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出現新的證據,辯方律師申請休庭,安穆陽暫時得到了延緩的時間。任誰都沒想到,十八年前的事情村長兒子還能拿出這麽有力的證據,照片還偏偏那麽清晰,安穆陽和柳茹保養得也好,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上喝交杯酒的兩人就是他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法院怎麽判,反正所有人都相信安穆陽確實是騙婚了。第二天財經雜誌和八卦雜誌的頭條通通報道了這件事,標題勁爆,十分吸引人。圈子裏的人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但是能挫安穆陽這種地步的也少,被小老婆以重婚罪告上法庭什麽的,為了個女人還跑去擺酒席騙婚什麽的,太丟人了,大家夥都當笑話看,包括安家的一眾親戚。普通老百姓對安穆陽了解不多,可他們知道鴻世啊,知道茹記糕點啊!雜誌上還特意將柳茹的奮鬥史給放上來,真是個堅強的女人,被人騙了還這麽上進,自己帶著兒子鋪下這麽大攤子,茹記糕點很好吃呢,再去買點吧。豪門恩怨多好看哪,這一出出跟電視劇似的,還有後續發展,一時間但凡看了雜誌報刊的普通百姓們,都開始期待下次開庭了。


    一時間各大超市茹記糕點都出現脫銷的狀況,趕快聯係茹記簽訂新的訂單,進購數量幾乎是翻了一倍!林萬裏坐在安承澤對麵,看著報告上雜誌的銷售數量,立刻給下屬打電話:“加印,並且時刻關注這件事!”


    放下電話後,林萬裏笑著說;“小澤,以前我總不服氣,毅哥為什麽老是這麽器重你,頭號小弟的地位我和程飛怎麽都搶不過你,現在可是心服口服了。利用我的雜誌報道這場豪門恩怨,曝光柳姨的奮鬥史,既可以從輿論上為柳姨增添資本,又能不花錢地為茹記打廣告,還能幫我的雜誌社增加銷量,打響名氣,真是一舉三得,太厲害了!”


    安承澤一邊翻看著雜誌報道一邊說:“你少算了一點。”


    “什麽?”林萬裏問道,真的還有?


    “放出茹記的創業史,還有一個目的,給安老將軍一個好的印象。”安承澤笑笑說,“直接告他兒子重婚,就算再恨鐵不成鋼,做父親的總要向著兒子。如此一來,他對我印象肯定會差。可是這篇報道詳細地講述了柳茹是怎樣一個性格堅毅品質優秀的人,安老將軍最欣賞逆境求生的人,就算他對我媽的印象隻能算是不壞,但對我的,可不會差了。”


    “你為什麽要他的好感,你對安家不是沒興趣嗎?難道還想認回去?”林萬裏不解,他不認為安承澤還需要安家的助力,這小子從小就蔫壞蔫壞的,不可能原諒拋棄他們母子的安穆陽,以茹記目前的潛力和安承澤的心機,他們也不需要安家的財產。


    “誰說我對安家沒興趣了?”安承澤唇角勾了勾,“我對這家子不要臉的興趣大得很呢。安穆陽自負自戀,很大一部分程度遺傳自安老將軍。安老將軍一定會認為自己家是最好的,他不會相信我一點不想認回安家,他隻會覺得,這是年輕人的別扭和堅持。我越堅持,越在他麵前表現出一副正直不需要安家憐憫的態度,他就越欣賞。加上我的成績和這些年的品德,以及跟毅哥一起練出來的本事,你說安誌恒和我,安老將軍會更喜歡誰?”


    林萬裏完全不懂了,安承澤這態度,壓根就不是想認回安家的樣子,而是對安家恨之入骨啊!那這個時候他還要討安老將軍歡心,這背後的心思實在是有點複雜。


    “最重要的是,我還姓安,這麽些年,都沒有改姓。”安承澤淡淡道。


    “啊!”林萬裏大叫一聲,指著安承澤說,“你要鴻世,你要把鴻世從安家挖到自己名下,你不是貪圖安家的財產,你是要毀了整個安家的經濟來源,你、你要毀了他們家!”


