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這時才發現,他和淩紫月原來是在東院五號教學樓的天台,怪不得身邊看不到什麽人。


    天色已經快要黑了,夕陽西下,殘紅的日光宛如鮮血一般灑在天台之上。


    滄溟起來與淩紫月一起下了天台,小九嫿從他昏倒開始後就一直都在睡覺,直到淩紫月抱起它的時候,才悠悠醒來。


    “話說紫月你現在住哪?還是新生宿舍嗎?”在回去的路上,滄溟好奇的問道。


    “當然不是嘍,新生宿舍那麽難住我早就換了,和你們差不多吧,一起租了學院宿舍來住。”淩紫月說道。


    滄溟驚奇,“你們一起住?”


    “對啊。”淩紫月笑盈盈的看著滄溟,“怎麽,吃醋啦?


    滄溟臉色一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才沒有。”


    “好哦,那我就不告訴你是在哪裏嘍。”淩紫月


    抬頭看天,漫不經心的說道。


    “到時候我問霜沫就可以了”


    滄溟一笑,這招沒用。


    “忘了你還認識他們。”


    沒捉弄到滄溟,淩紫月表示自己很失落。


    “好啦,是在雲煙飄渺,雲煙閣樓。”


    最終,淩紫月還是說出了地點。


    滄溟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淩紫月搖了搖頭,“不用啦,到中央花園就可以了,被霜沫他們看到又要取笑我了。”


    “他們敢!”


    滄溟心裏暗中生氣,媽蛋,不助攻就算了,隔著這麽遠都還能搞破壞,這小船,不得不翻啊。


    “好啦,送我到中央花園就好了。”淩紫月柔聲道。


    “好吧。”


    滄溟點了點頭,與淩紫月一同離去,夕陽快落下,兩道影子貼在一起,被拉的很長。


    夜幕。


    滄溟與淩紫月分開後就回到了雲燁大殿,少年的心情一掃昨日陰霾,就連步伐都變得歡快。


    敲門,開門,看到夏天齊的時候滄溟笑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齊你這是什麽發型?”滄溟捂著肚子狂笑。


    此時的夏天齊,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全都一毛不剩,啊不,說錯了,全都變得一寸長,和光頭都快沒有什麽兩樣了。


    “笑屁啊,你不也得去剪。”夏天齊黑著臉說道。


    滄溟的笑聲不減,“哈哈哈,我幹嘛要剪,破招式我已經學會了啊。”


    似乎還真有這麽一回事,夏天齊的臉更黑了。


    關上門,走到客廳,滄溟這次直接笑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座的各位少年全都怒視滄溟,因為他們的頭發和夏天齊沒有什麽區別,全都一寸長。


    “哈哈哈哈哈哈,我們把燈關了吧,你們的腦袋這麽亮,夠當燈泡了。”


    “哈哈哈,不行了,我快不行了。”


    滄溟把九嫿放到沙發上,然後自己捂著肚子靠著牆,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而小狐狸很奇怪,自己的主人幹嘛這麽開心。


    “阿溟,你別笑了。”林逸天也是無奈,頭發被剪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幕發生了。


    但是滄溟笑聲不止,“哈哈,阿天,沒關係的,你有顏值啊,什麽發型撐不住。”


    雖然滄溟是在誇林逸天,但是林逸天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媽蛋,我這次為了破招式也是奉獻巨大了,希望這值得。”珞邪一臉悔恨的說道,“當初我們為什麽就不能贏了他啊。”


    “你以為想贏就能贏啊。”齊天也是滿臉的生無可戀,他宛如月華一般美麗的銀發,就這麽沒了。


    “你們真的能看著溟仔這麽得意下去嗎?”夏天齊指了指已經笑趴在地上的滄溟。


    珞邪與齊天異口同聲的說道,“簡直不能忍。”


    滄溟的笑聲停了,縮了縮脖子,“你們想幹啥?”


    “幹啥?”


    齊天獰笑,拍了拍身邊的葉凝寒,“凝寒,決定就是你了。”


    向來平穩隨和的葉凝寒也是咧嘴一笑,他捏住左手上把玩著的金色短劍,鋒利的劍刃泛著光澤,“沒事的,溟,我們都剪了,你總不能特殊吧。”


    “對對對。”


    夏天齊拍了拍手,“反正溟仔你那麽帥,剪個頭也沒什麽吧。”


    珞邪邪笑一聲,“對啊,人生總是要有個新體驗的不是嗎?”


