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怒視左田,那股一直被他按住的殺意猛然爆發,身邊環繞的殺意仿佛寒風一般吹過身邊三人,讓他們的骨髓都被凍住一般,全都驚悸地顫抖起來,左田如先前一樣將腦袋抵在地上,不敢再說什麽,而張小強整個人仿佛陷入了聚集地血戰的回憶之中,無邊無際的喪屍撲上圍牆,將一個個人類撕碎,無數的槍火噴射著流光在屍群中掀不起任何風浪,再多的子彈也會被屍潮吞噬,不得不在絕望中,率領小分隊發起決死反擊,最後帶著十萬幸存者開始轉移之路,那是張小強這輩子耗時最久,也是最艱苦的一戰,不知道多少幸存者因為他的命令死去,也不知道多少戰士默默無聞的戰死在那兒,到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左田的提議挑戰了張小強的底線,即使被屍海圍攻而死的是日本人,在他心中,喪屍是必定要剪除的敵人,即便他手下有不少喪屍服務,也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在他的勢力中,給每一隻喪屍的頸子上都安裝了蝕源起爆器,一旦有變,這些喪屍首先會被蝕源給殺掉,而引喪屍去吃人,即使被吃掉的是日本人,張小強也幹不出來,沒想到左田這個家夥竟然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左田你這個混蛋,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女人就在斧山,難道你想讓全日本的人都痛恨詛咒你麽……。”


    不等張小強發火,周圍旁聽的幾個幸存者卻忍不住衝了過來,緊握拳頭對左田大聲叫喊,要不是張小強坐在這裏,說不得左田會被他們活活打死,左田臉色刷地漲紅,鼓出雙眼猛地站起身,衝他的同伴吼道:


    “住嘴,我這麽做就是為了救她們……,那些東西隻用攻破他們的圍牆就好了,攻破了圍牆,他們難道不會逃跑麽?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借機救人,那些東西會追趕斧山,到時候營地剩下的不會太多,整個營地都是我們的……。”


    左田的話讓其他人臉上凝聚起思索的神態,對於喪屍,每一個幸存者都相當了解,屍海形成的威勢沒有人或者勢力能都擋住,但是喪屍海想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也不可能,人是活的,森林中複雜的地形和密集的植物對喪屍有很大的阻礙,對於人類來卻是最天然的庇護所,所以左田說的辦法可行性相當的高,他們並不需要將斧山勢力殺絕,隻需要將喪屍引過去攻破圍牆防禦就行了,倉促之下,斧山最多隻能保證人員的安全,至於物資和設備就不可能帶走了,也許一些少數的倒黴蛋可能會死,但是大多數人都不會有事,最多以後的日子過的苦一點。


    左田的解釋讓其他人都平息了怒火,仔細想想也確實是一個天才的主意,先攻破斧山的防禦,逼迫斧山扔下設備和物資撤走人員,幾萬人退入森林,又會將喪屍引走,到時候他們跟在後麵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搶奪斧山的基地,在斧山退入森林的時候,人員管理必定混亂,他們也有機會救出自己的同伴和女人,這可以說是一整套連續的計劃。


    張小強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隨後一想又覺得不對,森林之中並非隻有斧山一個勢力,很多零散的勢力都在森林之中,喪屍進軍的路線並非他們能控製的,一個不小心可能沿途的小勢力都會被卷入屍海之中,就算他們能逃過一劫,在沒有食物,沒有物資,沒有遮風避雨的帳篷,也許很多人都會死去,本想提醒一下,卻看到左田閃爍眼神中的一抹陰狠,張小強突然明白了什麽。


    “可……,可我們要的隻是通訊器,斧山的幸存者是無辜的,他們沒有物資和糧食會死很多人的……。”劉曼曼首先想到了那些無辜者,不由地忘掉自己的身份,用日語反駁起左田來,這一次左田並沒說話,進化者反倒嗬斥起劉曼曼來。


    “閉嘴,為了完成大人的期望,死掉一些人算什麽?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每天都有無數人降生,隻要並不是毀滅性的屠殺,總有一天日本的國人們還是會沒有足夠的居住空間的,你這個女人不要仗著成為大人的翻譯就在這裏指手畫腳,日本人的命運還輪不到你來擔心……。”


    一席話說得劉曼曼啞口無言,進化者的態度改變是他已經認可了這個辦法,雖然很嫉妒左田,卻始終將張小強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既然要完成張小強的任務,一些小道是可以無視的,對他來說,能給那些幸存者逃跑的機會就已經是很仁慈了,他們能從城市中逃一次,為什麽不能在森林中再逃一次?


