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倒地的男人是被陸嶴的指甲捅的。


    他的指甲又長又尖, 不亞於一般的匕首。


    指甲捅過去的時候,溫熱的血順著指甲縫流出來,顏色鮮紅, 就跟鯊魚流出的血一模一樣。


    陸嶴盯著麵前背朝上倒地的男人, 臉上沒什麽表情。


    宋州問是否要殺掉這男人時, 陸嶴看著他, 還認真考慮了好幾秒。


    幾秒過後,陸嶴道:“算了,交給法律。”


    宋州並不意外他的選擇, 輕輕拍拍他的背,“那我們走。”


    燈火通明的宴會廳裏, 並沒有人感覺到不對, 偷獵者們還在大口喝酒, 大塊吃肉,他們觥籌交錯,歡聲笑語,所有人臉上都帶著即將發財的快感。


    陸嶴站在後麵冷眼看著他們看了幾秒, 而後在宋州的帶領下去到下麵的艙室。


    艙室內無人把守, 裏麵堆著一筐筐魚鰭魚肝,血腥味濃鬱得幾乎要滴下來。


    除了魚鰭魚肝外,陸嶴還發現好幾冰櫃菜肉和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


    這幫人的物資準備得非常充足。


    陸嶴看著這些武器彈藥,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


    宋州低聲道:“我先把武器彈藥帶回去,免得等會流落到海裏汙染環境。”


    陸嶴點頭。


    宋州便瞬移著將武器彈藥帶回去。


    他動作很快, 這些武器彈藥帶回去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陸嶴繼續在底下轉悠。


    等宋州將所有武器搬完,重新回來的時候,陸嶴忽然指著前麵的一個地方,“這裏還有個小門?”


    “哪來的門?”


    “好像是保險櫃之類。”陸嶴皺起眉頭, “看起來像是,我剛剛敲了一下,試圖打開,試了好幾次都沒打開。”


    “我來。”


    宋州過去,輕輕敲了敲那塊地方,敲擊過後他才發現,那是一整塊鋼板,跟銀行保險櫃同一級別的那種鋼板。


    這種安保級別預示著裏麵一定會有什麽東西。


    宋州盯著那塊鋼板。


    陸嶴低聲問:“這個沒辦法打開嗎?”


    “能,就是上麵有報警器,一動它它就會報警,我想個辦法。”


    陸嶴不太了解這些東西,不過他並不介意這玩意發出警報。


    盜獵者敢過來察看,他們就能一口氣將盜獵者一鍋端。


    陸嶴想了想,“要麽我來吧?”


    “你怎麽來?變成龍,用龍尾巴一口氣將這門扇開?”


    陸嶴沒說話,算是默認。


    宋州捏捏他手,“你尾巴不疼?”


    尾巴又不是別人的,當然疼。


    陸嶴以前還用尾巴扇過石頭,差點沒把自己尾巴弄骨折。


    用尾巴扇石頭疼是疼,不過他尾巴也真挺好用,一尾巴過去,石頭都能被他扇碎。


    宋州扶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後麵拉了拉,“我來吧。”


    陸嶴順勢往後麵站。


    宋州上前,打量那一整塊鋼板,挑了個位置,將手按上去。


    在他手按上去的那一瞬間,陸嶴感覺到一股熱量在他那個位置上爆發,接著他手按著的那個地方鋼板就像黃油一樣融化了往下滴。


    這個溫度太高,陸嶴簡直無法想象,他掌心的溫度能達到多少度。


    眨眼間,宋州就融化出了好一個大洞,鋼鐵融化後,像蠟油一樣往下滴,堆出一點褶皺。


    這些褶皺很快就固定下來,邊緣不再是半固體的狀態。


    宋州收回手,“好了。”


    陸嶴順著他的視線往裏麵看,在他融化出的那個大洞裏,依稀能看見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箱子。


    箱子也都是鋼鐵箱子,看著還挺古樸。


    陸嶴問:“這是什麽?盜獵者的寶藏?”


