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要徐行自己願意,他隨時都可以溝通天地,引動靈潮入體,進行凝結金丹。


    但是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他就隻能從三股氣機之中,挑選其中一種來結丹。


    也就是說,另外兩種氣機,他就必須要放棄。


    這卻是徐行所不願意的。


    這三門功法,都是他好不容易才一路修練到了築基圓滿之境,又豈能輕易說放棄就放棄?


    無論是《五行正法》,還是《身劍訣》,或者是《太古真形煉體大法》,對於現在的徐行而言,都有著一定的不可或缺的用處。


    而且,由於《五行正法》的特殊性,如果必須要選擇一門功法的話,那他就隻能選擇《五行正法》。


    否則的話,有《五行正法》的壓製,另外兩門功法,根本就沒有突破大境界的可能!


    此時,徐行又有些疑惑:“既然在突破金丹境界的時候,隻能選擇其中一門功法凝結金丹,那麽那些選了多種功法進行修練的前輩們,他們又是怎麽做的呢?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兼容這些不同的功法,從而凝結金丹的!”


    徐行猜測的沒錯,那些修練了多種功法,並且能夠使得多種功法同時凝結金丹的修士,都是有著各自不同的方法,將它們糅合在一起,然後凝結金丹的。


    而這樣的修士,往往都擁有著不凡的傳承,以及許多不傳之秘。


    徐行由於是誤打誤撞遠離了師門,並沒有提前得到關於凝結金丹的知識,所以才會不知道這些。


    不過,也有許多同修多種功法的修士,並沒有將多種功法糅為一爐的手段,那就隻能選擇其中一門,而放棄其餘的數門了。


    當然了,所謂的放棄,隻不過是那些被放謂的功法從此無法再凝結金丹而已。


    在選擇了一門功法凝結金丹之後,也還是依然可以繼續進行修煉的。


    但由於沒能凝結金丹,也就少了核心的法源,從此以後,所修練的功法,就分出了主修和次修之分。


    主修功法,當然是凝結了金丹的那門功法,而次修功法,則是沒有凝結金丹的那些。


    從此以後,主修功法將會越來越強大,成為修士對敵之時的主要手段。而次修功法,則是會徹底淪為輔助,並且隨著修為的提升,次修功法所能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將越來越弱。


    其實,對於徐行來說,一直以來,他就已經被強迫性地以《五行正法》為主修為功法了的。


    因為如果《五行正法》的境界不提升的話,所有修練的其它功法,也一樣會卡在與《五行正法》相同的境界層次上,不得寸進。


    這就逼著徐行,不得不將《五行正法》優先進行修練。


    隻不過,此時的他,還並不知道結丹之時,舍棄了另外兩門功法之後,其實也還是可以繼續修練的。


    他隻是本能地覺得,若是此刻舍棄了另外兩門功法,將會有比較大的損失,這讓他有些舍不得。


    所以,他才會想要找出一種方法,將這三股氣機融合起來,然後再進階金丹。


    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幹過,當初他就將《五行劍法》給融並進了《五行正法》之中去了。


    於是,徐行也不急著去尋找剩下的部分了,而是盤坐當地,苦思冥想。


    想了幾個時辰,徐行還沒等到係統給他送來提示的信息,就率先腦中靈光一閃,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剛剛習的定身之法。


    此法可定身,可封禁,那麽是否可以將這三股氣機糅合鎮壓到一起,從而凝結金丹呢?


    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徐行先是覺得有幾分可行性,但又忽然有些擔憂,如果隻是強行將這三股氣機融合,那麽在凝結金丹之後,有沒有可能,在某一天,這三股氣機再意外分裂開來呢?


    徐行越想越是覺得後麵這種可能性反而會更大一些!


    如果在凝結金丹之後,這三股氣機會分裂開來,那麽他的金丹很有可能也會由此而一分為三!


    這一分為三,最大的可能,不是一個金丹變成三個,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是他的金丹破碎成三瓣!


    這讓徐行覺得,若僅僅隻是將這三股氣機強行糅合的話,後患委實不小!


    因此,徐行就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來,將這三門功法,徹底融為一種。隻有這樣,以後才不會產生後患。


    修練了這麽久,徐行也已經明白,《五行正法》這門功法包含五行,又可修練出五色神光,但凡五行之內,皆可受它所製。


    既然如此,那《身劍訣》和《太古真形煉體大法》也並沒有脫出五行之列,將它們完美地融入進《五行正法》,理論上,應該也是可以辦得到的!


