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全都覺得淩助要身受重傷,刁四喜這一擊蘊含了可怕的雷霆真氣,便是與其同級的修士也難以硬憾這石破天驚的一劍!


    雙方在十幾雙眼睛的凝視之下碰觸在了一起,隻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座聖火堂三層閣樓似乎都被震得搖晃了一下!


    無數電光雷霆炸開,大廳之中被雙方盡全力釋放出來的真氣給籠罩住了,濃濃的煙霧蔓延著,這一下對決勝負讓在場老弟子們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真氣的餘威漸漸散開,場中局勢變得明了,隻見淩助噗地吐出一大口鮮血!踉蹌著倒退幾步,護體的木尊真氣也是消失不見,整個人神色慘淡!


    他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盯著對麵,那刁四喜保持著前衝的姿勢一動不動,雙手還維持著握住劍柄的姿態,半晌之後,他手臂一落,身子轟然倒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原來刁四喜今天本來就狀態不佳,施展完這一招之後整個人虛脫到底了,這一下回去非要靜養個把月才能恢複過來。


    淩助扶著牆壁,聲音虛弱地道:“多謝師兄手下留情,今日比試算是平手。”


    老弟子們神色複雜地看著淩助,心想這個淩助年紀輕輕還挺會做人,此話一出,大家都能下得來台麵,隻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次比試是刁四喜輸了!


    他輸在了真氣反噬這一點之上,如果雙方是處在生死搏鬥之中,那麽刁四喜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淩助雖然也大受重創,但是要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還是沒有問題。


    胖道士將刁四喜扶起,眼神複雜地望著淩助,最後道:“師弟,歡迎你加入聖火堂。”


    “歡迎!以後大家共同求道!”


    “淩助?厲害!”老弟子們紛紛開口,從心底裏接納了淩助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剛剛一戰淩助的表現已經折服了他們,或許目前淩助的等級還比不上他們,但是年紀如此小卻有這麽強的戰鬥能力,足以令眾人心悅誠服!


    修煉界就是如此的現實,無論在哪個地方,永遠是尊敬強者,淩助已經是跟聖火堂眾人平起平坐的強者。


    淩助露出笑容,向眾師兄們拱了拱手,擦幹了嘴角的血跡,踉蹌著往廳外走去。


    “淩助,聖火堂弟子生活起居和修行都在這裏,你無需再回到內院。”胖道士好言開口道。


    “肚子餓了,我去吃飯。”淩助左搖右晃的背影離開了大廳,留下一幹老弟子們麵麵相覷。


    聖火堂二樓,四四方方的一間密室,地上擺放了五個蒲團,每個蒲團上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修士,此刻,其中一人率先睜開眼睛,沙啞的聲音開口道:“感覺到了嗎,刁四喜敗了。”


    “哼!”另一人發出聲音,“真是個廢物,侮辱了雷霆封殺之術!”


    先前說話的修士笑著道:“這淩助的確有非凡之處,十天時間從一段達到五段,這是千真萬確的事,不像是隱藏了實力,如今看來估計是厚積而薄發,不過怎麽說這樣的成績你我都做不到吧?”說完看向其餘四個人,四人都沒有接話。


    這年輕修士繼續說道:“不過這個世上最不缺的是天才,不知這淩助可以成長到哪一步,漫漫修煉路上多一個陪伴也是挺不錯的事啊!”


    左手邊一個青年光頭緊閉雙眼,冷冷開口說道:“你認為他能與我們平起平坐?那是你讓位還是我隕落?”語氣冰冷,充滿了蠻橫霸氣。


    年輕修士大笑了起來,直到惹得其餘兩人眉頭皺起,他才停口,指著光頭青年道:“撒妄天,你該不會真是要替華萱那丫頭出氣吧,笑死我了,原來你這人也有軟肋啊,讓我想想,你是貪圖華萱的寶物呢還是貪戀她的美色呢?”


    說完又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你也別想欺負得他太狠了,黃雨到時候曆練回來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可是最護短了,而且又有實力衝擊你我的位置,你可別到時候掉到一樓去了。”


    光頭青年聽了這些話卻並不生氣,冷笑一聲道:“我撒妄天想做什麽就做,從不受他人影響!既然你普須度這麽說了,我等著淩助來挑戰我!”說完再也不出聲了。


    年輕修士略微驚訝看了這撒妄天一眼,露出了沉思之色。


    淩助回到院子裏,第一件事先是洗澡,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原來那一身已經變得破破爛爛,身上撒了許多血跡,他清洗完後直接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起來之後找到了青翎,青翎正在書房看書,看見淩助來了喜出望外,笑道:“聖火堂師兄來啦!”


    淩助擠出一絲笑,說道:“你不要笑我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給我弄一頓好吃的,我好餓!”


