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鼠型詭異見韓立上前,尖長的鼠嘴微微開合,海量灰色迷霧自它的口中噴射而出。


    刹那間,整個棋盤化作了一片迷霧之海。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天威煌煌、地履其蒼,分光化影、萬劍齊發——劍一。”


    雖然視野被海量迷霧遮擋,但韓立沒有絲毫慌張。


    鼠型詭異吐出的灰色迷霧有隔絕神識之能又如何。


    我直接萬劍齊發,將攻擊範圍擴大至整個棋盤。


    任你千般遮掩萬般躲藏,能避的開我萬劍洗地算我輸。


    漫天的劍光直接將海量的迷霧切割成無數塊,隱匿在迷霧之中的鼠型詭異還沒來得及向韓立所處的方向發起衝刺,就被鋪天蓋地的劍光逼出了身型。


    不等鼠型詭異做出應對,一道貼近地麵的劍丸瞬間舒展開來,化作一道驚天劍影將鼠型詭異梟首。


    遮天蔽日的灰色迷霧,最終還是沒能敵過覆蓋了大半個棋盤的漫天劍光。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王詡眯著雙眼看向身前的韓立,兩年前那個隻會禦劍硬鋼的絕世劍仙今時今日竟然也叛變了。


    是社會這個大染缸威力太大。


    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韓立似乎和張揚那個隨時隨地打著小算盤的家夥走的很近。


    歎息韓立再也不是那個濃眉大眼的絕世劍仙之餘,王詡也不屑的看向了立於海量迷霧另一頭的眾多詭異。


    垃圾。


    空有一身虎級實力,迎敵之時的表現,卻連一般的狼級巔峰詭異都不如,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差到極點。


    剛剛裝逼不成,反被王詡一拳轟殺的大戟騎將都比鼠型詭異強。


    “空有力量,卻無相應的心境與戰鬥經驗,這八頭虎級詭異都是具有極表的空架子。


    象雖然性格暴躁,卻絕不是無腦之輩,不好,我們中計了,腳下的棋盤有問題!”老張司長這個老江湖經驗豐富至極。


    僅僅一個照麵,他便看出了象的陰謀。


    說實話,王詡此刻都沒反應過來。


    什麽對什麽啊?


    就在老張司長爆出鬥獸棋其實是象的陰謀時。


    七道衝天而起的火光,瞬間沿著棋盤上橫平豎直的線路,衝向王詡三人。


    頃刻間,立於棋盤上的王詡三人被熊熊烈焰分割開。


    原本隻是虛有其表的八頭獸型詭異在棋盤的加持下,氣勢洶洶的撲向王詡三人。


    這一瞬,餘下這八頭獸型詭異居然真有了虎級詭異之威。


    “前麵的帝下之都幻影是騙局,這張棋盤才是象的真正殺招。”說這話時,老張司長有些無地自容。


    韓立和王詡沒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之處情有可原,他們倆雖然是國內的頂尖高手,可對敵經驗終究少了一點。


    自己這個老獵人先前居然也沒能發現不對勁之處,真是不應該。


    “詭域,象將他的詭域化作了我們腳下的棋盤,怪不得這八頭獸型詭異這麽虛,原來是得了象的詭域加持,臨時擁有了虎級詭異的部分戰鬥力。”


    立於三人前方的韓立經由老張司長提醒,瞬間想起了自己在封門城斬殺過的一頭狼級巔峰詭異。


    那頭狼級巔峰詭異有虎級詭異之資,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已經摸到了虎級詭異的邊。


    要不是折在韓立手中,兩年下來隻怕已經晉升虎級詭異。


    看以上記載,那頭虎級詭異給人的感覺也就一般般。


    可事實上並沒有那麽簡單。


    因為,早已經突破至地階武者的韓立那一次差點陰溝裏翻船。


    被那頭狼級巔峰詭異手中,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匕首,奪走他的性命。


    韓立自負體魄不差,一身劍道功體雖然比不上王詡這個變態,卻也絕對不容小覷。


    普通人眼中的神兵利器砍在他身上連他一根皮毛都傷不到。


    可就是這般強大的體魄,居然被一把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輕鬆的割開了半邊身子。


    要不是地階武者生命力強大,隻怕王詡這會已經要趕帛金了。


    “陰謀詭計在犀利,也終究是上不得台麵的。”王詡雖然後知後覺才察覺到不對勁,但他並沒有絲毫慌張。


    正如他說的那樣,象利用信息差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又如何?


