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逸風城的其餘兩大家族的家主竟然齊齊來到了城主府,沈烈的內心翻湧了起來。


    難道這幾任想要挑起四方勢力之間的大戰?不,不對,一劍宗還未到來,看來這隻是前戲罷了。


    望了眼坐在自己這邊的周家家主,沈烈頓時有了主意。


    “孫城主,不知我那逆子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竟然被關押到了逸風城的地牢之中啊。”


    “確實是大逆不道之事,我城主府的邢捕頭在外麵巡邏的時候啊,看到令郎竟然在環彩閣樓頂,然後一個壯漢從環彩閣中跳出,結果被令郎給......”孫星易對著沈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哢擦!”


    沒有孫星易想象中的憤怒,沈烈淡淡道:“孫城主,你看這件事,當如何處理我那逆子?”


    “哈哈,如此簡單的問題,還用得著考慮?依我看,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此子頑劣不堪,殺人如麻,若是留他一命,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喪命他手。孫城主,您說呢?”李奎大笑道。


    “李家主,小傑那孩子畢竟年輕氣盛,火氣大了一點也沒什麽嘛。依我看呐,小傑肯定也不是故意傷人,應該是那壯漢啊,想要教訓一下小傑,結果反倒被小傑給誤殺了。這件事啊,小傑並無什麽大錯嘛。”


    “周老,您這句話卻是說錯嘍,那可是條鮮活的人命呐。”孫星易緩緩開口,也是端起了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一個月後,一劍宗開山收徒的事情,我想你們都知道吧。”沈烈話鋒一轉。“孫城主,若是想要被選上,我看我們這把老骨頭是要不行了吧。”


    見無人插話,沈烈繼續道


    “而我家傑兒自幼習武,功力甚至快突破到了與邢捕頭一樣的境界,在這逸風城中,也算是少年中的翹楚。若是...”


    周樹仁突然插口接道:“若是我逸風城出了一個仙人,對城主你,也是百利而無一害。隻有像是小傑這一輩人,才有著被仙人選上的希望啊。”


    “哼!”李奎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沈家主,周家主,這逸風城,可不是隻有你沈家的沈傑!”孫星易大喝一聲。


    “孫星易!這逸風城,也不是隻有你城主府!”沈烈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孫星易怒道。


    “這殺人償命乃天經地義!”李奎同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哈哈,各位,其實,這件事情的經過,誰也都不清楚,不對麽?”周樹仁仍是坐在了椅子上,笑嗬嗬的開口。


    聽到周樹仁的話,孫星易的臉色微不可查地一邊,又平靜地說道:“我城主府的邢捕頭可是看到了,那沈傑用的是沈家獨有的龍紋短劍!試問,去環彩閣還佩短劍,是何居心!”


    見眾人又一次失聲,他又假惺惺道:“算了,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沈傑必須在逸風城地牢中待上一個月!以儆效尤!否則,這逸風城內,王法何在!”


    這明顯就是開始交易了,一場人命的交易!


    “可以!我讚成。”李奎嚷嚷道。


    “沈家主,你看......”周樹仁看向了沈烈,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輪不到自己來做主。


    “我同意,不過,你得把邢清交給我!我聽說了,他可是威脅過我兒子呐。還有!我要見見我兒子。”沈烈平靜地開口。


    雖然知道沈烈的要求明顯地不合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子嗣中若是能出一個仙人,那立刻就可以讓城主府的勢力一家獨大,從此,讓這些老牌家族盡在自己的掌控。


    至於沈傑?既然沒有可能被仙人選上的人,沒有威脅。邢清?他跟仙人比起來,連個屁都不是!


    “可以。我稍後就讓邢清去你沈府。不過沈家主,您現在可不能見令郎。”


    “哼!有何不可?”沈烈額頭上的青筋再次暴起。


    “我隻是說現在不能見,沈家主,天色已經不早了,該回去休息了,令郎的安全,我以性命擔保!”


    沈烈盯著孫星易,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一拂袖,便轉身離開了城主府。


    “老夫也不叨擾了,告辭。”


    城主府隻剩下了李奎和孫星易。


    “孫城主,是他通知你的吧。”


    “那是自然,此人為了除掉沈烈一脈,可真的是下得去手啊,就是可惜了那梁壯了,確實是個武功好手。”


    “可還有那個邢清呢。”


    “現在的沈家,除了那沈傑,其他人不足為慮,去掉了他,沈家定然出不了仙人!而我家颯兒,我早已經將祖傳的劍法交於他了。這次一劍宗開山收徒,定然能選上我家颯兒!哈哈哈。”


    李奎聞言,低下了頭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而此時此刻,天樞帝國,皇城,九皇子宮中。


    “九皇子,那五個孩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一個人弓腰向著眼前的人稟告道。而他的身後,則是九個護衛模樣的人單膝跪地,


    “此去路途甚遠,一路小心,務必將這五個孩子安全帶到能參加測試的地方!我是否能登基的關鍵,就在這五個孩子身上了。”


    頓了一頓,九皇子繼續開口道“你們連夜出發,務必要及時趕到!否則就給我提頭來見!若是一切順利,待我登基之時,虧帶不了你們。去吧!”


