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


    所有天元門人全部驚愕無語。


    要知道,夜天明是一位傳奇人物,人家曾是晉州最頂尖的強者,沒有之一!


    在夜天明最強那些年,那叫一個霸氣,他帶領天元門橫掃八方,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引得萬朝來拜,留下了無數膾炙人口的豐功偉績。


    曾經有一個光輝的時代,是獨屬於夜天明的!


    哪怕夜天明早已隕落三百多年,但他依然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很多人渴望成為像他一樣的強者,舉世無敵,肆意瀟灑。


    誰能想到,他們心目中無敵的存在,在龍神青年眼中,隻配當個下酒菜。


    白發虯髯老者夜子羽聽了這話,麵皮忍不住抽了抽,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


    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有禮貌的人,一個有內涵的人,一個有趣的人。


    於是,夜子羽淡定一笑,表麵上隻是打了個哈哈道:“河神玩笑了。河神遠道而來,天元門上下如沐春風,裏麵請坐。”


    龍神青年這次倒是給了麵子,不緊不慢前行,對道路駕輕就熟,顯然了解天元門頗深。


    典韋與三位美女緊隨其後。


    段黑虎亦步亦趨,對強大的宗派天元門很是好奇,左看右看。


    宇文定表現有些古怪,低著頭,頭發被他弄得散落下來,遮住了麵龐,不與任何人對視,似乎恨不得找個裂縫鑽進去。


    眾位天元門人自然注意到了典韋等人,打量來去,看著很麵生,好奇他們是什麽人,與黑沙河神又是什麽關係。


    如此一來,唯一沒有露臉的宇文定,反而弄巧成拙,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咦,你們看看,這人像不像……”


    驀然,有個人驚疑的喊了出口,“宇文定,他不是宇文定嗎?”


    唰!


    霎時間,眾人的視線全部匯聚在了宇文定身上,萬眾矚目這是。


    宇文定渾身一顫,心裏叫苦不迭。


    從典韋翻手間擺平龍神青年那刻起,他便意識到自己闖大禍了。


    想想便知,他宇文定給天元門招惹來一位大佬,毋庸置疑是惹下了潑天大禍。


    整個宇文家族可能都要因此被牽連。


    正因此,宇文定趕緊做了偽裝,隻盼沒有人能認出來,能躲過最好。


    可惜事與願違。


    他宇文定出身名門,平時在天元門自然不是一個低調的人,沒辦法,身份和實力都不允許,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這一刻他宇文定的魅力buff太強大了,像他這樣出色的男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還有,熟人也實在太特麽多了,你們閑著沒事幹了麽,尼瑪的,一個個全部跑出來看熱鬧。


    眾目睽睽下,宇文定站在萬人中央,一下就被認了出來。


    “宇文師弟,是你嗎?”


    “就是宇文師兄,我能眼瞎不成,會認不出我師兄?”


    “宇文闊,你快看看,那人是不是你家那個宇文定?”


    ……


    騷亂中,大長老夜子羽偏頭斜了眼宇文定,眉頭皺了皺。


    龍神青年卻不耐煩了,停住腳步回頭道:“吵什麽,誰是宇文定?”


    典韋點了下身後,連道:“龍神,宇文定就是對我們下毒那個。”


    龍神青年恍然:“原來他就是被你下了詛咒那人,哼,蠢貨一個,離本神這麽近幹什麽,惡心!晦氣!滾!”


    隨著一聲輕哼!


    宇文定像是遭到某種重擊一樣,驟然倒飛出去,身體如同離弦之箭飛速撞向八百米開外的岩壁上,轟隆一聲響,岩壁上多出一個人形凹陷。


    眾人沒有見到龍神青年出手,卻被這恐怖的力量震得駭然變色。


    “下毒……”


    夜子羽隱約聽出了些許貓膩,不禁深深看了眼典韋,然後麵不改色笑道:“這邊請。”


    一行人走向旁邊一座隆起的石台。


    典韋目光一掃,注意到這座石台通體漆黑,上麵沒有搭建任何東西,中央位置鑲嵌著一個圓形白點,非常醒目,像是一枚棋子。


    “玲瓏棋子。”


    柳錦玉眸光一閃,輕聲道。


    “哦,這就是那玲瓏棋子?”典韋大感新奇,低頭仔細觀看。


    “什麽是玲瓏棋子?”蘇婉晴和鳳珠還不知道玲瓏棋子的用途。


    夜子羽見狀,笑著解釋道:“玲瓏棋子是空間傳送法寶,一黑一白成對。”


    大概說了下用途,與典韋了解到的情況大差不差。


    典韋頷首道:“與蛇眉銅魚相比,玲瓏棋子使用要便利不少,不用找門。”


    “小友所言甚是。”


    夜子羽微微一笑道,“蛇眉銅魚有兩個缺點,第一,必須有門才能使用,而且,並不是任何一扇門都可以,據我了解,門必須有‘曆史感’,建成時間不能低於三年;


    第二,蛇眉銅魚其實並不是可以通往任何一扇門,比如一座院子有很多門,你隻想通過其中某一扇門,但結果往往是通過最大的那扇門。”


    典韋眨眨眼,長見識了:“這是為何?”