    劉曼曼狠狠地瞪著兩個不顧自己同胞生死的日本人,小聲的對張小強解釋她的看法,並將她的擔憂和兩個人的惡劣說了出來,希望能得到張小強的認同,劉曼曼情真意切的樣子仿佛閃爍著聖潔的光芒,差點晃瞎了張小強的鈦合金狗眼,什麽也不說,猛地抓住劉曼曼地領口,在劉曼曼高聲尖叫的時候一把將她的衣服撤了下來,露出裏麵傷痕累累地身子。


    劉曼曼驚恐地望著雙眼陰冷的張小強,捂住自己的胸口,全身在微微的顫抖中讓她的牙齒也咯咯地抖動著,兩個日本人不敢多看,隻是盯著自己身下的地麵,而張小強毫無顧忌地望著劉曼曼身上沒有一塊好皮的身軀,好半晌,張小強才說道:


    “果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你的同事被岡本喂喪屍的時候,你怎麽不去和他們講道理?日本男人騎在你身上,咬掉你的乳.頭的時候,你怎麽不去講道理?還有昨天左田屠殺所有的男人,脫光你衣服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和他講道理?今天你是跟我說起了道理,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講麽?”


    說完,張小強憤恨地向手中的衣物扔到了劉曼曼的臉上,劉曼曼全身繃緊不敢妄動,好半天才緩緩地扯下衣服,露出驚駭散亂的瞳孔,瞳孔中倒影的張小強在這一刻是如此陌生,扭曲的麵孔讓她再次體會到第一次麵對張小強的惶恐,一顆心仿佛扔進了絞肉機,劇烈的撕扯讓她的心口絞痛不止。


    “不要以為我是中國人就必須講道理,在我眼中沒有道理可將,我認為對的它就是對的,我認為錯的那就是錯的,我認為你該死,那我就能殺掉你,同樣,要是我認為他該死……。”


    張小強說道一般,指著一個將正將屍體上的財物收到自己荷包裏的幸存者,扭頭瞪著驚惶地劉曼曼一字一頓地繼續道:“那麽他就必死無疑……。”


    說完,張小強衝進化者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進化者早順著張小強手指的方向看到那個貪汙財物的家夥,猛地點頭,整個人猶如獵食的雄鷹閃到那個幸存者身邊,在那人轉頭驚恐張望的下一刻,揮拳狠狠地砸在他鼻梁中心,那人的臉頰仿佛被鐵錘撞到似的整個揚起,隻聽卡擦一聲脆響,便歪著腦袋無力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手中拽的那條金項鏈還在閃閃發光,落在劉曼曼的眼中,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兩色,不管是身邊的張小強,還是遠處的屍體,甚至地麵上流淌的鮮血,全都如黑白電影中的顏色一般無二,唯有那條奪走一條人命的金項鏈還在閃爍著金黃色的光澤……。


    “看到了麽?我認為他該死,所以他死了,這些金子在我眼中一錢不值,可我就能用這個理由殺掉他,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道理可將,隻要我足夠強大,那麽……,我就是道理……。”


    張小強的話字字誅心,讓劉曼曼無從反駁,所有的道理都是規則,末世的規則就是強者為尊,張小強強大,那麽他的話就是規則,若是不想遵守,就必須比張小強更強大,眼前這個死掉的男人根本就不是因為偷竊財物才被殺掉的,而是張小強為了給她演示規則,讓她清楚地看到,隻要他認為是錯的,那人就該死,沒有任何道理可將,因為他的話就是道理。


    “現在你該明白了?不要把以前的想法套用到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道德和秩序,你想和別人講道德,那麽你隻會是被淘汰……。”


    張小強最後一句話含著深深滴告誡,他不想劉曼曼因為良心而將事情搞砸,他所背負的責任是劉曼曼想象不到的,為了完成赤藻任務,就算全日本的幸存者死光也是值得的,再說日本人過得好不好,又關他什麽事兒?


    “現在你和他們講……,我對左田的提議很有興趣,希望他們能拿出一份計劃出來,另外……。”


    張小強下定決心,就用左田的辦法,讓劉曼曼的臉色猶如死灰,咬著嘴唇不斷點頭,聽者張小強不屑地語氣,她知道從這之後,張小強不會將她當做真正的心腹,若是沒有第二個人會講中文,說不定她連翻譯的職位都不能抱住,若是這樣,將會是她最大的災難,在末世隻有兩種人,有用的和沒用的,有用的能活下去,而沒用的隻會拋棄……。


    “混蛋,他們又來了……。”


    一個幸存者高聲大叫,手指原本空寂的大門,其他幸存者與進化者全都勾著脖子向那邊張望,此刻他們沒有了剛才的驚慌與恐懼,全都興奮的準備揮起刀槍動手,而左田和那個進化者站在了張小強身前,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仿佛衛士一般保護著並不需要他們保護的張小強。


    隻見剛才那群逃散的進化者畏畏縮縮地走進了營地,等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和血汙之後,一個個臉色煞白的如同他們的國粹藝妓臉上的粉底一般,當他們看到安然靜坐的張小強之後,不知道從哪裏湧出幾分膽氣,一起站成一排與張小強對視,雙方的視線相互碰撞之後,張小強單手抓住斬馬刀的刀柄站起身來向那些進化者走去,他倒要看看這些家夥想要幹什麽,左田與所有的進化者緊跟其後,這是跟隨家主立功的大好時機,就在他們以為這些進化者不知死活的來挑釁的時候,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被推了出來摔在地上,看到這個男人,張小強身後的進化者驚呼道:“岡本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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