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檢測到您的身上,被人留下了標記,對方將會隨時探知您的行蹤和方位,是否花費經驗值進行驅除?本次驅除,需要耗費120點經驗值!”


    徐行簡直是有些欲哭無淚,剛剛才得了300點經驗值,這轉眼就要再花掉120點,而且這完全是他自己手賤造成的!


    要是自己不毀那靈牌,肯定就沒這檔子事!


    徐行猜測,那血光之中聲音的主人,八成就是當初施展血咒的那名金丹期修士!


    至於那人現在是什麽修為,徐行是想象不到的。


    但哪怕對方依舊還是金丹境界,他才是一個先天境界的小人物,哪裏經得起金丹修士的惦記?


    當即就消耗了120點經驗值,選擇了驅除。


    經驗值扣除之後,徐行隱約感覺到,在自己的血液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離了出來。


    然後,他就真的看到,一抹血光,從他的身體當中被逼了出來,慢慢消散於空中。


    徐行長出了一口氣,擔心那血光的主人會前來查看,也不敢多做停留,迅速離開了此地。


    半天之後,一個麵容陰冷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許家祖宅的祠堂之內,看到滿地的木屑碎片之後,一張臉顯得更加陰冷了。


    他沒有理會那名老太監的屍體,站在祠堂的正中,把手一翻,取出一隻羅盤出來,將法力注入其中,凝神觀看。


    隻見那羅盤驀然亮了起來,四麵八方,東西南北,諸多方位,盡顯於其上。


    但那青年男子看過羅盤之後,臉色卻有些難看,眼中又是憤怒,又是不敢置信,失聲道:“怎麽可能?血印已經打入了他的體內,老祖的法術絕對不會出錯,怎麽會追蹤不到他的蹤跡?難道此人擁有遮蔽血印的能力或者異寶?”


    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嘴角露出了幾分笑容:“真是想不到,本以為是個無聊的苦差事,前來摁死一隻小螞蟻,卻沒有想到,這小螞蟻居然還能給人帶來驚喜!哼,我倒是想要看看,你這小隻螞蟻又能逃到哪裏去!”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祠堂外麵,站著兩個許家弟子,一個略瘦,一個略胖。出聲叫喊的,是那名略胖的弟子。


    青年男子回頭一看,把手一伸,一股強大的吸力生出,那身形略胖的弟子立刻身不由己地飛了起來,落在了青年男子的手裏。


    青年男子用手輕輕提著此人胸前的衣襟,臉上笑容邪意森然,輕聲說道:“闖入祠堂裏的那個人呢?長什麽模樣?你們可有他身上的物件?往哪個方向逃了?”


    身形略胖的弟子隻感覺自己周身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所禁錮,絲毫動彈不得,驚恐道:“你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青年男子眼神一冷,把手輕輕一拍,那身形略胖的弟子,連哼都沒哼一聲,頓時就炸成了一片血霧。


    青年男子又隨手一招,炸開的血霧又慢慢收縮,化為了一抹亮紅的血光,鑽進了他的手裏,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之後,青年男子又轉頭看向祠堂外剩下的那名略瘦的弟子。


    那名略瘦的弟子親眼目睹了同伴的下場,嚇得肝膽欲裂,又見青年男子朝自己看來,轉身就想要逃跑。


    但剛剛轉身,卻覺得眼前一花,青年男子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青年男子單手後負,笑問道:“你呢?你知不知道?”


    略瘦弟子連連點頭道:“我……知道,知道!”緊接著,把徐行的模樣大致描述了出來。


    青年男子若有所思:“十三四歲的模樣?如此年紀,便已經踏入了先天境界,看起來,還是個天才呢!嘖嘖,我最喜歡扼殺天才了!”再次朝略瘦弟子問道,“你有沒有他隨身的物品?知不知道他逃往哪個方向去了?”


    略瘦子弟害怕地搖了搖頭。


    青年男子眼中一冷:“沒用的廢物!”同樣一掌,將略瘦的弟子拍成血霧,凝成血光,收入了手中消失不見。


    青年男子陰沉著臉色,自言自語道:“沒有足夠的線索,這要怎麽追蹤呢?”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喝:“從什麽時候起,血冥真人的徒子徒孫,就已經可以隨意踏入我臨濟國的境內了?”


    隨著聲音的響起,一個氣度雍容的中年男子,踏空而來。


    來者身穿官袍,正是南成郡的郡守大人。


    青年男子看到郡守大人之後,臉色陡然一變,沉聲說道:“鄧文海,你怎麽會來此地?”身形一閃,就要逃走。


    鄧文海一揚手,一隻金色的小印飛了出去,淩空變大,朝著青年男子壓了過去。


    青年男子被大印罩在頭頂,身形頓時凝滯,眼見大印即將當頭砸下,一咬牙,身形化作一道血影,在大印壓下之際,堪堪避了開來。


    金印落在了下方的房屋之間,但這兩者卻仿佛並不處在同一空間一樣,不但沒有壓壞下方的房屋,連那些許氏家族的普通人,都沒有傷及一個。


    血影重新化為青年男子的模樣,停在了遠處,左肩微微低垂,顯然是受了一些傷。他咬牙說道:“鄧文海,你也不過是煉氣境界而已,仗著有官印加持,偷襲於我,算什麽本事!”