    青翎見淩助這幅虛弱的模樣,也不再多問,立馬起身,道:“好,師弟給你做五香烤乳豬去!”說完直奔廚房而去。


    吃完一整頭烤乳豬,淩助才完全飽了,二人一起去找羅非,淩助要跟羅非短暫道別,往後一段時間可能都要在聖火堂之中了,自從進門以來羅非一直像一個大哥哥一般照顧著淩助,淩助心中對羅非充滿了感激。


    “青翎,你現在是靈者幾段了?”淩助等階雖然此時遠遠高於青翎,卻是無法感應得到他的等階。


    “我還是一段啊,怎麽了師兄?”青翎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道。


    淩助沉默了片刻,道:“青翎啊,你可要抓緊時間努力修煉啊,以後我還想著你跟我一起去宗門外麵好好闖蕩一番,我可不想到時候自己孤身一人呢。”


    聽到淩助的感慨,青翎忽然愣住了,雙眼中有了一絲悔意,他下定決心對淩助說道:“師兄我答應你!我會努力修煉,追趕上師兄的步伐的!”


    “嗯!”淩助笑著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說話間二人來到羅非住處,敲了敲門,聽見裏麵傳來羅非的聲音:“進來吧。”淩助二人推門而入。


    “啊!”淩助驚道:“師兄你這是怎麽了?!”語氣中充滿了焦急,隻見羅非端坐床榻之上,滿頭白發,麵容憔悴,整個人瘦了好幾圈。


    羅非見到淩助和青翎,泛起了真切的笑意,他說道:“沒事的,我隻不過昨夜衝擊修煉瓶頸的時候不小心傷了內腑,調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師弟啊,你來可是為了跟我道別?”


    “嗯,”淩助有些傷感道,“師兄可要好好保重身體啊,要是師父見到你這幅模樣也會很傷心的。”


    “嗬嗬,多謝小師弟你的關心了,你在聖火堂要好好修行,替師父師兄們掙個臉麵!這裏離得也不遠,你過一段時間有空就回來看看吧!”


    “嗯,師弟知道了。我一定會在聖火堂之中努力修煉的,師兄你請放心!”這時候一道聲音輕輕響起在淩助的耳邊:“淩助,過來見我。”


    淩助心中一驚,對羅非拱手道:“二師兄,師父叫我過去,我就先告辭了!”


    羅非笑道:“師父傳召,你快點去吧。”


    淩助來到田笠的房間,倒頭便拜:“弟子淩助,拜見師父!”


    “起來吧!”田笠挺著肥胖的大肚子,眼中十足的滿意之色,對淩助笑道:“怎麽樣,在聖火堂感覺如何?”


    淩助知道師父問的是他第一次進聖火堂接受老弟子指點的事情,他坦然回答道:“師父,弟子一時衝動,與刁師兄對決了一場,不分勝負。”


    “嗬嗬,隻是不分勝負麽?”田笠的眼睛仿佛望穿一切,繼續道:“那刁四喜所使出的乃是超越他身體所能承受的領域類術法,甚至帶有了一絲神通的意味,你能正麵抗住隻是受了輕傷,這場對決已經是贏了,如此情況在聖火堂中可是很少見的,你足以自傲了!”


    “師父,你不怪我太狂妄了嗎?”淩助直接問道。


    “狂妄嗎?淩助你記住,修士之間強者為尊,要想別人看得起你,你就必須展現出鎮壓他們的力量,不然你就隻能處處受到掣肘,你無須想太多,宗門內部,弟子間的比試乃是促進成長的重要方式,你表現得越好,師父越是感到欣慰,宗門內也會越加看重你!認為對的就放手去做吧,千萬不要畏首畏尾!在這一點上我對你很是放心!”


    淩助此刻隻想放聲大叫,田笠說的這一番話實在對足了他的胃口。他興奮地道:“有師父這幾句話,淩助不會讓師父你失望的!”


    他原本還擔心自己在他人眼中會有些過於狂妄,此時聽田笠如此說來,才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太多,隻要自己不斷進步,可以力壓所有人,那麽自己隻會越來越受到所有人的重視!想通這一點,淩助心中豪情萬丈!


    “放手去爭吧,聖火堂之中的競爭可是很激烈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田笠繼續說道,“你大師兄年紀不小,早早進了聖火堂,如今在大陸之上曆練修行,他的天賦還算不錯,但也僅僅隻是不錯罷了,你二師兄天資平庸,又為了過早地衝擊瓶頸以至於急火攻心傷到經脈,修煉一途已然無望,唉!”說到這裏田笠一聲歎息。


    “二師兄他!”淩助眼眶泛起了淚光。


    “所以我將全部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你在堂內給我好好爭個名次出來!讓他們知道我田笠不是教不出弟子!”


    田笠聲音微微有些激動,他輕歎道:“其實說起來我都沒好好教過你什麽,這方麵羅非倒更像是你的師父,你天資聰穎一點就破,我也不知道能夠教給你什麽,所以我給你歸海樓最高權限令牌,裏麵有著許許多多連我也無法觸及到的神秘功法,你要好好利用這些珍貴資源。”


    田笠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在淩助心中被牢牢記下,良久之後淩助退出了房間,又跟青翎道別了之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聖火堂,而是去了歸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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