    直接掀了這盤棋就是了。


    “魑魅魍魎也敢猖狂,鎮。”伴隨著王詡一記輕踏,原本堅不可摧的棋盤突然震顫起來。


    原本有越演越烈趨勢的熊熊烈火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


    棋盤外,本以為自己的布置已經萬無一失的象,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


    危險!


    他的心靈告訴他,一鼓足以要到他性命的力量,正在瘋狂的侵蝕著他的身體。


    “怎麽可能?”解析完自己內心警告的象滿臉不可思議。


    不知死活闖進他大行宮闕的三頭豬玀,已經被他關進了他千錘百煉的詭域之中。


    古城之中隻剩下他和他的大祭司了,為什麽他還會感覺到死亡的威脅?


    就在象驚異不已之時,又一陣心悸湧上了象的心頭。


    第一次心悸時,象還沒有轉過彎來,沒能及時發現王詡正在暴力破解他的詭域。


    等到第二次心悸時,腦瓜子還沒愚不可及的象,終於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的詭域。


    平生隻有發明鬥獸棋這件事最值得吹噓的象,很早以前就將自己的詭域改成棋盤了。


    他說自己的詭域真的經曆了千錘百煉,那是一點都不摻假的。


    “在我的地盤裏還想蹦躂,你以為你是誰?舜?禹?給我死?”


    伴隨著象的一生暴喝,棋盤上的引力瞬間增加了數十倍。


    原本腰杆筆直的王詡三人居然微微拱起了腰。


    “我非舜,亦非禹,可打你這個不成器的弟中弟還是綽綽有餘的。”


    立於棋盤上的王詡再度挺直了腰杆兒:“接我重拳。”


    百勝百戰真英雄。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道驚天拳印衝天而起,如煌煌大日一般,將棋盤上的妖氛一掃而光。


    左右夾攻,這一擊,我要打的你顧頭不顧腚。


    兩道鋒銳無比的拳勁在離開王詡的拳頭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待到象再度察覺到這兩道拳勁之時,足以崩山裂石的鋒銳拳勁離他幹澀陰鷲的雙眼已經不足一指。


    象下意識的合上了雙眼。


    可惜,他的眼皮並沒有他的臉皮那麽厚。


    刹那間,兩道血箭自象的雙眼中激射而出。


    兩個大窟窿,突兀的出現在象的臉上。


    “啊啊啊……該死的豬玀,你們居然敢傷害尊貴無比的我,我要把你們抽筋扒皮,我要把你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就在象為自己的雙目痛聲哀嚎之際,王詡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怪不得舜帝重華能當人王,而你這個人王之弟隻配被發配邊疆。


    趁著象雙目無法視物的空隙,王詡半蹲於地,匯聚全身偉力重重的轟向地麵的棋盤。


    精、氣、神三寶齊頭並進的王詡目前有多強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他心裏有種感覺,眼前這個有詭異製成的棋盤困不住他。


    “碎碎碎……”


    伴隨著一聲聲的低喝,王詡的雙拳攜無盡偉力轟在了棋盤上。


    能硬抗韓立萬劍絲毫不損的鬥獸棋盤,在王詡的重拳下,居然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察覺到存身的鬥獸棋盤有恙,象圈養在棋盤上的其他七頭獸型詭異瞬間放棄了逐個擊破的打算。


    齊齊調轉方向,向著王詡撲殺而來!


    鬥獸棋盤的傾力加持下,此刻的它們已經足以媲美一些新晉的虎級詭異了。


    麵對這些如飛蛾撲火一般,撲向自己的獸型詭異。


    王詡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一把抓住巨象詭異的長鼻,王詡左臂輕震,便將巨象詭異渾身上下的骨頭卸了個幹淨。