    鄧文海神情威嚴,語氣淡漠地說道:“打得過你,那就是本事!在南成郡,就算是築基期的修士,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憑你這煉氣七層的修為,想要從我的手裏逃走,那是癡心妄想!”


    青年男子叫道:“你就不怕殺了我以後,會引來我家老祖嗎?”


    鄧文海淡笑一聲,說道:“你複庚盟有金丹修士,難道我臨濟國就沒有了嗎?就算我臨濟國的金丹實力稍弱於你們,但隻要你們敢過來,飛星門又豈會袖手旁觀?你們打得過飛星門嗎?血冥真人他不來便罷,來了,便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青年男子知道鄧文海所說的話是事實,他們複庚盟的實力,其實早就已經超過了臨濟國,但就是因為一直忌憚著飛星門,所以才始終不敢明目張膽地恢複大庚王朝,隻能悄悄潛伏進來,做一些暗中的小動作,慢慢積攢實力,等待時機。


    一般情況下,就連先天境界的高手,他們都不敢派出太多,就算偶爾有先天高手來到臨濟國,也都是盡量隱藏實力,輕易不會惹出什麽大的事端出來。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不引起臨濟國官府的注意。


    但這一次,許氏家族因為徐行一人,而導致了全族高層盡數覆滅,不但死了一個煉氣二層,甚至連金丹修士留下的東西都被徐行給打碎了,這才引來了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覺得他來到這裏,是為了摁死一隻敢惹得老祖心情不快的小螞蟻,卻根本就不知道,徐行隻是郡守大人拋出來的一個誘餌,僅僅隻是為了吸引他們複庚盟煉氣境界以上的修士,忍不住跳出來而已。


    所以,青年男子才剛剛來到許氏祖宅沒多久,就引來了郡守親臨。


    他還以為這是他一時大意,運氣不夠好而泄漏了行蹤,但實際上,卻是郡守大人鄧文海耐心布置的一個陷阱殺局!


    青年男子高聲道:“鄧文海,你莫要得意!雖然我打不過你,但你想要抓住我,那也是休想!”說話間,身形再次化為一道血影,朝遠處疾掠。


    青年男子很清楚,隻要他能夠逃到東麵的海上,脫離了南成郡的範圍,鄧文海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但鄧文海當然是清楚這一點,自是不會令青年男子得逞,金印再次飛出,如同一座小山,當空砸落。


    青年男子化為血影之後,雖然很快,但鄧文海的金印卻也並不比他慢,總是能飛到他的頭頂,當空罩落。


    幾次之後,青年男子一個閃避不及,慘叫一聲,被金印砸了個正著。


    鄧文海伸出手來,那金印自動變小,落回他的手中。


    在金印之下,金光閃爍,金光之中,困鎖著一抹血光,那血光正在極力掙紮衝突,但卻無法改變它被金光越縛越緊的命運。


    …………


    而這個時候,徐行卻已經來到了郡守府。


    原本徐行是不打算過來的,在得知複庚盟有金丹修士以後,徐行就暫時壓下了再去招惹複庚盟的念頭,打算躲起來好好修練,提升自己的實力。


    但徐行又怕自己這樣躲起來之後,會令郡守大人不滿,畢竟郡守大人可是說過,讓他盡量多殺複庚盟的人,引出複庚盟背後的修仙者的。


    徐行還不知道,他已經為郡守大人引來了一名煉氣七層的修仙者。


    所以,他打算過來,找郡守大人訴訴苦,講講道理。


    不是他不想找複庚盟的麻煩,而是他暫時沒那個能力,等到實力提升以後,他還是會去找複庚盟的。


    但是令徐行沒有想到的是,他並沒有找到郡守大人的蹤跡,一時有些失望之餘,也微微鬆了口氣。


    當即在郡守大人的書房裏麵,寫了一封書信,把自己想要說的話,全都留在了信紙上麵。


    其實,徐行在來的時候,也還是有些擔心,萬一郡守大人不答應他的話,他是不是還得硬著頭皮去招惹複庚盟?


    現在既然郡守大人不在,那徐行就放心了:反正我已經跟你寫了請假條了,隻是你當時並不在而已……


    離開郡守府的時候,徐行又見到了鄧秋凝。


    此時的鄧秋凝,已經是一名三流巔峰境界的武者了,舉止動靜之間,颯然利落,與之前那個嬌柔小姐的模樣,大不相同。


    不過,當鄧秋凝站到徐行麵前,一張口說話,就又變回了那個有些膽怯怯模樣的小姐。


    徐行勉勵了鄧秋凝幾句,又回答了她幾個修練上的疑難問題,便再次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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