    可惜的是,由於徐行的修為太低,見識太淺,還做不到這一點。


    如此思索推演了良久,徐行始終不得要領,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法。


    但是,徐行對於那種可以凝結金丹的機緣即將到來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當這種感覺強烈到一定程度之後,徐行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前路具體應該怎麽走了。


    那就是,繼續尋找火麒麟剩下的部分,繼續學習剩下的碑符!


    當這座永定山在他的眼前再沒有什麽秘密的時候,他凝結金丹的機緣,也將會徹底成熟!


    明白此節之後,徐行當即起身,前往下一處地點。


    也就是火麒麟剩下的最後一根腿骨。


    在殺了尚玉年之後,徐行從尚玉年的一個儲物手鐲當中,又找到了一些潛隱靈符,還有一本殘缺的銀頁,那銀頁上麵,記載的正是潛隱之術。


    讓徐行有些可惜的是,尚玉年所使用的那隻赤紅色的小罐,在與尚玉年戰鬥的時候,被竹葉給劃成了碎片。


    當時那火罐被毀的時候,還形成了一個小形的黑色空洞,將周圍一丈之內所有的東西,都給吞噬了進去,然後才平複了下來。


    就連當時飄飛的竹葉,以及竹葉在空中所劃出的空間裂隙,都無法抵擋那個黑色的空尚的吞噬。


    徐行暫時沒有去學這那殘缺銀頁上的潛隱之術,而是選擇了先去收取最後一根火麒麟的腿骨。


    這一次,徐行所遇到的真實的法寶,是一根洞簫。


    那洞簫很長,足有三尺。


    簫竹呈黑褐之色,看上去顯得有些古樸。


    徐行剛剛靠近,還沒有上前動手,那洞簫就微微一動,從裏麵顯出一個豐神俊逸的白衣男子。


    這名男子一顯出身來,就看向徐行手裏的笛子,皺眉說道:“你手裏的笛子,是怎麽來的?青兒呢?”


    “青兒?”徐行輕輕重複了一句,“你說的是那位青衣女前輩吧?她將此笛送給我之後,便撕破空間離開了。”


    男子卻道:“你怎麽證明你的笛子是青兒送給你的,而不是你強搶而來的?”


    徐行搖頭道:“這個,我證明不了!”當時他又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刁難,哪會刻意去留影記錄?


    男子說道:“你將笛子給我!”


    徐行道:“難道不該是你將洞簫給我嗎?怎麽反倒跟我要笛子?”


    男子道:“我的簫不能給你,你的笛子必須給我!”


    徐行給氣得有些發笑:“憑什麽?”


    男子說道:“你若是將笛子給我,我可以饒你一命,並將這根麒麟腿骨交給你來處置!”


    徐行問道:“那我若是不交呢?”


    男子神情微微一沉:“那我就隻能強拿了!與我交手,你很有可能會死!”


    這時,第三個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哈!沉風,汝這個下流男,好不要臉!當年你們六個圍攻吾的時候,汝便對那使笛的淡青小女子屢投媚眼,但人家卻是對汝視而不見,直到今天,汝還是在這裏念念不忘,連人家送出去的笛子,都想要強奪!”


    卻是被鎮壓在石台中心的那最後一根腿骨亮了起來,發出來的傳音,響徹整個空間。


    男子微微有幾分羞怒,哼道:“我沉風一生行事,何須你這縱火的惡獸來置評!”


    火麒麟大笑道:“被吾說到了汝的難堪處了?吾就是說了,汝能奈吾何?”


    沉風臉色更是陰沉,虛淡的身影忽然變得與正常人一般大小,伸手將洞簫拿在手中,低頭吹奏。


    低沉的簫音,帶著悲涼的氣息,嗚嗚地響了起來。


    隨著簫音響起,剩下的五件樂器虛影,也跟著發出了樂音,竟是以這洞簫為主奏,合奏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悲傷的曲子。


    徐行聽到這曲子之後,心裏莫名就覺得十分悲傷,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隻覺得活著太苦太難太沒趣了,竟是想要自行了斷。


    而正在這時,火麒麟的聲音卻是響起:“兀那小子,汝手中三件樂器,還不快快催動,對抗於他!”說罷這話,語氣又隨之變得暴怒了起來:“可惡,這可惡的簫聲,又讓吾想起了吾那死去的可憐孩兒!啊——吾的兒啊,汝死得好慘啊——是為父無能,未能好好保護於汝,才使得汝慘遭人類的毒手……吾好恨啊……”