    “聰明。”安承澤笑著讚揚,“真不愧是高中就能自己開公司的人,果然聰明。”


    那也比不上你好吧……林萬裏碎碎念,他真沒想到,安承澤的目的居然這麽可怕,更可怕的是,這種事他為什麽要讓自己知道?


    “很簡單,我不打算讓鴻世和茹記有瓜葛,到時候也不想讓人知道是我在出手對付鴻世,所以我需要一個傀……代言人。”安承澤拍拍林萬裏的肩膀,“我看好你哦~~”


    他剛才說了傀儡吧,說了吧!


    林萬裏後世雖然是個娛樂大亨,但現在卻還隻是個高中生,對於老謀深算的安承澤實在有些hold不住,沉思半天才問:“那我能有什麽好處?”


    “錢,和林家的人脈。”安承澤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林德久姐弟關係都不錯,而你是林家的遠親,雖然在建省頗有地位,可與林家本家就差上不少了。你應該知道,充足的資金和林家的人脈會給你多大的幫助,這代表著你的未來將是一條光明大道。”


    “就算你和林德久姐弟關係好,也不可能左右他們公司的事情,最多幫我拉一下關係,又能得到多少幫助?而且吞下鴻世需要錢,我隻會掏錢,怎麽還能有充足的資金?”


    “我會想辦法讓你低價買進鴻世的股份,再高價賣給林家。鴻世很大,你我目前的實力吞下隻會被別人覬覦,林家有這個足夠資金和胃口。將股份高價賣給林氏,轉手就能賺一筆,而林氏得到鴻世,難道不會看重你?有什麽事需要林氏做的,是不是就很簡單了。”安承澤愜意地笑道,他將手掌攤開,用力握緊,一切盡在掌握中。


    林萬裏打了個哆嗦,話說他小時候和毅哥一起欺負過安承澤吧?不會被記恨吧?他有點害怕!


    “薛曜,真沒想到你還留著這些東西。”柳茹十分感激地對村長兒子說,在找證人的時候,隻有薛曜一分錢都沒要,自己掏路費來京市幫她出庭作證,也隻有薛曜在法庭上臨危不亂,力挽狂瀾,柳茹真的沒想到,這場完全沒有勝訴希望的官司,居然能出現這麽有力的證據。


    “我也是想我爸,他的東西我都留下做紀念。”薛曜雖然也已經快四十了,但他整個人透著一股書生氣,看起來很儒雅的樣子,“不過其實這些證據我是不想拿出來的,不然我完全可以在開庭前交出來,這樣就不會讓辯方律師有機會申請休庭了。”


    “為什麽不想拿出來?”石磊憋著火,一想到法庭上薛曜臉紅的樣子,他就想噴火。


    “日誌是我爸幾十年的回憶,我拿出來就得作為證據交由取證方管理,就算最後可以留下複印件,我拿著原件回家保存。但這期間要是有個損壞,我真的難辭其咎。至於那張照片,其實我當時說謊了,那不是請人照的,如果你們當時請人拍照了,自己也一定會保存一張婚照吧,為什麽你們沒有?因為那張照片是我自己借相機照的,也是我自己洗出來想留個紀念的,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薛曜十分溫和地回答。


    所以說到底要紀念什麽啊!石司令幾乎要化身噴火龍了,瞪著薛曜不放。這可是公然勾引他好不容易追到手……不對,因為他受傷和開庭耽擱,現在都沒去和他見家人辦婚禮,還沒到手的老婆,要不要當著他的麵勾引?


    隻可惜雖然醋勁大發,但是薛曜目前是最重要的證人,石司令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手,忍字心頭一個抓撓,撓得石司令拳頭好癢。


    柳茹卻是十分感動,她真摯地說:“薛曜……師兄,主席,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真是多謝你各方麵的照顧了。”


    “是我的錯,”薛曜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如果當年不是我讓外聯部去鴻世拉讚助,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小茹,你不用掛心,這是我欠你的,早晚要還給你。”


    “咳咳……”他們請來的律師見石磊差點要掀桌,連忙咳嗽兩聲說,“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怎麽做吧。”