    君邪辰舉起畫板,“小溟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畫下來的。”


    青翎也是忍俊不禁,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林逸天沒有去幫滄溟,因為就連他都剪了頭,滄溟怎麽能不剪。


    於是,一群少年嘿嘿嘿的冷笑著走了過去。


    滄溟退到牆角,發出一聲聲慘叫,“不要啊。”


    雲燁大殿外的楓林,停歇在樹林上的小鳥,都驚恐的飛散,似乎在那間大殿裏,有著什麽恐怖的事情發生。


    ……


    翌日。


    滄溟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臉的生無可戀。


    一寸長的發型,早知道自己當初就別笑的那麽開心了。


    悔不當初啊,滄溟歎了一口氣,拿起林逸晨送給他的鴨舌帽戴在頭上,還好,自己還有一頂帽子。


    出了門,雖然被剪了頭,但是看到林逸天他們,滄溟還是想笑。


    而看到滄溟,夏天齊頓時哀嚎一聲,“哦不,溟仔,你為什麽會有帽子?”


    “耍賴啊耍賴,這明顯是耍賴的是吧。”


    滄溟嘿嘿一笑,“怪我咯。”


    “不怪你怪誰,不行,我也得去買一頂帽子。”夏天齊一臉悲痛的說道。


    “我也得去買。”


    “我也是。”


    “加我一個。”


    有著很多少年附和著說道,林逸天聳肩,“在那之前,還是想想去教室要怎麽被淩師取笑吧,他可不是阿溟,還能被我們剪了頭發來報複。”


    夏天齊等人點了點頭,唉聲歎氣的。


    滄溟頓時臉黑,拉了拉帽子,“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哈哈。”


    看到滄溟這副模樣,夏天齊等人的心情又好起來了很多,一行人玩笑著向教學樓走去。


    走過種滿了花樹的小道,上了如深海一般的樓梯走廊,終於到了整潔幹淨的教室。


    滄溟等人來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滄溟將窗子打開,清晨的微風撲麵而來,帶著淡淡的泥土芳香。


    鈴!


    鈴聲響起,淩師卻沒有一如往常的突然出現在講台上,而是一位老者,走進了他們的教室。


    老者的麵容讓人望而生畏,禿頂了的頭發,整張臉到處都是傷疤,有刀疤,有劍傷,有火燙,什麽樣的傷勢都應有盡有,最嚴重的就是那道斜劈下來的劍傷,仿佛把整個腦袋分成了兩瓣。


    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眼神,平靜卻比刀鋒還要鋒銳。


    老者不高,駝背,看起來隻有一米六左右,和現在的滄溟他們差不多一樣高,穿著天座學院的教師黑袍。


    黑袍穿在老者的身上顯得寬鬆,他走起來路的時候巍巍顫顫,仿佛時刻都會摔倒一般。


    這麽一個半隻腳都踏入棺材的老人,卻鎮住了滄溟等人。


    不知為何,在老人進入教室的時候,就有一股森冷的讓人發顫的氣息散開。


    “你們,便是筱班的學生?”


    老人走到講台,講桌遮住了他三分之二的身子,他的聲音也很難聽,沙啞卻很刺耳。


    “是。”


    滄溟等人雖然不明覺厲,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


    “很好。”


    老人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本來昨天中午我們就應該見麵,但拖到了今天早上,這本來是淩天的課,但因為特殊原因今早成了老夫的課,以後不出意外的話,老夫的課隻會在星期一的中午,記住了嗎?”


    “記住了。”


    “老夫姓司,你們可以叫老夫司老,也可叫老夫老師,而老夫主要教的課程是……”


    說道這裏,司老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在少年們的臉上掃過,“殺戮。”


    這兩個字從司老的嘴中說出,格外的讓少年們心悸,一股涼意泛上心頭。


    “不用奇怪天座學院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課程。”


    司老說道,“想在這個大陸上生存下去,殺戮是必不可少的,天座學院雖然離世,但也不是象牙塔,更不需要嬌生慣養的廢物。”


    “老夫聽說你們是越級打上來的二年級,在校的時間並不長,接過的任務也不多吧?”司老問道。


    葉凝寒回答道,“隻接受過兩次,第一次是殺戮任務。”


    “哦!”


    這似乎引起了司老的興趣,“第一個就是殺戮任務嗎?很不錯,老夫今後要教給你們的,就是殺戮的技巧,殺人,亦或是殺魔獸,或者其他的東西。”


    “在上課之前,老夫想問問,你們手中,已經有了幾條人命?”


    這個問題讓少年們沉默下來,他們雖然年幼,但手中的人命,卻一點也不少。


    在錄取前的那一個月試煉,是很多少年的第一次殺人,因為那時候,如果不殺了他們,死的就會是他們,人人都想要他們手中的錄取通知書。


    殺戮任務那次就不用說了,為了活下去,為了得到更多的學分,他們選擇了殺戮,那天,鮮血第一次沾滿了他們全身。


    很多個夜晚,不少少年都會因此而做噩夢。


    但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為尊,想要活下去,除了變強,除了殺戮,就別無選擇。


    “看來,你們都很有故事。”


    司老冰冷的笑了笑,在那張布滿傷疤的臉上更是恐怖。


    “現在,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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