    本來徐行在生出那種想要自盡的念頭的時候,就已經隱隱有幾分掙紮之意,無論是他修練的《五行正法》,還是長孫嬋傳給他的定心之法,都已經開始自行運轉,幫助他抵禦這悲傷的樂音。


    但即便如此,徐行也依然還是沒能立刻清醒過來。


    直到聽到火麒麟的一聲提醒之後,徐行才猛然醒神。


    醒來之後,他也顧不得去聽火麒麟那暴怒而又悲傷的哭叫聲,立刻催動了震天鼓和失神鍾。


    本來流暢的旋律,在加入了不和諧的鼓聲和鍾聲之後,立刻變得不再那流暢了。


    不僅如此,那石台上麵的鍾和鼓的虛影,也在徐行這邊的鍾聲和鼓聲響起之後,微微一顫,有即將潰散的征兆。


    而與此同時,徐行也拿起笛子,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無數的竹林再現,但是在靠近石台的附近,卻是沒有一根竹子。


    一片片飄飛的竹葉,無它們怎麽飛,都飛不進那個無形的圈子。


    相反,那些飄近石台附近的竹葉,都會慢慢落到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它們慢慢由青脆變成了枯黃,再有枯黃變成了黑褐,最後漚成了泥,再也不複原本的模樣。


    雖然竹葉奈何不了沉風,但在有了笛音的加入之後,那悲傷的樂曲旋律,也變得更加雜亂了。


    本來徐行還想用鍾、鼓、笛也合奏出一首曲子,與沉風對抗的。


    但是徐行試了幾下之後,發現他的笛音雖然比洞簫之音要明亮高亢,但卻怎麽也壓製不住對方的聲音。


    相反,他還屢屢被對方的旋律所帶動,導至自己這邊的曲子根本就吹不起來,時不時的就會不由自主地變成對方那種悲沉的曲調。


    若非徐行高度提防,隻怕又要沉迷於對方的樂曲氛圍當中去了。


    於是,數次之後,徐行幹脆放棄了吹奏樂器的打算,隻是胡亂製造雜音。


    在徐行一心製造雜音的時候,不需要什麽韻律,也不需要什麽曲調,反而不會再受到那種悲傷曲調的影響了。


    隨著雜音越來越響亮,越來越刺耳,越來越混亂,終於使得石台上那五件虛影構成的樂器,轟然崩散了開來。


    此時,整片空間都在震蕩,到處都是扭曲變形的模樣,就像是一個由軟泥捏成的小盒子,受到了各種扭曲力量的加持,它已經變得四處都是裂縫,本身也完全變了形狀,再不複原本的樣子了。


    那五件虛影構成的樂器崩散之後,沉風也停下了吹奏,沉陰著一張臉,怒視徐行:“你作的什麽雜音!真是想不明白,戎生和安道,還有青兒他們,怎麽會把他們曾經用過的法寶交給你這樣不通音律的人!這三件法寶落到你的手裏,簡直是辱沒了它們!”


    徐行發現,這三件樂器法寶,雖然都很厲害,雖然可以抗衡沉風的簫音。


    但可能是這個沉風與這三件法寶主人當年十分相熟的緣故,這三件法寶也同樣傷不得沉風留下的這一縷神識。


    此時空間即將崩塌,徐行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這裏跟這個沉風去耗,就算是贏了,人家也不過隻是損失一縷神識而已,而他自己很可就就會沒命的!


    因此,徐行不理會沉風的質問,縱身化為一道劍光,朝著沉風疾刺而來。


    沉風冷笑道:“區區螢蟲之火,也敢與皓月——”


    話沒說完,劍光已經穿透了沉風的身影。


    按理來說,他身影隻是一縷神識所化,憑徐行現在的境界,因為境界相差太多,神識已經超出了徐行現階段境界可以理解的範疇,所以幾乎是傷不到它的。


    但令沉風沒有想到的是,那劍光過後,他竟是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他低下頭來看,隻見他的胸腹之間,正有一個大洞。


    幽藍色的火焰,正在迅速燃燒著他的身體。


    而在幽藍色的火焰之前,還有五光流轉的法力附著在他的身體上麵。


    正是這五色法力的附著,使得沉風絲毫使不出任何防禦或者逃跑的手段,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藍色的火焰,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身體吞噬。


    沉風抬起頭來,看徐行看去,張口想要問些什麽,但剛剛張開嘴巴,火焰就已經將他徹底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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