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允許踩我的腳。」男人磁性的聲音雖淡,但又讓人覺得有些許的暖意,「沒人跟你說過,在眾人注視時,保持好自己的微笑和自信,比畏首畏尾的膽小慎微,更值得尊敬嗎?」


    佘雨曼一愣,因為沒想到這麽個金髮的男人,能說出這種……能裱起來、當作至理名言的話。


    這話,她好像在哪兒看過。


    哦,小時候收到的一封信上有。


    難到這話是哪個名人說過的?


    她回去查查看。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起了作用,女孩瞬間有了自信,抬起頭,跟著他的腳步轉動——


    居然奇蹟般的沒再踩到他的腳,也沒被踩到。


    「佘雨曼。」在舞曲進行到最高l潮時,他叫她。


    「嗯?」


    「還想實現夢想嗎?」


    佘雨曼愣住,後自嘲般的笑道,「我能有什麽夢想,砌好、刷好牆,再鋪好路。就是我目前最緊要的工作。」


    「你妹妹考上狀元,」男人頓了頓,又道,「你難道就沒有預想過,自己去靠會不會也是個狀元?」


    音樂好似卡這點兒一樣,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男人的腳步停下,而他的話卻如魔咒一樣,敲打著佘雨曼的神經——


    她想過的。


    她是個活在人世間為了生存拚搏的普通人,並不是崇高到願意為任何人付出所有的楷模。


    她也有奢望,而這種奢望在雪曼的分數披露時,得以膨脹。


    她有想過,當初如果自己沒有半路退學,自己如今是什麽樣子。


    會像此刻坐在台下穿著迷彩服的新生們,經歷過軍訓,每天與書本、活力為伍,而不是以磚頭、粗鄙為伍。


    會像自己妹妹那樣,成為高中母校的驕傲。


    會像一切美好的東西,唯獨沒有如今的辛勞……


    佘雨曼的情緒陷入尹子麟挖出的理想陷阱內久久不能出來,有那麽一瞬間,忽然想雙手掩麵大聲哭出來。


    尹子麟垂眸,桃花眼中掠過一絲後悔——


    不該這麽直白的刺激她的渴望。


    她也才20而已。


    「下去吧。」他說,語氣中帶著無限柔情。


    佘雨曼晃神,恍惚地看著高大的男人,心中生出些許莫名的怨懟,怨對方為何要說那個對她來說不能揭的話題。


    尹子麟抿唇,伸手握著她的手腕,一起走下了舞台。


    舞台上的蕭穎兒說了什麽,台下眾人的注視,都沒能引起二人的側麵,一個抬頭目視前方,對矚目熟視無睹,另一個低著頭垂著眸,神情飄忽。


    ………………


    佘雨曼回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尹子麟帶到了他的越野車上,彼時,後者將一盒紙巾放在她的手上,後淡淡道,「想哭就哭一場。」


    女孩一愣,大眼睛轉向駕駛座上的男人,清咳一聲後道,「我不想哭。」


    她將紙巾放到了擋風玻璃前,接著道,「謝謝尹總,我還跟人有約,先走了。」


    女孩伸手推門,卻因為鎖著而推不開,反聽到男人問她,「約的蕭穎兒?」


    「嗯。」


    「她也約了我。」


    她的手從車門上拿開,回頭看他,還沒發問,又聽他道,「她會來找我。」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必專門找蕭穎兒,就在這兒等就行。


    可是,佘雨曼現在不想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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