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了嚴顏,打發走了趙宥和封修之後,


    薑羿將前不久換下的戰甲重新換上,照了照銅鏡,將頭發弄亂,又在地上抹了兩把泥,在臉上抹上。


    薑羿再照了照鏡子,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出了營帳,騎上戰馬向中軍直奔而去!


    另一邊,餘慶回營之後,立即回報聞仲,從薑羿出營帳迎他一直到他離去為止,極為詳細的向聞仲全部說了一遍。


    聞仲強忍著笑,看著餘慶臉上的失落,又有些好笑又有些頭疼。


    自己這弟子性格耿直,是個實心眼,卻遇上薑羿那混不吝的小混蛋,說話辦事極其不講道理,難怪被忽悠的這麽慘。


    原以為對方是拿他當真朋友,哪知道最終對方卻那他當憨憨,頗有種我拿真心對你,你卻拿去喂狗的挫敗感。


    實在也是難為餘慶了!


    見餘慶心有戚戚的樣子,聞仲實在有點不忍,安慰了他幾句,打發他回去休息去了。


    然後坐在帳中,拿起一卷絹帛開始寫奏報,順便等著某個小混蛋上門!


    卻說薑羿一路狂奔,沿途巡邏軍士看到是他,完全不敢阻攔,實在是他今日一番大戰,將名聲完全樹了起來,諸多軍士都認為,他是軍中除了聞太師外的第二高手,自然不敢攔他!


    一路奔至中軍,天色已黑,薑羿不敢闖了,乖乖等在營外,等著士兵前去通傳!


    開玩笑,闖中軍大帳?


    他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士卒很快就出來了,說是聞太師在忙公務,讓他等著!


    這一等就是近兩個時辰,從酉時末一直等到亥時中,也就是晚上七點等到十點。


    前麵一段時間還好,薑羿還能耐得住,可等啊等,等到後麵,實在受不了了,薑羿索性就在地上盤膝而坐,運行起成仙心法來。


    卻說薑羿在中軍營外運轉心法時,營內正奮筆疾書的聞仲突然一頓,閉眼凝神感受了一番之後,神情有些驚訝。


    然後稍微想了想,繼續書寫奏報。


    “什麽時辰了?”聞仲將寫滿字絹帛收起,裝在一個鐵筒子中,放到案上,隨口問道。


    “稟太師,已經未時中了”,一旁侍者答到。


    “薑羿走了嗎?”


    “還在營外侯著呢。”


    “讓他進來吧。”


    “唯。”


    ……


    “太師,我慘呐!”


    人未到聲先到,聞仲正在帳中沉思,一聲嚎叫傳來,諸多值守士卒看向一路哭嚎著狂奔的薑羿,神情疑惑。


    這位在戰場上縱橫捭闔不可一世的將軍遇上啥事了?叫得這麽慘?


    營帳中,聞仲聽得額頭青筋直跳,等薑羿進營之後,看著那副狼狽模樣,眉頭又是一跳。


    一身夾雜著鮮血和泥土的戰甲,聞上去,除了鮮血味和泥土味之外,還有滿滿的汗臭味,再看臉上,到處黑汙汙的泥土,頭發也亂糟糟的!


    妥妥的一副剛下戰場的樣子!


    但聞仲絲毫不信收兵後這麽久的時間,這犢子不會收拾一下自己。


    現在弄成這樣除了給自己看還能給誰看?這小王八蛋在提醒自己別忘了他今日的戰功!


    老夫還能昧了他的功勞不成?他就這麽想老夫?


    想到這兒,聞仲恨不得提起雌雄雙鞭就將他捶得滿頭包…


    但又想到這犢子的師父…算了,孩子嘛,難免頑皮了點,忍忍就過去了!


    又想到這混蛋一路叫著慘跑了進來,頗有些哭笑不得:“你慘哪兒了?”


    “末將想起了一件悲傷的事!”薑羿使勁憋,終於憋出了兩滴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聞仲說道。


    “什麽悲傷的事?”


    “我老……呸,末將是說末將出身貧寒,出生半月,父母不存,少多疾病,九歲不行,零丁孤苦,至於成立。既無伯叔,終鮮兄弟,門衰祚薄。外無期功強近之親,內無應門五尺之僮,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一首陳情表,刪刪減減的,薑羿終究是把它給念叨了出來!


    啊!感謝語文老師,感謝母校!


    感謝義務教育,感謝逼著咱背古文的試卷!


    事實證明,讀書是真的有用啊,你看,即便穿越了都還能用得上。


    薑羿心中一通感謝,然後一抹雙眼,將兩眼抹的通紅,繼續道:“就如今日一般,末將孑然一身,因無人幫靠,安排得難免慢了點,剛安頓完將士們,還未來得及吃飯,餘將軍就去找末將,讓末將將今日所擒敵將押解中軍!”


    “可末將不知道呀,末將家境貧寒,無人教導,又未曾經曆過此時,今日方知原來生擒的敵將要押解中軍的,末將不知,竟私自把他給斬了!”


    “末將慚愧啊,末將自責啊!怎麽就私自做主將他給斬了呢,影響了太師破敵的大計了呀!末將罪該萬死!”


    薑羿一挺脖子:“太師你是斬頭也好,活剮也罷,末將毫無怨言,隻要能平定叛亂,末將這顆頭,太師拿去就是,為這天下蒼生,末將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一臉大義凜然之後,薑羿臉一苦,換了個腔調:“隻是可憐我那遠房親戚啊,孤身一人來這苦寒北地找我,卻馬上就要和我陰陽相隔了!苦啊,慘啊!”


    “……”這倒黴孩子,好話賴話都被他給講完了,老夫能說他啥?


    聞太師暗暗思量。


    非得逼他把人交出來?可這孩子都說了他孑然一身,無父無母又無兄弟幫襯……


    今日要真要逼他把人交出來,聞太師估計以這混蛋那頑劣性格,改日戰場上絕對能做得出假打這種事!


    況且這孩子也真挺可憐的,九歲才能走……都成殘障兒了,再逼迫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兒,聞太師暗自歎了口氣,罷了,還是讓他把人留下來吧,聽餘慶所說,人應該是被他勸降了,在讓他把人交出來,這確實是有點難為他…


    不過,也不能就這麽簡單的讓他就這麽如意了!不然以後還得了!


    這麽一想,聞太師就拿定了主意,看向薑羿,卻發現這貨一臉天真無辜的表情…


    聞仲深吸一口氣,這混蛋還真有本事,讓人看到就來氣…


    這性格必須得給他改了!


    “薑羿啊!你真把人給斬了?”聞太師嗬嗬一笑,麵帶微笑的問道?


    “這老頭想幹嘛?笑得這麽危險,絕對有坑在等著我,得小心點!”薑羿心中暗自警惕。


    “斬了,真斬了!”可麵對這個問題,薑羿隻能這個答案,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那你這就違反軍令咯!”聞仲依舊笑眯眯!


    “末將有罪,末將萬死!”這會絕對不能硬頂,先應著,隨了這老頭的心思。


    薑羿說完之後,左等右等,卻許久不見聞老頭有回應。


    不禁心中一突,這老頭不會真琢磨著要把我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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