出事了嗎?


    這兩個暴走族組織......不是勢同水火嗎?


    喬橋疑問連連。


    “我當時是急刹車,隻有一點兒皮外傷。”


    “雖然夜叉姬和武神是兩個對立的暴走族組織,但我和誌村......和涼介,其實正在交往。”


    ???


    這次。


    就連星川禦言都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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