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小心翼翼地登上城牆,嚐試了幾下從城垛的縫隙中果然看到老爹那雄厚的身影正一馬當先屹立城外。


    勝利已經到來,不知道為什麽吳起竟然有一種想大哭一場的感覺。


    吳勇進的城來,接下來的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城內的叛亂很快就被鎮壓下來。很快,一隊兵士回報來說,戰亂中城內原有的頭麵人物幾乎都被高家莊的亂軍殺害,吳起聽了之後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這幫家夥本來就跟自己沒有多少直接關係,這次兵禍高家莊趁機將這些人殺掉於吳起而言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吳勇和張凱等幾位將軍卻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跟之前相比已經明顯輕鬆了許多。


    士兵接著匯報:“大人,襄陽城現在已經基本上全部收複,隻是在襄陽城南門附近發生了變故,叛軍意圖打開南城門逃走,不過屬下已經派人將南城門占領,叛軍已經被包圍了,其中不乏叛軍當中的重要人物,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是留活口還是全部格殺?”


    原來,高家莊一經發現形勢不妙,立馬就想到了逃走,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整合所有的兵力從南城門潛逃,然後憑著手頭上的兵力在襄陽城外綿延上百公裏的荒涼地帶跟襄陽城的守軍進行遊擊戰術,要知道襄陽城的守軍總數也不過三萬人,他們還有一個主要的大敵就是北部的獸人,所以說,襄陽城是不可能集中精力長時間對他們進行清剿的,時間一長,說不定還真能殺回襄陽城呢。隻是他們偏偏沒料到,計劃還沒有實施,就碰上了半路殺出來的一幫奴隸,要說人家高老頭確實老奸巨猾,眼看著大部分兵馬都已經無力挽回了,敗局也無可挽回了,竟然還是在間不容發之際派出了身邊的秘密人手執行了一場殘酷的暗殺,目標就是司徒薇。


    高老頭的計謀很陰險,就是要讓司徒薇死在吳起手裏,哪怕是人不是吳起殺的又怎麽樣,反正人是在被你俘虜期間沒的,這個鍋也就隻能你來背了。高老頭可是知道司徒薇在司徒老族長心目中的重要地位的,即便是有吳坤這根定海神針在,也肯定是擋不住司徒家族的滔天怒火的。高老頭心腸何其歹毒,他一心想的就是,既然老子高家莊保不住了,哼,那你們吳氏宗祠也別想完好無損!


    這麽一來,高家莊缺少了大部分人手,逃跑起來難免就不那麽順暢,等到了城門的時候,城北大營的人也到了,雖然隻是先頭部隊,但是勝在後續的兄弟源源不絕,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上頭都發過話了,領隊的也是剛剛升上來不久,正是急著證明自己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開打,要說城北大營的人確實戰術素養以及戰鬥力都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高家莊的人現在是為了活命,身邊的都是嫡係人員,再加上城北大營的人都知道現在已經勝券在握,於是很老道的賣了個破綻,果不其然,高家莊的人馬上慌不擇路從破綻裏衝了出去,於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被團團圍在了一個牆角,城北大營的人反而不進攻了,就那麽戲謔的看著他們,隻要有人敢往外衝就是一陣箭雨招呼。


    吳勇知道了情況之後,興頭上來,說道:“嗯,讓我來會會老朋友吧。”


    吳起進攻是從半夜開始的,等到吳勇趕到襄陽城南門附近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半晌了。火辣辣的太陽已經開始炙烤著大地,龜縮在角落裏的高家莊眾人有少量已經因為出汗太多水分補充不上暈了過去,當然這並不全是因為天熱所致,沒看到同樣沒有水分補充的城北大營的人就沒有一個暈倒的,更大的因素在於心理上的恐懼以及戰鬥時候受了傷卻得不到救治失血所致。


    吳勇大踏步的走到兩路人馬之間,朗聲大笑三聲,誌得意滿地說:“對麵高家莊的兄弟們,高老頭可在場?誰要是能夠將此人綁過來,老子就放他一條生路。”


    高家莊的人頓時一陣騷動,不過沒過一會兒就平息下去了,看來高老頭的威信真的不是蓋的。


    高老頭今年已經六十有五了,不過依然健步如飛的出來了,高老頭果然是高家莊定海神針一樣的人物,此時幾乎性命都朝不保夕的時候依然能夠鎮定自若的嗬嗬笑著,說道:“吳家晚輩,這麽些年來,你能夠將吳家經營成現在這幅光景確實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覺得要是沒有國師的關係,你們吳氏家族真的能贏嗎?”


    吳勇沉默不言,顯然是默認了這一說法。不說別的,要不是有吳坤的關係,高家莊根本就不會在進攻吳氏家族的時候隻是簡單的派出了幾百人的二流隊伍,這麽多年打過的交道,以高老頭的精明根本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肯定會派出不下兩千人的主力將吳氏家族給徹底打殘!


