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巴掌。


    盛世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從容的回到父親身邊。


    風停,天地間一片寂靜。


    唯有雪落的簌簌聲。


    王老虎不敢置信的摸摸滾燙的臉,下一刻氣急敗壞的罵道,“你這個廢物,你敢打我。”


    盛世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說道,“你讓打的,我是廢物,那你要求一個廢物打臉,豈不是廢物不如?”


    “哈哈,很好。我不介意殺掉你,讓你死在我的劍下。”


    王老虎怒極反笑,他拔出劍,“受死吧,沒人能汙辱本公子之後還活著。”


    盛世從家族武者手中借過一把長劍,他從容的走到父親身前,說道,“我雖修為低下,但氣可吞山河。豈懼你的威脅。死在你的劍下不丟人,盛家幾千年的榮譽豈容你踐踏。”


    “公子好氣魄,”盛焙眼放驚光,卡在無形中的屏障徒然破碎,他的氣勢直衝而起。他從未想過,先天二層的瓶頸會因為一個公認的廢物公子的舉動而破除。


    “恭喜焙執事晉入先天三層。”盛世回頭抱拳說道。


    盛焙真誠的還禮道,“謝公子。”


    盛世說道,“一切都是焙執事的機緣,與他人無關。謝又何來。如此執著反而與道心不利。我雖修為不前,修道之心卻不曾減弱。心即道。唯心堅,道才通。”


    盛焙說道,“謝公子教誨。日後公子修為定會一飛衝天。”


    藥辰饒有興趣的說道,“雪舞,你這弟弟真的很張狂,我喜歡。”


    雪舞說道,“我沒想到他敢拿劍站在父親麵前。他倒是狡猾的很,知道今天不會有事。可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王老虎是先天六層,又是紈絝公子,哪受過這種羞辱,唉,還是年齡太小。”


    藥辰說道,“後天二層對先天六層來說是螻蟻般的存在,下場恐怕……”


    雪舞說道,“大不了我把他帶在身邊,我也不介意廢了王老虎,隻要他敢對我弟下手。”


    藥辰道,“果真如此,何須舞妹動手。”


    王老虎說道,“不知死活的廢物,今日送你歸西。”


    盛春秋把盛世拉到身後,惱怒的說道,“夠了,少丟人現眼。”


    神基期的威壓像一張網,將王老虎與他的手下籠罩。


    王大一口鮮血噴出,氣息委糜。


    汗,從王老虎的臉上流下。


    他仿彿陷身於泥沼之中,掙紮動彈不得。


    從王二到王十半跪在雪地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王老虎艱難的說道,“盛族長以大欺小,想殺人滅口不成!”


    盛春秋說道,“擾我女兒大喜,辱我盛家,滅了你有何不可。”


    王老虎說道,“你想挑起盛王兩家的決戰?我是王家少族長,殺了我,你盛家擔的起嗎?”


    盛春秋說道,“此處皆是我盛家之人,我滅了你,自然不會留下痕跡。至於你的隨從,你覺得他們今天有人能活著離開嗎?”


    藥辰說道,“你爹做事還真狠辣,怪不得世弟有恃無恐。他早料到你爹會痛下殺手。”


    雪舞糾正道,“是咱爹。”


    藥辰說道,“夫人說的對。咱爹還是很看重你這個女兒得。有些事你不該瞞著他。”


    雪舞道,“有些事還是瞞著好,你不也有秘密嗎?你若公開,我何必瞞著,嫁的這麽辛苦。”


    藥辰說道,“夫人說的對。”


    王老虎無懼的說道,“我料想盛族長不會殺我,恐怕你也不敢殺我!”


    “沒有我不敢殺的人,既便你老爹來此,我也要滅了你再說。”盛春秋殺意已決,他必須殺了這些人,不僅是為了盛家的聲譽,為了女兒,為了兒子,他也必須動手,以絕後患。


    王老虎戲謔的笑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盛春秋,看看這是什麽!你敢動我,我要你盛家雞犬不寧。哈哈……我是林大師的弟子,今日我就搶親了,你敢怎樣?”


    盛春秋看見那塊玉牌,他猶豫了。


    玉牌上的丹字散著柔和的綠光。


    林大師是秦城唯一的丹師,盛王兩家武者的修煉丹藥都是向他所在的丹會購買得。說白了,他就是丹會在秦城的代言人。秦城的丹藥皆是由他手練製而出。得罪他無異於得罪丹會,隻要他不高興,你一顆丹藥也別想弄到手。沒有丹藥,家族的發展將會舉步唯艱。


    顧不了那麽多了,盛春秋想,以雷霆手段殺了他們,日後來個死不認賬,林大師也沒有辦法。至於王家,早晚會有一戰,既然無可避免,先殺了他家的天才,省得日後遺患。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下一刻,他出手了。


    “我說過,沒有我不敢殺的人。”


    王老虎絕望了,他沒想到盛春秋真敢痛下殺手。


    一股溫熱在兩腿之間流出。


    死亡,在一瞬間籠罩。


    冰冷,陰寒,潮濕。


    “師父救我!”他不甘的喊道。


    殺人與被殺在片刻間反轉。在絕對得實力碾壓之下,他連揮劍的勇氣都失掉。


    死,等死,不甘得等死,逃不掉的死亡。


    一隻拳頭帶著風雪在他的眼眼裏無限放大。


    “放肆,好大的膽子,敢殺我徒兒。”


    嘭,兩隻拳頭相撞,地上的雪被震的飛舞而起,露出褐色的地麵。


    林大師擋在了徒弟身前。他冷冷的望著退出幾步的盛春秋,“盛族長好大的威風,你真不把老朽放在眼裏,他已亮明了身份,你還敢痛下殺手。”


    王老虎撲嗵跪倒,聲淚俱下的哭喊道,“師傅,徒兒差點就見不到你了,你一定要為徒兒報仇。”


    盛春秋拍拍身上的雪,強壓下翻湧的氣血,笑著說道,“林大師誤會了,我隻是嚇唬一下他,並未真的下殺手。”


    林大師說道,“誤會,怕是老夫晚到一步就要為徒兒收屍了吧。”


    盛世說道,“林大師,王老虎仗勢欺人。我姐姐今日出閣大喜,他在此荒郊野外殺人搶親,難道這也是您教的?”


    林大師皺眉,“這可是真的?”


    王老虎哭道,“師尊,他血口噴人,我是來送行的。”


    林大師盯著盛世說道,“你可聽見了?黃口小兒,敢汙蔑我徒,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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