    “既然出現新的證據,對方一定會從質疑證據真實性入手,日誌是幾十年前的東西,我們會找人鑒證確實是年代久遠,並且比對你父親的筆跡無誤後,對方是無法提出什麽異議的,因為當事人已經去世。但是正因為當事人去世,日誌的力度就不夠,所以最重要是那張照片。你之前在法庭上說謊並不好,辯方律師一定會問你,為什麽新人沒有照片,反倒村長有。如果你推翻之前的證詞,說出事實,那麽你的證詞就是前後不符,你的信譽度就會降低,證言的取信度也就不夠,所以必須要想個好說法。”律師分析道。


    “這件事我知道,”柳茹突然說,“畢竟是在我們村子辦的酒席,村長幫我請人拍照我當然知道。隻是那個時候我隻是個大學生,付不起拍照的錢,村長幫我墊付,並且幫我洗出照片。然而照片還沒洗出來我就和安穆陽就回到建省,那個時候交通不發達,村長年邁也不可能給我送過來。薛曜因為我結婚那之後就不願見我,於是照片就一直放在村長家。我本打算有機會回家去取照片,可還沒等我回家,安穆陽就不辭而別。這時照片對我而言就是個傷害,所以我一直沒取,就留在了村長家。”


    律師石磊薛曜:“……”


    說的像真的似的,非常值得同情,又相當合理,太完美了!


    他們對短短時間就能夠想出這樣辦法的柳茹,簡直就是太佩服了!


    再次開庭後,辯方律師果然如己方律師所說,對日誌和照片提出質疑。而薛曜和柳茹早就商量好怎麽說,兩人十分鎮定,對答如流,辯方律師的攻擊被瓦解。最後法庭裁決,根據我國婚姻法,安穆陽和柳茹事實婚姻成立,安穆陽有配偶又與他人結婚,重婚罪成立,處兩年有期徒刑,以及賠償柳茹十八年的贍養費,同時,法庭裁定柳茹與安穆陽離婚。


    安家其實為了不讓安穆陽被判,幕後也找了許多人,可是安家的勢力並不在公檢法係統,反之石家兩兄弟都在這裏,後台拚不過的情況下,這件案子隻能依法判處。


    安穆陽簡直驚呆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就這樣被告倒,還是重婚罪!法庭外他不可置信地望著柳茹,想到自己即將被收押,心都哆嗦。在他心中,女人隻是自己的附庸,怎麽會有女人告他,並且真的告贏,還要坐牢?!這不可能!


    柳茹則是看都沒看安穆陽一眼,挽著石磊的手臂說:“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現在才算單身,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成親。”


    石磊開懷笑著說:“這下你能跟我去見家裏人,咱們也該訂日子了。我可都等八年了!小澤再有一個月就要成年了。”


    “好啊,”柳茹的笑容帶著陽光的燦爛,“等我把薛曜送走後,就和你去見家裏人。聽石誠說你姐姐妹妹挺厲害的,以前當著你的麵欺負小澤,想想還有點害怕呢。”


    “我們家從以前開始就男孩放養女孩嬌養,她們被寵壞了。”石磊用下巴蹭蹭柳茹的頭發,“我不會讓她們欺負你的。在我家這裏如果你受欺負,那就是丈夫的責任。”


    “好啊,那就看你怎麽護著我了。”柳茹眨眨眼,“說起來我好像這輩子都沒被誰護著過呢,想想還挺期待的。”


    石磊樂得差點把柳茹抱起來轉圈!


    一旁的安承澤卻是將那張黑白照的影印本迅速交給林萬裏,那邊記者正在飛速寫報道,這個女記者的感情十分澎湃,並且相當佩服柳茹,安承澤和她坐車去林萬裏公司的時候,她就在車上一邊寫一邊哭,眼淚滴在紙上就拿袖子隨便擦擦接著寫。寫幾百字還抬頭用慈愛的目光看看安承澤,接著低頭繼續寫。


    安承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生氣,但是這個女人應該能寫得不錯。


    這次雜誌發售後,茹記和雜誌的名氣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安承澤將《九州》的廣告也順便在這期雜誌上做一下宣傳,聊勝於無。


    雖然法庭判安穆陽兩年有期徒刑,不過安承澤知道,以當前安家的勢力,安穆陽隻怕待不了幾個月就能出來。不過這段時間鴻世的股價大跌,他和林萬裏趁機買下不少散股,雖然不過5%,但等他下一步開始後,這5%就會成為致命的稻草。而安家在撈安穆陽出獄這段時間,就不會搶他的撫養權,等安穆陽出獄最起碼也要到今年秋天,到時候自己已經成年三個月,是個獨立的成年人,不需要再爭搶撫養權了。