    一個照麵,餘下七頭詭異中氣息最強大的象形詭異,便倒在了王詡手中。


    握緊有些柔軟的象鼻,王詡猙獰一笑。


    體型龐大的象形詭異瞬間化作一道流星錘,席卷了王詡周邊數十米範圍內的一切生靈。


    自覺最靈活的貓型詭異一個起跳準備撲向王詡的脖子,欲要狠狠的咬斷王詡的氣管。


    那曾想,尚在半空中時,他便被如同流星一般的巨象詭異撞的爆體而亡。


    除了貓型詭異這個倒黴蛋,餘下的六頭詭異雖然也被象形流星錘錘了一下。


    但並未爆體身亡。


    當然了,沒有爆體身亡歸沒有爆體身亡。


    這並不代表餘下的那六頭詭異毫發無損。


    在象形詭異那龐大的體魄壓製下,餘下那六頭詭異不是缺了個胳膊就是少了個腿。


    最倒黴的是狼型詭異,自豆腐腰以下的下肢,在和象形詭異的碰撞中變成了一灘肉泥。


    ————————————我是萬惡的分割線。


    追定掉的厲害,防個盜。


    半小時以後更新正文。


    金陵,河西。


    前玉蘭齋藝術館,現新世界集團總部。


    一群西裝革履的職場精英正步履匆匆的忙碌著手頭的工作。


    外界難得一見的都市麗人在這裏層出不窮,可惜,她們身旁的男性同事很少有人抬頭欣賞這道靚麗的風景線。


    唯有一個正穿著褲衩、短袖,拿著浴巾擦拭頭發的男人例外。


    正在擦頭發的男人叫王詡,新世紀集團的總裁。


    剛剛才從頂樓的露天無邊框遊泳池裏,被自家左膀右臂拉下來。


    周人樹曾經說過:人在欣賞美麗的物品時注意力會高度集中,從而忽略外部環境。


    邊擦頭邊欣賞都市麗人的王詡覺得周人樹老師總結的很精辟。


    這不,眼珠子四處亂溜的王詡一個不注意,就和一位懷抱大疊文件的都市麗人撞了個滿懷。


    王詡人高馬大,自然沒事。


    和王詡撞了個滿懷的都市麗人可就沒那麽幸運了,懷中抱著的文件散落了一地不說,嬌小玲瓏的身體也重重的跌到在地。


    幸好整層恒溫辦公室的地麵上都鋪有柔軟的地毯,不然的話這位嬌小玲瓏的麗人身上恐怕要多幾道淤青了。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整層辦公室的職場精英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將目光集中到兩個當事人身上。


    “是我剛才疏忽大意了,你沒什麽事吧?”作為一方當事人,王詡的態度很端正。


    道歉之餘,他將右手伸至嬌小麗人麵前,想要借給嬌小麗人一臂之力,讓她脫離跌倒在地的尷尬場麵。


    麵對王詡伸出來的援手,嬌小麗人並沒有拒絕,握住王詡的強健有力的右手,嬌小麗人輕易的擺脫了跌倒在地的囧境。


    “王總,我沒事,剛才是我太專注工作沒有注意到你,應該我和你說抱歉才對。”


    麵對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嬌小麗人雖然態度上不卑不亢,但言語上還是把錯攬到了自己身上。


    “我這個人實事求是,是我錯了就是我錯了,向東,稍後幫我備一份小禮物送給這位小姐。”見嬌小麗人已經起身脫離囧境,王詡準備收回自己的右手。


    這裏是公司,老是握著人家小姑娘的手,算怎麽一回事。


    不過,就在王詡的手準備抽離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手心一癢。


    原來是麵前的嬌小麗人在他的手掌抽離出來之時,用小拇指劃過了他的掌心。


    看了一眼麵前正眉眼帶笑望著自己的嬌小麗人,王詡的臉上掛起了燦爛的笑容。


    朝著嬌小麗人點點頭,示意自己收到了她的信號後,王詡避開地下的文件,大步流星的向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見王詡消失在辦公室深處,原本鴉雀無聲的辦公大廳這才活了過來。


    “王總剛才好溫柔啊!和他帶隊攻關項目的時候,簡直恍若兩人。”


    “是啊,是啊!剛才王總伸手把陳若曦拉起來的時候,好帥,張瀚演的封騰和王總比起來差了有十萬八千裏。”


    “那是因為我們都知道張瀚演的封騰是假的,而王總卻是貨真價實的鑽石王老五。”


    類似的議論聲不時在辦公大廳的角落裏響起,不少都市麗人更是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正蹲在地上撿拾文件的陳若曦。


    對於這些,沒本事全知全能的王詡一概不知。


    步入辦公室後,他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迅速消失,玩歸玩,對於工作,他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


    跟在他身後的李向東見狀,知道這位老友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他立馬返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將紅木大門合上。


    “向東,什麽事這麽著急?”


    “王總,集團裏有幾件事必須經過你點頭,下麵的部門才好繼續工作。”工作時間,李向東很少喊王詡的綽號。


    那怕他們倆小時候有過同穿一條褲子的友情。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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