    夜子羽攤手道:“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隻能說,蛇眉銅魚喜歡走大門,不喜歡走小門走後門吧。”


    典韋啞然失笑。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龍神青年為什麽直接來到天元門的山門,而不是其他地方,這不是他的選擇,而是由蛇眉銅魚決定的。


    換言之,如果你想利用蛇眉銅魚,潛入某個碉堡偷襲敵人,結果隻怕很難行得通,因為你最多隻能通過大門而已。


    一行人站到了高台上。


    “走!”


    夜子羽輕輕跺腳,踩在了白色棋子之上。


    霎時間!


    強烈的白光從他腳底迸射開來,化作一個光圈不斷擴大,範圍大概丈許。


    典韋眼前一片刺眼的明亮,他雙眼微微一眯,光亮旋即退散。


    然後,他仍然站在一座石台上,隻不過周圍環境已經大變。


    他們居然出現在了某座山巔之上,白雪皚皚,寒風凜冽。


    這座石台通體白如初雪,中央位置有一個黑色圓點,正是一枚黑色棋子。


    “此間是天脊山,請諸位到我的洞府一敘。”夜子羽熱情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行人下了石台,沿著山路往下走了一段路,拐個彎,前方突兀出現一個開闊的洞口,圓拱形,輪廓是圓拱門。


    門前栽種了許多美麗的花草,開得正豔。


    一頭高大的白鹿在草地上悠然吃草,看到有人來了,一點不害怕。


    然後,這頭白鹿應該是注意到了什麽,視線落在龍神青年身上,眼眶徒然瞪大一圈,渾身瑟瑟發抖,兩個前蹄彎曲跪地。


    “小白,你還在這裏呢?”龍神青年斜了眼白鹿,漫不經心道。


    白鹿驚恐的咕嚕一聲。


    龍神青年轉向夜子羽:“你們天元門真是青黃不接,最強的高手居然是一頭白鹿。”


    “是我們不爭氣,讓河神見笑了。”夜子羽尷尬的笑了笑,竟然沒有否認,敢情天元門最厲害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白鹿。


    龍神青年又看了眼白鹿,歎道:“真肥。”然後邁步走進洞口。


    “……”


    典韋等人麵麵相覷,再看向那頭白鹿,發現白鹿兩眼翻白,已經嚇昏過去了。


    “裏麵請,裏麵請。”夜子羽嘴角抽搐個不停,臉上掛著像是在哭的笑容。


    眾人進入洞府,放眼看去,整個洞府空間極大,頭頂倒掛鍾乳,周圍的岩壁上不知鑲嵌了什麽寶石,晶光閃耀,照得洞內分外亮堂。


    洞內雖大,卻沒有什麽生活用品,僅能看到一張藍玉石床,一張石桌,數個蒲團。


    乍一看,倒像是野人的居所。


    “請坐,請坐。”


    夜子羽笑著邀請眾人坐到了石桌前。


    接著,就見到從洞口外走進來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女,隻有八九歲模樣,手裏端著一個銀盤,呈放著酒壺和酒杯。


    “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夜子羽親自倒酒,斟滿一杯杯酒送到眾人麵前。


    典韋一看,酒杯之中的酒水居然是火焰形態,顏色碧綠,像是一團綠色焰火綻放在杯中。


    龍神青年沒有客氣,一飲而盡,不鹹不淡說道:“這碧焰酒,味道也就這樣。”


    典韋先是抿了口,隻感覺冰涼的液體入喉,渾身血液都冷了三分,然後澎湃的熱流一爆而開,渾身猶如沐浴在火焰之中。


    一杯酒,冰火兩重天!


    這一時間,典韋體內勁力如同翻江倒海,不斷向上提升,更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骨骼隱隱也得到了強化。


    “這!”


    身旁的蘇婉晴大吃一驚,“我的骨骼似乎變強了!”


    鳳珠也叫道:“好神奇,是錯覺嗎?明明沒有斷骨,喝了這碧焰酒,骨骼怎麽也得到強化了?!”


    龍神青年:“沒見識,誰告訴你鍛骨就必須得斷骨的?小孩子的骨骼每天都在生長,需要斷骨嗎?這碧焰酒有很多效用,其中之一便是讓一個成年武者如同孩子一樣強化骨骼。”


    典韋恍悟過來,也不客氣了,當即將一杯酒全部喝掉。


    “爽!”


    這一杯碧焰酒的功效,勝過一次斷骨強化了,著實超乎想象。


    典韋的修為朝著天級中期又邁進了許多,心情頓時萬分愉悅。


    見此情形!


    “來來來,再來一杯。”夜子羽顧不上肉疼,臉上陪著笑,繼續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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