    安承澤用手指點著膝蓋,一步步謀劃。


    柳茹開庭這段時間,杜芸那裏也有了新的進展。她和郭曆琛,一個奸夫一個淫婦,很快就搞到一起。隻是杜芸比較聰明,再沒有保障之前始終不讓郭曆琛做什麽,郭曆琛一邊和林德慧不鹹不淡地談戀愛,快半年林德慧隻讓他牽個小手,擁抱接吻都沒有,憋得他全身都要冒火。想去找女人又怕花錢的女人嘴不嚴,他經常帶林德久和小夥伴們去玩,容易露餡。早知道就早點養個地下情人好了,隻是郭曆琛那會還年輕,根本沒定性,養情人也是要投入感情的,他比較喜歡銀貨兩訖,不願意折騰這些麻煩事。


    於是目前能夠下手的也就隻有杜芸一個,郭曆琛憋得冒火,終於忍不住把杜芸灌醉。杜芸再精明也隻是個高中生,這些日子郭曆琛帶她出入的場合、送她的禮物、在她身上的消費都讓杜芸心醉不已,漸漸地忘記自己的初戀安承澤,想追求的林德久和石毅,每次郭曆琛相約都樂不得地跑出去,被據說上萬的紅酒迷惑雙眼,最終迷迷糊糊地失去貞操。


    和郭曆琛在酒店床上醒來時,杜芸先是懊惱一番,但轉念一想,自己可是第一次,就這麽白白便宜郭曆琛,難道不能要點好處。於是杜芸哭哭啼啼地說郭曆琛壞,終於吃到嘴的郭曆琛也是心情大好,哄了杜芸一番,又給了她不少錢,兩人的關係就這麽定下來。


    以前兩人曖昧著,杜芸不敢明目張膽聯係郭曆琛,隻能等待郭曆琛聯係她。現在有實質性的關係,她是正牌女朋友,經常找郭曆琛出來,往往這個時候郭曆琛正和林德慧約會,幾次下來便露出了馬腳。


    柳茹的案子剛結不久,林德慧就約安承澤和林德久出來。慧姐今天脾氣想到差,一口幹掉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你們說的沒錯,郭曆琛肯定是有別人了。”


    林德久聽安承澤的話一直沒找人去調查這兩個人,今天聽林德慧這麽一說,立刻看著安承澤問:“杜芸?”


    “除了她還有誰。”安承澤笑笑說,“慧姐別生氣,你還沒看到郭曆琛的真麵目呢。這樣,我找人盯一下杜芸,他們倆幽會的時候你去捉一下奸,不需要抓現行,省得看了髒東西汙眼。慧姐你抓過奸後冷落郭曆琛一段時間,接著咱們看好戲就行。”


    “什麽好戲?”林德久傻乎乎地問。


    “奸夫淫婦到一起,還能有什麽好戲?”安承澤說,“慧姐你信我,我覺得郭曆琛這個人,不隻是花心那麽簡單,他還有更糟的地方。”


    林德慧聽安承澤的建議,在兩人幽會時帶著弟弟和安承澤衝到酒店抓奸,不過這個時候林德慧還隻是個年輕姑娘,沒有經曆過男人,安承澤不想讓林德慧看到什麽不雅的場麵,便沒去弄房卡,林德慧隻是敲門進入,那會兒郭曆琛剛和杜芸雲雨一陣,杜芸蓋著被子躺在床上,郭曆琛光著上身下麵隻圍一條浴巾開門。


    接著一場世界大戰爆發,林德慧是真火,她是大小姐脾氣,又是女人,安承澤和林德久不好意思去打一個女人,她沒有任何忌諱,按著杜芸就是一通扇巴掌,杜芸苦於沒穿衣服,又有兩個大男人在房內不好掙紮,隻能縮在被子裏任由林德慧揍。


    安承澤和林德久則是將郭曆琛狠狠地揍了一頓,三人活動完畢後,神清氣爽地離開了酒店,活像三個火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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