    高老頭繼續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吳坤力壓大商,沒想到他的弟弟吳起也不是池中之物,也罷,我高家莊這次輸的不冤,至於說請求吳氏高抬貴手的話我老朽也就不費那個唇舌了,隻希望你們能夠給高家莊的人一個體麵的死法。”


    吳勇揮了揮手,士兵們士氣如虹,排著整齊的隊伍每一下步子的踩落都令地麵顫抖,強弩之末的高家莊眾人如同紙糊的一般,根本擋不住士兵們的集團衝鋒,很快就被全部推倒接著碾壓過去!至於說高老頭,他在這幫大頭兵麵前連個屁都不是。


    戰後清點戰場,有士兵回報說是有幾輛大馬車,上麵全部是婦孺,將近有一百人之多,問該怎麽處置。吳勇皺了皺眉頭,要說把這幫人全部殺掉吧,殺害婦孺明顯有些讓人為難,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之所以就有兩個兒子就是因為自己一生殺孽太多,早期從事奴隸貿易雖說是為家族辦事,但是屠戮婦孺的事情自己確實也沒有少幹,這些年來逐漸放棄奴隸市場也有這方麵的原因,所以說吳勇在本心上是不想殺害這些婦孺的,但是不殺也不行,畢竟這些人都是高家莊的關係,身上刻著高家莊的印記,要是不殺掉這些人,就不能做到斬草除根,難免會有春風吹又生的隱患,左右為難。


    龐老三獻計道:“吳大人,不如這樣,將這些人交給小的處理,保證處理得幹幹淨淨,絕對不留一點痕跡。”


    王老五馬上就反對了:“吳大人此事萬萬不可,龐老三可不是什麽好鳥,這事交給他處理肯定會後患無窮的。”


    龐老三不樂意了,說道:“老子將他們全部殺掉,怎麽就會後患無窮了?王老五你個孫子倒是給老子說清楚啊。”


    王老五張口結舌有些語塞,但是嘴上卻一點不肯認輸,爭吵著:“吳大人,你別聽他的,要說殺人我王老五才是最在行的,我們五兄弟從炮灰小隊開始殺到現在,我王老五能夠坐到現在的位置,那都是殺人殺出來的,要說殺人還真沒人比我王老五更在行的了。”停頓了一下,馬上又說道:“不對,除了吳大人,就沒人比我王老五更在行了。”


    龐老三再次找到了機會,咧咧著道:“誰他嗎不是從炮灰小隊幹到現在的?憑什麽你王老五就說你在行?不會是因為你那死去的幾個兄長吧!哈哈哈哈哈……”


    吳勇說道:“張老弟,你說呢?”


    張凱還是見過世麵的,說道:“此時也好辦,將男孩兒全部閹割賣往北部草原,將女孩兒以及婦孺全部麵上刺字貶為最低等女奴做勞役就行了。”


    吳勇一邊抓著胡子,一邊點點頭,笑著說道:“張老弟說的不錯,就這麽辦吧。”


    男孩兒閹割之後在售往北部草原,就不怕他傳遞後代伺機報複回來,因為閹割之後這些人往往都會有這樣那樣的暗疾留在身上,性命本就不能長久,再加上北部草原的生活極度艱苦,充當男鴨的男奴則更加艱苦,自然就活不了多少年,至於說女孩兒留在襄陽城內,等到年齡稍大些不管是殺掉還是獻祭都可以輕易解決。


    麻煩的問題暫時都解決了,張凱馬上就把心中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給提了出來:“吳大人,你看現在咱們是不是應該把王爺跟小人侄女的事情給定下來?”


    龐老三跟王老五一直都是一對宿敵,不管什麽事情隻要一個人說往東,那麽另一個人肯定會堅持往西,這無關對錯,純粹就是嚴格意義上的反對派。不過,在此時,兩人竟然出奇的統一了,聽到張凱的問話,兩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大老祖竟然都裝模作樣的將腦袋扭向別處,一對耳朵卻已經不約而同的悄悄支棱起來。


    吳勇難得的幽默了一把,佯裝奇怪,等到把幾人的胃口吊了起來之後才假裝生氣地說道:“此事不是已經定下來了嗎?你們怎麽又提?是不是想反悔?告訴你們別說門了,就是窗戶都沒有!退婚的事想都不要想!”


    龐老三等人訕訕地笑著,口中連聲小聲告饒:“不敢不敢,這個哪敢呢!”


    吳起剛剛安撫了身邊的一群女人,對於他來說,自己手頭可以動用的人也就是這十幾個女人以及那些子奴隸了,現在大勢剛定,一定要安頓好這些人才行。等到一切都理順之後,吳起開始對著躺在床上整個手臂都已經開始發紫的司徒薇頭疼起來。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已經在他一點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他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們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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