    “可能是。”宋州盯著牆上的古老□□,說道,“這幫人的前身可能是海盜,這些都是劫掠到的東西。”


    “嗯?”


    宋州道:“你看這個箱子,這箱子明顯是十五世紀p國的物品。”


    陸嶴過去仔細看了一下,沒太看出來,隻是覺得那個箱子分外精美,外麵可能是銀子打的花紋,上麵還鑲嵌著寶石。


    宋州將箱子打開,裏麵是各種各樣的金器、銀器、瓷器,下麵還放有亂七八糟的各類首飾。


    這些東西的風格並不統一,甚至時代也不太一樣,根本不可能來自同一批同一個地方。


    陸嶴過去看了一眼,心裏明白宋州為什麽說這些人以前可能海盜了。


    東西那麽雜亂,很可能就是劫掠到的物品。


    陸嶴道:“看看下一個箱子是什麽?”


    “應該都差不多。”


    宋州說著將一個個箱子打開,裏麵裝的都是金銀器物、擺件首飾、書畫雕塑等值錢的東西。


    陸嶴曆史學得並不算太好,卻還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這些東西來自不同的地區和時代。


    這些東西實在太雜,看起來價值又太大,不像是某人的藏品。


    陸嶴仔細數了一遍,發現這裏一共有二十六個箱子,每個箱子長寬高都在一米之上,裏麵藏著各種價值不菲的藏品。


    他保守估計,這些箱子裏麵的藏品要是送去拍賣,起碼值個幾億。


    他掃了眼這些箱子,眼裏並沒有發財的喜意,而是一股肅殺。


    這些人都這麽有錢了,卻還不知饜足,出海大肆捕殺鯊魚。


    宋州問:“我們把這些箱子帶回去?”


    “帶回去。”陸嶴道,“先帶回去,等會弄點動靜出來。”


    宋州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先把箱子搬走,再引來海盜,讓他們也嚐嚐絕望的滋味?”


    陸嶴點頭。


    宋州捏捏他的肩膀,“我們先把東西搬空,去別的船上看看,確定別的船上沒東西也搬空了之後,再引盜獵者過來看。”


    “我和你一起。”


    “行。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宋州道,“這些東西搬去監察機構的小院裏就行。”


    陸嶴點頭。


    兩人聯手,很快就將這條船搬空。


    他們接著去其他船。


    盜獵者這邊也是一支船隊,足有十三艘船,每一艘船都是中型船往上的規模。


    兩人一艘艘船找過去,每艘船上或多或少都有這種裝著財寶的箱子,可能這些盜獵者也沒安全感,不放心把財寶交給別人,故每次出海都把財寶帶上。


    陸嶴和宋州將所有裝著財寶的箱子都搬到異常人事監管機構去。


    等搬完最後一個箱子,陸嶴數了一下,異常人事監管機構外麵的小院子裏一共堆著七十七個箱子,絕大部分都是大箱子。


    有黎出來看熱鬧,看見裏麵的藏品後大為驚歎,“你們都從哪找的,好些好東西現在市麵上根本沒有,曆史學家還以為這些東西丟失在曆史的長河了。”


    陸嶴道:“從盜獵者那偷的。”


    “盜獵者?”


    陸嶴點頭。


    他們每艘船都去過,無論去哪一艘船,他們都能在冷藏和冷凍室裏找到大量的動物製品,其中以魚翅魚肝為主,其他珊瑚、硨磲、玳瑁等也不少,都是什麽珍稀殺什麽。


    有黎一想就明白了。


    他拿著一串綠鬆石配鑽石做成的寶石項鏈,仔細欣賞了好一會,道:“你們拿回來的這些藏品要送去拍賣嗎?”


