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在這些死去的人身上搜檢了一番,本以為會有所收獲,但卻隻得到了三張未經使用過的靈符。


    一張黑色靈符,陰氣森然,上麵符文的排列,形似一個惡鬼的猙獰麵容。


    另外兩張靈符,一張泛著銀白之色,有肅殺之意;另外一張則是顯得飄渺輕靈,符文組成的形狀,好像一陣吹過的疾風。


    徐行將這三張靈符收起來之後,心裏有些疑惑:“他們不是為了找我,懸賞了一百塊靈石嗎?怎麽沒有見到?還有那突破至煉氣境的功法,似乎也沒有……這些人的身上,也沒有儲物袋……難道他們是在說謊?根本就沒打算兌現這些東西?還是說……這些東西被他們藏在許家祖宅之中,並沒有隨身攜帶?”


    想到此處,徐行決定再去許家祖宅找找看。


    來到許家祖宅之後,徐行隨意抓了一個許家弟子,問道:“你們家族一般在什麽地方存放重要東西?”


    那許家弟子滿臉驚怒地說道:“你竟然還敢闖進來,你不得好死!”


    徐行一掌拍在此人的胸口,將其拍飛了出去,搖頭道:“回答錯誤!”


    身形一閃,來到了另一個許家弟子的身前,淡笑問道:“你呢?要不要跟我說說?”


    這人戰戰驚驚地道:“放在……放在祖祠裏麵……”


    徐行道:“帶我去!”


    在許家弟子的帶領之下,徐行很快就來到了許氏祖祠。


    這是一座高大的祠堂,祠堂內外,煙火繚繞,徐行抬步走了進去。


    隻見祠堂之中,擺放著一塊塊靈牌,每一塊靈牌上麵,都寫著一個姓許的人的姓名。


    但徐行看得出來,在這祠堂之中,布置著一個簡易的幻陣,其實在這祠堂之中,根本沒有那麽多靈牌,整個祠堂裏麵,就隻有一個高大的靈牌,上麵寫著一個大大的“徐”字。


    看到那個“徐”字的時候,徐行的身上徒然生出了一股壓力,全身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那股壓力壓著他的身體,似乎要強迫他朝著那個“徐”字跪下去。


    徐行目光盯著那個“徐”字,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臉色變得通紅一片,身體卻始終站得筆直。


    徐行咬牙低聲道:“這就是所謂的血脈嗎?隻要身體裏還流淌著你們這什麽狗屁的皇族血脈,在見到這個字的時候,就必須下跪聽命嗎?”


    徐行有種預感,如果他堅持不住跪了下去,從此以後,他再麵對這個“徐”字的時候,可能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到那時,也許就會變成另一個隻會聽命於複庚盟的徐行了。


    而不是現在的他。


    “想要我跪?我偏不跪!”徐行的身上,陡然生出一股氣勢,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衝天而起,刺開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那股壓力。


    但即使如此,徐行身體裏的血液,還是在不斷地加速流動著,似乎隻要他堅持不跪,那血液流動的速度,就會不斷地增加,直到令他堅持不住,最終爆體而亡。


    而那股被徐行刺開的壓力,也並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強勁了幾分,如同去而複返的浪潮一般,重新朝他擠壓了過來。


    壓得徐行身上的骨骼都發出“咯咯”的聲響。


    “叮,檢測到您體內的血液流速存在異常,是否需要進行解析?本次解析,需要消耗60點經驗值!”


    徐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當即選擇了“是”。


    數息之後,係統再次傳來消息:“叮,解析完成!在您的血液當中,存在強大的血咒之法,施法者為金丹期修為。中此血咒者,在見到特定的血咒媒介或者施法之人時,必須下跪叩拜聽令,否則將會爆體而亡!”


    “叮,您體內的血咒,是由先輩的血脈遺傳而來,威力雖然有所減弱,但卻與生俱來,深入命機,即使您修練到金丹境界,也極難將其拔除,您是否要消耗經驗值將其拔除?本次拔除,將消耗1200點經驗值!”


    此時,徐行已經感到越發地痛苦和難受了,如果不是他強行運轉體內的先天之氣,將血液的流速加以壓製,恐怕他就已經要爆體而亡了。


    雖然拔除血咒需要消耗的經驗值很多,但徐行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種東西留在體內,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再次發作而受人擺布,徐行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徐行將《太白心經(煉精篇)》修練到第九層的時候,經驗值的上限,已經達到了2800點,此時他的經驗值為【13452800】,這還是他與一群先天高手對戰之後,增加了三百多點經驗值的結果。


    否則的話,徐行甚至都沒有足夠的經驗值來拔除這種血咒。


    如今的徐行,除了打敗和擊殺先天境界的高手之時,還會增加30點左右的經驗值以外,其餘後天境界的武者,那些超一流高手,僅僅可以為他增加5點左右的經驗值,一流高手隻剩下1點經驗值,一流以下,就算他殺再多,也不會增加半點經驗值。


    大量的經驗值被消耗下去,看著那代表經驗值的數字,飛快地減少,徐行體內的痛苦之感,也隨之飛快地減輕。


    當徐行所擁有的經驗值變成【1452800】的時候,係統彈出了信息:“叮,血咒拔除成功!”


