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氣!杜家又怎麽了?藍血貴族就可以對其他人生殺予奪了?就可以連一個大家族的人也隨意打殺賓”


    在白家莊園中,一名中年女子在地上大聲哭號,時而厲聲喝問,將整個房間都震得嗡嗡作響。


    房間布置得莊嚴肅穆,正中供奉著白寶鄉的牌位,以及一口厚重的棺材,正是白寶鄉的靈堂。


    “若是寶鄉招惹到了他們杜家的女人,那我也認了可對方不過是個榮譽貴族,跟杜家又有什麽關係了?杜十娘憑什麽因為這個理由殺死寶鄉?她憑什麽!?、。


    而在一旁,一個神色陰冷的男子冷笑道:“就憑人家是藍血貴族啊!咱們白家雖然這些年發展迅速,終歸還是沒有跨入人家的圈子。以前咱們總以為,白家晉升藍血家族指日可待,但現在來看,那些前輩並不歡迎新人啊。”


    這時,一名妖嬈女子似笑非笑地說:“陸遠,這不是明擺著的嘛,八大家族自從兩百年前到現在,可有任何變化?為什麽始終沒有第九家族出來?若說其中沒有藍血家族打壓,誰會信啊?”


    白陸遠說道:“白潔說得沒錯,八大家族對我們的打壓從來沒有停止過,隻是一直蜒來白家都在迎難而上,始終沒有屈服。前些年,我們本以為自己有了希望,已經得到了八大家族的認可,但杜家卻用白寶鄉向我們發出警告,示意我們不要越線。”


    白潔攤了攤手:“那麽,咱們要從現在開始乖乖盡好本分,收縮家族的擴張線嗎?不然,這一次是白寶鄉下一次說不定是誰呢,或許是你也或許是我……”


    話說到一半,在地上哭號的女人已經猛地抬起頭:“住。!白家從來沒有那樣的孬種!就算粉尊碎骨,我們也不可能屈服!”


    白潔說道:“這種事,咱們旁係的人說了可不算數,若是直係想要屈服,咱們也沒辦法啊。”


    白陸遠看了看她:“白潔,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地上的女人也說:“不要賣關子了,這種時候有辦法就說。”


    白潔微微一笑:“這次殺死寶鄉的是杜家十娘,可咱們就算想盡了辦法也別想傷到人家一根毫毛。


    別說咱們旁係,就算白家傾全族之力,現在也不可能抗衡得了一個杜家,所以咱們想要報仇,就要換個方向。”


    說完,白潔賣了個關子,等旁邊的人自行領悟,而片刻之後,白陸遠便說道:“你是說那對榮譽貴族母女?”


    白潔猛地拍手,妖媚的臉上顯出一絲獰色:“就是她們!說到底這件事情的導火索還是那對母女,要不是那個賤女人不識好歹,怎麽會有後來發生的事?杜家用這對母女為理由,殺死了白寶鄉,那咱們就在這對母女身上找回場子,也讓杜家的人知道白家人從來不是好欺負的。”


    這番話說完,靈堂裏便陷入了沉默,在場的旁係都開始思考白潔的提議。


    如今白家被杜家當麵打臉,而直係似乎又想要忍氣吞聲,這其實正給了旁係一個很好的施展機會。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惹怒杜家的後果。


    “有什麽後果?杜家真的會在乎一對榮譽貴族的性命?以前也從來沒聽說那對母女和杜家有任何聯係,明顯是臨時拿出來當借口的。難道杜家還要因為她們兩個,跟白家翻臉嗎?杜家莫名其妙殺了白家人總要付出點代價吧?咱們好歹也是大家族了,還由不得杜家為所欲為!”


    說到這裏白潔又笑道:“而且,杜家也不是杜十娘的杜家!大家族之中,誰能沒有爭權奪利?這一次杜十娘行事如此激進,我不相信家族中沒有反對聲音!這些年,白家和杜家的生意往來並不少,杜家的好處撈得很多了!”


    白陸遠點點頭:“那就這麽定了吧,就用那兩個榮譽貴族祭奠寶鄉…也表明咱們旁係的態度。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張心遠所說,那個神秘莫測的孩子。”


    白潔冷笑道:“陽成學院的天才學員嘛,很厲害很了不起哦,可惜終歸隻是個平民,順手料理了就是!”