    陸嶴道:“還不確定,再說吧。”


    “你們要是送去拍賣,先賣給我唄,或者我拿類似的藏品跟你們換也行。你們這拿的好些藏品都是孤品,還挺值錢。”


    陸嶴現在並沒什麽心情討論這些。


    藏品他們都拿回來了,以後什麽時候處置都行,不急在這一會。


    有黎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對他揮揮手,“你們先回去處理正事,這些器物,你們什麽時候有空,我再來找你們討論。”


    “好。”陸嶴也不跟他客氣,“你隨意,我們先回去。”


    宋州去交代手下處理這些珍寶,一回來就聽見陸嶴說要回去,“現在回去?”


    陸嶴轉頭看他,“現在方便嗎?”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宋州過來拉著他的手腕,“那我們先回去。”


    兩人回到船上。


    盜獵者們還在大廳裏吃喝玩樂,完全沒發現他們的倉庫已經被搬空了。


    陸嶴站在他們的倉庫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可以通知他們了。”


    宋州四下看了看。


    陸嶴看向外麵武器庫裏的槍,說道:“用槍吧。”


    宋州過去拿了把槍,打開保險栓,掂了掂槍,對準冷庫的窗戶開了一槍。


    巨大的槍聲在艙室內回蕩,外麵的玻璃應聲而碎,和槍聲混合在一起,十分響亮。


    盜獵者們非常警覺,幾乎在槍響的第一時間,就有腳步聲過來了。


    陸嶴和宋州站在保險室後麵的角落裏看著。


    盜獵者來到冷庫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他們冷庫後麵的保險室被融了一個大洞,而洞裏麵空空如也,他們的寶藏連箱子一起消失了。


    “上帝!這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怎麽回事,是不是有叛徒?!我們的寶藏怎麽不見了?!”


    “哦,不——”


    ……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回響在這個艙室裏,盜獵者們都慌得跟無頭蒼蠅一樣。


    他們在艙室內四下查看,有好些盜獵者臉都白了。


    有盜獵者解下腰間的無線電通訊設施,呼叫附近船上的同伴。


    很快,他們發現船隊所有船上的保險室都被搬空了!


    驚慌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出來,陸嶴冷眼看著好幾個盜獵者當場坐在地上,捶著地板哭天喊地,還有好幾個盜獵者直接拿著槍出去,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嶴根本沒給他們機會。


    他拉著宋州從另一邊出去,直接跳到海裏變回龍形,而後巨大的龍尾一甩,直接撞上船。


    盜獵者在船上被晃了一下,站都站不穩。


    船上瞬間響起了各種各樣的驚叫與怒罵聲。


    陸嶴又一尾巴甩過去,撞在船上最脆弱的地方,轟然撞出一個大洞。


    船瞬間被撞歪了,海水嘩嘩地灌進去。


    “快,快下去看看。”


    “把破了的艙室隔離開來!”


    “到底怎麽回事?底下有什麽?”


    “武器呢?快拿武器來!”


    “上帝!武器都不見了!”


    ……


    雜亂的腳步聲在船上各處響起。


    還沒等盜獵者們作出有效的反應,陸嶴又一尾巴甩過去。


    這下三十多米長的整條船都晃了一下,船直接從中間裂開,很快又斷成兩截,失去平衡後慢慢往下沉。


    船上的人連忙去船尾找救生用的小船。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船尾的小船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這些小船都被陸嶴和宋州砸碎了沉到海底,作為人工魚礁的一部分,為海域繁殖索餌等提供合適的掩體。


    這艘船出事,盜獵者船隊中別的船紛紛趕來救援。


    這次用不著陸嶴出手,宋州輕輕一揮,一柄無形的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將趕來的船從中間斬成兩截。


    盜獵者們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感覺大事不妙,後麵來的幾條船見狀顧不上同伴不同伴,連忙掉頭往遠處駛。


    然而這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們的船紛紛從中間斷成兩截,緩緩往海裏沉。


    一時間,到處都是求救聲、怒罵聲、禱告聲,海麵上彌漫著絕望情緒。


    陸嶴和宋州一艘船都沒給這些盜獵者剩下。


    所有盜獵者都落入了海裏,連片木板都夠不著,隻有身上穿的救生衣能勉強協助他們不被淹死。


    陸嶴遠遠在自己船上看著。


    有盜獵者發現了他們的船,遠遠喊救命。


    陸嶴雙手抱胸,一雙眼睛冷冷看著那盜獵者。


    那盜獵者對上陸嶴的眼睛,心一下就涼了,劃動著海水的雙手一下停住了,整個人發僵。


    宋州從駕駛室上探出頭來,問:“開船嗎?”