    徐行隻覺得喉頭之中,有什麽東西上湧,當即一口吐了出來。


    “噗——”


    那是一團暗紅色的血水,吐在地上之後,看起來十分黏稠,還在微微蠕動,仿佛活物一般,顯得十分詭異。


    徐行見狀,微微有些心驚,擔心還沒有吐得幹淨,又連連吐了幾口口水。


    確定嘴裏沒有血跡之後,這才稍稍放心,擦了擦嘴,長長呼出一口氣來。


    一個有些驚訝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好小子,一個先天境界的小輩,居然可以自行驅除體內的神血!你的身上,一定藏著什麽天大的秘密!”


    那聲音似男似女,有些不太正常,就像是一個大男人刻意捏著嗓子說話一樣。


    徐行眼神一厲,抬頭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手裏拿著雪白拂塵的福胖老者,緩緩從祠堂的後麵走了出來。


    這老者頭發和眉毛都是一片雪白,看起來年紀應該已經很大了。但此人的臉龐卻是十分紅潤,不見絲毫皺紋,頜下更是光潔溜溜,不見半根胡須。


    結合此人之前那說話的聲音,一個念頭在徐行的腦海中冒了出來,脫口道:“你是個太監?”


    那老者微微一笑,說道:“不,咱家不是太監,是一個帶班。”


    “帶班?”這個詞,對徐行來說,有些陌生。


    他不解道:“那與太監有什麽區別?”在徐行的眼裏,眼前這老貨,明明就是一個太監。


    老者笑道:“帶班的地位,比一般的太監高那麽幾分……”說話時,還捏出一個蘭花指,稍微掐了小半個中指指肚,以作比示。


    徐行恍悟:“哦,原來如此!其實也還是一個太監!”


    老者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沉聲說道:“小子,把你的秘密交出來,咱家也許心情好的話,還能將你帶在身邊,做個義子,好好培養培養你!”


    徐行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你是說……我把我的秘密交給你以後,你還要讓我當太監?”


    老者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徐行,點頭道:“不錯!咱家看你年紀不大,修為倒是不錯,隻要你肯認真悔過,咱家不介意拉你一把,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


    徐行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連搖頭道:“別別別,你這個機會,我可消受不起!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掉做男人的尊嚴的!”


    老者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不識抬舉!”手裏拂塵一甩,一根根銀絲蓬散開來,朝著徐行當頭籠罩纏了過來。


    徐行早在這老者現身的時候,就在懷疑此人應該是一名煉氣境界的修仙者,否則不會等到其說話的時候,才被自己發現蹤跡。


    因此,徐行的心中早就充滿了警惕,見這老者出招,當即急身閃退,朝祠堂之外退出。


    老者冷笑一聲:“想逃?哪裏走!”腳下一跺,如一隻大鳥一般騰空而起,朝徐行抓來。


    徐行看到這老者的身法,竟然比自己還快,心中頓時一驚,知道自己逃不脫,當即停下腳步,不退反進,抬劍朝著漫天的銀絲疾刺過去。


    “叮叮叮叮……”


    連聲細響,長劍刺在拂塵的銀絲上麵,竟是絲毫不能對其造成損傷,反而從上麵傳出了劇震之力,震得徐行手臂發麻,不得不重新退了回去。


    而此時,那老者探出來的手,已經抓到徐行的麵前,無數銀絲,更是往他的身上纏繞。


    徐行自是不肯束手就擒,一張銀白色的靈符被他拍在了長劍之上,長劍頓時亮起了銀色的銳芒。


    刹那之間,七百二十九道劍芒同時綻放出來,化作漫天的劍影,朝老者疾刺了過去。


    老者眼中露出幾分驚色,當即收手變招,一個半圓形的護罩,突然擋在了他的身前,所有刺來的劍芒,盡數被護罩擋了下來。


    漫天劍芒過後,徐行輕喝一聲,縱身疾步而上,舉劍淩空一刺,刺在了護罩之上。


    這一刺,再次被徐行使出了力增百倍的技巧,那防護罩雖然可以擋下漫天的劍芒,但卻擋不住徐行這聚七百二十九劍為一點的百倍攻擊。


    在那老者略有些驚駭的目光之中,徐行一劍刺破了護罩,其勢不減,直取其首。


    一麵黑色的小盾,突兀地閃現出來,攔在了徐行的劍尖之上。


    一聲驚響,小盾雖然沒有被徐行一劍刺穿,但卻被徐行刺得後退開來,重重砸在了老者的臉上,將其砸得仰頭跌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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