    “是!九皇子。”十人齊應,緩緩退出了房間,兩人帶著一個孩子,趁夜出了皇城。


    “砰!”九皇子用力砸了一下桌子。“莽翰宗每次給皇室的名額太少了,沒幾個築基期的修士撐腰,我拿什麽跟大哥拚!這下我身邊無人,倒是要小心行事了。”


    天樞帝國,皇城,東宮中。


    “看來我那九弟還是不死心啊,陸先生,你怎麽看?”一個藍袍的青年慵懶地躺在搖椅上,隨意的問著身後的青衣文士。


    “太子殿下,九皇子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要給自己加一點砝碼,這次他把手上的心腹武士都派了出去,想必是存著勢在必得之心。若是這次出去的人都折在外麵了的話......”


    “陸先生深得我心啊,哈哈哈哈!”


    紫虛山上,天機閣內。一劍眉星目的白發老者站在了一個繁複的陣法中央。


    他雙眼緊閉,腳下的陣法星光閃爍,像是與老者星袍上的星點相互呼應,與那夜空中的星辰一同變化著。


    “天命之子已經出現,在一劍宗附近。他若能應對過那臨近的大劫,必當走上修仙一途。”老者喃喃道。“近日他的卦象越來越凶險,竟顯出了十死無生之象,唉。”


    就在此時,夜空中星光一閃,老者腳底的陣法突然變得不穩定起來。


    “恩?”老者的知覺告訴他,這次星象的變動,很可能關係到整個天樞大陸的興衰。”


    想到這裏,老者的雙手驟然合十,結出了複雜的手印,大喝一聲:“喝!”


    “噗!”一口鮮血飆出。染紅了天機閣頂樓的牆麵。而那陣法,也緩緩地消散了。


    “咚,咚,咚,咚。”一個女童從樓梯上走到了頂樓。


    “歐陽師尊!”看到星袍老者倒在了地上,女童急的不顧規矩,就飛到了老人的身邊跪下。“歐陽師尊!”


    “告訴天機子師兄,咳咳”星袍老人又是咳出了一口血。女童見狀,剛想阻止他繼續說話,就被他用眼神阻止了。


    “原本天命之子顯出了十死無生之象,咳咳。但是剛剛,濡染有一顆星辰改變了卦象,出現了一絲生機,咳咳。這顆星辰,隱隱與我紫虛山有很大的關聯,讓天機子師兄,咳咳,呃!咳咳!”


    眼看著老者就要咽氣,隻見女童手上綠光隱現,在老者的身上拂過。


    “師尊!”綠衣女童眼中噙滿了淚水,悲痛的神色看了簡直叫人心疼。


    老者見狀,眼中也流出淚水,但是沒有任何感謝的言語,繼續開口道:“注意,這次劫難,一劍宗,是關鍵!那使卦象改變的人,也會在那裏!楠兒,下去吧,咳咳。自大劫的卦象顯現以來,我窺探天機多年,大限已至了。就讓我,再看看這星空吧。”


    “師尊!”綠衣女童聽到這句話,眼中的淚水已然抑製不住。


    “去吧!人,終有一死啊。未成真仙,終究還是要人鬼殊途。綠兒,不要在用那一招了。”星袍老者望著頭頂璀璨的星空,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死前還能看看星空,真好啊,小蠻。”


    一劍宗中,劍塚中。


    “宗主,開山收徒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回稟太上長老,宗門內已經發布了限量的任務,據賬房長老所說,約莫一個月後,可以讓弟子們出發,前往預言所指範圍內的大小城鎮中。”


    “那就好,紫虛山的預言,可是從未出過什麽大的紕漏啊。這件事一定要用心辦好,招上來的弟子,不論出身,隻論實力!我想,預言之子,總不該是一個廢物吧。”


    “是!太上長老。”


    逸風城外,雷木森中,仙人洞府內。


    “該死!本姑娘看了都塊兩天了,還是沒有看出了這是什麽東西,難道真的跟那個小子說的一樣?這裏根本沒什麽寶物,這個壁畫也是隨手畫的?”身著紫色羅衣的女人狠狠地跺了跺腳。


    “算了,再看也難有收貨,這次一劍宗冒天下之大不韙,竟開山收徒,確是破壞了修仙界的規矩,也不知道此行,會有多少同行啊,哦吼吼吼吼。”那女人身形一動,消失在了洞內,隻留下了笑聲在不停地回蕩。


    此時,天樞大陸上三大帝國,天樞帝國,大周王朝,蒼穹帝國。都在不同的程度上發生了動蕩。


    這動蕩,讓普通的山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敢出山搶劫,也讓許多惜命的跑商,留在了家中。


    因為,不這麽做的人,大多都永遠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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