    “開。”陸嶴道,雙眼看著海麵,嘴唇微微勾起,“走吧。”


    船開動,離盜獵者越來越遠。


    在離盜獵者落水的地方有一二海裏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螺旋槳嗡嗡的聲音。


    陸嶴抬頭看,見頭頂好幾架飛機飛過,機身上噴上了國際刑警的標誌。


    國際刑警怎麽來了?


    陸嶴皺了下眉,邁腿走入船艙去找宋州,“怎麽回事,國際刑警怎麽來了?”


    他們的公共頻道沒關,陸嶴說話的時候,公共頻道響起一個略帶顫抖的聲音,“我,我報的警。”


    公共頻道安靜了一會,又有一個聲音小聲響起,“我也報了。”


    “我也是。”


    這幾句話說完,公共頻道又是一陣沉默。


    陸嶴十分意外。


    他沒想到船長們居然會報警。


    明明這些船長們剛剛都怕得要死,還心存顧慮。


    陸嶴以為大家會直接當什麽也沒看到,悄悄離開。


    頭頂的螺旋槳聲音越來越近,有大喇叭輪流換著各種語言跟他們喊話,問誰報的警,是怎麽回事。


    陸嶴西語說得好,對國際刑警們說道:“我們報的警,我們發現前麵有人盜獵鯊魚。”


    “前麵的人呢?”國際刑警問,“前麵的船隻是不是失事了?”


    “不清楚,對方有武器,我們不敢靠近。”


    國際刑警們將信將疑。


    他們去救落水的盜獵者,很快發現這些盜獵者大多都是通緝犯,便將盜獵者救上直升機銬走,又去失事卻還沒來得及完全沉入海底的船上調查。


    陸嶴他們並沒有動盜獵者割下的魚鰭魚肝,船上的倉庫裏還堆滿著罪證,國際刑警們很快就搜集到了相關罪證。


    很快,國際執法船也到了。


    國際刑警客客氣氣地請陸嶴這邊船隊的人馬去配合調查。


    船長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沒辦法給出更多信息。


    國際刑警倒沒懷疑他們,簡單做了個記錄,就放他們繼續航行了。


    大家一晚上經曆那麽多事,心情非常複雜,等船開了幾小時,遠離盜獵者活動的這一片區域後,有人在公共頻道提議休息。


    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所有人將船停下來,在大海上遠遠散開,各自休息。


    現在已經是傍晚,他們將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再走。


    陸嶴也累得不成,主要是心累。


    確定停船之後,他坐在甲板的躺椅上,看著遠方的晚霞,心情非常複雜。


    宋州將船停好,又將錨拋下,出來陪他,拉拉褲子,在他旁邊坐下。


    “心裏難受?”


    “倒也沒有。”陸嶴枕著自己的胳膊,“主要是心累。”


    “人類不是隻要有百分之百的利潤,哪怕死亡也無法阻擋他們追求利益的腳步?”宋州道,“無論獵殺鯊魚還是其他,都是為了利潤罷了。”


    “我知道。”陸嶴道,“我就是覺得人類的科技太先進了,海裏的魚根本沒辦法逃出人類的手掌心。”


    “不至於。別瞎想了。你們不是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宋州見他怏怏不樂,幹脆拉他起來,帶他回異常人事監管機構看他們帶過去的盜獵者藏品。


    有黎就在異常人事監管機構,隔著門遠遠見他們過來,立刻從屋裏出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帶回來的寶藏已經清點出來了,總共三千五百一十六件藏品,其中孤品有五百零三件!”


