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境第七層!


    這是齊昊這些天來靠著那一枚“精元丹”一蹴而就,打開六層壁障,進入了第七層。


    隻是齊昊足足花費了大半個月才將這個境界穩固,令他震驚的是這枚樊噲看不上眼的“精元丹”藥力太猛烈了,齊昊差點就收攝不住,好在他是在護城河中修行,外界龐大的水壓死死的消磨著他體內的藥力,這才讓他免於走火入魔,但是即便如此,齊昊也有些膽戰心驚的花了大半個月時間穩固境界。


    不過精元丹太猛烈了,齊昊甚至感覺到自己用了這一枚精元丹之後,幾乎就要達到煉血境大成,這個時候他才有些明白過來,為什麽江寧縣尊吳彥隻是給了自己一枚精元丹,若是按照齊昊以前那樣,一下子將幾枚精元丹吞下去,那就不是什麽靈丹妙藥了,而是要命的毒藥!


    “吳彥這算是一種警示自己的方法,讓自己明白丹藥不能多吃,否則於己不利。”齊昊當時心中暗暗思索,他總覺得這個江寧縣尊給自己這枚丹藥別有用心。


    齊家。


    書房中,一股淡淡的消風散味道正在緩緩飄散。


    此刻的齊大臨正端坐在椅子上,而他的眼前則是一個中年人,這中年人長相和齊大臨有八分相似,此刻手中拿著一份賬本跟著齊大臨匯報:


    “去年咱們精經營茶葉,絹帛收益大概是一萬三千兩銀子,本來還要再多一些的,隻是最近幾年因為獸潮的原因,收成不是很好,整個縣裏大家收入都少了,一個個都勒緊了褲帶過日子,這絹帛和茶葉的價格就自然下來了,沒有幾年前賺的多。”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隔壁的寶應縣,寶雞縣都有莊子開始做茶葉、絹帛生意了,所以就有了競爭,本來價格就在跌了,他們把手也伸到了咱麽縣裏,自然收成也就更少了。”


    齊根在那裏說了半天,偷眼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齊大臨,原本以為他會發怒,誰知道對方竟然默然不語了半天,自己已經講得有些口幹舌燥了,但是對方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頓時心中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心中閃過一道念頭:


    “莫非那件事情是真的不成?”


    齊大臨的兒子齊雄去參加武科舉了,齊雄今年也十六歲了,也是最後一年可以參加武童生的機會,隻是他前兩天聽到了風聲,說齊雄竟然連第一輪都沒能撐過去就被淘汰了,族中現在不少人一個個都在罵齊昊給齊家丟臉,甚至還隱隱有傳言,擊敗齊雄的就是上任家主齊暘的兒子齊昊。


    這一來,事情就變得曖昧大條了,一時間風言風語傳遍了族中,齊昊之前是什麽待遇大家都知道,差點被齊雄丟進護城河裏溺死,若非他的侍女及時趕到,將他救了回來,隻怕已經是去地底見齊暘了。


    他掃了一眼齊大臨,雖然長相和齊暘有七八分相似,隻是終究不是同一個人,時移世易,所謂的人情早就已經在《瀾雲筆記》的渴望中消磨殆盡了,齊根心中暗暗一歎,這下隻怕長老院中諸位長老意見更大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茶葉和絹帛雖然不是什麽大生意,但是也是支撐族中開支的一個重要來源,我也知你心中有許多壓力,這些年收成也不好,能支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齊根心中愈發詫異,在他的印象中,對方從未有過在最後都沒有批評自己的樣子,一般對方都會對自己指手畫腳,挑三揀四一番才會放自己走,沒想到對方今天竟然如此反常的鼓勵自己。


    兩人又說了一陣,齊根帶著滿心的困惑離開了書房,而齊大臨自然也感受到了對方滿臉的困惑詫異,隻是卻沒有多說,而是緩緩起身離開了書房。


    回到廂房中,齊大臨看到妻子齊梅氏已經為自己做好了一桌子飯菜,正等待著自己,齊大臨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入座,端起酒瓶就開始灌酒。


    齊梅氏蹙眉道:


    “夫君,你這是怎麽了?怎的如此意誌消沉?”


    齊大臨往日裏可不是這樣的,尋常日子裏都喜歡談笑風生,儒雅中有帶著一絲智珠在握,似乎什麽事情都永遠在掌握之中,唯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可惡的齊昊。


    齊大臨聽到了自己夫人的話,頓時心中愈發苦悶,隻能長歎一口氣道:


    “你是不是也聽到族中的風言風語了?”


    齊梅氏頓時一滯,旋即委屈道:“是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消息,竟然咒阿雄第一輪就被淘汰,委實讓人氣憤。”


    齊大臨低頭撥弄著空酒杯,久久未曾回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齊梅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一挑道,“你不去阻止這些風言風語,日後阿雄回來了聽到這些話不得氣死?”


    “阿雄確實是被淘汰了,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齊大臨放下酒杯,臉上逐漸露出苦笑,一向意氣風發的齊大臨此刻竟然顯得有一絲蒼老,“阿雄武道天賦不高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也一直都想著隻幫著他謀取一個武童生的官身就夠了,有了這層官身護體,日後至少吃穿不愁,加上族中支持,日後萬一有了奇遇,指不定還能考一個武秀才出來。”


    “隻是,你可知道,阿雄第一輪遇到了誰?”


    “夫君,你竟然都知道了?”齊梅氏頓時大驚失色,“這縣中考核不是還沒出結果呢嗎?這才第五天啊,誰都沒放出來,你怎麽就知道消息了?”


    齊大臨心中感歎,自己身為族長,和縣衙裏打過的交道太多了,可能不能傳遞什麽機密消息,但是對於被淘汰的人卻可以傳出來,因為被淘汰了的人消息傳出去也無傷大雅。


    “是齊昊啊。”


    “第一輪碰到的人是齊昊!”


    “一招就將阿雄擊敗了!”


    “大哥啊大哥,又是你啊!”


    一時間,齊大臨竟然忍不住心中的情緒波動,猛地拍了桌子道。


    “大哥啊,你當年也是一招擊敗我得了家主之位,現在你的兒子也是一招擊敗了我的兒子,讓我兒子再也沒有考取武童生的機會了……”


    “為什麽你連死後都要為難我這個弟弟啊……”


    一時間,無窮苦澀伴隨著千頭萬緒難以厘清的情緒湧上心頭,齊大臨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眼前竟然有些模糊,似乎看到了曾經的那一個個場景……


    而齊梅氏則是如同遭了個晴天霹靂一般,愣在原地,手中筷子落地尚不自覺,呆呆愣愣的看著齊大臨在那自言自語,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


    “阿雄第一輪就被淘汰了,這竟然是真的嗎……”


    片刻之後,齊梅氏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阿雄被齊昊擊敗了,日後阿雄難道也要成為第二個你嗎,夫君?”


    齊大臨猛地放下酒杯,雙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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