    “還是小心些,陽成學院的招收標準之嚴,堪稱苛刻,能以平民身份入學,哪個都不簡單……、。


    白潔考慮了一番:“也可以,先不去管那個孩子,專心對付母女吧,嘿嘿,聽說兩個都是上等的美人啊。”


    說著,白潔舔了舔嘴唇,神色更顯妖媚。與此同時,靈堂裏不少男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榮譽貴婁,麵對平民的時候的確有幾分特權,可是在真正的大貴族眼裏,與平民沒有多少區別,在地下黑市中,像伊利莎白母女那樣具有榮譽貴族身份的女奴,都不算特別稀罕的貨色。一定要說,在陽成學院修行的凱麗,倒是頗有些價值,可也僅僅是有些價值。


    白陸遠說道:“有一點需要在意的是,那個平民學生竟然可以擊敗張心遠!其中固然有張心遠大意輕敵的因素,可我們就不要輕敵了,這一次,最好派出些可靠的人手。”


    白潔皺了皺眉:“家族裏,咱們能調用的築夢師並不多,其中比張心遠更強的……還有誰?”頓時很多人都隨之皺起了眉。以高一點的標準來看,勉強達到中級築夢師水準的張心遠實在不算多強,可是要比他更強,其實也不容易。


    “媽的,那個小畜生到底什麽來頭,連心遠都不是對手!?”


    白潔說道:“別慌,未必要用家族雇傭的這些築夢師咱們白家,並不是沒有築夢師啊,我記得詩璿前兩年從哈瓦德學院畢業的時候,號稱實力絲毫不遜色陽成學院的畢業生,加上這兩年的積累,戰勝一個陽成新生,應該沒有問題吧?”


    白陸遠吃了一驚:“你要讓詩璿出手!?”


    “旁係子弟彼此扶持彼此幫助,這是理所當然的吧?以詩璿的厲害,就算是陽成學院的畢業生也不在話下!”


    “…但願如此。不過以詩璿那個性子,隻怕”


    “沒關係,讓小美跟著就是了,詩璿不是一向枯小美的嗎?詩璿不懂事,小美可是精明的很!”杜十娘怒沉白寶鄉的過後三天,伊利莎白和凱麗都在惴惴不安中度過,雖然這次是杜家出麵解決了白家的麻煩,並作出庇護的姿態,可三天時間裏,白家竟然對此絲毫沒有表示!


    暴風雨前的寧靜,形容的大概就是這樣一個狀況。而以白家的實力來看,若是想報複,多半還是要婁伊利莎白這個軟柿子來捏。


    更令人擔心的是,杜家從那以後並沒有主動聯係伊利莎白,所謂庇護,純粹就是一個姿態。


    想起白家可能的手段,伊利莎白不得不苦歎這可真是無妄之災,至於應對的方法……那就是沒有方法。


    一對孤兒寡母,麵對大家族又能怎麽辦?


    有時候,伊利莎白會不自覺地想,如果這個時候,家裏能有個靠得住的男人,情況會不會好些?但是理智一點來看,去世的丈夫也不過是個風度翩翩的學者,麵對貴族的壓迫,也不可能有任何辦法。


    然後,現在家裏的確是有個小男人,隻是,看起來實在不太靠得住……………,


    之後三天,王五一直住在伊利莎白家中,非常不客氣地占了凱麗的臥室,將凱麗擠到了伊利莎白房裏。但是對此,母女二人卻感激不盡。


    王五純粹是因為她們兩個人,才會留在這裏長達三天,依照王五本來的打算,是要回禁地調戲老道士玩的。不過自從聽了伊利莎白和凱麗的擔憂之後,王五便拍拍胸脯,將兩人的安全工作扛了下來。


    這讓凱麗尤其感動,在學院裏,生活平平淡淡,平時見到的都是王五令人崩潰的一麵,但遇到大事,王五卻總是意外顯露出靠得住的一麵。


    三天時間裏,王五甚至沒有走出房門半步,每天都是和凱麗下棋,然後在伊利莎白的書房裏翻書,伊利莎白也向圖書館請了幾天假,安心在家裏照顧兩個孩子,不斷展示精妙廚藝。


    而到了第四天,平靜的生活總算發生了變化。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王五和凱麗的對弈,王五放下棋子,一臉笑容:“總算是到了哦!”


    說著,跳下長椅,走到門前打開房門。


    門外,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整整齊齊在門口列著隊,一名隊長打扮的中年人,居高臨下,神色冷淡地說道:“伊利莎白在哪裏?”


    王五反問:“你們是誰?”


    中年人不予理會,伸手去推王五:“沒你的事。”


    然而一推之下,王五竟然紋絲不動,依然擋在門口,任何人不得不入內。


    中年人皺了皺眉,伸手去拔腰間的長劍,然而手臂才剛一動,眼前的少年人便幻影一般消失了,下一刻,自己隻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傳來,將自己仰天摔倒在地,而後,一把冰涼的匕首架在了脖子上,激起一片汗毛炸立。


    “再問一遍,你們是誰?”


    王五的笑臉近在眼前,卻已經讓中年人魂飛魄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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