    陸嶴點頭。


    “你們要是把這消息放出去,肯定能讓很多人大跌眼鏡。”有黎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口小白牙整整齊齊,“經常幫忙處理非人類藏品的幾家拍賣公司今天下午還給我打電話,說想要獨家代理權,你們這邊定底價,不收手續費。”


    陸嶴沒什麽興致地擺擺手。


    宋州便道:“再說吧。”


    “這也行,那我去回他們。”有黎道,“其實他們還有個方案,說你們要是不願意拍賣這些東西,可以將這些東西送過去做一個巡回展,等想賣的時候,展品名氣比較大,也比較好脫手。”


    陸嶴道:“先不用管這批文物,麻煩你先幫我賣掉那批狗頭金。”


    “狗頭金好賣得很,今天下午我就賣掉三塊,共賣了兩百四十五斤,總收入兩千多萬。”


    “嗯?還挺值錢?”


    “陸嶴同學,你那什麽表情,你放心,人傻錢多的人不多!我們賣的可是黃金!還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型狗頭金,一克不到三百塊錢,很便宜了。”


    陸嶴道:“我想不到什麽樣的人會買它。”


    “這有什麽,你看,那些上市公司的老總、能買上億豪宅的人,暴發戶——”有黎道,“他們哪方缺錢了,這麽大的狗頭金,除了能在我們這裏淘到,還能去哪買去?這東西,搶到可就是身份的象征!”


    陸嶴仔細聽完,對有黎說道:“你這話有點房地產商的味道了。”


    “嘿嘿嘿,專門學的,像吧?”


    “非常像,如出一轍,你費心了。”


    “沒什麽,多虧朋友捧場。”有黎道,“你們要真想感謝我,我也不介意,我看藏品中那幅鬆鶴圖就挺好的,你們優先賣給我唄?”


    陸嶴對書畫沒什麽執念,見他一天之中念叨好幾次,看來是真想要,便道:“你去拿就行,看著給吧。”


    “爽快!那我就把鬆鶴圖拿回去啦。前年f國一家拍賣場上拍過類似的圖,賣了七百四十三萬,我也按這個價格給你們轉?”


    “你給我們轉五百萬就行,拍賣比較貴,平時賣不到這個價格。”


    “那怎麽行?這個也低市場價太多了。”


    陸嶴道,“沒事,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可以幫我個忙?”


    有黎一下警惕起來,“什麽忙?你先說說。”


    “你不是認識的朋友多,你幫我們看看,有沒有什麽靠譜的海洋保護組織,賬務透明的那種,我們想捐一筆錢。要是有多個靠譜的海洋保護組織,拆分成幾筆捐也行。”


    “沒問題,我去幫你們打聽,我好像聽說過相關機構,再問問朋友就知道了。對了,你們打算捐多少?幾十萬,幾百萬?”


    有黎知道他們熱心公益,以為他們應該捐幾十萬,最多捐幾百上千萬。


    然而當陸嶴念出那個數字之後,有黎不可思議地掏了掏耳朵,“你說多少?!”


    “大概上億?”


    有黎看著陸嶴,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臥槽,你們都那麽有錢嗎?!要是有錢,請我就可以了,要什麽機構,我可以直接針對你們建一個啊,你們讓往東,我絕不走西的那種!”


    陸嶴道:“你又不缺那點錢。”


    “那是一點點嗎?那明明是億點點好吧?!”有黎道,“我說真的,你們要是真想捐那麽多,還不如成立海洋保護機構什麽的,花點錢請個專業的管理人員,總比把錢給人類,被他們不知道花去哪裏好。”


    陸嶴想了想,“你說的也是,你有相關人選可推薦嗎?”


    “必定有啊,就算沒有,我也能找獵頭公司給你變出來!上億資金,用來幹點什麽都夠了。”


    陸嶴道:“我先跟宋州商量,要是可行,我再看看要怎麽弄?”


    “行,你們決定好了再找我,保準幫你們弄得妥妥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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